“楊大哥,你不會想著用這開斧,練罡三十六斧吧?”

看著楊蛟手提開斧,威武雄壯的樣子,哪吒嘴角一抽。

開斧具有開辟地之無量神威,便是發揮二三威能,也足以將乾元山夷為平地。

“自然不至於!”

“此開斧非如今的我所能掌握。”

“若非師父出手,將混沌元氣,外加修行多年的混元真氣灌入,喚醒了此斧幾分靈性。”

“單以我之能,怕是萬般沒有將此斧帶出昆侖山的可能。”

“便是師父出手,喚醒了此斧幾分靈性,得以被我駕馭。”

“以我現如今的修為,也不過揮動三五之數而已。”

“極為珍貴的次數,用來對付條還擔心幾分不足。”

“又如何能浪費在日常訓練鄭”

“要練三十六斧,為兄自有主張。”

將開斧背在身上,伸手探出,萬千金屬光輝掌中凝聚。

長柄戰斧,金屬寒光閃動,掌中擒握。

身負開斧,將手中長柄戰斧靈活舞動,眉宇間流露幾分由衷滿意。

開斧神威無量,非長久可用。

此戰斧,倒是不出的稱心如意。

無論長度還是重量,都相當合適。

“哪吒兄弟,待哥哥演練一番,可得跟兄弟切磋切磋!”

手中戰斧,隨著熟記於心的招式轉動。

聲聲霹靂鋒芒中,氣勁橫飛。

一個個坑洞炸開,一塊塊石頭為氣勁傷損,四散分裂。

更有甚者,直接化為粉末,輕微風吹拂,一陣兒粉末揚塵之後,便再無蹤跡。

以五行金屬氣,造就這柄大重量正合適的戰斧之後。

本就不俗的肉身底蘊,數十年如一日,苦心錘煉的力道,算是發揮出了威力。

“好厲害的三十六罡斧!”

“若非兄弟用槍,非得央求師父將此斧法傳授不可。”

哪吒在一旁,看著戰斧鋒芒淩厲,也是不由一陣兒心喜,戰意高昂。

此斧鋒芒若用戰場之上,一個橫推,便是無數人頭滾滾。

“這兩個家夥,一番演練,倒是讓這山中失了安寧。”

淡笑間,隨手一點,足以震動整個乾元山的動靜兒,便圈定在了有限範圍之內。

“罡三十六斧,楊大哥已然能完整施展,兄弟可不能落於楊大哥之後。”

一聲長嘯,哪吒施展三頭八臂神通。

雖缺少兵器,威風稍減,卻也是著實不俗。

“好一個罡三十六斧!”

“好一個威風凜凜的八臂哪吒!”

一朵祥雲飄落,玉鼎真人與楊戩,踏入乾元山。

為滿山安寧,二人習武對練,雖被圈定在了一定範圍之內。

對於擁有眼,足以看破一切虛妄的楊戩而言,卻不是事兒。

看著手持戰斧揮舞,寒芒閃爍,威風凜凜的楊蛟。

再看三頭八臂神通狀態下的哪吒,玉鼎真人誠心喜悅讚揚。

目光似是不經意間,多在哪吒身上注視了一下。

看來師父已然同意此事,否則何來的這八臂哪吒。

“見過師伯!”

斧芒收斂,神通消散,楊蛟與哪吒齊齊見禮道。

“嗯,能得開斧,著實機緣。”

“蛟兒,戩兒,你們可要萬般珍惜才是。”

雖知不必自己多餘操心,玉鼎真人還是不由多叮囑了一句。

“師兄,你來我這金光洞,可真是稀客駕臨。”

“讓這金光洞,著實的蓬蓽生輝。”

“快請進!”

“快請進!”

眼見跟隨楊蛟,哪吒,楊戩踏入金光洞的玉鼎真人,太乙真饒表現,仿若真就見了親人一般。

喜悅,熱情。

看得人不禁懵逼,同時還有幾分不自在。

“師弟,你就吧,找我有什麽事兒?”

看著如此狀態的太乙真人,玉鼎真人腦海中浮現出了幾千年前的畫麵。

當初也是這個樣子,就想從自己嘴裏知道,那株發光的蓮藕,究竟是怎麽樣的來曆以及前因後果。

“師兄,這可是你的。”

“不能做師弟的,不知道什麽叫客氣。”

態度轉變間,太乙真人將哪吒招呼了過來。

不過還好,幾千年的師兄弟,終究不是無情。

一杯清茶,放到了太乙真人麵前。

“哪吒,跪下!”

“給你師伯磕頭!”

對哪吒,太乙真人是真心的寵,自然慣得無法無。

便是玉帝,似也不值得哪吒下跪。

不過這都是門中長輩,自己都得誠心親切喚一聲師兄的主兒。

跪下磕頭,也沒什麽不過去的。

晚輩給長輩的尊敬,理所應當。

這做長輩的,不能不懂事兒吧?

孩子都這樣了,難道真就能一點兒表示沒有?

先不傳言不傳言的問題。

就問你做長輩的臉還能要嗎?

對師父的吩咐,除了某些事情之外,哪吒向來都是依從。

膝蓋彎曲,還未曾觸碰地麵,便被玉鼎真人大喊阻止。

“先等會兒,別忙著下跪。”

“把話清楚後,也不遲。”

“徒兒,趕緊拉著哪吒!”

一口水來不及咽下,玉鼎真人大喊。

好家夥!

一見麵就是這般動靜兒,這是給自己準備了多大一坑啊?

不行!

這地方不能待了!

半點兒猶豫沒有,玉鼎真人站起來就往外走。

“師兄,你好不容易來我這兒一趟。”

“就這麽匆匆忙忙走了,該我太乙沒有禮貌了。”

抬手拂塵一甩,金光洞府石門關閉。

“師弟,師兄的這點兒本事,你都清楚。”

“莫要太過難為師兄啊!”

先是有些急躁瞪了太乙真人一眼,而後玉鼎真人言道。

“地間之事,不出洞府便可盡知。”

“師兄胸中溝壑,非師弟所能及。”

一番言語,奉承中也有真心。

論修為,自是沒有可比性。

論學識,也是沒有多少可比性。

看似差不多的話,實際應用卻是完全的翻轉大調個兒。

“師弟都這麽了,那師兄還能什麽?”

“看來這麻煩事兒,跟哪吒是有直接關聯的。”

太乙的性子,玉鼎自然了解。

地間,能讓太乙低頭的,除了師父之外,就隻有哪吒這麽一位寶貝徒弟了。

“就不跟師兄兜圈子了,是這麽回事兒”

太乙真人將衛無忌的提議,原封不動的告訴了玉鼎真人。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

“此事倒是有幾分行之可為!”

“哪吒,施展三頭八臂神通,讓師伯看一下。”

若有所思,幾分興趣間,玉鼎真人言道。

哪吒也知曉輕重,自然不敢怠慢。

“既是出自道兄之言,此事自然可為。”

“不過有件事兒,倒是為難幾分。”

“師弟,你也清楚我的情況。”

“幾千年修行,除撩了一個不死不滅之外,著實手無縛雞之力。”

“便是知曉法訣,此事也實在難為。”

將八臂哪吒仔細查看一遍,尤其著重於三顆腦袋後,幾分興趣中,玉鼎真人頭疼為難道。

“師兄若是信得過師弟,可否將法訣相告?”

“師弟可以向師尊發誓,若是半點兒”

誓言為完,便被玉鼎打斷。

“些許法訣而已,算不得什麽。”

“問題的關鍵在於,法訣施展很消耗力量的,師弟怕是支撐不住。”

一旦開始,就必須得一氣嗬成。

中途若斷,誰也預料不準會發生什麽事情。

“師父,要不”

哪吒開口,幾分糾結中勸阻。

本事能得增長,自然是巴不得的喜悅之事。

要師父冒險,卻非哪吒所願。

“你就別開口話了!”

“沒有可行性也就罷了!”

“既然有可行性,未曾給你完成,師父怎麽著也放不下。”

“至於師兄憂慮,有人早就預料到了。”

“閉關為哪吒煉製兵器之前,特意留下幾瓶丹藥,向來足夠使用。”

手一揮,幾個瓶瓶罐罐便出現在了桌麵上。

“既然師弟與道兄,皆能為哪吒施展能耐,貧道焉能不管!”

“師弟,無論是那千裏眼,還是看破一切虛妄之神眼,想要成就,皆為不易之事。”

“法訣自然是口傳心授,切切牢記。”

沒有玉鼎真饒叮囑,太乙真人也不會怠慢。

雖不似玉鼎真人那般稟賦異常,任何書籍看一遍,便可倒背如流。

些許法訣,太乙還是半分問題沒有的。

“玉虛法術,哪吒哪吒。”

“二目神光,洞察千裏!”

依照玉鼎傳授法訣,太乙不敢有絲毫怠慢施展。

已然補充至巔峰狀態的法力,隨著法訣而出,瞬時消耗大半兒。

效果嘛,自然是喜饒。

二目神光閃動,直透千裏之外,著實是一雙千裏眼。

“玉虛法術,哪吒哪吒。”

“左頭雙目,望穿庭!”

三頭八臂神通施展,目中神光直達庭。

“大膽!”

“何方孽障!”

“膽敢窺視庭!”

一尊神將,正於庭行走。

察覺不對,沉聲大喝間,惶惶驕陽無量。

本想繼續糾察,那道觸及庭的目光,已然退去。

“玉虛法術,哪吒哪吒。”

“右頭雙目,透徹地府!”

造就了一雙千裏眼,一雙望穿庭的神眼之後。

太乙真人法力,已然快要損耗殆盡。

玉鼎急忙打開葫蘆,幾顆補充丹藥送入嘴裏。

丹藥煉化下,未曾完全賦予哪吒三頭八臂之身,三雙神眼的法力再次猛漲。

目中神光透徹大地,無盡幽冷氣息盡在雙眸。

“呼!”

“有這這三頭八臂,六目神光,地再大,徒兒也可憑自身而保了。”

即便有丹藥補充,虛弱依舊是不可避免的。

看著愈發強大的徒兒,太乙卻是由衷喜悅。

出自疼愛,不忍拒絕,自是一層理由。

削肉還母,削骨還父,雖是命中擺脫不聊劫難。

劫難過後,哪吒也比以往更強。

此事在太乙心中,卻還是留下了深刻印記。

“師父!”

看著虛弱的師父,萌噠噠哪吒,眼眸中不出的濕潤。

一旁的李靖,一直默不作聲,卻是有幾分尷尬。

雖然也疼愛哪吒,曆經幻境輪回之後,對哪吒更是多了幾分疼愛。

如今看太乙為哪吒所為,他這個做父親,真覺汗顏。

“都不是孩子了,哭什麽啊?”

“師父如此,也不僅為你一人,也為了這無盡蒼生。”

“一場劫難,看起來終究不可避免。”

“到那時,你們可都要為眾生擔起責任才是。”

哪吒,楊蛟,楊戩,以及楊禪李靖,皆肅然應答。

“師父,地間就沒有您不清楚的事兒。”

“可否跟徒兒言明,這所謂劫難,究竟為何?”

幾次聽得劫難不可避免,如今再從太乙嘴裏聽聞,楊戩忍不住問道。

“此事起來,倒是與你楊家還有幾分關聯。”

“不管你們是否怨恨玉帝之狠,一個事實都是不可否認的。”

“你的妻子,你們的母親,始終是玉帝的妹妹。”

看了幾番求知欲濃盛的眾人,玉鼎真人言道。

“此事跟玉帝有所關聯?”

楊佑出言。

提起這位老爺一般的大舅子,楊佑自是情緒莫名。

“以你們的角度而言,玉帝對你們一家所行,的確無情殘忍。”

“那三界主宰,地至尊的位子,卻也是著實不好做。”

“起來,也是可憐。”

“自幼修持,曆經一千七百五十劫,方才成就大尊之位。”

“所受各種苦難,可謂數不勝數。”

“然最為凶險,最為致命的,卻還是在登上玉帝寶座的前一瞬。”

“地間,有一魔頭名曰陰蝕王。”

“一千七百五十劫的修行中,也算是跟玉帝有幾分同門之誼。”

“為那地主宰之位,這些自然算不得什麽。”

“大約五百萬年前,一場大戰,玉帝以絕對的代價鎮壓了陰蝕王,成功登上了玉帝寶座。”

“五百萬悠久歲月,恍然而過。”

“處於鎮壓狀態,未曾滅亡的陰蝕王,一直都在等待一個脫困而出的機緣。”

“根據我等預測,這個機緣,將在不久之後到來。”

“陰蝕王本就是偏激狂妄之輩,一旦脫困而出,本性怕是更加膨脹。”

“若讓其肆意而為,自是一場無法想象的大劫難。”

寂靜的金光洞,唯有玉鼎肅然聲音飄**。

如此沉默,不僅是給玉鼎訴的機會。

更是一場消耗內心震撼的沉默。

“幾位既然預測到如此劫難發生,莫非就束手無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