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眼都有所損傷,倒是霸道!”

手捧一本經卷默然於心,衛無忌突然幾分心間悸動。

隨手一擺,那圍困楊戩,哮天犬與梅山六兄弟的迷茫,迅速消散。

“主人,尊者允我等相見了。”

眼見那似是快要徹底迷失的迷茫消散,哮天犬忍不住激動出身。

“戩兒,你這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靈光一閃,衛無忌一身青衣,手拿經卷低垂。

看著楊戩紅腫流淚,緊閉的眼眸,出言問道。

“徒兒有禮!”

“師父容稟!”

楊戩沒有任何隱瞞,便將戰場遭遇,和盤托出。

“原是如此!”

“倒要謝過幾位。”

雖是一句話,梅山六聖卻是不敢承受,連聲不敢。

出身梅山,卻也非見識淺薄之輩。

此一身青衣淡然,必然是修為驚天的大能。

“此時雖殺機滔天,多幾分世俗凶險。”

“相對應的回報,卻是不少。”

“幾位若是有心,倒是個不錯選擇。”

幾分提點,算是梅山六聖對相救楊戩的回報。

楊戩此後與梅山六聖何等交情,自不該是師父管的事兒。

為師父者,卻是不能不表示。

好歹也是一番恩情,就這麽一句話相報,未免有點兒那什麽。

對梅山六聖而言,卻真是不錯選擇。

對於那些出身大教,得仙道自在之輩而言,封神自然是極大的禍端。

對那些修行沒有出路,甚至未曾擺脫生老病死之苦的凡人而言,封神,實在是一件美事兒。

得了正統出身的同時,還得了個不死不滅。

便是要為天庭行職責,難免少幾分自由,如此報酬,也是極為合算的。

“我先給戩兒眼睛治療一番。”

袍袖一揮,衛無忌席卷楊戩蹤跡不見。

“戩兒,此番可能看清?”

隨手一點乙木青氣,楊戩眼眸所受毒害,逐漸消除。

失去了光明,再次回歸。

“弟子多謝師父!”

雖然從不為自己擔心,一番黑暗與光明的經曆,於楊戩而言,卻也自有一番滋味。

“你的條件決定終究不可能將我的道,行之極致。”

“要不然區區禍患,哪兒能難得住你?”

五行之木主天地生氣,當是一切死亡陰損的克星。

“弟子無緣!”

“亦是慚愧!”

楊戩毫不猶豫下拜。

以其傲氣,天地間能讓楊戩毫不猶豫跪下的,唯有四位。

除了父母之外,便是兩位教導之恩的師父。

“你自有你的緣,何來慚愧二字。”

“能讓你吃虧,除了不曾防備之外,此番對手,本事倒也不俗。”

話音一轉,衛無忌換了一個話題。

“於此事,弟子心間尚有幾分疑惑請教。”

“徒兒出周營,向師父求救,乃是隨念所為。”

“何以那梅山七怪會有所準備,似是預料準備一般。”

楊戩已然認識此事嚴重,若不想出一個穩妥辦法,必是禍患。

“此事說起來,倒是要說到你哪吒師弟”

“嗯?哼!”

麵色突然一動,輕哼間,神情幾分冰冷。

“啊!”

極為痛苦慘叫,自殷紂中軍大帳傳揚。

“二位這是怎麽了?”

突然的變故,驚動了袁洪。

抬手間鎮住了突然慘叫的高遠高達,神情幾分嚴峻問道。

“我剛剛探聽那道人幾分言語,便”

“我剛剛看到那一身青袍道人,便”

二兄弟齊聲說道。

“你們說那道人一身青袍,可是這般景象?”

袁洪神情一動,抬手勾勒一副靈動圖形。

近乎完美的圖形,便是無有眼睛。

眼睛為神,眼睛一出,神念必臨。

到時候,畫與本尊之間,便無所謂真假。

“正是此人!”

“兄台何以對此人如此了解?”

高家兄弟以及梅山六怪,幾分迷惑問道。

“既是此人,那楊戩歸至周營之前,便不必探查!”

“幾位可能不知,此人名聲未必震動三界。”

“能耐卻是三界內屈指可數。”

“那天庭玉帝,幾番出手,都未曾奈何一二。”

袁洪歎了口氣,幾分諱莫如深。

“天地間還有如此大能?”

“看他與楊戩關係非同一般。”

“若是請求相助周營”

此言聽得不由心內一緊。

“倒是不至於如此!”

“雖因原始之命,此戰三界玄門皆參與。”

“他卻是元始天尊都不一定能調的動的一位。”

“若不然,也不至於始終不見蹤影。”

幾分篤定之言,倒是緩解了不少心中紛亂。

至於楊戩,背後既然有如此大能,能不招惹,盡量不招惹就是。

“師父是說,那商營中有如哪吒師弟一般,眼看千裏,且耳可聽千裏者?”美書吧

聽得衛無忌一番言語,楊戩詫異間,卻也了然。

“若是如此,當如何破那二怪?”

此二怪不除,便無機密可言。

影響不可謂不重大。

“此二怪一身能耐,倒也有幾分來曆。”

“那棋盤山原有桃柳之根,綿延三十餘裏,達軒轅廟。”

“那廟宇裏有兩個泥塑鬼使,這桃柳之根便托其靈氣,練就神通。”

“此神通要想破除,自然簡單。”

“以劍挑了二者聯係便可。”

“說起來,我與那軒轅帝,還有幾分緣由。”

動念間,一柄劍出現手中。

日月星辰,山川草木,自是那軒轅劍。

“師父,這劍怎麽會在您手裏?”

楊戩自然識得軒轅劍,幾分激動,又有幾分疑惑。

這個從小熟悉的師父,究竟是什麽來曆?

“這劍,你說是真的,自然就是真的。”

“你說是假的,也沒什麽了不起。”

“反正你小子用完了,給我送回來就是。”

向前一遞,便將軒轅劍交給了楊戩。

“至於那七怪之首的袁洪,師父倒是給你看點兒東西。”

隨手一點,一麵水鏡投射出了孫悟空的身影。

“他本是花果山中,孕育多時的一抹靈性。”

“師父與如來交手,刺激了靈性,於是化為此般身影。”

“將其倒是幾分緣分,便收在門下。”

衛無忌向楊戩介紹道。

“恭喜師父再收徒兒。”

“戩兒必然愛護小師弟。”

楊戩真心祝賀道。

能為師父收於門下,緣分自有因素,天賦卻也不至於差到哪兒去。

除了大哥之外,能暢快淋漓好好打一架的,可是不多。

“愛護倒是不必。”

“說不定你們之間,將來還有幾分爭端。”

“該爭自然要爭,隻是答應師父,莫要記在心上。”

雖有幾分疑惑不明,楊戩卻是默然點頭。

師父斷然不會無緣無故出此言。

“此靈性既得猴形,自然多了幾分猴性。”

“靈活多餘,卻少了幾分鎮定。”

“為師索性其一分二位,讓其各得秉性而成長。”

這話聽得楊戩幾分發愣,然後嘴角眼角一抽。

合著出自一體,卻被師父一分為二。

師父,您要不要太厲害了一點兒,也太任性了一點兒。

“師父是想讓師弟,多幾分磨礪?”

“然身在其中,徒兒倒是能夠體會此劫凶險。”

“萬一”

既是知曉為自家師弟,暗中自有照料。

然立場不同,照料始終不能擺明。

不能擺明的照料,自然沒有萬般的保證。

“所以為師對你有此番交代。”

“待為師畫個圖,時機合適,你給他收起來就是。”

楊戩嘴角再次一抽。

合著做徒弟,跟師父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麽大嗎?

不理會楊戩想法,雙眸閉合,卻是借助時空大殿之能,一抹靈性悄然現身無垠混沌。

滾滾混沌氣息如潮汐滾動,差點兒將這一抹靈性徹底淹沒。

“不在其中好好教你的徒弟,得你的修行,好好的,跑出來做什麽?”

一隻素手探抓,一身青衣的衛無忌,便見到了一身宮裝的女媧。

“這無垠混沌,出了什麽事兒?”

“感覺怎麽這般不同呢?”

衛無忌言道。

“此事倒是與你幾分關聯。”

“你那徒兒自時光而來”

此言剛剛一出,便被衛無忌抬手打斷。

“此事即便要說,也是以後。”

“現在,不聽。”

這般與女媧說話,的確有幾分皮緊,想要鬆快鬆快的意思。

但這事兒真不能入耳。

是自己的徒兒又怎麽樣?

既有能耐逆時光而來,必是超脫生死命運的大羅金仙。

用師徒名分道義,約束一位大羅金仙。

腦子真的讓驢踢了是怎麽的。

“那就直接說吧。”

“出來找我什麽事兒?”

能克製自我,不該碰的絕對不碰。

便是以後注定要碰的,現在也是不碰一絲一毫。

除了氣運之外,能走到這一步,果然沒幾個簡單的。

“還得麻煩娘娘妙手,畫個裝猴子的畫。”

衛無忌所求,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山河社稷圖。

那圖承載山河社稷,萬般玄妙,不在寶蓮燈之下。

把山河社稷圖的正尊帶回去,世界立馬崩塌信不信。

“有你出手,倒是多了幾分意思。”

“到最後,還是要走這麽一步嗎?”

言語雖問,幾分可惜,抬手間卻是紙張筆墨造就。

“這一步,若能收服心猿意馬,自然是不可缺少。”

其他的辦法,要是真想的話,未必真就想不到。

可這事兒,就讓他一個人琢磨,有點兒太不地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