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以學識造就的沉穩,猴子愈發靈動。

懵懂間,猴子卻感自己似是遺忘了什麽。

“在師父身邊多年,雖有幾分習慣,卻也該讓你有一個正式的名字才是。”

也是時候讓那個震動天地,威武不屈的名號,顯露於天地間了。

說來這也是一層因果。

楊家無恙,瑤姬無恙,楊戩終不至於受刺激,殺上天庭。

天庭無數兵將,都拿不下一個滿心仇恨的楊戩。

真可謂攪動天地大勢。

楊戩不曾攪亂天地,這隻即將攪動天地不寧的猴子,又出自己之手。

話說,這該是玉鼎真人該做的事兒。

怎的陰差陽錯,就到自己手裏了呢?

猴子自沒有能耐,探究心之所想。

聽得此言,卻是滿心喜悅。

名字僅是一個代號,說實話,叫猴子也沒什麽不合適的,反正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能有一個專屬自己的名字,也是一種非凡意義。

天地間那麽多隻猴子,總不可能每隻猴子都一樣吧。

“悟道便是悟空。”

“悟空便是悟道。”

“觀你又有猢猻之象,取名孫悟空倒是正為合適。”

此般名號,亦是小時候的懵懂熱血初始。

便是為了自己,衛無忌也不會在這一點上,進行什麽亂七八糟的魔改折騰。

“孫悟空?”

“孫悟空!”

“猴子我有名字了,從此以後,我就叫孫悟空了。”

冥冥中的緣分,讓猴子對這個名字,特別滿意。

無限喜悅間,一個跟頭翻動。

雖不曾極限的十萬八千裏,數萬裏之距還是相當輕鬆的。

“心猿,意馬。”

“本我,他我,自我。”

“自己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呢。”

“倒是讓”

遙望著猴子的歡天喜地,低聲呢喃間,花於心間的開放,更多幾分靈性。

“楊二哥,你沒事兒吧?”

一座座大營,以五行八卦方位錯落有致。

不看兵將,僅看營寨的布置,也當清楚必是行家大手筆。

聲音清脆間,哪吒幾分急切,踏步入了大營中帳。

聽聞楊戩於戰場中了手段,哪吒自然無法安坐。

一進營帳,便看到了雙眸緊閉的楊戩。

“二郎表弟,你沒事兒吧?”

未曾來得及回答哪吒,一聲清冷中透著幾分關心的詢問,便從賬外傳來。

七公主神情冷峻,一身軍甲。

眉宇間的冷色,以及經過世情洗禮,而略顯幾分滄桑的眼神,格外吸引眼球。

有些事兒,或是本能。

礙於身份,礙於軍規森嚴,更礙於那眉目間拒人三尺之外的清冷,想法自是一絲半點兒都不敢有。

“七姐,我沒什麽大事兒。”

“就是這眼睛,多有難受。”

“不僅是一雙眼睛,這天眼也受到了幾分影響。”

受傷損刺激,而不斷衍生的眼淚,控製不住般的自眼角滑落。

“楊二哥,連天眼都受到了幾分影響。”

“這個情況,怕是嚴重。”

“你還是莫要大意的好,趕緊回家或者直接找師叔看看的好。”

瑤姬出身天庭,自有不凡手段。

楊天佑以儒修行,醫術仁心,更有幾分心得。

楊嬋手中那盞寶蓮燈,療傷治病的效果亦是不可小視。

回家無論如何,都是比待在軍營裏,更為合適。

“哪吒,你不應該稱呼為師伯嗎?”

幾分疑惑言語,自一旁傳來。

“楊戩一身所學,非單純來自玉鼎師父。”

“我這般情況,看來還真是不能拖。”

“師叔,弟子恐怕先要回家一趟,看看眼睛了。”

楊戩雙眸緊閉,向主帥薑子牙請求道。

“嗯,如此情況下,治療眼睛自是第一要務。”

“要不讓哪吒陪你走一趟?”

幾分點頭間,薑子牙自然同意。

楊戩這般情況,於戰場上自然發揮不了作用。

若是真出了什麽岔子,他自然也是多有不願,甚至幾分吃罪不起。

“不必了!”

“營中目前還需提防偷襲,少不了人手。”

楊戩拒絕道。

便是沒有來自眼睛的觀感,他楊戩也不至於找不到回家的路。

“二郎,一路保重!”

“代我向姑姑姑父,二位弟妹問好。”

幾聲親情交代間,楊戩一道靈光出了周營。

“哪吒,公主,按理說探問師承,著實幾分不妥,不該。”

“身為主帥,卻是要多幾分了解。”

楊戩出了周營之後,薑子牙幾分好奇出言問道。

身為一軍主帥,心念所想,自不可能僅是好奇那麽簡單。

“那人於我父皇多次交手,說起來倒是禁忌。”

七公主一眼,似布團一般,堵住了薑子牙的好奇。

與玉帝數次交手,依舊活蹦亂跳。

此番能耐,身份已然不是那麽重要。

“哮天犬,趕緊帶我去找師父。”

不必哪吒親自陪伴走一趟,除了對自己的自信之外。

更多的自信,自然來自哮天犬。

幾百年相處,兩者之間的默契,自然非一般可比。

此般情況,找師父自然是第一選擇。

至於回家或者找妹妹,都是在找不到師父為前提下,退而其次的選擇。

“主人,尊者行蹤一向縹緲,且修為不俗。”

“哮天犬隻能說試一試。”

那一門追尋天地萬物之法,哮天犬用出來,本能疊加神通,效果自然非凡。

然此法也不是完全沒有界限。

“你先找,找不到再想其他。”

師父不曾在家,這是楊戩早就清楚的事兒。

“楊戩?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幾聲冷言,自四方包圍而來。

“你們是怎麽知道我行蹤的?”

眉頭一擰,言語詢問的同時,一把抓住哮天犬,玄功變化。

“哪裏走!”

受申公豹邀請,自梅山相助殷紂的七大妖怪當即出手追殺。

一道靈光自遠方而來,直打梅山七怪。

“混賬!”

“本念同出梅山之誼,我等始終未對你們六個下死手。”

“不曾想,爾等是這般的不知好歹。”

梅山七怪中,出手擊殺楊戩的戴禮,楊顯怒喝道。

對於那出手阻攔的光輝,自然熟悉無比。

“哼!好好的梅山,出了你們這七個家夥,簡直是壞了梅山的名聲。”

“平常於梅山修行,多有爭端也就罷了。”

“如今更是不識天地大勢,自不能讓你們胡作非為!”

六道身影自滾滾雲層中顯化。

冷哼一聲,抬手就將楊戩與哮天犬救了下來。

“那麽多話做什麽?”

“既然相遇,那就不妨新仇舊恨一起算!”

梅山七怪中的金大升嗓音渾厚,似是牛吼。

說來也是冥冥中的定數。

袁洪未曾至梅山之前,他們與梅山六兄弟,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處在同等相持水平。

若非各自都不曾顯化男女異象,都要忍不住懷疑,是否出自陰陽玄妙了。

各自六個,各自占據偌大梅山兩半。

除了一些日常的糾葛,倒無其他。

隨著袁洪來到梅山,這般平衡被打破。

矛盾自然激發。

相對平衡,便是多一縷發絲都足以破壞,何況來了袁洪這麽一位。

無奈之下,梅山兄弟唯有遠走梅山。

不過他們一個個也都不是好相與的主兒,家園被迫遠離。

便是無能正麵對抗,也不能就這麽善罷甘休。

於是各種令梅山七聖頭疼的搗亂事情,就這麽來了。

“算賬也不急於這一時。”

隨手一揮,朵朵雲霧遮蔽視線。

“混賬!”

“哪裏走!”

楊顯戴禮怒吼,反應甚是激烈。

便是修得人形,幾分本能也是無法壓製。

那隻哮天犬底蘊相當不俗。

這般底蘊,必非其修為所致。

乃是出自某件寶物之能。

若自身能得其精華,那寶物自然歸於己身。

雖然與哮天犬一般,都是狗修煉成型。

相見之時,卻是無半點兒同族情義。

同族才是好事兒。

吞噬之後,修為所得更甚。

“行了,別追了!”

袁洪眉頭一挑,喝住了六怪。

雖有幾分不甘心,違背袁洪之命,卻也沒有這個膽量。

“多謝六位出手相助!”

“我主仆二人,感激甚深。”

擺脫危險之後,楊戩表示道。

那梅山七怪未必真就能難為自己。

此梅山六聖出手,他們主仆得救,也是事實。

若沒有表示,豈非狼心狗肺。

“倒是不必!”

“能讓那幾個混賬少幾分殺孽,少折損幾分梅山福運,我等便心滿意足了。”

梅山六聖表示道。

“看公子所行似有不便,何以招惹那七個家夥?”

有袁洪在,梅山六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手。

“我於戰場上,中了算計,以至於雙目失明。”

“正要求師父救援,卻不曾想遇到了這七個家夥。”

楊戩吸了一口氣道。

說起來,這也是怪事兒一件。

為何他們的時機,能拿捏的這麽準確。

“這樣吧。”

“我們兄弟反正也沒什麽大事兒忙碌。”

“便一同護送公子見令師尊可好?”

梅山老劉頗為豪氣道。

“真不會打擾幾位嗎?”

楊戩不曾推拒。

方才也算是一番生死交情。

失去了光明,心更為明亮了幾分。

此六人倒非大奸大惡之輩,楊戩自然多幾分相交心思。

“能得見公子師尊那般的前輩高人,該是我們兄弟的福氣才是。”

其他幾人互相對視,既然六弟這話已經出口,收回自然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