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能耐不差,又是數量居多。

若無其他變數因素,自是壓倒性的優勢。

然現實絕非如此。

三皇威名成就,又豈是以數量之常理所能理解的。

此外從實際上來說,至少在此階段內,沒有必要非得爭個生死。

不讓攻勢前進一步,不讓守勢後退一步,在一定必要前提下,還得前進一步。

守中有攻,攻中有守。

兩條腿走路,具體的細節變化,自然是看情況而定。

反正一切所為,就是一個目的,盡可能給衛無忌曆經劫數,拖延時間。

劫數再凶猛,也有定數可言。

待到衛無忌自地數之劫脫身,自該是全心全意應對人劫。

劫數所起,既是災禍,也是機緣。

曆經劫數打磨,衛無忌修為有所成長。

哪怕有未曾曆經完全劫數的緣故,修為還得不到根本性的成長。

現實的操作,一番抗爭之力,也是足夠了。

莫要忘了,這場劫數,終究是他自己的。

時光長河奔騰,諸多玄奧手段觸碰,殺伐。

再有精衛,楊嬋,混沌中的守護大戰。

動靜兒實在小不到哪兒去。

不知有多少人感知凶險,不願入劫數,卷起家當匆匆跑路。

又不知有多少深邃目光,帶著單純的好奇,或是其他的目的,將目光垂落。

雖無言,也無所為,的的確確是一份兒關注。

左右不過一場大羅劫數,居然折騰出如此動靜兒。

實在該是有趣。

悠悠歲月,千古無量。

所謂天縱奇才,氣運超然的驕子,該是數不清的。

能折騰出如此動靜兒的,卻極是少數。

有一個事實不可否認。

無論劫數何等的凶險,隻要安然渡過,無量天地這盤棋,必然多一枚左右局勢的棋子。

縱是超脫命運之外又如何。

天地若是一盤棋,無量眾生是棋子。

想跳出棋盤,左右整體大勢,僅是如此底蘊,是遠遠不足的。

置身劫數中,氣息悠悠。

一道道經過拚搏打磨的水脈氣息,強壯胸中五氣,加快歸於混元的步伐。

其內涵道韻所生,灌溉頂上三花。

頂上三花的修行所成,所依賴的,已然不再是單純的靈氣,而是道韻。

若是能吸收道韻內含的氣息,自是直接便利。

可這天地間,沒這麽便宜的事兒。

天雷,天火之威,被煉化所用之後,已然給予衛無忌絕大的相助。

於劫數中感悟,當感悟有所成,更為確切的說,成長到了一定境界之後。

幾乎被全部牽扯的思維意誌,即刻清醒。

“莫要再和三皇糾纏!”

“否則我等此行,怕是要功虧一簣。”

氣息的變化,是不做任何隱瞞的。

稍微所動,不僅是給三皇提醒,也是給那些逆轉時光而至的劫數者提醒。

過了天地之劫,還有更為複雜詭異的人劫。

自不代表此番劫數,已然過去。

前麵兩道已然過去,第三道就能擋得住這家夥嗎?

自初始到此刻,無數觸摸到這一步的,曆經天地之劫後,栽倒於變化諸多的人劫之上的修行者,不在少數。

這也就是為何人劫經曆,可有人相助守護的緣故。

從更高層次來看,這該是大劫之下的一線生機。

這家夥卻是不能以常理,尋常目光看待。

可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本事,能讓三皇相護。

女媧看似安然一旁,還未曾有出手的意思。

並不代表,她就不會出手。

以她的境界,真要起了那般心思,彈彈手指,就足以顯示威嚴,製造無窮麻煩。

換句話說,有三皇跟女媧在,這場劫數,似乎不會再有變化所起。

他們這一群人,乘著劫數,逆轉時光而至,卻也是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別說現在出手阻擋糾纏的,僅是三皇,就是女媧真出手又如何?

有能耐來,自然有能耐對應。

一聲長嘯激**,自是想要擺脫三皇的糾纏。

針對如此局勢,再明白不過的三皇,能讓他們如此輕易擺脫糾纏嗎?

自是沒有這個可能。

“好多時光歲月,都未曾這般動作。”

“該是一番緣分,又何必急著脫身。”

軒轅黃帝提著驚鴻刀,施展無上殺伐之威。

防禦跟進攻交替,現如今就是進攻的時機。

每一刀落下,極致的殺伐之威,自是莫大凶險。

想要硬抗,似是沒有這個膽量勇氣。

砍在身上,皮肉傷損,倒也不一定在意。

砍在根源道上,形成道傷,那可是管你手段萬千,也是白費苦工的傷害。

道傷成就,就好比一隻氣球被紮了洞。

當即炸裂不至於,漏氣是必然,也是最為難以忍受的。

眼睜睜看著自身修為,隨著時光日月消散,卻無能為力。

那種折磨,足以令堅韌心智失常了。

“人皇,莫非定要如此不休嗎?”

軒轅凶威,一時片刻難以突破。

想要突破,除了動手,承受代價之外,應該還有其他辦法可想。

站在三皇的立場上,出手護持人劫,該是沒什麽。

到了拚命的程度,該是不至於。

既是不至於,自該有商量的餘地。

“你們就此退去,自然一切都好說。”

軒轅立場依舊未曾任何改變。

這些人還是不明白。

僅是神農的因素在內,便沒有後退的可能。

要說是那一番恩德的緣故,是不是看得有點兒太重了。

可還是沒辦法,誰讓他虧欠女兒太多。

有些話,在身份的限定因素下,真要出口,怕是必然一片嘩然。

但在內心,做為一個父親,必然是深然感激的。

深然感激,放在心頭,似乎並沒什麽實際作用。

那就將這番感激,化作實際的作用。

既然一開始插手,便不該有半途退出的道理。

打的一番激**,突然停手了。

若不知內情,刹那心思如何想。

說是十分的把握沒有,八九分還是有的。

三皇敗給了這些時光逆轉者。

此事要是傳揚,受影響的可不止自身的這張臉。

處在那樣的位子上,需要背負的,顧忌的,實在太多。

舉動之間,所代表的,已然不是完全的自己。

在三皇內心深處,就是一千個理由,一萬個理由,也沒有足夠一個深重。

多種因素都已經闡述,想要讓他們半途退,斷然沒這個可能。

有三皇如此態度插手,局勢一下子好像有些僵住了。

“既是如此,那還是手底下能耐見真章吧。”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態度依舊堅決不改變,那就隻能打了。

修為可能存在差距,數量彌補卻足矣。

此一句,可稱得上形容時光長河中大戰之精髓。

悠悠恍然中,衛無忌意誌清醒。

那時光長河之上的戰鬥波動,感知再清晰不過。

低頭看了一眼還未消散的水脈地劫,五指合攏緊握拳。

五指張開,便將這條地數之劫涵蓋。

五指合攏,整條地數之劫所化河流,握於掌中。

衝著那時光奔騰,大戰不止所在揮拳。

一頭龜蛇合體,自是鎮守北方的玄武神獸,隨拳勢所生。

無聲嘶吼,抬步入了那滾滾長河歲月。

抬起那沉重的蹄子,毫不留情踩了下去。

沉重步伐踏入那看似虛無,卻是未曾一刻停止,奔騰向前的時光長河。

無聲之威炸裂。

一個個彈指間,便可毀滅一方世界的存在,被震得一個個身形不穩。

“諸位逆轉時光而至。”

“陷入劫數中,未曾好好招待,如此倒是告罪了!”

眸色悠悠投遞時光長河之上的諸多身影。

或是無奈,或是乘劫數所行。

既然做了,無論何等後果,都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都不是小孩兒了,犯了錯,小嘴一張,眼淚吧嗒掉落,便可過關。

哪怕以他現在的修為,踏步時光長河,還有點兒力不所及。

本就屬於自己的戰鬥,又豈能有一旁退縮看戲的道理。

一記五行拳,借助大劫之威,顯於時光長河。

展示的手段,擺明的是態度。

一定要找麻煩的話,超脫命運之數又如何。

摘除頂上三花,合閉胸中五氣之法,也不是沒有。

“既是未曾超脫,又豈能容得你撒野!”

一隻大手自時光長河中探出,向著衛無忌抓拿。

不管以前如何,不管以後如何,現如今所行的,無論如何,都是現在。

現在的衛無忌,在這些人眼中,不管修為何等提升,都是隨意拿捏的小家夥。

一隻大手探出,什麽才叫遮天辟日,到了此刻,如此實際意義才有被界定的資格。

如此神威之下,哪怕出於本能反應,衛無忌也是逃。

可他愣是無視了這種衝動。

撒腿就跑,誰都會。

去也得看什麽時候。

這時候要是跑了,就真的是徹底沒希望了。

劫數再凶險,也當以一顆無懼之心,坦然麵對。

一顆柿子,越軟越容易被捏。

不可否認,如此大手,實在神威。

想要讓衛無忌屈服,沒這個可能。

別說現在是劫數之中,就是尋常之態,也沒這個可能。

長生逆天路,又豈能連點兒豁出去的心思都沒有。

麵對大手抓拿,衛無忌不見驚慌。

隻見明顯吸了一口氣,氣霧奔騰翻滾。

“混元真身!”

身軀暴漲得同時,所使自然就是混元真氣。

混元之意,起自初始。

與這無邊混沌,再是貼合不過。

混元真氣噴吐,似一杆長槍奔騰,紮透了黑暗,幾絲光明垂落。

一聲明顯悶哼,大手縮回。

立身時光之上,低頭看了看收回的手掌。

看似隻有一個如同針紮一般的小孔,內裏變化,卻是隻有自己清楚。

咬著後槽牙硬挺,也必須硬挺。

露出端倪,或是已然快要止不住的眼淚,除了丟人外,恐怕連丁點兒可憐都算不上。

“果然厲害!”

“不愧是······”

接下來的話,似是牽扯莫名的極大恐怖。

又一尊立於時光長河之上的身影,無形意念散發。

先是由衷讚了一句,接下來十分感慨的話,卻是為消音。

能將如此修為的話語消散,其威浩**,不可想象。

或許隻有那天地間,至公的大道。

話已然不必再說,動手就是了。

“諸位遠道而來,實在辛苦了!”

嘴上言語熱情的招呼,下手之狠,半分不留情麵。

現如今局勢還未翻轉,想要翻盤,自劫數中超脫。

這最後的一關,自不是那麽簡單。

沒有狠辣手段,又如何能鎮壓全場,以全劫數。

一拳遞出,長河激**。

原本被神農以及伏羲纏住的修行者,迅速變幻,擺脫。

目標直奔衛無忌。

還是那句話,不管以前如何,以後如何。

現在還輪不到小輩插手。

就以他們這些人的修為以及時光而言,多少輩的祖宗,都是夠格的。

沒那個本事踏步時光長河,威能卻是直入時光長河。

拳腳無情,戰於時光之上,更加無情。

緊握的拳頭,如擂鼓般落下。

長河奔騰中,既要阻擋與防備三皇,還得側重於劫數。

費了諸多心思,逆流時光,一旦出現差錯,可沒什麽彌補可言。

孤注一擲不至於,必然大戰一番。

否則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一番崩騰。

下定了決心,便是有三皇出手,全力相助,將絕大數的威力承擔分散。

小部分威能落在身上,依舊感覺沉重。

“也不記得做過什麽天怒人怨之事。”

“就算是劫數,也不至於如此吧。”

壓力在身,衛無忌不禁有些鬱悶。

那一道道身影,根本無所謂認知。

如此一番折騰,就是因為那劫數中的機緣嗎?

一邊調整心思,施展手段。

就算是不能踏入時空長河,也不可落了威風。

另外的幾分心思,卻在思量。

從交手程度上來看,似乎不是單純劫數那麽簡單。

一丁點兒的時間,幾番不同手段,激烈碰撞。

感知自然是相當清晰。

除了劫數之外,還有怨氣,甚至於毫不掩飾的殺意。

他真的沒那麽多心思,根本也沒這麽多時間得罪。

“時光長河浮現的那一刻,除了既定的現在之外。”

“過去,未來,並沒有什麽區別可言。”

似是注意到,也看透了衛無忌的迷惑。

一句言語指點,足以讓衛無忌撥開雲霧見日月了。

“沒什麽區別意義可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