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果為玄奇所成之靈根,其根源甚至可以追溯到洪荒未成,恒久混沌時代。
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再有三千年方可成熟。
經曆近乎萬載時光,方才能得果子三十枚。
經曆如此光陰,方才得出的果子,功效自是不俗。
聞一聞氣味兒,便可得壽命三千六百年。
能吃一個,可得壽命四萬八千年。
如此功效,僅對大羅之下有效用。
成就大羅,已然是超脫尋常生死之外。
壽命,從來就不是值得擔心事。
雖不似太清,鎮元子一般,聽講混元道,當即斬屍,成準聖修為。
然帝俊修為,也早已是大羅巔峰。
人參果,於他而言,也就是不俗味道罷了。
人參果蘊含的靈氣,還不足以在體內形成循環。
茶點與果子都吃了,事兒也該說了。
“方才已然說過,此次登門,為的是請道兄相助一臂之力。”
“如此請求,還請道兄無論如何都答應。”
帝俊並未說明何時,卻要鎮元子答應。
鎮元子自沒有答應的道理。
“以道友所見,當前洪荒形式如何?”
見鎮元子沒有鬆口的可能,帝俊自是明白,非鬆口不可了。
其實於此帝俊早有準備,先前不過是懷抱一絲希望罷了。
以實際而言,不將事情說清楚,就要鎮元子答應,斷然無此可能。
他帝俊與鎮元子,還不存在那樣的交情。
若是紅雲,倒還差不多。
聞弦音,知雅意。
鎮元子與帝俊,自是不存在如此默契。
然鎮元子何等聰慧,就這麽一句話,便足夠了。
刹那間,鎮元子,紅雲,以及黃龍心神皆震動。
萬不想,帝俊竟是動了這般心思。
這可不是膽量不膽量的事兒。
帝俊豈能不清楚,男仙之首的東王公,背後站著的是誰。
直白一點兒是道祖鴻鈞,更為深邃一點兒,那是至高天道。
動了東王公,是否代表著挑戰道祖,甚至是至高天道。
“以道兄之見,那東王公可有能力,德行,做男仙之首?”
見鎮元子,紅雲,黃龍盡默然,帝俊再言道。
鎮元子,紅雲,黃龍還是不說話。
東王公是否有能力,有德行做洪荒男仙之首。
凡有識之輩,內心皆有答案。
然此事,決然不可宣之於口。
“道祖開紫霄宮門傳道,設立男女仙之首,為的是更好的平息爭端,管理洪荒。”
“若東王公無能做好此事,選有德之輩,理所應當。”
“一切所為,皆是洪荒更好發展。”
帝俊自然明白,獨一個東王公,著實算不得。
以鎮元子之能,著實談不上忌憚。
之所以閉口不言的緣故,還在鴻鈞,甚至是天道。
關於這一點,難自是難。
可要說容易,也容易。
無非把話說清楚罷了。
真要把話說明白了,該清楚的,自然也都清楚了。
連同東王公本身在內都明白,鴻鈞跟天道,是不可能似護崽一般對待東王公。
機會給了,若還是撐不起來,那就是能力問題了。
替換,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事兒。
跟偌大洪荒相比,東王公實在談不上重量。
“卻是不知道友,以何能言說此話?”
鎮元子問詢,也是對帝俊的考量。
東王公無此能力,那麽帝俊的能力,又在哪裏。
“若吾顯露能力,道友可否相助一臂之力?”
帝俊並不回答,而是再問。
顯露能力,自不是不可以。
能力,卻也是一種底牌。
豈有白白顯露的道理。
“若是如此,道友便不必說了。”
“探秘好奇,從來不是修道人該有心境。”
帝俊兩道眉,刹那明顯向上一挑。
說了這麽多,就給這麽一個答案。
真當帝俊是玩偶一般,隨意揉捏了。
“道友莫要誤會!”
“鎮元子並非有意調侃。”
“隻不過待道友腹內飽足之後,此五莊觀,甚至萬壽山,便要關閉。”
“何時開啟,卻要看天時變化了。”
好端端,自無關門的道理。
關門,其實也是一種選擇。
這種選擇就是兩不相幫。
“道友感覺如此可為合適?”
帝俊再挑眉。
鎮元子若能做到兩不相幫,倒也是好事兒。
可這明顯不是最佳選擇。
“吾站立洪荒,便為合適。”
鎮元子淡然一笑,頗有底氣。
如此底氣根源,自是實力二字。
兩不相幫,便是能做到的極限。
若是再逼迫,有些事兒可就不好說了。
“看來帝俊要再享口福,還得靜待天時變化了。”
不滿意,自然是不滿意的。
可帝俊卻也明白,不可過分逼迫鎮元子。
能做到這一步,其實已經挺好的了。
隻不過還得看鎮元子是否遵守承諾。
鎮元子默然,手中浮沉一甩,一處奇異所在開啟。
一道光輝落在鎮元子手上,仔細觀瞧,一個個眉清目秀,仿佛還能聽到歡樂笑聲。
“此為十枚人參果,若道友細細評味,相信可以等到那天時變化時刻。”
帝俊有膽量有心思,做如此事情,自不是凡俗之輩。
想要將其打發,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舍得,舍得,當麵臨選擇的時候,要想得,總有舍。
“如此,謝過鎮元道友。”
見鎮元子出手便是十枚人參果,帝俊頗有些意外,甚至是喜出望外。
大羅巔峰,這果子也就嚐嚐味道罷了。
可大羅之下,甚至是初入大羅,人參果效用還是十分明顯的。
有此十枚果子,再加以別的秘法輔助,得十位大羅,一點兒都不是難事兒。
得十位大羅相助,對於勢力發展將起到何等作用,自不用多說。
帝俊要是連這個都看不明白,還是別折騰了。
得此助力,心頭的一點不滿,也都消散了。
“師父,您一出手,便是十枚人參果,是不是有點兒太大方了?”
近乎萬載時光,才能得三十枚人參果。
就這麽一送,便出去了三分之一。
“何等時候,也學的這般小家子氣了?”
鎮元子掃了黃龍一眼,清風明月二童子卻是有點兒想哭。
俺們也就聞聞味兒而已。
不是存貨不夠,也不是鎮元子不舍得。
關鍵是就清風明月這般修為,吃人參果,簡直就是糟蹋東西。
隨身童子,看似沒什麽地位。
實際上跟親傳也沒什麽區別。
能被鎮元子看中,資質又能差到哪兒去。
反正不用為壽元憂愁,慢慢磨就是,何必自損根基。
外力得來的修為,再怎麽著都不如一步步踏實練就。
“倒不是小家子氣,也不是徒兒樂意猜測。”
“隻是那帝俊心思不小,萬一其得所成,今非昔比。”
“保不齊,再有其他心思。”
黃龍的想法,自有一定的道理。
鎮元子能輕鬆拿出十顆來,存貨應該更多才是。
哪怕真就是出血了,也依舊還是有存貨。
“嗬嗬,若是真這麽想的話,任由其來就是。”
“人參果若是這般吃法,再壯碩的牙口,也得蹦下來兩顆再說。”
鎮元子眸中精光閃爍。
於洪荒求安然,豈是那隨意可拿捏之輩。
“算了,當務之急,還是收羅實力,對付仙庭。”
出了五莊觀,甚至是萬壽山,帝俊停下腳步,隨即搖了搖頭。
事有輕重緩急,此還是要分清的。
“且看看,還有何方大能可與我一同為洪荒發展做貢獻。”
在鎮元子這兒磨煉一遍,遊說的核心觀念,已然確立。
說完了帝俊,再來說太一。
與帝俊分別後,直奔伏羲跟女媧的洞府山脈。
有客登門,自沒有避而不見的道理。
“不知女媧道友何在?”
見伏羲卻不見女媧,太一當即問道。
以伏羲做為選擇,除了伏羲本身能力外,自是還有女媧的因素。
此也是個鴻鈞傳遞的一個信號。
這件事兒,您的關門弟子也都參與了。
就看您怎麽辦了。
“吾妹回歸半途,卻是起了遊曆洪荒的心思。”
伏羲稍微愣了一下,麵不改色言道。
此言,自是忽悠太一。
女媧看似與他一般,踏出紫霄宮,其實根本沒回來。
具體到底去了哪兒,以伏羲的智慧,也能猜測一二。
這事兒卻是萬不可宣之於口。
有可能的話,連如此猜測的記憶,都要磨滅。
“道友登門,可是為了舍妹?”
一邊招待,一邊問詢,同時心念波動,聯係女媧。
這是做為兄妹,獨一的隱秘聯絡方式。
“倒也不全是為了女媧道友,也為伏羲道友而來。”
“吾兄弟有大事,請女媧道友,伏羲道友,相助一臂之力。”
且不說伏羲聽聞太一所言大事,內心是何等震動。
紫霄宮內,收到伏羲信息的女媧,心神可是大大震動。
“徒兒可有事兒?”
女媧飄散出來的動靜兒,令整個紫霄宮都受到了影響。
見鴻鈞不怪罪,反倒溫和問話。
說實在的,三清內心刹那酸澀。
師父,俺們也是你的徒弟。
“徒兒無狀,驚擾了師父與前輩,實在罪過。”
鴻鈞與衛無忌,都不見怪罪。
女媧沒有自己的態度,卻是萬般不行。
“爾出身不俗,也多有經曆,何事能至於這般無狀?”
鴻鈞問道。
“這······”
女媧瞬時猶疑,這事兒可是不太好說。
“有事兒便直言吧。”
“此地已是無外人。”
有了態度,女媧得了鼓勵,便將所得消息言明。
三清瞬時無言,而太浩跟鯤鵬,更不可能於此發表意見。
鴻鈞抬手一點,一麵鏡像淩空。
所浮現的,都是太一與帝俊所為。
“天數有常,是為無常。”
如此一句,便是鴻鈞的態度。
這個態度,也正如帝俊所言那般。
機會給了,能不能撐起來,這就是能力的問題。
若無此能力,替換,實在是正常不過之事。
有些緊繃的氣氛,驟然放鬆。
帝俊,太一,鎮元子,甚至是三清,女媧,唯一顧慮的便是鴻鈞與天道。
東王公,著實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既然道祖鴻鈞如此態度,天道也未曾顯現。
東王公結局如何,看他自己能力。
除了幾分好奇之外,著實不必太過操心。
“我倒是要看看,這東王公是何等反應。”
衛無忌隨手一點,懸空景象再變。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便不是刻意追求所能得。
既然如此,又何必苛求於自己。
景象顯現,無比真實。
如此體驗,沒個水酒瓜子,似是不配套。
於是心念操控下,諸多先前所得靈果匯聚,成了一壇密封的酒水。
“這東西,以你們的境界倒是無礙。”
“初次體驗,卻是要多幾分小心。”
感念諸多眼巴巴注視,衛無忌自沒有吝嗇的道理。
壇子開啟,一股特殊的香味兒,霎時彌漫整個紫霄宮。
“好獨特的味道!”
“以往卻是未曾體驗過。”
鴻鈞一絲由衷感歎,望著衛無忌,似有刹那幽怨閃過。
有這好東西,也不早早拿出來。
“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我們家的東西,你順的還少嗎?”
衛無忌當即沒好氣,掃了鴻鈞一眼。
三清與女媧,昊天與瑤池,趕忙眨巴眼睛。
我這是在哪兒?
要做什麽?
感知似乎消失了?
哎呀!
好難受!
鴻鈞嘴角一抽,掃了一眼,隨即默默點頭。
行,這反應還算是不錯。
一會兒自有你們的好處獎勵。
“這玩意兒可是霸道,你們初次接觸,可能會有點兒不一般的感受。”
“不過能經曆一番,倒也是好事兒。”
“大醉一場,心神放鬆,是假是真,誰又能說得清。”
有衛無忌此言,內心已然有了警覺,卻還是扛不住霸道。
醉意來襲,倒是不至於跌跌倒到撒酒瘋。
一個個眼眸閉合,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幻中。
“似夢非夢,似醒非醒,似真似假,似假似真。”
“如此種種,皆是修行。”
“能有如此體驗,倒也是他們的好事兒。”
“前輩當真是好手段!”
鴻鈞一眼看透紫霄宮內,三清,女媧,太浩,鯤鵬,昊天,瑤池狀態。
“手段不手段,自不是重要。”
“能得一回放鬆,這才是重要的。”
一杯盛滿,放在了鴻鈞麵前。
境界不同,便是根本性的不同。
就連簡單的喝酒,也變得不簡單。
若無境界,醉了所經曆的,不過是不切實際的夢幻。
若有境界,醉了所經曆,體會的,自有變成實際之機。
(.)萬界最強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