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越來越深。

初時隻是輕貼, 可當秦渝池輕輕試探,舌尖探到林殊唇上,而林殊沒有拒絕時, 秦渝池再也顧不上禮儀。

唇齒交纏, 十指相扣。

林殊被吻得喘不過氣, 殷紅從頸間爬上臉頰,緊緊握著秦渝池的手。

細小不穩的呼吸聲纏繞。

秦渝池聽見喘氣聲, 體貼地分開一瞬, 讓林殊喘上一口氣,又再度吻上去, 緊緊相貼, 不留縫隙。

“唔——!”

林殊發出一聲悶哼,覺得羞赧,又趕緊收了聲音, 肩膀也緊縮。

這悶哼是秦渝池曾常聽到的美妙聲音, 本該習以為常。

現在卻如同情藥, 聽得秦渝池頭皮酥麻, 一根根發絲像有了生命,在頭皮上輕撓。

全身血液下湧。

秦渝池抱著林殊翻過身, 掌心放在林殊身側, 怕把林殊壓著, 自己撐著身體。

唇分開時, 林殊睜開眼, 雙眼已經迷離,暈著水波, 愣愣看著秦渝池, 唇發紅發腫, 很是勾人。

秦渝池的眼神直勾勾的,帶著不可壓抑的侵占性,就這麽凝視林殊,不說話也不再繼續吻。

四目相對。

秦渝池的視線向下移,竟發現林殊毫無異樣,除了臉頰被染紅以外,全無曾經欲望襲來時的異樣。

秦渝池再看自己,興奮不已,像個被欲望支配的失智之人。

欲望被現實澆滅。

“抱歉。”秦渝池翻過身,坐到床邊背對林殊躲著,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難堪。

林殊坐起身,秦渝池失落的樣子看得他難受,趕緊解釋道:“夏醫生說過,我現階段性.欲缺缺是正常的,今後會慢慢恢複。”

“沒事,我知道,”秦渝池輕呼一口氣,站起身說,“我先去洗個澡。”

秦渝池正要走,胳膊卻忽然被林殊拉住,身後傳來一句小聲的“我幫你”。

秦渝池頓住,沉默片刻,歎著氣轉身,俯下身湊近林殊,額頭貼著額頭。

“不要勉強,等你好了,想做多久都可以。”秦渝池低聲說。

“可是......唔!”

林殊還想再說話,卻被秦渝池吻住,唇舌輕柔交纏。

這一次的吻持續時間不長。

秦渝池吻夠了才分開,站起身無奈地說:“我真得去洗澡了。”

林殊也有些不自在,沒敢看秦渝池,尷尬地說:“好,我去準備早餐。”

林殊準備早餐,不過是點個加急外賣,他兩輩子都沒有做過一次飯,況且家裏的刀全被收走,一個不留。

有過今早尷尬的經曆,秦渝池很快就學精了。

從第二天起,秦渝池會在林殊醒來前一個小時清醒,先偷偷親一親林殊,再跑到浴室裏洗澡,在林殊醒來之前回房,抱著林殊裝作剛剛睡醒。

秦渝池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卻沒想到,林殊在第三天就發現了異樣,因為沐浴露的香氣實在濃鬱。

林殊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為性而發愁,身體狀態是好的,可他就是沒有欲望,和吃飯一樣,能吃卻沒有胃口。

這問題很困擾林殊,所以在一周後去醫院的談話中,林殊向夏醫生提了這個煩惱。

“你們的進度這麽快?”夏醫生驚訝地問。

“這也不算快吧。”林殊認為他和秦渝池已經在一起兩年,本就是對老夫夫,身體重生了,記憶又沒忘。

“這種事情要順其自然,就像你的食欲和睡眠恢複一樣,講究契機,等契機到了,感覺就來了。”夏醫生說。

林殊也不清楚契機是什麽,走出診室時高靜歌已經在門外等。

林殊不讓高靜歌來照顧自己,一周隻準見一次,高靜歌便決定要接送他們來醫院。

“夏醫生怎麽說?”高靜歌擔憂地問。

林殊長歎一口氣,抱怨著說:“夏醫生說讓我順其自然,慢慢恢複,不要強行進行性.事”

性.事......?

高靜歌想問病情,卻被林殊這句話噎得無語。

直到秦渝池也結束談話,三人坐上車,引擎啟動,高靜歌才回過神來,憶起自己要和林殊說的事。

高靜歌踩下油門,在後視鏡裏瞄了眼林殊,直接說:“林祈芯瘋了。”

林殊本還在為性.事發愁,一聽這話,立即提高警惕,轉過頭,視線落在秦渝池的側臉上。

秦渝池麵無表情,似是沒聽到一般,但微微抿起的唇卻將其出賣。

“怎麽回事?”話是對著高靜歌說,林殊卻直直盯著秦渝池。

“林港把林祈芯撈出來之後,送進精神療養院。看管他的醫生不知受了誰指示,給林祈芯做‘巴甫洛夫電擊實驗’,他現在一看到食物就會條件反射地抽搐,然後發狂。”

林殊不說話,高靜歌又瞄了眼秦渝池,“那家療養院是陶家的產業,所以林港現在和陶濯鬥起來了,謝琦君也在暗中收購原始股。”

狗咬狗。

隻是聽高靜歌的簡短描述,林殊都覺得這場麵滑稽可笑。

最讓他無法理解的還是謝琦君,要林氏這麽個破危房有什麽用?

不過林殊並不關心他人,而是在乎秦渝池背著他偷偷做了什麽,會不會受牽連。

一路上,林殊都盯著秦渝池看,直到回了家,秦渝池都一言不發,當作沒聽到過高靜歌的話。

砰——

門合上時,秦渝池想要上樓,卻被林殊一把拉住。

“去哪兒?你不把話說清楚,哪兒都別想去。”林殊冷聲說。

“我要說什麽?”秦渝池回頭,麵色無辜,“我什麽都沒有做。”

林殊不信,冷冷瞪著秦渝池,“你再敢說謊,等我生氣了就把你趕出去,永遠別再想回家。”

秦渝池聽不得這話,改口道:“我沒有做犯法的事,也沒有幹涉任何人的選擇,是他們自己選擇這樣做的。”

“那醫生做的實驗,不是受你指使?”林殊冷哼著問。

秦渝池搖頭,否認道:“他根本不認識我,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和我無關。”

林殊很快從這話裏聽出漏洞,“你隻說他不認識你,難道你認識他?”

聞言,秦渝池左邊的眉毛微微翹起,那是要說謊的征兆。

“行了,你別給我裝。”林殊無力地歎口氣,自顧自去沙發上坐著,頭靠在椅背上失神。

他知道秦渝池注定會做這些事,不惜代價去報複,盡管隻是旁敲側擊,連教唆都算不上,因為別人根本不認識秦渝池。

可他不願意秦渝池這樣。

在林殊心裏,秦渝池從沒有做錯任何事,就算曾經是個啞巴,所謂的“冷暴力”他,那也不過是抑鬱和渴望自由的外在表現而已。

他可以親自去報複,隻是他現在沒精力去管,等他的病好了,他有的是手段報複。

可秦渝池是幹淨的,本就不該為了他去做這種事。

他總是犯錯,連帶著秦渝池也跟著犯錯。

林殊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種自厭的怪情緒,夏醫生說過這是正常的。

但他仍然無法改善,無法奮起,心裏很累,身上的力氣似是被抽幹了,乏得很。

見林殊滿臉疲態,秦渝池也很無措,總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麽,如果現在不說話,他又會變成曾經的啞巴。

思來想去,靈光乍現。

秦渝池坐到林殊旁邊,將下巴靠在林殊肩上,親了親林殊的臉頰。

林殊斜過視線,“作什麽?”

“你先不想去見蘇阿姨?”秦渝池勾起笑,雙眼晶亮,“她很想見你。”

秦渝池忽然提他母親作什麽?

林殊不解,微蹙起眉,沒立刻答話。

“你害怕?”林殊有想逃避的趨勢,秦渝池就故意陰陽怪氣,“林先生竟然怕見自己的媽媽,膽小鬼!”

這人又在演。

林殊聽了倒不生氣,反而想笑,從沒覺得“林先生”這個稱呼有這麽好笑過。

“秦渝池,你幾個月沒去劇組,演技都變差了。”林殊故意道。

激將法行不通,還被林殊嫌棄,秦渝池冷哼一聲,“差就差,我又不當演員。”

秦渝池氣呼呼的,林殊沒忍住伸出手,戳戳那消瘦的臉,解釋道:“我先考慮一下吧,我不敢麵對她。”

“為什麽不敢麵對?”秦渝池不解。

“我,覺得我是林港的幫凶,十幾年不聞不問,讓她被關在精神病院裏。”林殊失神地說。

“誰說她被關了十幾年?”秦渝池皺著眉說,“她第二年就翻牆出逃了,不過身無分文,又受了刺激,所以才忘了回家的路。”

這和林殊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林港把她關在一個偏遠內陸小城。因為害怕,蘇阿姨逃了大半年,而後在一個海濱城市被好心人收留,前年時終於想起自己是誰,才想著來B市尋親。”

事情其實很簡單。

林港不愛蘇清敏。

那時蘇家風頭正盛,蘇清敏是個恣意驕縱的大小姐,並不受林港控製。

婚後沒到兩年,林港就以旅遊後失蹤為由,把蘇清敏關進精神病院。

初時幾年,蘇家人還在找蘇清敏,後來蘇家的工廠不景氣了,人人焦頭爛額,再分不出精力去找。

後來林氏越做越大,林殊和林港如日中天,而蘇家的工廠關了大半,就算蘇清敏回了家,蘇家也不敢張揚,甚至把蘇清敏送出國去躲藏。

直到林殊與林港徹底鬧掰,秦渝池找上門來,蘇家才敢將蘇清敏接回來。

“你說,她身無分文地逃了大半年?”林殊失神地問,腦海裏已想象出蘇清敏悲苦的眼神。

秦渝池知道林殊在想什麽,打趣著說:“膽小鬼,你去見見就知道,你和蘇阿姨真的很像。”

他和蘇清敏很像?

心跳驀然變得有些快,像是小孩對陌生的熟悉人感到好奇。

林殊忽然沒那麽害怕了,終於鬆口,“那......你找個時間帶我去見她吧。”

“好。”秦渝池笑了笑,輕吻在林殊的嘴角。

-

與蘇清敏見麵的日子定在四月中旬的某個午後。

秦渝池規劃得很完美,中午出發,先開車去蘇家接蘇清敏,再一齊去打高爾夫,讓林殊和蘇清敏拉近距離,最後一起吃晚飯。

可惜天公不作美,早上時還晴朗萬分,中午就下起了大雨。

秦渝池看著車窗外的雨,愁得不行,林殊沒忍住輕笑,嘲笑秦渝池是手氣差的倒黴蛋,專門挑倒黴日子。

其實他們也能去室內高爾夫球場,可天灰蒙蒙的,別說讓林殊出門,秦渝池自己都沒心思去打球。

不過林殊的愜意並未持續很久,離蘇清敏的住處越近,他就越忐忑。

蘇清敏的住處在郊區,前幾年新開發的聯排別墅,房價不算高,環境還不錯,算是幽靜。

林殊駛進小區,沿著導航開,還未到目的地,就見蘇清敏站在門口,戴著墨鏡,手持一把太陽傘。

陰天為什麽要墨鏡?

林殊儼然忘了自己也愛戴墨鏡,不分場合不分天氣。

花園的門開著,林殊放緩速度,沒敢細看蘇清敏,將車駛進花園裏停好。

引擎關閉,林殊再想逃避也沒法了,長呼一口氣,開門下車。

蘇清敏都到車邊,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畫了俏眼線的漂亮眼睛,挑起眉問:“林殊?”

林殊很驚訝,暫時失了聲。

蘇清敏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林殊想象的蘇清敏應是閨秀那種類型,守舊又溫潤,最好要穿著旗袍才符合這名字。

但實際上,蘇清敏穿得很歐風,外套不好好穿,跟個明星一樣半披著,臉上的妝容也很歐風,截斷式眼妝、長睫毛、裸色啞光唇釉。

如若隻看外貌,蘇清敏不像個近五十的人,而像個三十多歲的新世代女性。

林殊愣了愣,下意識伸出手,自我介紹,“您好,我是林殊。”

蘇清敏點點頭,回握林殊的手,很快又分開,冷酷又自如,“進去吧。”

蘇清敏走在前。

林殊偷偷朝秦渝池使眼色,表示他的驚訝,而秦渝池聳聳肩,表示自己早已見識過。

蘇清敏看著冷酷。

可當林殊走進客廳,看見桌上用下午茶架擺著的費南雪和其它小點心時,心裏驀然軟了幾分。

三人落坐。

蘇清敏努努下巴,朝林殊說:“你不是愛吃費南雪嗎?我叫人現烤的,嚐嚐。”

“好。”林殊沒有胃口,仍乖乖拿了一塊費南雪送入口。

林殊吃得很慢,細嚼慢咽。

一塊接一塊吃下去,一直隻有他自己在吃,剩下兩人都不動甜點,林殊有些尷尬。

“您不吃嗎?費南雪的味道很好。”林殊主動試探著問。

蘇清敏啜一口意式濃縮,冷酷拒絕,“我不吃,糖吃多了老得快,對皮膚不好。”

費南雪被這話噎在喉嚨。

林殊捂著嘴輕咳,秦渝池沒忍住低笑一聲,幸災樂禍。

“蘇阿姨,他平時嘴可毒了,今天見了您就忽然收斂,我都不習慣。”秦渝池打趣道。

被揭短,林殊想轉過頭瞪秦渝池,卻聽見蘇清敏說:“好巧,我平時也嘴毒,今天也收斂了。”

對話進行到這裏,林殊想象的溫潤母親形象徹底破碎,終於接受他消失多年的媽媽,與其他貴夫人和大小姐是不同的。

不過蘇清敏是這種跳脫的性格也好。

若蘇清敏是個鬱鬱寡歡的人,他真不知該怎麽辦。

“您平時都住在B市嗎?”林殊主動問。

蘇清敏放下喝咖啡的小瓷杯,正經道:“我一般9月-3月住在阿羅哈州,4月回B市,平時喜歡衝浪和攀岩......”

說到這,蘇清敏頓住,片刻後說:“抱歉,最後那句是我常對曖昧對象說的。”

蘇清敏過於跳脫,林殊都被驚著了,啞口無言。

好在秦渝池反應快,主動說:“林殊喜歡跑山,他還會漂移。”

“是嗎?”蘇清敏挑起眉,驚訝道,“我還沒有跑過山。”

“那我改天帶您去試試?”林殊主動提議道。

“行。”蘇清敏似是很感興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冷場時,秦渝池就及時出聲,說些別的話題。

頭一次相見,三人都對林港避而不談,不提晦事。

天氣逐漸放晴,就像林殊的心情。

聊到日暮時分,林殊本準備帶著蘇清敏出去吃晚飯。

哪知蘇清敏竟然義正嚴詞拒絕:“我容易胖,晚飯隻吃沙拉。下次你們早些來,我們出去吃個午飯就成。”

聞言,林殊沒忍住笑了笑,當他以為蘇清敏已經很離譜時,蘇清敏竟然還能更離譜。

“隻吃午飯也行,”林殊無奈道,“那下次見,蘇女士。”

“你不用叫我蘇女士,叫我清敏或者Francoise都行。”蘇清敏說的還是自己的法語名字,小舌音意外地標準。

林殊失笑,無奈點著頭說:“行,下次見,清敏。”

兩人上了車,林殊還在回味下午,感歎蘇清敏怎會是這樣一種性格。

明明這一生的經曆聽起來那麽曲折又悲苦,蘇清敏卻沒有一點苦味,恣意又隨性。

“你和蘇阿姨很像,對不對?”秦渝池坐在副駕駛,輕笑著說。

“我才沒有她那麽離譜!”林殊急急否認。

“我的意思是,你和她一樣都很恣意,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人群視覺的中心。”秦渝池笑著說。

林殊可不信秦渝池拍的馬屁,“我又不是明星,你才是視覺中心。”

秦渝池想到了第一次遇見林殊的場景,靜默一瞬,低聲說:“你就是視覺的中心,我不是。”

林殊斜過視線,瞄了眼秦渝池失神的表情,打趣道:“算了吧,我們倆現在一個瘦得像骷髏,一個醜得像餓死鬼,視覺中心還是留給清敏女士當吧。”

秦渝池被逗笑,不再沉浸在回憶,拿林殊的手機連上車載音響,播放“約會必備歌單”。

太陽還剩個尖冒在山頭時,車子駛到湖光山上。

林殊停好車,秦渝池先下車,走到駕駛座拉開門,牽起林殊的手,任何時候都想黏糊。

兩人從車庫走出。

林殊正想著晚飯要吃什麽,秦渝池卻忽然停住腳步,將林殊拉到身後。

“怎麽了?”林殊不明所以。

秦渝池戒備地掃視四周,視線掃到路邊的大鬆樹時,眼神立刻變了。

“你先進家。”秦渝池鬆開手,獨自踱步朝那大樹走去。

秦渝池突發異樣,林殊根本不敢留其一個人在外,並不聽秦渝池的話,一定要跟在身後。

秦渝池越走越快,在離那鬆樹還剩一米遠時,樹後驀然鑽出來一人影,想往別處跑。

秦渝池抬腳,一腳飛踢在那人腰上,直接將人踢到在地,緊接著上手箍住此人的脖子。

“放開我!你放開我!”

砰——

林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秦渝池將此人手裏的相機和手機搶走,不僅將相機中的內存卡取出,還把鏡頭和手機統統往地上砸,砸到稀碎為止。

須臾之後,林殊意識到,這人可能是個狗仔,知道了他們的住處,特意蹲守在這裏偷拍。

狗仔的麵色愈發通紅,顯然是被秦渝池掐得無法呼吸。

林殊趕緊上前,掰開秦渝池的手指,著急地喊:“秦渝池!你答應過不會主動傷害他人,你忘了?”

秦渝池本紅著眼,聽見林殊的話後漸漸鬆開手。

可精神仍很緊繃,一站起身,秦渝池就將林殊摁在自己懷裏,戒備地環視四周,仔細查看。

“別害怕,他們不敢來害你。”秦渝池緊緊抱著林殊,視線還在四處掃射。

四周分明無其他人,秦渝池的應激反應卻嚴重過度。

林殊顧不上那狗仔,拍著秦渝池的背輕聲安撫:“哥哥,我們馬上搬家,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的新住處,你先放開我。”

秦渝池卻像聽不見話似的,已經失智,全身上下充滿戒備,將林殊箍得快呼吸困難。

躺在地上的狗仔見秦渝池不對勁,大喘著氣還不安分,又從包裏偷偷掏出另一台手機,對著兩人錄像。

秦渝池本在監督別處,狗仔一動,他便敏銳地垂下視線,視線正好對上手機鏡頭。

秦渝池的眼神很冷,帶著瘋了一般的恨意,看得狗仔心裏發慌。

鏡頭中,秦渝池動了,鬆開一隻手,改為單手摟著林殊。

狗仔一驚,收起手機就想跑。

但秦渝池更快,一腳踩在狗仔的胸口上,雙眼藐視,“把那台手機拿出來。”

“我沒有別的手機,”狗仔嘴硬道,“放開我,不然我上網曝光你們!”

聽見“你們”一詞,秦渝池堪堪恢複的一點理智徹底崩塌,整個人站著不動。

秦渝池忽然安靜,林殊更是心慌,輕聲哄著說:“哥哥,我讓邊星瀾來處理,你冷靜一點,別亂動好不好?”

聞言,秦渝池偏過頭看向林殊,眼神已經冷靜清明,沒有像剛才那樣嚴重的戒備,踩在狗仔胸口的腳也收了回來。

“啊——!”

林殊剛想勾起安心的笑,地上卻忽然響起狗仔慘烈的叫喊。

秦渝池狠狠踩在狗仔的手腕上,麵色淡然地說:“殊兒,我想到了,隻要我把他的雙手都踩斷,他就不能上網亂發消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殊:又瘋了,好累[點煙]

主角的行為不可取,切莫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