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將遲鳴的小秘密埋在心裏, 和圖克一起插科打諢著看了好多角鬥場過去的比賽錄像。就連水果甜點都吃了許多,在正式比賽開始前, 服務蟲還重新給他們上了一份。
圖克瞥了眼屏幕最下方的時間, 關掉了比賽錄像。
時間到了。
砰的一聲,外麵的比賽場地亮起了燈光。
顧淵這才發現,包廂內右側是一整麵用單向玻璃製成的牆壁, 能夠看到外麵比賽場地和沒有權利進入包廂而將比賽擂台圍得水泄不通的觀眾們。
“歡迎大家來到一周一次的冠軍對擂賽!”
主持蟲迎著聚光燈, 站在擂台之上,向所有的觀眾宣布。
場下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進而又分成了兩股叫喊聲, 雙方像是鬥氣一樣, 你比我聲音大我就比你的聲音更大。
“約林!約林!約林!”
“刺客!刺客!刺客!”
刺客是這場冠軍對擂賽的另一位選手, 使用的是化名。
所謂的冠軍對擂賽, 是先進行為期一周的循環賽選出一個冠軍, 然後再由選出的冠軍和擂主冠軍約林對戰,若是約林勝出則繼續保持擂主的身份, 若是刺客勝出,他將取代約林成為下一個擂主迎接其他蟲的挑戰。
兩位參賽選手在主持蟲的招呼下來到擂台之上。
“約林!給我狠狠的贏他!我把所有的錢都壓你了!”
“刺客給我逆襲!一賠一百贏了就是賺翻!”
“哈?!還真有蟲壓刺客贏啊?”
“待會兒褲衩子都輸沒了可別哭啊……”
角鬥場支持賭/拳,有不少蟲是憑著運氣好賭贏了, 在這裏賺了一大筆, 但也有不少蟲期待用本就很少的積蓄賭一波大的, 但運氣太差賠的傾家**產。貧民窟本就拮據的生活變得更加的難過, 幾天吃不上一頓的大有蟲在。
但這樣一飛衝天的運氣仍然很有吸引力,吸引著更多的蟲過來嚐試。
包廂內。
“你不打算下注嗎?”
圖克看著麵前彈出來的下注界麵,看向顧淵。
“不了。”顧淵搖了搖頭, “約林這場雖然鐵定贏, 但他的賠率太低了, 沒有投資的必要。”
圖克小小壓了一注,關掉了界麵。
“說的也是。”
擂台上的比賽已經開始。
顧淵興致缺缺的看了幾眼,便開始擺弄光腦。
貧民窟的蟲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B級到D級的雌蟲,A級的雌蟲早早就找機會離開了貧民窟,因而一周打上來的選手,最高也就止步B級。約林作為一名A級雌蟲,對付刺客自然不在話下。
比賽開始的鈴剛剛想起,刺客便攥緊拳頭率先衝鋒。
刺客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最厲害的挑戰者。
所以觀眾們才會對刺客抱有期待,期待他能有機會將約林的統治打破。
場下的觀眾喊得激動,奈何沒花幾分鍾,便被迫噤了聲。
等級的差距並不是靠勤奮苦練能夠彌補的,縱使刺客已經是最近最厲害的,也依舊在約林的手下過不了幾招。
約林一腳將刺客踢出擂台時,觀眾席倒吸一口涼氣,片刻後爆發出了歡呼聲。
其中夾雜著些許對刺客氣急敗壞的辱罵。
算得上是個眾望所歸的結果,隻是有個別妄想著壓冷門一飛衝天的蟲,徹底賠的底褲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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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約林獲勝!”
裁判蟲抓著約林的手高高抬起,宣布他的勝利。
觀眾們歡呼過後,主持蟲從旁上來,做了個“噓”的動作,觀眾們配合的停下來。
“接下來是挑戰時間,請問有蟲要挑戰我們的總冠軍約林嗎?”
“讓我們一起倒計時三分鍾,在此期間沒有提出挑戰的,今天便到此為止了。”
場內的聚光燈一一掃過二樓的所有包廂,最終定格在擂台上麵。
二樓的包廂久久沒有亮燈的,包括主持蟲在內的所有蟲都覺得今天是沒機會見到第二場比賽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房間亮起了燈。
顧淵是頭一次來角鬥場,對他們這個挑戰的機製根本不熟,若非包廂內的服務蟲幫忙,他恐怕真的要錯過這倒計時的三分鍾了。
“可算是趕上了,我都怕過時間今天沒戲了。”圖克鬆了一口氣。
“是二樓B-33號房!”
主持蟲低頭在平板上核對信息:“是一位雄蟲閣下發來的挑戰,他將讓他的雌蟲前來挑戰!”
“本場比賽仍然可以下注,請大家在比賽開始前的這段時間按照自己的需求投注!”
擂台現場的工作蟲敲響了包廂的門,要求室內唯一的雌蟲前去。
“多加小心。”顧淵悄聲在遲鳴耳邊說道。
遲鳴頓了頓,點了下頭,跟在工作蟲身後出去。
遲鳴一路跟在工作蟲後麵,剛一進入擂台現場,一束光就打在了身上,跟著他一直從觀眾席走到擂台上麵。
“咦?這蟲脖子上戴的是雌奴頸環嗎?”
貧民窟的蟲要麽整日為生存奔波,要麽躺在一塊連家也稱不上的地方等死,大多數都對星網上的熱門話題不了解,自然也就不認識這些天話題度拉滿的遲鳴。他們隻是覺得這雌蟲的雄主多少有些惡毒。
大多數挑戰約林的蟲都是雄蟲帶來的雌蟲,但沒有哪一個是像遲鳴這樣大刺刺的戴著雌奴頸環的。
“他家雄主這是要他死啊!那玩意兒抑製雌蟲的能力,本來就不一定能打贏約林,這下肯定沒機會了!”
“保不齊是沒伺候好雄蟲,惹了雄蟲不高興才被帶來這裏送死。”
“我都不忍心看待會兒的比賽了,估摸著他死了都沒蟲給收屍。”
“他死不死關我屁事,我就想贏錢而已。你們在這感歎,怎麽不說到底人家是有個雄蟲的蟲,是見識過外麵市麵的蟲呢?有時間多想想自己吧!”
……
觀眾們被這話敲醒,嘴上說著但手上下注的時候,都十分誠實的投給了約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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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內。
圖克詫異的看著遲鳴脖子上沒被卸下的雌奴頸環。
“我說,顧淵你這是想贏啊還是想輸啊?雌奴頸環不給他摘嗎?!”
圖克滿臉不可取,起身都準備自己去找工作蟲溝通,好讓比賽推遲幾分鍾,讓顧淵有時間把那限製戰力的玩意弄走。
奈何他自己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顧淵倒是十分淡定,還有心情在下注界麵投注。
圖克一眼看過去,差點沒給嚇傻了。
好家夥,你壓遲鳴就算了,怎麽還有勇氣直接壓一百萬星幣的啊?當真礦裏有家一分不心疼唄。
圖克自問,他們瓦特曼家也確實不缺錢,但他也不能就這樣硬造啊。
“顧淵……”
圖克覺得這個蟲真是一點不可信,平時隨心所欲慣了,在這種時候也不靠譜,他真是瞎了眼才覺得邀請顧淵來是有勝率的。
“你急什麽?”
壓完輸贏,顧淵才騰出時間搭理圖克。
“我不幹那麽沒把握的事,我那麽喜歡遲鳴,他受傷我都舍不得,何況這種會危急他性命的事。”
圖克狐疑地看他,仍然不太放心。
“哎呀,你就坐下吧!你看下麵已經要開始了!”
顧淵拉著圖克坐下,再三保證不會有問題。
圖克最終還是將信將疑,死死的盯著轉播擂台比賽的大屏幕。
突然,他腦子閃過一道光。
顧淵那傻子該不會根本沒給遲鳴用普通的抑製類頸環吧?
圖克瞥了眼顧淵,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這家夥腦回路不一般,指不定真覺得自己那草包A級能打得過遲鳴,所以就沒用。
艸。
圖克欲哭無淚,感覺自己真找了個腦子不清醒的瘋子當隊友了。
現在跑路還來得及不?
圖克在心中下定決心,以後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他肯定不會再和顧淵有任何合作!尤其是利益相關的!
“圖克,你不下注嗎?”
顧淵笑眯眯的看著他,將不久前圖克問他的話原話奉還。
圖克這會兒哪還有心情下注啊,心跳都要一百八了。
要是今天見不到約林,一頭創死在豆腐上的想法都有了。
“你聽我的,壓遲鳴,肯定能賺!”顧淵信心十足。
但圖克可沒有這個信心,他懷疑顧淵故意整他呢,但他沒有證據。
圖克白了顧淵一眼,默默的壓了約林。
當然了,他也沒有壓過多的星幣,畢竟就像顧淵說的,賠率又不高。
擂台上的比賽正式開始。
顧淵收了嘻嘻哈哈的態度,正襟危坐的盯著屏幕。
提前看過劇情的他知道遲鳴必然是贏了約林的,但這並不是他所擔心的。
他真正關心的,是遲鳴受傷的程度。原書中用了“重傷”二字輕飄飄帶過,但看過原書的讀者都知道,卸下了抑製型雌奴頸環的遲鳴依舊一周沒能下床,第二周堪堪能下床走動,就開始被渣渣雄主折磨了。
盡管顧淵並不會那麽對他的心上蟲,但保不準遲鳴一周沒能下床,傷到了筋骨難以恢複。
顧淵捏了捏口袋裏的小瓶子。這是他在進入包廂前從儲物手環中拿出來的,為的就是能夠在第一時間用上。
現在就隻有這瓶中級修複液能給顧淵安慰。
係統,這瓶修複液能口服嗎?
【能的,宿主。】
顧淵起身走到那麵單向玻璃前,轉身問服務蟲。
“你們這玻璃,能打碎嗎?”
服務蟲整個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半天,才說。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那需要至少是B級雌蟲的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