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遲鳴的話, 三個蟲不約而同的看向什秋。
你怎麽看?
“別的不知道,但當時在我家店裏吃飯時確實看著沒有脾氣。”什秋實話實說, “當時還給遲鳴端茶倒水來著。”
三個蟲直接瞳孔地震。
他們都不怎麽敢相信, 在星網上赫赫有名,被傳了好多年的雄蟲,其實是裝的?
那過去那些傳言中被迫害了的雌蟲哪去了?難道都是配合顧淵演戲, 事後拿了不少錢財離開主星了?!
三個蟲不敢想了, 怕再多想要有更加震碎三觀的事情發生了。
這件事算是這麽塵埃落定了。
但伯納爾三蟲還更加擔心的,是蟲核能量不穩的遲鳴。
“遲鳴,你有把握嗎?”伯納爾滿臉別扭:“要是放在平時布尼肯定打不贏你的, 但是想著你這大病初愈的, 別最後翻了船, 讓那家夥真的擠掉了你的位子啊。”
伯納爾平時就不怎麽和布尼對付, 主要兩蟲一個暴脾氣一個又擅長陰陽怪氣, 碰見了說不了兩句就要吵起來,於私心來說, 他是不太想布尼成為突擊隊一員的。
“放心吧,不會的。”
遲鳴不以為意。
重傷初愈後大多數雌蟲都會蟲核能量不穩,那是因為大多數能量被分出去調動了身體機能用以恢複, 但顧淵喂給遲鳴的那瓶修複液並不是一般的凡品, 看起來與其他的修複液並無差別, 但其實效果好的厲害。他出院的那天, 蟲核內的能量早就恢複到了受傷之前。
看著麵前夥伴們的半信半疑,遲鳴心中頗為愧疚。
他也是為顧淵著想,若隻是單純的說自己對顧淵產生了感情, 顧淵和星網上所說的不同, 即便話傳了出去大多數也會認為是他自己被洗了腦甘願奉獻, 可這種影響更大的涉及到了錢財利益的東西,還是不能完全脫出的。
雖然突擊隊所在的區域很少有別的蟲走動,但也隻是“很少”而不是“從沒有”。
-
之後的幾天,遲鳴照常去軍部,而顧淵也在家中上著課。
兩個蟲除了比角鬥場這事之前交談時多出了許多肢體接觸,眼神相互拉絲之外,倒也與之前別無他二。
管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怎麽又變成了之前的相處了,不是應該更加的黏黏糊糊嗎?
但他轉念一想,最近顧淵一天空閑的時間全部都用來學習精神力的使用,忙著提升自己,沒有心思關心身邊的蟲也是情有可原。
周三的這天。
遲鳴出門去了軍部後,管家走到顧淵的旁邊:“少爺,努力學習之餘,也不能冷落的身邊的蟲。”邊說,還邊當著顧淵的麵,眼神一個勁的往方才遲鳴坐過的地方撇去。
顧淵知道了他是說的遲鳴。
顧淵放慢了進食的速度,他這三天一顆心鋪在精神力學習上,確實很少思考和遲鳴的事。
好像他們兩個從醫院回來後,原本有了些進度的好感條,又開始停滯不前了。
這可不行。
“我記得,洛彥那家夥也是在第二軍團就職的?”顧淵問。
管家點頭:“是的。”
“就這麽決定了。”顧淵吃飽喝足放下了餐具,“去第二軍團轉一圈,順便向洛彥請教請教精神力的問題。”
對於顧淵找了洛彥這個名頭要去第二軍團管家當然喜聞樂見,反正不隻是顧淵,他自己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隻不過顧淵看起來的確更加的真,早餐過後,他竟然真的將最近在精神力練習方麵的疑問匯集在了一起,記載了光腦的便簽頁。
等到整理好疑問後,顧淵上樓換好衣服,才和管家一起出了門。
-
今天是遲鳴和布尼越好決鬥的日子。第二軍團內部一大早就有不少蟲議論。
顧淵和管家抵達的時候,到處都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蟲湊到一起,小聲的議論著什麽。
迎麵碰到了喬西的副官威爾,對方麵露驚訝。
“顧淵閣下,您今天怎麽到這兒來了?我現在就去通知軍團長……”
“不用,我來找洛彥的。”顧淵打斷了他。
威爾一頓,他還以為是顧淵知道了遲鳴和布尼的賭注,專程過來看的。
“洛彥閣下的辦公室在三樓,出了電梯朝有一直走,第二間大辦公室就是了。我帶您過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
顧淵謝絕了威爾的好意,沒有給他繼續的機會,領著管家走上了電梯。
威爾有些懵。
所以顧淵這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遲鳴和布尼的決鬥?還是說他壓根就不在意?
一直盯著電梯門關上,威爾才離開了原地。
上了三樓,一出電梯,顧淵和管家直奔洛彥的辦公室。
顧淵是打算把他積攢的問題全部向洛彥問清楚,然後再去找遲鳴的。到時候今天剩下的大半天時間,不就能一直待在遲鳴的身旁了。
不過他右拐過去後,卻正好碰到是個軍蟲拿著資料,邊走邊八卦。
所說的內容正是有關他等下要找的蟲的。
“啊啊啊,別的蟲都已經到訓練場湊熱鬧了,我們還有這些工作沒有做完。那可是遲鳴和布尼啊,自從很早之前突擊隊的一次選拔,之後就在也沒見過他們對打了。”
“我聽說布尼一直都想挑戰來的,隻不過遲鳴一直沒答應過。”
“啊,那這次怎麽又同意了?”
“你還不知道嗎?遲鳴從醫院回來的那天,布尼當著好幾個蟲的麵罵他來的,罵的可難聽了。還說他占著突擊隊的位子又不出任務,不如幹脆讓出來算了。”
“我是覺得,大家都是雌蟲,誰也不知道未來自己會不會也陰差陽錯變成誰的雌奴,沒有必要盯著雌奴的身份抨擊,趴在腳邊搖尾乞憐求草這種話,說的真的很過分。我隻是聽別的蟲描述都很生氣了,也難怪遲鳴會答應布尼的決鬥。反正是我我忍不了。”
“哈?不是啊,我朋友當時在現場,他說布尼罵遲鳴人家根本就沒搭理。最後是布尼嘴上沒門,罵到雄蟲身上遲鳴才答應決鬥的。”
“啊這……”
“我偶像真要淪陷了?不要啊!”
“也不用這麽揣摩,不隻是雌奴,就算是雌君也是要以自己雄主的利益為主的。遲鳴隻不過是做了很正常的事,不要隨便聽兩句就說人家有受虐心理,被虐的愛上了啊!”
“是這樣的,我朋友有些懷疑,是不是遲鳴想救一把布尼啊。畢竟辱罵雄蟲這種事,不論是誰,隻要被發現了都是要送到雄保會教育的。”
提到雄保會,幾個雌蟲都打了個冷顫。
會被送入雄保會的雌蟲,無一例外都是惹過雄蟲的,因而雄保會對待雌蟲向來手段殘忍。
聽著他們絮絮叨叨的說了一路,管家實在有些忍不了,站在洛彥的辦公室門口,管家故意用非常大力的聲音敲門,還提高嗓門對顧淵說:“少爺,也不知道洛彥閣下今天在不在啊?”
管家用餘光看見那四個雌蟲猛地回頭,當即嚇得臉色發白,攥著手上的文件和物品,快速逃離了現場。管家這才心裏舒坦了些許。
敲打辦公室的門和說話的聲音很大,洛彥在辦公室裏麵也聽出了是顧淵的管家,心裏犯著嘀咕,走來給顧淵開了門。
果不其然,一開門就看見了顧淵,對方表情不悅,眸色陰沉,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
“怎麽……”
洛彥的話沒有幾乎說完,因為顧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將蟲拽出了辦公室。
“喂喂……”
“從你辦公室到訓練場,怎麽走?”
“啊?!”洛彥有些發懵,但立刻反應過來顧淵的目的。
什秋同他說過,而他自己這些天在軍部也聽到了不少蟲議論,恐怕顧淵也是為了這事過來的。
隻不過他有些疑惑,幹嘛不直接去訓練場,上次顧淵都已經找到突擊隊的辦公室,而自己又帶著他從突擊隊辦公室到訓練場走過一次了。
“你先鬆開我啊。”
洛彥掙脫了顧淵,問:“你自己直接去突擊隊的辦公室找蟲啊,上次我在那裏帶你走過訓練場的。”
“我也想啊!”顧淵氣急敗壞的道:“但我一開始就是過來找你的,這軍部這麽大,我哪知道怎麽走啊!”
洛彥頓了頓,有些懷疑的問:“你是真不知道啊?”
顧淵抬眼瞪他。
洛彥:“遲鳴和布尼決鬥那事啊……”
顧淵:“剛在你辦公室門口知道的。”
洛彥低低“哦”了一聲,然後關上辦公室的門,當真給顧淵帶起路來。
“遲鳴沒跟你說?”洛彥問他。
顧淵搖搖頭。
“那他也就沒告訴你,他和布尼的賭注了。”
顧淵瞥了洛彥一眼。
洛彥繼續道:“就是布尼贏了的話,遲鳴就從突擊隊退出把位子讓給布尼,若是遲鳴贏了,那布尼就得親自過來給你道歉。聽說是因為布尼說了不少罵你的話,挺不好聽的。”
這點顧淵是剛剛從那四個軍雌口中聽說的。
他點點頭,表示最後這個他剛才也知道了。
洛彥見顧淵依舊板著臉,拳頭都握的緊,不免為遲鳴有些擔憂。
“其實,遲鳴也是為了你,沒必要因為他的隱瞞而生氣。”
顧淵覺得洛彥簡直不可理喻。
“我什麽時候因為這個生氣了?”
“……”
那你……
顧淵正色道:“我得去收拾布尼那個混蛋。罵我可以忍,又不是沒讓蟲罵過,但是罵遲鳴,我就得讓他知道月亮為什麽這麽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
洛彥覺得自己剛才的擔心,純屬自作多情。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