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對決（7）
韓舒靜的心思太容易猜出來了，韓舒靜是想在王副市長上任之前，就巴結上王副市長。可她這個如意算盤從根本上就打錯了。就是王清華能否順利上任，現在還是一個燃眉之急。
韓舒靜的這個心思，在王清華離開的時候，已經暴露無遺。在以往王清華離開韓舒靜的辦公室的時候，韓舒靜做的最大的表示，也就是站起來表示一下。而這種情況也是少之又少。道理很簡單，韓舒靜是王清華的上司，韓舒靜不需要送王清華，更不要給王清華麵子。就是平時不給王清華穿小鞋，也是給了王清華一個天大的麵子了。
然而今天，韓舒靜卻將王清華一直送到了辦公室的門口。韓舒靜的這種變化，讓王清華突然感覺韓舒靜這個人也很勢力，勢力的幾乎跟自己剛開始認識到的韓舒靜般若兩人。
“王檢，哦，不，應該稱呼王副市長了。”韓舒靜笑了笑，不知道是口誤，還是有意要這麽說，“王副市長慢走。”
韓舒靜說完，給了王清華一個十分誇張的媚笑。這個媚笑，暴露了沉澱在韓舒靜滿臉的褶子。特別是眼睛和嘴角，讓王清華不禁有些擔心，韓舒靜臉上塗抹的脂粉會一不小心掉下來。這讓王清華想起了龍天劍。龍天劍年齡在三十歲往上一點，也就是三十二三歲的樣子。按道理來說，這個年齡的男人對女人是很挑剔的，而龍天劍不知道如何適應，跟這麽一位老太婆的**遊戲。
或許是在黑暗之中吧。進了屋子，關了燈，馬上關掉燈光，讓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而龍天劍的腦海中也許想的並不是韓舒靜，而是某一位絕代佳人，像欣欣一樣的**無比，像裘婉兒一樣的處子美人……
“哈哈哈……”王清華不由低頭笑了兩聲，“韓檢真是太客氣了。”
王清華後麵的話是用來掩飾自己前麵的笑聲的。
離開韓舒靜的辦公室，王清華看了一下手表，剛好九點過一點，王清華卻感覺自己好像在韓舒靜的辦公室裏已經呆了整整的一個早上。王清華舒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將韓舒靜送自己的那包茶葉在手裏掂量了掂量，心想：這包茶葉送給誰呢？難道真按韓舒靜的意思送給譚明月？
譚明月？一想起譚明月這三個字，王清華心裏就感覺沉甸甸的。這也由不得王清華輕鬆。自己是個什麽人物，譚明月是個什麽人物，王清華心裏很清楚。要想將譚明月一個省部級高級官員扳倒，哪兒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王清華現在的這種情況，院裏的事情，韓舒靜早就不給王清華安排了。王清華就隨便到調查處去了轉了轉。至少調查處，現在還是自己的地頭。陳風正好在和幾個手下談一個副局長的腐敗案件，見王清華進來了，陳風急忙跑過來叫了一聲王檢。叫完之後，馬上摸了摸腦袋，改口叫了一聲王副市長。其他幾個人也跟著叫了一聲王副市長。
足見自己調任副市長的事情，在院裏已經不是什麽新聞了。王清華想說兩句謙詞，可話到嘴邊了，又被自己生生的咽了回去。
王清華進來後，剛剛談論的案子也不談了，把王清華當成了焦點，一會給王清華端茶，一會給王清華遞水，說的話也都是極中聽的馬屁話。王清華坐了一會，覺得也沒什麽意思。告辭離開。
出檢察院大門的時候，又碰到了看門的範大爺。範大爺衝著王清華神秘地笑了笑。王清華也回以笑容。王清華知道範老頭笑容中包含的意思。範老頭在恭喜王清華的同時，也在猜測王清華的底牌。
王清華的升遷之路實在太不尋常了，從一個鄉鎮的武裝部長，一躍成為市檢察院副檢察長，又從一個福檢察長，再一躍成為了副市長。而且王清華的年齡也僅僅二十來歲。這不要說是在X市，就是在全國，也算是首開先河了。在不知情的人的眼裏，王清華無疑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官二代，而且是一位大官二代。而王清華卻是的的確確的白手起家。
“範大爺好！”王清華遠遠地給範大爺打了個招呼。
“好、好、好……”範大爺微笑著向王清華迎來，“王……副市長要出去嗎？”
連範大爺也開始改口了。
“哦，出去遛遛，院裏也沒什麽事兒。”王清華走到範大爺跟前停了下來，“範大爺身體還好嗎？”
“好、好、好……”範大爺笑道，“能吃能睡能尿能拉。”
範大爺開玩笑說道。
“你老今年高壽？”
“還小呢，剛過七十二。”
草，七十二了還小。你要是還小，那老子不就還吃奶嗎。這老頭說話真有意思。王清華肚中自想，不過嘴上還是說了一句這個年齡的人愛聽的話：“範大爺都七十二了？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頂多五十來歲呢。”
“哈哈哈……”範大爺爽朗地笑了笑，笑完之後，又在四周看了看，見四周沒人，才壓低聲音給王清華道：“王副市長，給你說個事兒。前段時間城管委的主任來找過你幾次。你總不在，他也沒找別人。向我打聽過你的去處。我說我不知道，他就向我打聽你的手機號碼，我沒告訴他。”
範大爺說完後，好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著王清華。
城管委主任？哦，對了，前幾天自己在街道上教訓了幾個城管，八成是為了這個事兒。
想到這裏王清華對範大爺笑了笑道：“好了，謝謝你，我知道了。”
王清華將話的說很含糊，不說範大爺做的對，也不說範大爺做的不對，隻說知道了，究竟知道什麽了，也不給範大爺說。其實範大爺也就是個看門的，給他說了也沒什麽意思。
臨走的時候，王清華總感覺範大爺的眼神好像很不對勁，似乎有什麽事兒要求自己，卻始終沒有開口。
出了檢察院。王清華思來想去，就給吳豪強打了個電話，問公安局的事兒，準備什麽時候下手。吳豪強說，還正在跟蕭飛商量，還沒有商量出結果呢。王清華一聽就有些火了，說等你們商量出來結果，自己的腦袋恐怕就要搬家了。吳豪強不明白王清華的意思，就問出了什麽事。王清華就將副市長的事兒給吳豪強說了一下。
吳豪強聽完，卻道：“你調任副市長，這是好事啊，怎麽會腦袋搬家啊？”
王清華本想說吳豪強兩句，想了想，還是用比較緩和的口氣給吳豪強道：“你怎麽這麽看不出來一點門道啊。這是譚明月用的緩兵之計，想用這個副市長先穩住我們。等中紀委的人走了之後，再對我們下手。”
吳豪強道：“你說的這個也有點太過了吧。說不定人家譚明月看你是個人才，真想提拔你當副市長也說不定。”
王清華幾乎崩潰，但也不得不給吳豪強解釋道：“你也不想想，他譚明月為什麽早不任命，晚不任命，偏偏要在中紀委的人下來調查的時候任命呢？我這個副市長提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真要是任命的話，早就該任命了，為什麽非要拖到現在才任命？”
聽了王清華的話，吳豪強沒有再說什麽。王清華接著道：“你跟蕭飛說一下，頂多三天時間，我們必須拿到那份小王莊的調查案宗。隻有拿到那份案宗，我們才有繼續和譚明月對決的籌碼。明白了嗎？”
王清華這次的口氣很堅決。現在由不得王清華再猶豫了。自從韓舒靜告訴自己，自己馬上就要被調任為副市長的那一刻起，王清華就隱隱感覺，譚明月已經開始動手了，而且動作越來越快。或許譚明月是希望快刀斬亂麻，盡快結束X市的案子，盡快結束和王清華之間的這場拉鋸戰。
掛斷吳豪強的電話，王清華馬上又給老胡打了一個電話。王清華想從老胡了解兩方麵的情況，一是這次在省城見到張儉之的情況，而是這段時間是政府的動態。因為這兩件事都直接關係到王清華對譚明月動向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