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超爽來訪
開了門,一股淡淡的幽香便撲鼻而來,王清華對香水的味道向來有些過敏,手就不由自主地在鼻子上捏了捏。一個看樣子二十六七歲的女人一臉微笑站在門口,後麵跟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夥子。
“王書記,你好。”沒等王清華開口,女人先將手伸了過來,王清華隻好伸手握了一下,鬆開了手,卻不知道這二位是何方神聖,樓道裏的燈光很暗,幾乎看不清兩個人的模樣,就堵在門口,也不想這兩個人進去問道:“二位是……”
“哦,忘了給您介紹了,我是馬長河的表妹,名字有點怪,姓鈔,名爽。”女人說著臉紅了一下,接著利索地轉了個身,把後麵的年輕人拽到前麵道:“這是我弟弟鈔雲。”
王清華這才想起,前幾天馬長河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說他有個表弟叫鈔雲,希望王清華關照一下,看能不能安排在王清華身邊當個秘書。馬長河的麵子,王清華不能不給,就一口答應了。當時王清華就有些納悶,百家姓裏也沒有聽說過這麽怪的姓氏,竟然姓鈔,那他家不就成了銀行了,專門印刷鈔票的了嗎。所以印象就比較深刻,經過女人一介紹,王清華馬上想了起來,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原來的長河的表妹和表弟,快進來吧。”兩個人就一前一後進來了。
屋裏的燈光亮多了,王清華一下子就看清了鈔爽的相貌,心裏不由咯噔一下:這女人實在太漂亮了,漂亮的甚至有些紮眼,電影明星也不過如此了,一件緊身的旗袍式連衣裙勾勒出凹凸分明的曲線,臉龐如滿月一般,皮膚嬌嫩的幾乎能擰出水來,特別是一對高高隆起的酥胸,和那道白晃晃的感覺,讓王清華感覺喉嚨裏都有些發幹了。
鈔爽進來後在屋裏看了看,雙手從臀部開始把後邊的裙擺擼下來,坐在了沙發裏麵,對王清華笑了笑。王清華也回以微笑,卻不敢直視女人的眼睛,視線隻停留在女人的唇線上,就將頭轉過去招呼鈔雲坐下了。
鈔雲長的也是一表人才,看上去也很精明,王清華剛要去給二位倒水,鈔雲就急忙搶先了一步,從王清華的手裏搶過水杯自己去倒水了。王清華隻好回身,在鈔爽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點了一支煙,慢悠悠地抽了起來,其實這也是一種緩解緊張神經的方法。
鈔爽就對王清華笑笑道:“這麽晚了打攪您,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還在猶豫,這麽晚了,不知道上來合適不合適。”超爽說著還是笑笑,卻笑的非常大方,幾乎有幾分造假的成分,說不好意思,笑的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王清華擺擺手,將煙灰彈在煙灰缸裏道:“沒關係的,長河的表妹就是我的朋友。其實即便是你們不來,也經常有人來的,不礙事的。”王清華雖然表現的還算穩重,還是有些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說話就犯起了語無倫次的毛病。好在這種毛病在領導身上根本就算不得毛病。現在的領導說話就是這樣,天上一句,地上一句,如果不了解內情,你根本無法聽懂他到底在講什麽。
鈔爽道:“現在有些人就是不自覺,沒事就往領導住所跑,一坐就是大半夜,把領導弄的也休息不好。長此以往,領導的身體也要被拖垮了。你不應該老這樣慣著他們,應該說說他們哩。”鈔爽說著,口氣就親昵了起來,好像自己不是冒昧而來,而是王清華的家裏人一樣。
王清華隻能笑道:“沒辦法啊,來者是客嗎。說句不好聽的話,人家來看你,說明人家看得起你嘛。也不能隨便趕,再說了,他們或許是害怕我一個人寂寞吧。哈哈哈”王清華朗笑幾聲。
鈔爽的臉上就飄起了一層紅暈的,王清華這才發現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過界了,就僵在了那裏。兩個人半天不說話。鈔雲倒是非常知趣,一直坐在一旁傾聽,一句話也不插,見兩個人說的僵住了,才拿起沙發上一本李澤厚的哲學書道:“王書記也喜歡李澤厚的哲學嗎?”
那本書是王清華來y市之前賣的,當時的心境很複雜,總是感覺找不出一個頭緒。把燕妮的工作安排好了,欣欣又是個麻煩,不得不又給欣欣找了一個單位,可是程豔嬌又來哭哭啼啼地找了幾次,非要跟著一起去y市。王清華不答應,程豔嬌就鬧,鬧的王清華心煩的要命,就經常躲在圖書大廈裏麵看書,一看就是大半天。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常務副市長會鑽在圖書大廈裏麵看書。可是現在圖書大廈都是私人承包的,光看不買,未免被人家說三道四,所以每次臨走之前都捎一本,這本李澤厚的哲學就是那個時候買回來的。買回來看了幾頁,就看不下去了,太艱澀、太枯燥了。
聽鈔雲問起,王清華就哦了一聲,想了想,也不好說自己喜歡,也不好說不喜歡,說不喜歡自己屋裏明明擺著書,再說了,說不喜歡未免讓人說自己膚淺,說喜歡自己又沒有看多少,理解的實在太少,萬一鈔雲問起,自己說不上來,就會鬧出笑話來,隻好道:“一個朋友送的,你喜歡嗎?喜歡就拿去吧,反正我整天也沒時間看。”
鈔雲不好說要,就看鈔爽。鈔爽點了點頭,鈔雲才一臉喜悅道:“謝謝王書記。您給我提個字吧。不要落款,寫兩句勉勵的話就可以,讓我也沾沾王書記的文采。”說著將書的扉頁展開,又從包裏麵掏出鋼筆,拿在手裏,卻不遞給王清華。如果王清華不願意題,也有個緩衝的餘地。
對於寫字,王清華還是有一定自信的,就笑了笑道:“好吧。”從鈔雲手中接過鋼筆,想了想,寫了一句李白的詩:大鵬一日同風起,搏搖直升九萬裏。寫完了又覺得這句詩好像不太適合贈送給一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倒有點寫給自己的味道,就略微沉思一會,在後麵加了一句:望鈔雲同學能如大鵬鳥一樣,誌存高遠!這樣就妥當多了。
鈔爽也湊過來,彎著腰,撅著渾圓的屁股,將頭歪在書上麵看。王清華寫完了,鈔爽就一臉羨慕道:“王書記真是一手好字,雲兒以後可要多向王書記學習。”說完竟在王清華的身邊坐了下來,一股暖暖的體溫馬上傳到了王清華的身上。
又坐了一會,鈔爽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說改天再來看王書記,說著一臉笑容從包裏拿出一個包裹,說是送給王書記的,希望王書記不要推辭。王清華,以為鈔爽也給自己送錢,心裏未免對這個女人有些失望,就再三再四地推遲說絕對不能要。鈔爽就說:“不是什麽貴重東西,王書記就收下吧。”既然是東西,王清華就隻能收下了,心裏又開始猜測這個女人會送給自己什麽東西呢。
王清華把兩個人送到門口,說要送下樓,鈔爽說太晚了,王書記休息吧,堅持不讓王清華送,王清華就站在門口目送鈔爽姐弟下樓,直到最後看到鈔爽伸出一條白白的手臂晃了晃,才關了門回到了屋裏。回到屋裏,又感覺那條白白的手臂依然揮舞在空中,就好像看著明晃晃的燈管,突然停了電,腦海裏半天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這女人實在太漂亮了,漂亮的幾乎到了讓人窒息的感覺。剛才自己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想到這裏,王清華不由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又迫不及待地去拆那個包裹。拆開了,裏麵竟然是一件棉質的背心,王清華心就又嘣嘣地跳了起來。這女人,什麽也不送,竟然給自己送一件背心。王清華就脫了身上的襯衫,將背心套在身上,正好合身,就跟給自己量身製作的一樣。
就在王清華欣喜的時候,忽然又嘣嘣嘣響起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王清華不由胡思亂想了起來:難道是鈔爽走到半路又返回來了?看了一下牆上的鍾表,已經深夜一點多鍾了,就穿著那件背心,興衝衝地過去開了門,迎麵卻是馬妮的微笑。
“馬妮,這麽晚了,還沒有睡覺啊?”王清華對馬妮總有一種油然的親切感,每次說話都盡量讓自己顯得更加親和一些,不想傷了這個小姑娘。
馬妮稍微歪了一下腦袋,偷眼往裏麵瞄了一眼道:“剛才見您有客人來,想著這麽晚了,您肯定餓了,就想給您送點吃的。”馬妮說著將一包麵包遞在王清華的麵前,接著道:“餐廳現在已經熄火了,我這裏還有些麵包,您要是不嫌棄,就將就著填填肚子吧。”馬妮雖然盡量說普通話,但口音還是很重,有些用詞都沿用著y市的口氣。
接過馬妮遞過來的麵包,王清華心裏馬上感覺熱乎乎的,想不到這麽小的姑娘,竟然有這份心思,著實讓人非常感動。
“謝謝你了,馬妮。”王清華說著,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馬妮的胳膊上拍了拍,像是一位大哥哥在感謝小妹妹的關心。可是馬妮的臉上還是紅了一下,也沒有躲避,道:“王書記休息吧。”說完卻站在那裏不走。王清華就玩笑道:“你把麵包都給我送來了,我不把它消滅掉,怎麽對得起你呢。你也進來坐坐吧。”
馬妮雖然跟著進來了,但是一進來就開始收拾那些杯子和被鈔爽姐弟坐亂了的沙發。王清華就倒了一杯開水,將那一塊麵包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