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馮龍

一點感想:這本書,已經稀稀拉拉寫了好長時間了,有時候寫著寫著都忘了前麵的內容,甚至忘了一些角色的名字,這些對於一個網絡寫手而言都很正常,我沒有彷徨,也沒有徘徊。隻是偶爾寫累了,停下來,把以前的內容拉出來看看,回顧一遍,盡量讓自己寫的東西完美一些,少犯一些低級錯誤。這樣自己也就滿足了。上架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想想。

這是我第一本書花心思寫的書,雖然大部分章節,對我來說還算滿意,但瑕疵還是不少。當然現在的網絡文學良莠不齊,想上架並非是一件難事,隻要湊夠了字數,就可以申請,而且一般情況都能順利上架。但是我不想這麽做。我覺得就算是一個網絡寫手,也應該具備起碼的職業道德,把那些粗製濫造,沒有任何思想內涵,甚至存在言語缺陷的書,無論通過什麽形式讓讀者付費,都是不道德的。

再說難聽一些吧,如果你的小說本身不是什麽好小說,讓別人讀本身都是在浪費別人的時間,這一點已經構成了對別人的傷害,如果再用付費、上架這樣的幌子來欺騙讀者,那就更是罪上加罪了。所以我不想上架。

再說一下我這本書更新的事情。之前已經有幾個讀者一再說到我的更新問題,有些人說的甚至很“尖銳”(這個詞語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讀者的心)。不過令我欣慰的是,讀者朋友都是非常善良的,並沒有給我一個超低的評分,我萬分的感謝。

我並非不想天天更新,隻是機關裏的工作實在沒有個準頭,有時候忙的暈頭轉向,晚上回家倒在**臉都不想洗,雖然也知道需要更新,但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給在心裏給敬愛的讀者說聲對不起了。不過請大家放心,我計劃將這本書寫到一百萬字。這一點請大家放心!

關於這本書中主人公王清華同誌,在現實中確有原型。但有時候,為了避諱,還是不得不將一些真實的內容轉換一個方式給大家敘述。比如水庫潰壩事件,本來並不是水庫潰壩,而是一件……這個還是不要說了,或者是大火,或者是雷擊,也或者是風災,總之,我采用了一個“事件變換”的辦法,也是為了少給自己惹麻煩。

另外我也是初學乍練,雖然在單位搞文字工作,但畢竟都寫的都是一些狗屁八股文,左抄一句右編一個,胡亂湊一些讓領導開心的事情完事,跟真正的小說根本沒法比,深感這方麵的文字功底還很欠缺,有些事情敘述的並不是特別的生動感人。不過請大家放心,我一定會不斷改進,盡量寫出更加精彩的片段。

不好意思,耽誤大家一會時間。言歸正傳吧。

尉主任哼唧了半天,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就用眼睛在王清華臉上一眼一眼地踅摸,踅摸來踅摸去,王清華始終一言不發,甚至臉上都沒有做絲毫的表情的變換。

王清華今天是存了心要好好整整這位滑頭。

尉主任實在沒辦法了,但也不能不說話。現在王清華的身份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小的武裝部長了,而是X市檢察院副檢察長,相當於一個正處級幹部。他這個副科在王清華跟前已經是低了兩個等級,更何況王清華還是檢察院副檢察長,這以後要是返回來找自己的麻煩,那可是滅頂之災。

不過尉主任終究在官場混了多年了,心裏雖然害怕,但還是能看出來,王清華和馮書記的關係並不是特別融洽。因為,之前王清華是蘭鎮長的人,而且和蘭鎮長的關係不清不楚的。蘭鎮長又和馮書記不對路。王清華就肯定和馮書記也不對路了。這是邏輯學上的“三段論”。

尉主任好歹是大專生,懂得這個道理。不過人情世故和邏輯學很多時候往往大相徑庭。但用邏輯推理,總比不推理強。

尉主任拿定主意,咽了一口唾沫,看著王清華笑眯眯道:“其實,馮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咎由自取。那水庫潰壩的事情老早就有人提了,是小王莊的幾個農民。找了他幾次,他總用鎮上沒錢為由,不給小王莊加固。”

“還有……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尉主任說了半截停下來,看著王清華。

王清華道:“你說吧,沒事,不管你說的是不是事實,都可以作為一種參考嘛。”

對付尉主任這種人小人,王清華早就想過很多遍了,不能給好臉色,給點好臉色,馬上就蹬鼻子上眼,但是也不能太和他過不去。常言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尉主任就是那種專門咬人的兔子。而且稍微急了就會咬人。

尉主任見王清華讓說了,唉唉唉地應了幾聲,又故意壓低聲音接著道:“讓我說,水庫潰壩之所以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絕不是水庫的問題。問題的關鍵在那一大攤的尾礦庫上。”

“那攤尾礦庫原本應該倒在山背麵,靠大王莊的溝岔裏。那個溝岔既沒有水庫,也可能引發山洪,倒在那裏是最合適。可是要把尾礦倒在那裏就要在礦廠再修一條通往那邊的路。你也知道,在山上修一條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花錢沒多少。”

“唐氏集團就想把尾礦倒在小王莊的水庫下麵。說這樣即加固了水庫,而且給礦廠節省了開支。可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礦渣用來鋪路還湊合能用,用來堵水那是絕對不行的。礦渣是大顆粒物質,而且沒有粘性,倒在一堆就算是過上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也是不固定的一堆。除非用水泥澆灌。但是用水泥澆灌那麽一大堆礦渣,花費比修路都要高了。”

“唐氏集團又不是傻瓜,怎麽會這麽做。馮書記起初也是死活不答應,說這樣做太危險。後來,唐氏集團不知從哪兒請來一個什麽狗屁專家,說用幾何堆積的原理能解決這個問題。還說,如果小王莊答應讓礦廠把礦渣倒在水庫下麵的溝岔裏,除了設計的萬無一失之外,還答應給給村裏通吃水管道,上自來水。這可是小王莊人夢寐以求的事情。這還不算,唐氏老板還給小王莊每戶發了五百元補助。這下就由不得小王莊的老百姓不動心了。”

尉主任說到這裏,頓了頓,看了一下王清華的臉色,見王清華沒什麽反應,接著說:“這裏麵的貓膩,老百姓看不出來情有可原,老百姓沒文化,沒見識,這個很正常。可是馮龍也不知道為什麽,也答應了。”

尉主任說到這裏不再說了,停下來,看著王清華。王清華道:“這事我知道了,你提供的線索很重要。不過,我現在還沒有上任,有些事情還不能介入調查。你先回去吧。如果你提供的線索對調查小王莊水庫潰壩事件有幫助,我一定給市裏反應,給你嘉獎。”

尉主任一聽說王清華要給市裏反應給自己嘉獎,馬上樂開了花,但嘴裏還是要說些客套話的:“王檢太客氣了,這是分內的事情。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我提供的線索,我一定盡心竭力。”

尉主任說完,又客氣了幾句,屁顛屁顛的走了。王清華望著尉主任的背影心中冷笑一聲暗想:像你這樣的小人,也就隻能這樣用了。

尉主任離開沒有多長時間,馮龍就來了。馮龍顯得很憔悴,頭發也沒有梳理,大背頭變成了一邊倒的順頭,胡子茬子露在外麵,衣服也穿的極不像樣子,好像剛從監獄出來的犯人。

不過見了王清華還是很客氣地打了聲招呼。現在馮龍也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末日將至,之所以來見王清華也是想再尋找一絲希望,雖然這個希望是多麽的渺茫,但起碼在減輕罪行方麵還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

“馮書記坐吧。”

看到馮龍這個樣子,王清華心裏不免產生了一絲的憐憫之心。

“哦,坐、坐、坐……你也坐。”

馮龍說完,屁股一歪坐在王清華已經收拾完的光板**。**還有些亂,放著幾本書,馮龍也沒有主意,就坐在了雜亂的書上。書雖然不是很厚,但也足以把屁股擱的難受。但是馮龍好像不太在意,隻將屁股左右扭動了幾次,又坐了下來。

“你這次能上任市檢察院的副檢察長,是我們清水鎮的榮幸啊。隻是升官了,不要忘記咱們清水鎮,常回來看看,和大家一起坐坐。”

馮龍不好明說,隻好用這種潛台詞來敲邊鼓,讓王清華這位即將上任的副檢察長,不要忘了自己是從清水鎮走出去的,以後辦什麽事情的時候,要多想著清水鎮。還有一層意思,馮龍沒有講。王清華現在這個升職的機會其實應該是自己的。

作為清水鎮的一把手,當然有比王清華更老的資曆,但是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小命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哪裏還有心思和人爭一個位置呢?

“馮書記放心,無論到哪兒我都不會忘記清水鎮的。水庫潰壩事件本來就是誰都不能預料的意外。你也不要過於擔心。據我說知,譚副省長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很明確,希望保護幹部。當然,你必須做好心裏準備。畢竟結果是什麽樣子的還很難預料。”

王清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給馮龍說這些,或許是處於對馮龍的同情吧。但是馮龍這樣的人難道還有什麽值得讓人同情的嗎?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好了不說這些傷心的事情了。雖然現在是非常時期,也不能讓你這樣冷冷清清地走了。我剛才和幾個班子成員商量了一下,打算給你辦一個升職茶話會。地點……就定在鎮政府的三樓會議室,參加人員現在還沒有定。幾個班子成員的意思是問問你的意思。是把機關裏的人都叫上呢,還是就我們幾個班子裏的人參加一下?你拿個主意吧。”

王清華想了想說:“清水鎮正在危難之際,我卻一個人溜掉了。雖然是工作需要和上級的安排,但是估計肯定有些人心裏不舒服。到時候會場弄的不尷不尬就不好了。要不還是在二樓小會議室,舉行一個簡單的告別會吧。其實也不是什麽告別會,就是臨走前跟大家打個招呼。簡單一些,也不要讓過多的人知道。最好安排在晚上。馮書記,你看怎麽樣?”

王清華很清楚,自己在這個時候走——無論在什麽時候升遷,清水鎮的幹部都不會心裏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隻有像馮龍這些人了。

馮龍之所以想讓全體機關的人都參加進來,來一個送別茶話會,當然是想和王清華坐在一起,體現一下自己和這位即將上任的副檢察長的曾經的上下級關係和現在的同誌關係。以後王清華在調查小王莊水庫潰壩事件的時候即便是不顧慮他馮龍的死活,也要顧及一下自己的麵子。

要不然別人會說他王清華無情無義,對曾經的領導都這麽絕情,今後誰還敢用他呢?

王清華也想到了這一點,可以說和馮龍想到一塊了,當然王清華並沒有想到馮龍會故意給自己設這個局。

馮龍見計劃落空,但也不能再說什麽了,腦子略微沉默了一下,另一個計劃又閃現在腦海裏,接著說:“那好,完了我讓尉主任準備一下。你看安排在什麽時間呢?明天晚上怎麽樣?”

王清華道:“這樣不好吧,明天我就要回市裏了。要不就今天晚上吧。”

馮龍急忙道:“這次可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了。因為蘭鎮長今天中午剛去市裏匯報工作,估計到明天中午才能回來。這個事情,不讓蘭鎮長參加恐怕不合適吧。”

馮龍沒有明說王清華和蘭英的關係,隻說了蘭英作為鎮長,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鎮長舉行對王清華的送別儀式,對一個鎮長顯得很不尊重。

既然馮龍不說,王清華就更不能說了。王清華隻好說:“那行,就按你的意思辦。就明天晚上吧。”

另外,王清華也想在臨行前見見蘭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會讓蘭英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