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媽咪 總裁的一日情人 / 如果/看書閣
電梯就叮的一聲停了下來,無數的長槍短炮都等在外麵,原本還靠在電梯壁上閉目養神的湯啟勳立刻就換了一個人一樣大步走了出去。
他神色一掃方才的暗淡無光,雙眸間也像有了神采一般熠熠生輝,微薄的唇角挑出淺淺的一抹笑來,卻是一貫的篤定和溫和。
“湯先生,請問外界傳言成勳的幾大股東都對成勳失去信心紛紛撤股……”
“湯先生,請問您預備怎麽度過這一次難關……”
“湯先生,請問您的傷勢……”
湯啟勳眼見那些媒體蜂擁而來,幾乎將道路堵的水泄不通,看來一時半刻他也是難以從眾人的圍追堵截之下走出去,雖然傷處痛的厲害,他能隱約感覺鮮血緩緩湧出將他周身力氣幾乎全部帶走,但這種時刻,他可以倒下,但是湯啟勳,不能倒下。
“秦先生!”林山正一籌莫展,忽地看到不遠處秦慕之帶了下屬疾步走來,他隻覺驟地心口一鬆,竟是忍不住喜悅大喊出聲。
湯啟勳和眾人也聞聲回過頭去,秦慕之迎上湯啟勳的目光,隻是微微一頷首,隨即站定不前,揚聲開口:“成勳國際撤股的五位股東所持有的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我將按他們買入時的價格全部買下,另外,秦氏將重金再購入百分之十的股份,入股成勳,從今天開始,我秦慕之和湯啟勳湯董事長,將共同持有成勳百分之六十九的股份,秦氏和成勳,風雨同舟,共進退!”
成勳的股價跌的厲害,尤其是邵晉恒和陸世鈞以及顧亦陽已經明顯站在了統一戰線上要置湯啟勳於死地,這種時刻,不要說去拉上一把,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夠意思了,持有成勳股票的股民,人人恨不得將手中的股票拋擲一空,在這個時刻,秦慕之竟然花重金買入這麽多股票,粗略推算,賠進去的資金也足有一個億之多,這樣的情意,就連是親兄弟恐怕也難以做到!
不要說場上眾人一時都有些驚愕的難以置信,就連湯啟勳都吃驚的望住秦慕之,那一雙漆黑的眼眸粲然明亮,卻是隱隱有些泛起紅來。
秦慕之說完這些,方才緩緩上前,那些記者默不作聲的讓開了一條路,他走到湯啟勳的跟前,似隻是握住了他的手,卻是有力的撐住了他虛軟的身子,“勳哥,你也知道,這麽多年,秦氏一直都是謹之在打理,我早已撒手不管,這三年來又諸事不理,能幫你的,隻有這麽多了……”
湯啟勳一下反握住他的手,他的聲音嘶啞,帶著隱隱的顫抖:“慕之,你我好兄弟,我就不言謝了,都記在心裏。”
秦慕之見他短短幾日時間就已經憔悴成這般模樣,更是覺得心中難過,當年他們兄弟幾人,唯湯啟勳馬首是瞻,哪裏會料到一向光風霽月的湯啟勳,竟然會被人算計到這樣的地步?
他一向光明磊落的待人,可別人卻偏偏不會用同樣的心胸對他。
都說無商不奸,有時候,秦慕之倒寧願湯啟勳不要這樣的與人為善。
這樣折騰一番方才上車,及至回醫院的路上,湯啟勳就有些神誌不清,處理了傷口又輸了血從急救室出來,天色已經變作了暗黑。
湯啟勳迷迷糊糊之間不見海遙,想要出聲詢問,卻又說不出話來,護士推了擔架床要進病房,他躺著,仍是眼巴巴的望向走廊的盡頭不肯進去,林山他們不解他的意思,還是長安心細,彎了腰低低對他說道:“我這就給海遙打電話,她許是不放心康寶,回家去了。”
湯啟勳的目光就收回來,望著長安,帶著一點探尋,卻又有說不出的脆弱。
秦慕之和霍彥東從不曾見湯啟勳這個模樣,一時兩人都覺說不出的心酸,竟是說不出話來。
而長安原就心軟,見他這樣看著自己,想到自己騙他的這些話,更是覺得難過,眼圈一紅,就差點哭出來,她慌忙使勁點頭,忍了眼淚:“你不要擔心她了勳哥,要不然待會兒她來了看到你這樣子,還不知道多心疼呢,趕緊好好休息一會兒。”
湯啟勳聽了這話就不再堅持,護士推了他進去,長安見病房的門關上,立刻就對秦慕之說到:“我下午給海遙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你趕緊派人去找找,不然一會兒勳哥醒了看她還沒回來,要擔心了。”
“放心吧,我這就去。”秦慕之見長安眼睛紅紅的樣子,心裏有些不舍心疼,但此刻海遙忽然下落不明,他也隻得分清事情輕重緩急,轉身匆匆出了醫院。
秦慕之剛一走出住院部的大樓,就見不遠處空曠的路燈下,海遙單薄修長的身影緩緩而來。
不知什麽時候又開始下雪了,隻是下的並不濃密,稀稀疏疏的,將那橘色的溫暖的燈光也鍍上了一層涼,她走的很慢,像是有什麽心事的樣子,走到他的麵前了卻還沒有發現他。
秦慕之隻得出聲喊她:“佟小姐?”
海遙愣了一會兒,才抬起
頭來,見是秦慕之,她的表情有些怪,似是努力的將某一種情緒隱藏了起來換成了此刻的表情。
“秦先生?”她故作輕鬆的樣子,但演技真的有些拙劣,秦慕之瞧到她眼角的紅痕,高高的腫起來,兩隻眼睛宛若是桃子一般,他心知有事,但畢竟和佟海遙還隻是初次相見,也不好多問,就淡淡說了一句:“勳哥回來了,剛才一直在找你,他很擔心你,你快些回去吧。”
聽到湯啟勳的名字,她整個人都似顫了一下,但也隻不過是短短一秒鍾的情緒失控,旋即她就飛快應道:“多謝,我這就去病房。”
秦慕之沒有再說什麽,看她步履匆匆的往大樓裏走去,他微微皺了眉,下意識的向醫院入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似有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發動駛入了車流中。
秦慕之莫名的覺得,那輛車和佟海遙有關。
湯啟勳昏睡了很長時間,再醒來的時候,就仿佛昨天的一夜都是一場夢一樣。
將近中午的樣子,因他還在睡著,就拉了窗簾,有湯的香味在房間裏彌漫著,靜悄悄的,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安謐。
海遙換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正在他的床邊坐著,她看幾眼雜誌,就抬頭看看他,卻還是看他的時間更多。
因為他偷偷的打量她時發現,過去十分鍾了,她的雜誌還翻在同一頁。
但她看起來更像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那一雙漆黑的長眉一直都皺著,皺的他心疼了,忍不住的抬手輕輕撫上:“你不高興的樣子不漂亮了。”
海遙被他突如襲來的一句話弄的呆住,好一會兒才喜悅開口:“你醒了?剛才康寶來看了你好幾次,見你睡著,好失望呢!”
她看起來忽然很開心的樣子,湯啟勳原該是高興的,可莫名的又覺得她這情緒轉變的有些太快。
“遙遙,你有心事?”
“我是擔心你……”海遙輕輕伏在他的胸口;“很擔心你,對了,公司的事情怎麽樣?昨天的董事會……”
湯啟勳毫不隱瞞的將秦慕之做的一切告訴了海遙,海遙眉間的愁緒似乎散去了很多,“那麽成勳是不是就安全了?”
湯啟勳不忍掃她的興致,點頭應道:“當然,本來事情也沒到十分糟糕的地步,有慕之這樣施以援手,當然隻有更好了。”
他說完,卻見海遙沒有應聲,她的目光有些呆呆的盯著某處,好一會兒都沒有挪動,不知在想什麽。
“遙遙,遙遙?”湯啟勳連著叫了兩聲,海遙才一下回過神來:“啊,我煲著湯呢,我去拿湯!”
湯啟勳看著她有些淩亂的步伐,莫名的心底浮起了一線不安,她好像,有事情在瞞著他。
海遙將煲湯的砂鍋端了下來,猶在咕嘟咕嘟作響的濃湯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似乎讓她的心情也好了一點,墊了厚厚的布將湯倒在瓷碗裏,海遙忽然鼻子酸了一下。
也許再過一周,或者兩周,她就聞不到這些味道了,也許再過一個月,兩個月,她就看不到湯啟勳和康寶了,也許再過三個月,半年,她會變成一個頭發掉光的醜八怪老太婆,到那時,怎麽辦?
湯的熱氣熏的眼睛疼,眼淚就掉了下來,這世上有很多是事情是人沒有辦法控製的,比如生老病死。
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可能去阻止或者改變,她也一樣。
湯啟勳看她端了湯出來,眼睛紅紅的,剛要問,她卻撒嬌的對他抱怨:“湯好熱,剛打開蓋子就熏的我眼睛疼,嘩啦淚就掉下來了!”
湯啟勳被她孩子氣的樣子逗樂,又心疼她,就哄道:“以後這樣的事不要親自做了,眼睛疼的厲害不?我叫護士……”
“哪有那麽嚴重了,不過是一時沒有躲開熏了一下。”海遙嗔他一眼,坐下來端了湯一口一口喂他。
湯啟勳眼尖,一口未喝完,就看到了她手背上極小的一片青紫,他立刻沉聲詢問:“遙遙,你手背上怎麽了?”
“哪裏?”海遙下意識的一問,低頭看到手背上輸液針頭紮過留下的痕跡,不由得暗叫了一聲糟糕,但此刻已經被他看到,說謊也是不可能了,她隻得故作輕鬆的答道:“哦,你說手背上這裏啊,下午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去打了兩瓶點滴……”
“不舒服?是感冒了嗎?”湯啟勳立刻關心的詢問,海遙點點頭:“是啊,可能是出去吹了冷風,有些不舒服了。”
湯啟勳抬起手輕輕觸了觸她的額頭,又挨了挨自己的,見溫度已經降了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哪裏不舒服就要立刻看醫生,千萬不準拖延。”
“知道啦,管家婆。”海遙吐一吐舌頭,俏皮一笑,端了碗又一口一口喂他。
康寶終於趕上他的長腿叔叔睡醒,兩人開心的一起吃了晚飯,又說笑了許久,才分頭睡下。
海遙哄睡了兒子,又來看他,他睡的很沉,很安靜,睡夢中的他,像是一個安靜的孩子。
海遙撫了撫他的額頭,飽滿而又有力,他是個睿智聰慧的男人,不像她,總是傻傻的,傻的每一次麵臨選擇,都會做錯。
她不知道這一次她做的對不對,但她也有她說不出的苦。
哪個女人不想麵對心愛的男人永遠都是漂亮完美的?她也一樣,她希望在他的眼裏,她永遠都是年輕漂亮的,她希望,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裏永遠都有光芒。
如果有一天她變成一個蜷縮在**肌肉萎縮的可怖的女人,如果有一天她被病痛折磨的頭發掉光牙齒掉光,她醜陋不堪的時候,她怎麽麵對他?
ps:更新完畢,萬分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安慰,我會努力的調整,但如果實在不行……我也沒有辦法,真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