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媽咪 總裁的一夜情人 從此相隔萬裏路 一
“這就是你和湯啟勳生的那個小野種?”程雅茹麵帶譏誚,消瘦的臉容讓她顯的越發有了幾分的刻薄。
她話一出口,海遙已經停了腳步狠狠望向她;“程雅茹,請你說話注意一點!”
“做了婊.子就不要再想著立牌坊!”程雅茹心中隻覺得暢快,話語更加刻薄起來:“當初還想把這個小賤種賴到我們世鈞的頭上,佟海遙你怎麽就這麽不要臉?這樣齷齪的主意你也能想得出來?隻可惜終究人算不如天算,你到頭來還是雞飛蛋打一場空!”
想到湯啟勳現在窘迫的局麵,程雅茹就覺得暢快,佟海遙現在比她年輕比她漂亮又有什麽用?她的男人比不上她的男人,就是最失敗的!
海遙一張臉如雪一樣慘白一片,程雅茹所說,確實字字句句都是她當年的所作所為,這,也是她懊悔和無法麵對湯啟勳的事情。
隻是,她受這樣的羞辱可以,波及到康寶,她卻是萬萬不能忍。
“壞女人,你幹嘛罵我媽媽!”康寶不知什麽時候掙開了海遙的手,小小的孩子衝到程雅茹的跟前用力的推她:“壞蛋!壞蛋!”
“不許碰我媽媽!”
眼看程雅茹被康寶這樣忽然一推,趔趄了一下差點崴了腳,心怡一急之下,抬手也推了康寶一下。
她比康寶大了幾歲,力氣自然懸殊也大,康寶被心怡這樣一推,立時就摔在了地上,額角蹭破了一塊,鮮血騰時就湧了出來。
心怡一向乖巧懂事,看到康寶摔倒,慌地又想上前去拉,程雅茹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得意洋洋的看了驚慌失措的海遙一眼:“佟海遙,你今天又跑來世鈞公司幹什麽?難不成看著湯啟勳要倒了,就又想吃回頭草了?”
海遙隻是一心哄著委屈的直哭的兒子,對程雅茹的話充耳不聞,她見康寶的額頭擦傷的嚴重,就抱了他起來預備去看醫生。
程雅茹難得心情這樣暢快,逮著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她追了兩步又擋住了海遙的去路:
“怎麽?被我說穿了心事落荒而逃了?我告訴你佟海遙,你爭不過,這輩子你都爭不過我……”
程雅茹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癲狂,她仿佛是沉浸在了自己幻想中的事情中一樣,那一雙深陷的眼眸,也透出了奪目的光彩,卻是讓人看了渾身都不舒服。
海遙由最初的憤怒漸漸變成了漠然的無動於衷,和一個幾乎變成瘋子的女人,又有什麽好計較的?
就算是逞了一時之快,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說完了嗎?”海遙抱緊仍在委屈的哽咽的康寶,譏誚的對她笑了一下:“沒人想和你爭,你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身後仍是傳來程雅茹不依不饒的諷刺和叫罵,她充耳不聞,隻是專注的哄著小小的康寶,她抱著兒子,就像是抱住了整個世界,她什麽都不會再害怕。
為了康寶,為了湯啟勳,就算是她這條命,她也可以眼都不眨的放棄。
“世鈞……”程雅茹驚喜的一聲呼喊還掛在嘴角,臉上卻已經挨了狠狠一巴掌。
公司大樓下,人來人往,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陸世鈞的未婚妻,所有人都知道,陸世鈞是她的男人。
可是就在這裏,就在別人的注目之下,他毫不猶豫的給了她狠狠一耳光。
“心怡這樣好的孩子,就被你教育成這樣了?”陸世鈞在樓上已經看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是那個小野種先動的手!心怡也是為了護著我……”程雅茹不服氣,捂著通紅的臉反駁。
“爸爸我沒想傷害那個小弟弟……我知道我錯了……”心怡已經自責的哭了起來,從小到大,她對別的小朋友和玩伴兒,不要說動手,就是一句重點的話都不會說,這一次把康寶弄傷,小姑娘心裏已經難受的不行了。
“先把她們送回去。”陸世鈞吩咐身邊的助理。
“世鈞……”
程雅茹不甘的追了一步,陸世鈞望她一眼,聲音漠漠;“再讓我聽到你說剛才那樣的話,再讓我看到你來公司,你就帶著心怡搬出陸家吧。”
程雅茹一下呆若木雞的站在了原地。
她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心怡了,如果心怡也要被她連帶的被趕出陸家去,她以後該怎麽辦?
程雅茹不甘再追上前,她眼睜睜的看著陸世鈞大步往佟海遙的方向追去,心裏就像是被炙熱的火燒烤著一樣的難受,她抱了心怡上車,心怡猶在哭哭啼啼:“媽媽,我去和爸爸認錯,不讓爸爸再生我們的氣……”
程雅茹隻覺心怡哭的讓她煩躁,她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兒的臉上:“認什麽錯!沒用的東西!”
為什麽心怡不是個男孩兒,為什麽心
怡不是她和陸世鈞生的孩子?這樣她也不用待在陸家提心吊膽,這樣的沒有底氣!
腦子裏亂糟糟的翻湧著無數的情緒,一忽兒是因為佟海遙而死去的兩個孩子,一忽兒是陸世鈞曾經溫柔至極的臉容,一忽兒又是方才陸世鈞急追出去的身影……
怎麽會變成了這樣子?怎麽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境況?明明愛她的男人為什麽心裏眼裏都隻能看到那個女人?一直以來世鈞深愛的不都是她嗎?
為了她,他將佟海遙逼迫到那樣不堪的境地,為了她,他不顧一切和佟海遙離了婚,他曾經對佟海遙視若敝履,怎麽現在又偏偏放不下割舍不掉了?
程雅茹怎麽都想不明白,她的腦子裏像是煮開了一鍋粥,亂成了一團。
心怡不敢再哭,捂著紅腫的小臉看著程雅茹,她此刻的樣子十分的可怕,心怡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媽媽變的越來越難以接近了,有時候心怡都會想,不要說爸爸不喜歡,她看著這樣的媽媽都不敢親近……
“海遙……”陸世鈞匆匆追上去,見康寶額頭上還有血漬,立刻說道:“我開車送你們去醫院吧,小孩子受傷一定要注意,必須好好處理。”
海遙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陸世鈞見她答應,隻覺心口裏驟地翻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暖暖的甜,他看著她沉靜的容顏,好一會兒才挪開視線:“我去拿車子,你稍等一會兒。”
“嗯。”海遙應了一聲,隻是簡單的一個字,陸世鈞卻好像熱血都沸騰了起來一樣。
一直以來她麵對他都是冷冰冰的拒絕,這樣平和的相處,怕是隻能追憶沒有離婚時了。
開車去了最近的醫院,護士給康寶收拾好了傷,康寶就抽噎著在海遙的懷裏睡著了。
“我……送你們回去?”陸世鈞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古戲曲裏動人的男聲念白,在封閉的車廂裏蜿蜒流轉。
“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會兒吧。”海遙垂眸望著熟睡的兒子,柔軟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額發。
康寶這樣的身體情況,再也經不起一點點的風波了。
她無所謂,她怎樣都無所謂,但她深愛的這兩個人,一定要好好的。
陸世鈞從後視鏡裏看她,隻能看到她半低了頭靜靜看著康寶的樣子,她的神色沉靜如水,卻又透出堅決的意味,他甚至有些無法想象,這個小小的女人,她的身上到底蘊藏著多麽大的力量。
安靜的小包廂中,咖啡嫋娜的香氣彌漫在鼻端,溫暖的空間,讓人感覺舒服而又安定。
陸世鈞給她加了一塊方糖,輕聲詢問:“身體感覺怎麽樣?”
海遙苦澀一笑:“總是頭暈,起床的時候,坐久了站起來的時候,總是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我谘詢過美國的專家,也不是完全沒有治愈的可能……”
海遙搖搖頭:“我想好了,世鈞……”
闊別四年之後,她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陸世鈞隻感覺鼻腔裏都湧滿了酸,那酸交織著彌漫了他的全身,他抿緊了唇,偏過頭去,隻感覺眼眶裏都在漲著疼。
海遙看到那一雙修長的手緊緊的絞在一起,玉色的肌膚上仿佛那些血管都能看清楚,她恍然的想起和他當年的那些時光,就這樣匆匆而去,再也不會回頭了。
“我想好了,我走,去哪都行,怎麽樣都行,你們放他一條路,好不好?”
她眼睛裏有晶瑩的淚,她的聲音也在輕輕的顫抖,陸世鈞能聽出她話音裏的難過,可他卻比她還要難過。
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她什麽都可以付出,而他呢?
在她的眼中,恐怕早已是陌路人了。
回不到過去了嗎?他在心裏問自己,人錯了一次,就要受到一輩子的懲罰嗎?為什麽連回頭的機會都不給!
“世鈞……”海遙忽然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她望著他,他終於還是迎上她的目光。
“我相信你,請你,不要騙我,好不好?”
陸世鈞看著她,她的目光仿佛在一點一點的將他蠱惑,他點頭,認真的點頭,海遙含淚對他一笑,輕輕鬆開手。
微涼的觸感轉瞬即逝,就像是捧在手心裏的雪,擁有也隻有短暫的數秒鍾。
湯啟勳一直忙的昏天暗地,也未曾留意到海遙的變化,還是在他連著幾次深夜回家,海遙卻不在家中之後,他方才漸漸察覺出異樣。
起初還以為她是一個人待著無聊害怕,去找長安或是蕭瀟了,但給她們打了電話,卻說這些天並未見過海遙,隻是有幾次海遙說有事情把康寶暫時放在了她們那裏。
回家的時候,沒有那盞燈在等著他,曾經溫馨的氛圍仿佛還殘存在記憶裏,但卻觸碰不到了一樣。
湯啟勳也沒有開燈,他拿了瓶酒坐在陽台上,就望著外麵寂寥無邊的天空。
除夕夜一家人匆匆趕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哪怕他是神仙,卻也無法挽回將傾的大廈,有時候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成勳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商業帝國,真的要完了。
他隻是一個人,憑借一己之力麵對重重圍攻,撐到今天,已經耗盡了全部的精力,經濟周刊的金牌攥稿人都發表評論說,成勳能撐到現在還能保持運營,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這個奇跡,能夠維持多久,他並不知道。
酒入愁腸,愁更愁。
湯啟勳打海遙的電話,卻一直都沒有人接,烈酒燒的他全身都在隱隱作痛,他起身將窗子拉開,卻一眼看到樓下空曠的地麵上緩緩停下一輛車子。
莫名的,他沒有移開視線,卻探出身子望了過去。
過了很久車門才打開,湯啟勳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砰砰的跳,似乎快要破腔而出了。
海遙從副駕駛室出來,而跟著下來的還有一個人——
陸世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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