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朝的帝都,便是皇城,皇城分為三重城。
外城為皇城,內城則是紫禁城,在這外城與內城之間,還有一重城池,便是大唐城。
皇城之內,不見流民,人人安居樂業,以經商為主,販賣大唐朝各地的特產,應有盡有,街上店鋪林立,鋪內貨品琳琅滿目。
天子腳下,自然也不見匪寇,帶刀城衛卻依舊在四處巡邏,井然有序,雖未四處盤纏外來商旅,但也沒敢有絲毫懈怠。
皇城內出了任何大案,第一個倒黴的便是這些帶刀城衛,輕則扣餉銀,重則革職,其中壓力,可想而知。
如今適逢大唐靜和公主大婚在即,且在皇城舉行武林大會,各門各派的高手從四麵八方趕來,如百川匯海,蔚為壯觀。
大唐皇城城防壓力之大,一下便到了臨界點,似乎再加一根稻草,便會將城衛軍這一雄壯的駱駝給壓倒,爬不起來。
皇城外,大批武林中人集結著,被城衛軍攔著,前方是帶刀的侍衛虎視眈眈,後方則是強弓勁弩的侍衛全神戒備,與武林中人劍拔弩張,隨時可能爆發一場惡戰。
“想進入皇城,很簡單,我也知道你們是來自各大門派,在地方上或多或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這是皇城,大唐的帝都,你們這麽一大幫人,都帶著兵刃入城,等於是製造恐慌,萬一你們其中混入了一些江洋大盜,在皇城內殺人放火,聖上怪罪下來,我這小小的城衛統領固然是人頭不保,但你們也別想活著走出皇城。”皇城城衛軍統領慕容秋水一臉殺氣的與前方足足百名武林人士對峙著,沒有絲毫網開一麵的意思。
“什麽皇城,你大爺我沒有拿手兵刃護身,萬一遇到仇人怎麽辦?人家是拳腳高手,一掌能開碑裂石,我練的是快刀,沒有刀,豈不是成了活靶子,被仇家在街頭活活亂拳打死?”
“沒錯,我一生練劍,劍不離手,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我這寶刀,祖傳三代,在武林中可是有數的神兵利器,交給你們城衛軍,被你們貪了怎麽辦?被你們換了一把怎麽辦?就算不偷不換,便是挖去我刀柄上的幾顆名貴晶鑽,我也損失不小,你們那點餉銀,賠得起嗎?”
“老家夥,你那把破刀算個屁,我的劍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劍,削鐵如泥,砍金斷玉,殺人都不沾血。”
“胡吹什麽,你們這些家夥根本就是小門派的暴發戶,不知道哪個鐵匠鋪打了一把破銅爛鐵,拿出來獻寶,最寶的就是你們本人了,還神兵利器,我看你們這兩個真是豬光寶氣,恬不知恥,根本沒資格
參加武林大會。”
“我們怎麽恬不知恥了,別以為你會幾下外家橫練的胸口碎大石就可以橫行霸道,告訴你,二蠻子,老子會去後,懸賞十萬,買凶殺你,讓你家婆娘等著收屍吧!”
“你這老家夥,今天我就在武林同道的麵前,掛了你,大家也看到了,這家夥要買凶殺人,看刀!”
……
城外亂成一片,又好友相聚侃天談地的,有仇敵相見分外眼紅,殺個天昏地暗的,有磨刀霍霍準備突襲皇城城衛軍的,種種不堪,讓皇城內的百姓們驚慌失措,還以為四方十國的大軍殺到了皇城,紛紛奔走相告,甚至爬上城樓,一望究竟。
不遠處,三輛有著皇家標識的華麗馬車徐徐馳來,馬車兩旁,則是六名精壯的漢子,雖赤手空拳,但眼神犀利如刀,外圍的武林中人紛紛讓路,不敢攔阻。
不消說,這馬車內乘坐的自然是方魁等一行人。
曾經對方魁冷言冷語的冰山美女俞萱,此刻眼角帶笑,麵上紅霞不散,偶爾望下方魁的表情則又是幽怨,又是歡喜,似乎一對冤家吵架鬧別扭一般。
曾經對方魁冷嘲熱諷挖苦不斷的刁蠻公主玄靜和,此刻則小鳥依人般的靠在方魁的懷中,那白嫩的小手還死死摟住了駙馬的腰,仿佛怕身邊這少年突然飛走,消失了一般。
而顧顰兒則一反昔日對方魁投懷送抱,美色**的行徑,反而麵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冰霜霧靄,不苟言笑,對著俞萱和玄靜和還好,能勉強擠出個笑臉,對上方魁則是凶神惡煞,讓馬車內的溫度驟然下降,寒氣襲人。
“顰兒,你也不用這樣對我吧,每天拉長著那死人臉,本來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變成了這副模樣,不想和我同車,可以去和小楓還有雷坤一起嘛,免得你在,我還不是很方便和公主還有你師姐親熱。”方魁見顧顰兒那眼神冰冷如刀,忍不住哼道。
“你也知道我是美人,那天為什麽肆意輕薄公主和師姐,而放過我?厚此薄彼,你骨子裏的那股sao勁,我還不知道嗎?你不輕薄我,別以為我會誤會為你尊重我,你對我視若不見,反而是對我容貌身段的一種莫大諷刺,將我打擊的很慘,你懂嗎?”顧顰兒略帶哭腔的訴說著,不多時已然是梨花落淚,哭哭啼啼,淒淒慘慘淒淒。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你顰兒對我魁少做戲,我自然回報以精彩演技。”方魁嘻嘻笑道。
“你這麽說,把我顧顰兒比作一個戲子?”顧顰兒心中一凜,不明白哪裏被這方魁看破了,一直以來,都掩飾的很好,沒有留下什麽破
綻。
“方魁,你怎麽這麽說顰兒?”俞萱也有些不滿了,雖然已經是方魁的人了,但顧顰兒是她的師妹,她有必要站出來為師妹說話。
“萱兒,我們的關係,今非昔比,有些話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你這師妹顰兒,不是先天武胎,所以,我對她是敬而遠之。行走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其實,你的江湖經驗,遠遠比不上你這位看上去柔弱對一切都懵懂不知的師妹。”方魁正色道。
顧顰兒嬌小的身軀微微一顫,輕咬著嘴唇,沒有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就這麽被方魁隨口說了出來,這個少年真是深不可測,太不簡單,他和自己沒有肌膚之親,如何知道自己是先天魔胎?
“胡說什麽啊?師傅都說了,顰兒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先天真氣充沛,不是先天武胎是什麽?”俞萱一臉迷惑的問道。
玄靜和也聽說過先天武胎這一說,相傳這等絕世天才日後必然成為武林至尊,甚至可以達到武破虛空,成為地仙一般的存在。
“天下靈胎,分為先天武胎,先天文胎,先天道胎,先天魔胎,先天妖胎及先天福胎,這六大靈胎可以說是傳說中的天縱之才,每當有靈胎出世,必然獨領風sao數百年。但這等先天絕世之胎孕育而生,便是修真界的人看這等絕世之才也猶如霧裏看花,看不真切。顰兒這等心xing,顯然不是殺伐果斷,一心追求武道的先天武胎,十之八九,便是可以采陽補陰的先天魔胎,如今我元陽已失,給了公主和萱兒,你應該對我也沒什麽興趣了,何必還擺出那副受冤的嘴臉,讓我看著也心煩。”方魁麵無表情的說道。
“顰兒,你……”俞萱雖然知道方魁平日有些油腔滑調,老不正經,但在大事麵前,從不含糊。
“你還問我幹嘛,你都信了你的夫君魁少了。”顧顰兒幽幽的說著,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顰兒,這采陰補陽的事,我也聽說過,似乎是邪魔外道幹的勾當,你可不要走這條路,這條路必然是一條路走到黑,不見天日,到時人人都怕你,身邊沒一個朋友,就算麵首無數,也隻是沉浸在肉欲之中,完全迷失了自我。”玄靜和忍不住插嘴勸說了一番。
“公主,你先前對魁少喊打喊殺,十分的不屑,如今**,得承雨露之後,態度大變,對這家夥百依百順,難道不是沉浸在這肉欲之中嗎?”顧顰兒對公主可沒有對師姐俞萱那般客氣,當下便冷麵反駁了一句。
玄靜和一臉尷尬,沒再與顧顰兒爭論,免得傷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兒女情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