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府。
第二天一早,王妃吃完一串冰糖葫蘆,又吃完了早飯,按照肖淩說的方法慢悠悠的在後花園裏轉悠了起來。
別說。
雖然時間不長,但這段時間王妃規範飲食,多鍛煉。
效果還是很顯而易見的。
整個人氣色紅潤,單薄的身子也慢慢重新變得豐 盈了起來。
這段時間。
就連魏武都滋潤了許多。
咳咳……
當然,這是人家王爺和王妃之間才知道的事。
“才吃完早飯,又幹啥去?”
王爺美滋滋的正坐在前庭喝著茶,回味今早上的雄 風,陡然就看見了魏風躡手躡腳的穿過前廊,正要離開。
陡然將茶杯拍在了桌上。
沉聲問道。
魏風一臉晦氣,隻好站住了腳步。
轉身朝著魏武行了一禮,回答道,“爹,我最近和肖淩談了一筆生意,今天要在縣城裏找幾處鋪子和作坊。”
“生意?”
魏武皺起了眉,追問道,“什麽生意?”
“賣布匹。”
魏風回了一句。
“賣布匹?”魏武眉頭皺的更緊了,不屑道。
“布匹生意太小了,也不賺錢,做這個生意有什麽意義?”
“你要是想替你母親報恩,那就帶著禮物上門拜訪。”
“搞這些……”
魏武沒好氣道。
“有什麽意義?純粹是浪費時間!”
“爹……”
魏風小聲道,“肖淩提供的布匹和市麵上的不一樣。”
“不一樣?能有什麽不一樣?”
魏武更加沒好氣了。
“他那布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就和市麵上的不一樣了?”
“這年頭,賣布,是沒有出路的!”
“顏色不一樣。”
魏風抬起頭,看著怒氣衝衝的親爹淡淡道,“肖淩弄出來的布匹,青紫藍黃紅綠粉,這些顏色都有!”
“洗之不掉色。”
“成本不高,價格低廉。”
咯噔——
魏武臉色一變,手一抖,茶杯直接磕在了桌上。
杯口磕出了一個豁。
這可是前朝的宮廷孤品,這讓魏武滿眼都是心疼。
但顯然此時不是心疼的時候。
還有另一件事,更讓魏武關心。
“好兒子,你說……肖淩弄出來的布匹,什麽顏色都能做出來?”
“還洗之不褪色?成本不高?”
“對!”
魏風滿臉得意促狹的望著眼前這個往日裏都十分威嚴,卻在今日有些事了方寸的爹。
心中對肖淩更加欽佩。
也有些感謝。
若是沒有肖淩,自己恐怕永遠都在親爹麵前還是長不大的孩子。
瞧!
都叫上好兒子了。
“你答應和他一起做這個生意了?”
“答應了!”
“條件呢?”
魏武急壞了。
“條件就是,他出技術,出人,我出店鋪,出作坊。”
“利潤,五五分成!”
“……”
“這怕是有些太吃虧了吧?”
魏武麵色有些不好看。
大梁土地最少,氣候又不適宜養蠶,織布機的技術也跟不上,就連布匹染色也是十分落後。
但穿衣,乃是下至百姓,上至王公貴族的剛需。
種種短缺之下。
大梁超過五成的布匹和衣物都要靠買大周的。
大周給出的價格更是天價,還不停地在各種地方為難。
以至於這些年,大梁穿衣問題已經越來越嚴重和明顯。
可以預見,肖淩搞出來的這些多種顏色地布匹對於大梁來說,從上到下,究竟有多重要。
將來會賺到的,也絕對是一筆無法想象的資金。
魏風參與這個生意,很明智。
但隻要了五成。
有些不智。
魏武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知道這布匹對我大梁……”
“我知道!”
魏風不等魏武說完,便點了點頭,麵色嚴肅道。
“爹,重要性,你不必說我也知道。”
“但你不教育我說,有恩必報嗎?”
“肖淩治好了我娘,治好了那個即便是禦醫都束手無策的病,讓我們這個家完整了。”
“母親不再日漸消瘦,臉上也有笑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嗎?”
“……”
魏武沉默了片刻。
隨後臉上的表情陡然輕鬆了下來,歎了口氣,拍了拍魏風的肩膀。
笑道,“好兒子,果然是長大了。”
“你說得對!”
“有恩必報!”
“五成,已經足夠我們王府賺的盆滿缽滿了,更何況這技術還是肖淩提出來的。”
“他的那兩首詞爹也聽過了,的確是極好。”
“這個年紀,做到這些……不簡單。”
“將來,這小子必不是池中之物。”
魏武負起手,看向了天邊。
“交好他,對我們也要好處!”
“去吧!”
“這事,你辦的很好。”
“以後王府裏的大小事,你可以先拿主意,拿不準了,再來找我!”
“是!”
魏風滿臉欣喜,行了一禮,便又快步離開了王府。
望著他的背影,魏武心中欣慰。
兒子,果然是長大了。
這天下……
恐怕是這群年輕人的了!
……
快到中午的時候,肖淩才將魏風從楊樹灣送回去,順便,他帶上了一個用黑布蒙著的包裹趕到了昨日和馬漢約好的天然居。
肖淩到的時候,馬漢已經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點好了酒菜,正等著他呢。
肖淩將包裹放在了身邊,坐在了馬漢對麵。
“什麽時候走?”
肖淩對著馬漢問道
“明天。”
肖淩一愣,“時間這麽緊?”
馬漢神情凝重,“大同邊關已經在三日前告急了,大梁各地散出去的邊軍也都要在明日出發。”
肖淩沉默了下來。
“……”
“肖公子。”
馬漢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知道我的,沒什麽錢。”
“這一桌酒席已經差不多掏空了我,隻剩下盤纏了。”
“兄弟有一手相求。”
馬漢嘿嘿一笑,“吃人嘴短,你不會不幫我吧?”
肖淩笑罵道,“我不吃,能不幫嗎?”
“啊?”
“行了,有屁快放!”肖淩沒好氣道。
馬漢笑了,有些不好意思,“肖公子,我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本來約定這個月月中就成親,但軍中征召,刻不容緩。”
“所以……”
馬漢滿臉嚴肅道。
“等我走了,先生能否幫我照顧一番我那未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