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族長，耶律將軍。”
大帳之中，當著耶律紅山河四位族長的麵，前往大梁查探消息的探子將他查探到的消息匯報給了眾人。
“屬下在大梁打聽清楚了。”
“那位‘人屠’曾經在太原城以西的那片亂葬崗寫了一首詩。”
“名叫《出塞》！”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胡奴出玉關。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並且還立下誓言……”
說到這，探子抬頭看了一眼四位族長和耶律紅山，忽然就停住了。
“什麽誓言？”
耶律紅山皺眉道。
“接著說！”
“打探到什麽就說什麽，跟你有什麽關係？怕什麽？”
“是！”
探子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說道，“那位‘人屠’立下誓言，此次必定要打入草原，打到瀚海邊上，在狼居胥山上以我們的人頭為祭，焚香昭告天地！”
嘭——
探子聲音剛剛落下，脾氣最暴躁的撒胡族長瞬間怒了！
“欺人太甚！”
“打到瀚海？還要在狼居胥山上用我們遼族的人頭祭天？”
“不行，絕對不行！”
“狼居胥山是我們的神山，容不得外族輕易染指！”
“我寧願死，也絕不允許！”
說著，撒胡將目光看向了耶律紅山，咬著牙說道。
“耶律將軍。”
“雖然我同意了你之前說的和談，我也認了，但此次的確事發特殊！”
“大梁人居然想要在我們的神山上，用我們遼族的人頭祭奠他們先祖的在天之靈？”
“這種侮辱，我無法忍受！”
“我也必將和他們血戰到底！”
“除非我死了，才允許有那麽一天發生！”
“沒得談！”
嘭——
撒胡族長又是一拳砸在了桌上，怒吼道。
“打！”
“死戰！”
“……”
撒胡族長聲音落下了好長一段時間裏，整個大帳之中都沒有任何的聲音。
包括此前一直主張和談的耶律紅山，此時也是陰沉著臉，握著拳頭，沉默著一言不發。
沔州軍這次想要的實在是太多了，多的連本來都做好了和談準備的耶律紅山心中，都生出了誓死抵抗的心來。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
“但若是不打，我也不願意看到我們的神山被大梁人據為己有。”
“耶律將軍，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
沉默片刻，耶律紅山說道。
“辦法，還是有的。”
“既然現在第二個和談的路子走不通，那咱們就走第一個路子。”
“拖！”
“隻要是進入草原的外人，時間長了就一定會被長生天詛咒，咱們隻需要不斷地遷移，跟這群沔州軍打遊擊戰，拖住他們！”
“等沔州軍中集中爆發詛咒的時候，我們就贏了！”
“也便不用和談了！”
“隻是……”
耶律紅山臉色依然不怎麽好看，“這樣一來，留給我們的時間就不多了！”
“這是為何？”
木雅擊族長問道。
“若是不通過和談來給這場戰爭畫上句號，那麽接下來，等沔州軍恢複元氣之後，依然還會重進草原！”
“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恐怕很短！”
“半年，或者是一年！”
“不怕！”
撒胡部落族長漲紅了臉，一擺手。
“草原的詛咒豈是他們這群中原人能夠化解的？”
“隻要身在草原，就是我們的優勢！”
“即便中原人再次卷土重來又能怎麽樣？”
“進了草原，我們還是能拖死他們！”
“好吧。”
耶律紅山見四位組長的意願都是拖死大梁軍隊之後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因為撒胡族長說的不錯，即便這次沒有通過和談來結束這場戰爭，即便沔州軍會卷土重來！
即便那個‘人屠’肖淩有通天的本事，難道他還能對抗長生天？
對抗長生天的詛咒嗎？
隻要外人進了草原就會被詛咒，那他們隻要坐擁這片草原，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屆時，隻需要故技重施便可！
何懼之有？
“既然已經得知沔州軍的目的是狼居胥山，那麽，我們的防線便要放在狼居胥山之前，遷移躲避拖時間，也要在狼居胥山一線之前。”
“決不能讓沔州軍進去了！”
“四位族長，接下來的所有戰役事關重大，絕不允許有任何的失誤。”
“還請多派出去一些探子，再將打探範圍擴大一百裏！”
“務必要至少提前半天，知道沔州軍的行程。”
“這樣，我們才有充足的時間！”
“好！”
……
“拖軍師的妙手，今天中午收到消息，得了‘高原反應’的將士們被送到地勢低的地方去之後，一夜之間，症狀都有所緩解！”
“現在，症狀最重的弟兄已經醒來了，甚至還能吃點飯，也能吃著拐杖慢慢走兩步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沔州軍大營中，葉山放下手中的書信，朝著肖淩笑著道。
“嘿！”
“既然都沒問題了，那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拿哪個部落開刀了？”
張顯誌嘿嘿一笑，看著周圍的幾人，笑著搓了搓手。
“這休息了兩天了，我手都癢癢了！”
“不砍幾個遼狗，我這全身不得勁啊！”
“我認為，軟柿子捏夠了，咱們也該捏一捏硬柿子了！”
“再者說。”
魏靈麵色輕鬆，“也該給這一戰加加速了！”
“昨天新得到的情報，木雅擊、撒胡等四個部落已經聯合了，還重新啟用了耶律紅山，欲要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
“依我看，隻要正麵擊潰了他們四個部落，這草原之大，就沒有我們不能去的地方了。”
“軍師，你怎麽想？”
見魏靈將問題拋向了肖淩，葉山和張顯誌都嚴肅了起來，看著肖淩，等著看他怎麽說。
“……”
“我覺得魏將軍說的沒問題！”
肖淩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們已經滅了三個部落，若是連同由耶律紅山領導的四個部落聯盟也一並滅了！”
“那這對於其他部落來說，在心理上是毀滅性的打擊！”
“此戰之後。”
“遼人無論是在兵力上，還是在心理上，都再也沒有一戰之力了。”
“而且……”
“還有一筆賬，得找耶律紅山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