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筆賬？”
聽見肖淩這麽說，魏靈、張顯誌和葉山全都愣住了。
“對！”
肖淩冷笑著點了點頭。
“這麽久了。”
“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李複，奪走了我送給馬漢大哥的寶刀，還殺了他！”
“當時遼人攻打大同的時候，李複就背叛了大梁，歸順了遼人，現在遼人撤軍了。”
“李複若是沒死的話，應該也會跟著耶律紅山一起回到撒胡部落。”
“而這一次。”
“便是報仇的機會！”
“有這等事？”
葉山一皺眉，顯然是從來沒有聽見肖淩說過這件事。
“李複這個狗東西，居然幹過這種事，真是丟我們將門的臉！”
“娘的！”
“該死！”
“百死不足恕罪！”
魏靈愣了一瞬之後，便反應了過來。
“的確是有這件事，我差點都忘了……”魏靈的表情有些羞愧，畢竟……一開始想要將肖淩忽悠來沔州軍的借口就是，幫著肖淩弄死李複。
反倒她有些忘了，肖淩還記得。
“無妨。”
肖淩笑著擺了擺手。
“隻要我還記得就行！”
說著，肖淩站起了身，看著眼前的魏靈幾人，笑著說道，“那麽，大家若是沒有不同的意見的話，那我們下一個目標，可就是四族聯盟了。”
“沒問題！”
“我沒意見！”
“早就想來場硬仗了，這些天都是一邊倒的戰鬥，說實話，對我來說還有些無趣！”
“這下，終於要有點意思了！”
張顯誌捏著拳頭，臉上全是躍躍欲試。
“好！”
“那咱們接下來討論一下作戰策略。”
肖淩指著沙盤上代表著四個部落的四個旗子，對著眾人說道，“耶律紅山被重新啟用，那麽我們此次的作戰策略，就不能那麽簡單了。”
“耶律紅山此人帶著遼軍這麽多年打了這麽多的勝仗，能力很強，老謀神算！”
“他多半已經衡量出了遼軍和我們的差距，並且……他們應該比我們更早察覺‘草原病’這個戰術。”
“而且，從他們未主動出擊，殊死一搏來看，也能佐證！”
“他想拖時間，且有把握拖時間。”
“所以……”
“接下來的戰役，恐怕並不能像是張將軍想的一樣，是硬碰硬的較量。”
“可能是一場迂回戰。”
“啥？”
張顯誌傻眼了。
“四個部落聯合，耶律紅山領導，這樣……都不敢和我們正麵一戰？”
“這還要迂回？”
肖淩笑著搖了搖頭。
“正麵作戰，那也要看劃不劃算。”
“不到萬不得已，耶律紅山是不會走這一步下策的。”
“四個部落合在一起，可戰之軍恐怕隻有五萬不到，戰馬更不一定有我們的多，更何況，我們還有四萬五的步卒。”
“正麵作戰，二十萬都沒能打贏，相同數量，勝率就更低了！”
“所以，他們的打算就是拖！”
肖淩用手指在沙盤上，來回的繞著圈圈，攪動著沙子。
“拖到……”
肖淩冷笑道，“我們沔州軍四成，甚至是五成的將士都感染了‘草原病’為止！”
“到時候，運氣好，我們能撤出草原。”
“運氣不好，就要被他們抓住機會反擊！”
“所以！”
“我認定，接下來，恐怕將是一場，持續日久的追擊戰！”
“幾位將軍，一定要打起精神！”
“……”
“如果是這樣的話，的確有些麻煩，但……”
葉山摸著下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
“他們一定想不到，軍師能夠治療這個所謂的‘草原病’，這個在他們看來最大的難題，在我們看來，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
“對！”
魏靈也笑了。
“而且我們在草原上以戰養戰，吃的都是他們的牛羊，我們半點不吃虧，吃虧的都是他們！”
“也不要大意！”
肖淩擺了擺手。
“畢竟這裏是草原，是他們的地盤，若真是被他們拖的時間長了，即便‘草原病’我能治，但我們還是不適應這裏的環境。”
“遲早還是要出問題。”
“那就速戰速決！”
魏靈握緊拳頭，雙眼晶亮著說出了這一句話！
“他們越想拖，我們便越不讓他們拖！”
“對！”
肖淩點了點頭，對於魏靈的軍師素養很是認可！
“敵人想做的，我們偏不讓他做，他不想做的，我們偏要做！”
“他們要拖時間，也得問問我們允許不允許。”
“張將軍！”
“在！”
張顯誌神情一肅，朝著肖淩看去。
“從今日開始，五千騎兵全交給你調遣，加三倍的探子，都用最好的戰馬，查探遼人的探子。”
“一旦發現遼人探子，便派出十人追擊！”
“十人？”
張顯誌撓了撓頭，“十人追過去有啥用？”
“而且，看見有人追擊，那探子還敢回去遼軍大營嗎？肯定就把咱們的人往偏了帶。”
“甚至將計就計，把咱們的人直接帶到遼軍的營地離去，那時候咋辦？”
“軍師。”
“這……”
張顯誌雖然沒明說，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就是再說，肖淩這一招，似乎是個昏招。
沒什麽用。
甚至還會被敵人抓住機會，洞悉動向。
魏靈皺著眉思索了片刻，雙目卻亮了起來。
而一旁的葉山也是在思考了片刻之後，臉上浮現出了恍然和讚賞的笑容。
肖淩更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張顯誌，一言不發。
看著周圍三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張顯誌頓時毛了，“你們三個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沒法追啊！”
“這裏是草原，畢竟還是敵人的主場，敵軍探子若是有心將你帶偏，你有什麽辦法？”
“敵軍一個探子，我們就要出動十個人。”
“還有被人反包圍的風險。”
“這不是吃力不討好嗎？”
“……”
見張顯誌還是沒有想明白自己三人在笑什麽，肖淩搖了搖頭，對著張顯誌說道。
“張將軍，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你卻隻看到了敵人的優勢，而忽略了我們的優勢，比如……”
“我們有天罰！”
“這是草原！”
張顯誌更加懵逼了，“天罰……用處也不大吧，況且，這是打探情報，不是作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