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淩皺著眉頭,帶著火氣披著衣服打開了門,看著門口站著的蘇念如,眉頭皺的更深了。

“大半夜的你做什麽?”

“我一會還要上朝呢!”

“有什麽話,不能明天再說?”

蘇念如麵色難看道,“就在剛才,李師師被人刺殺了!”

“刺殺?”

肖淩臉色微變,睡意一點點消失了,急切問道。

“結果呢?”

“說結果!”

“呼……”

蘇念如長長吐出一口氣,“萬幸的是,我的人說他們發現的及時,再加上李姑娘的貼身丫鬟就在身邊。”

“丫鬟用身體擋下了毒箭,自己死了,李姑娘沒事。”

“隻是,有些悲傷過度。”

“來之前,我手下已經報官了,李姑娘的安全應該暫時沒問題了!”

“……”

肖淩沉默了片刻。

“還是死人了?”

“到底怎麽回事?李師師怎麽會被人刺殺?誰幹的?”

“這中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蘇念如沉默了片刻,便將手下了解到的情況,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訴了肖淩。

“所以……”

“這次刺手幕後的主使應該就是秦若風無疑了?”

“八成是他!”

蘇念如皺著眉頭說道。

“好!”

肖淩冷笑一聲。

“先打斷丫鬟的腿,再刺殺李師師,被丫鬟擋下,要了丫鬟的命。”

“次次結仇,都是他先動手!”

“這麽跟我肖淩玩是吧?”

肖淩聲色俱厲,一股從沙場上養成的睥睨殺意讓夜風都變的更加寒冷了起來,蘇念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有些畏懼地看著肖淩。

“那就玩到底!”

肖淩低聲喝到,雙眼中盡是殺意,“既然他迫不及待地找死,那就把他的名字也加上!”

“明天,連他一起也收拾了!”

“……”

“需要我做什麽?”

蘇念如小心翼翼地朝著肖淩問道。

肖淩看了後者一眼,“不需要你做什麽,我自有計較。”

“你唯一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李師師。”

“她也算救過你!”

“你明白嗎?”

“明白!”

蘇念如神情一凜,她知道,肖淩這麽說話已經是在敲打自己了,是在責怪自己此前沒保護好李師師。

“行了!”

“你走吧!”

“我也沒心情睡了,收拾收拾,準備上朝吧!”

肖淩皺著眉頭,對著蘇念如下了逐客令。

……

卯時不到,天色還是麻麻亮的時候,文武百官們已經齊聚在了金殿之前的一片廣場上。

百官們三五成群,揣著袖子,討論著昨日發生的一些趣事。

“聽說了嗎?”

“昨天天然居詩會上出了一個大才!”

“寫出了‘但是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的句子,著實是了不得啊!”

“這麽慷慨激昂?”

“看來是主戰派了啊!”

“誰說不是呢?”

“叫啥?”

“叫什麽……淩霄!”

“對,就是淩霄!”

“說來也是古怪,此人文才出眾,但是我怎麽卻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呢?”

“……”

“還有一事!”

“昨天秦家二爺買了十首詩參加天然居的詩會,想要奪得魁首,與李師師共處一室,卻被這淩霄給截了!”

“人家也作了十首詩,還首首都比秦二爺的好!”

“奪了魁首!”

“兩人發生了口角,最後淩霄還打斷了秦二爺的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昨日鬧得滿城風雨呢!”

“不信你現在看秦相的臉色,你們看看他的臉色好不好看不就知道了……”

眾人偷偷朝著秦檜瞥去,在見到後者臉色的確是陰沉得要滴出水來後,一個個都心中了然了!

當——

當當——

就在這時,上朝的鍾聲敲響。

剛才還竊竊私語的百官們此時都閉上了嘴,麵色沉穩嚴肅的朝著金殿魚貫而入。

百官找到自己的位置,山呼之後。

梁皇嘴角噙著冷笑,便將視線從這些大臣們的臉上一個個掃過,尤其是在周虎四人的臉上做了更多的停留。

梁皇那種古怪的臉色,讓周虎四人一時間心裏直突突。

“諸位愛卿。”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

這個時候,應該是主和派再次拿出昨日商量未決的事,施加壓力,逼迫梁皇同意。

秦檜和高俅也是這麽認為的。

甚至連主戰派們,也都是帶著絕望的心情,如此想著的。

但意外的是……

等了許久,這朝班之中,竟無一人敢先開口說話!

秦檜和高俅愣住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雙眼中看到了迷茫和不解。

接著,秦檜將視線投向了周虎。

周虎趕緊低下了頭,看都不敢看秦檜一眼。

秦檜一陣納悶,又將視線投向了羅城,誰承想……

這羅城也是一言不發的直接低下了頭,不敢看秦檜。

秦檜傻眼了。

昨日不都是交代好了的嗎?

怎麽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候,周虎幾人啞巴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

梁皇見下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周虎四人也十分識相地低著頭一言不發,梁皇笑了。

主動開口道。

“朕記得,昨日 你們不是還在說肖淩和魏靈打下草原這麽大一片疆土,實在是不妥。”

“還說肖淩和魏靈勾結遼人,故意消耗我大梁鍋裏,意圖反叛大梁嗎?”

“不是還說,對待遼人,就要恩威並施,要將這片草原還給遼人嗎?”

“怎麽現在都啞巴了?”

“沒人說話了?”

梁皇冷笑一聲,“難道這一夜之間,你們所有人的想法都變了?”

“朕看……”

“不盡然吧?”

說著,梁皇點名了周虎,“周愛卿,昨日數你最反對肖淩和魏靈的主張了,怎麽今日沒了話說?”

“呃……”

周虎冷汗從鬢角流了下來,昨夜那封威脅他的信和他貪墨枉法的證據都還曆曆在目。

容不得他不低頭。

“臣回去好好想了想,覺得肖淩和魏將軍的主張很有道理!”

“打下來的草原就應該是我們的,寸土不讓!”

“怎麽,怎麽能還給遼人呢?”

秦檜和高俅聞言瞪圓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周虎,不相信這種話居然是從周虎嘴裏說出來的!

梁皇卻笑了,笑得很冷,“周愛卿,昨日 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嗬嗬……”

周虎尷尬一笑,“陛下,昨日是老臣欠考慮了,如今老臣已經想通了。”

嘭!

忽然,梁皇重重一拍桌子,冷聲道。

“一派胡言!”

“周虎!”

“朕看你不是想通了,而是被人捏住了把柄,不敢再反對了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