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肖淩雙眼淩厲,朝著剛剛出生的主和派眾位官員大聲喝罵道。
“說本伯爺歹毒?”
“那你們誰敢說說,此事因何而起?”
“難道不是你們篤定本伯爺不會查賬,所以以賬本來算計本伯爺,想要將本伯爺治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
“撤官查辦,打五十大板?”
“現在被我查出了你們賬本裏的貓膩,就開始惡人先告狀,說本伯爺歹毒了?”
“一句話。”
肖淩冷笑著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些貪墨的銀子,一筆筆可都是有機可查,沒有一分銀子是冤枉了你等。”
“成王敗寇而已!”
“輸了,就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受罰!”
“嚎個什麽勁?”
“你們想要陷害別人,還不能讓別人還擊嗎?”
“輸不起嗎?”
“……”
肖淩這一席話幾乎是直接撕破了他和主和派之間的麵皮,貼臉將一切都攤開了!
聲音繞梁不絕,振聾發聵!
讓一群主和派的官員們的臉色,全都難看地如同死了爹媽一般!
秦檜和高俅跪在地上,隻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肖淩一個如此年輕的毛頭小子,卻屢屢反敗為勝,將他們推入絕境!
此時,他們心中,一片死灰!
這二十一本賬冊裏麵,一定有他們的親屬犯案,等徹查之後,他們也會被牽涉其中!
削官罰俸,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了!
沒想到啊……
這本來是他們謀劃許久,針對肖淩的一記陽謀,卻被肖淩用這樣的方式狠狠抽回來了一巴掌!
打的他們暈頭轉向,臉上火辣!
若是說之前秦檜和高俅還是對肖淩有些忌憚,有些重視的話,此時此刻,他們心中竟然對肖淩生出了害怕的念頭來!
心中更是驚怒不已,一股無力感,侵襲上他們的心頭!
“拿來跟朕看看!”
梁皇眼中光芒一閃,朝著劉瑾招了招手。
劉瑾不敢耽擱,趕忙拿上肖淩手中的名單,快步走了上去,將名單遞給了梁皇。
梁皇此前看了那些貪墨的證據,也隻是知道了哪裏貪墨了銀子,貪墨了多少。
對於名單,還是不清楚的。
此時一看之下,饒是他是一國皇帝,心中也不免到抽一口涼氣!
此次涉案的官員,居然有三十多個!
不算官員的官員子嗣,也有二十多個!
不過……
梁皇眼中光芒一閃,這些人,都是主和派的!
這也倒是符合了他的心意!
肖淩此次不僅化險為夷,還對主和派反將一軍,大幅度削弱他們在朝堂之上把控的力度。
也算是好事!
再加上肖淩還承諾,這一次能幫他審訊這些人,追回至少一百五十萬兩的銀子,這讓梁皇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爽。
手下的這群主和派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都這麽跋扈,甚至他們五官無職的子孫都敢將手伸進國庫了。
這讓他心中殺意暴漲!
嘭——
梁皇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冷著臉對著肖淩說道。
“既然是肖愛卿查出來的這些證據,那這案子就由肖愛卿來查吧!”
“……”
梁皇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秦檜和高俅一眾人頓時瞪圓了眼睛,隻感覺脖子上一陣涼颼颼的。
肖淩來查?
那還不把他們的骨灰都揚了?
高俅心中冰寒一片,絕對不能讓肖淩來查案,不然……這群名單上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硬著頭皮,高俅站起身來,朝著梁皇一拱手。
“陛下。”
“肖伯爺乃是戶部侍郎,負責的理應是戶部的一眾事宜,這查案乃是刑部的事,肖伯爺若是查案的話,不合規矩啊!”
“陛下三思。”
梁皇聞言眯起了眼睛,袖子底下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他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高俅這老東西居然還有膽子站出來說話。
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讓梁皇的計劃一下子被打亂,心中憋悶不已!
若是讓刑部的人來查案,刑部中可大部分都是主和派的人,他們多半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時候,最多交出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砍幾個無關緊要的人頭了事。
關鍵人物,那是一個都殺不了。
更別說超出一百五十萬兩之外的銀子了!
主和派此次的損失,也可以化為最小!
可恨!
梁皇死死盯著高俅那一張老臉,心中恨得牙癢癢!
恨不得將這個老東西,現在就挫骨揚灰!
高俅迎著梁皇投來的森冷目光,依舊硬著頭皮聽著胸膛,堅持他的意見。
若是不堅持。
主和派,這次又要元氣大傷!
主和派一共才多少元氣,剛被肖淩誅殺了四個中流砥柱,逼得秦相貶為一部尚書。
如今若是再殺了這一批。
那主和派,可真就在朝堂之上,一點優勢都沒有了!
主和派跪在地上的眾位官員也都在心中祈禱,祈禱梁皇不敢違背規矩,祈禱高相的強硬能讓肖淩和梁皇忌憚!
然而……
總是事與願違!
“哈哈哈!”
“高相說笑了!”
“這事其實很好解決啊!”
“既然是規矩,那我們肯定要遵守的!”
“這樣吧!”
肖淩哈哈大笑了幾聲,朝著梁皇一拱手,“陛下,臣已經在戶部待了不少時日了,還做出了如此大的貢獻,當然,算賬也學會了。”
“臣想,臣已經沒有在戶部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既然當初高相建議臣在六部行走,剛好便可以借由這次的機會,臣去刑部行走一圈。”
“順便,也能將此次案件查了!”
“陛下!”
“高相,你們以為如何?”
高俅一下子傻眼了!
他看著肖淩,瞪圓了眼珠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怔怔地張著嘴巴,顫抖著嘴唇,指著肖淩,“你,你……”
“怎麽了?”
“高相為何如此驚訝?”
肖淩臉上笑容詭異,“這當初可是高相親自提出來的建議,本伯爺隻是按照高相說的做而已。”
“難道,這也不對嗎?”
“或者說,高相對於當日自己的決斷,有所質疑,要反悔了?”
“你……”
高俅憋紅了臉,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