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風的期待下，二人抵達了工部衙門。
一名昨日見過的工部官吏見到肖淩兩人到來，立馬迎了上來。
旋即，他的目光落到了魏風身上，不禁驚訝地說道。
“世子殿下，您怎麽來了？”
肖淩笑道。
“當然是過來幫忙的。”
“可別小看魏風殿下，殿下平日裏最是愛好這些，對此頗有造詣，一般的工匠可是比不了。”
“原來如此。”
那名官吏連連點頭，麵上雖是笑容滿麵。
眼底卻是透露出了些許不信。
肖淩兩人將這些看在眼裏。
隻是相視一笑，並未開口解釋。
有些事情。
說的再好聽，也不如親眼目睹一次來的有效。
正好，肖淩今日打算將爐子與無煙煤的事情提出來，借此給魏風立立威。
進入工部。
肖淩找到了工部尚書，直截了當地問道。
“張大人，請問如今京城內外，百姓冬日裏如何取暖。”
“取暖？”
張賽千詫異地看了肖淩一眼，顯然不清楚為什麽問起了這個。
不過身為工部尚書。
他對於這類的民間之事自然是十分清楚。
因此，他不假思索道。
“尋常百姓，當然是用火盆與木炭取暖。”
“家中情況好的，則是用壁爐。”
“那如今木炭價格幾許？”
“一秤兩百文上下。”
肖淩點點頭，讚歎道。
“不愧是張賽千大人，對這些民生之事了如指掌，隻是不知這個價格如今百姓可否能買的起？”
聽到這話，張賽千頓時搖了搖頭。
“價格跌低時尚且還好，正常時期恐怕是有些困難。”
肖淩沉思了一下，再度問道。
“那用煤炭取暖如何？”
“煤？就是那些黑石頭？”
張賽千搖了搖頭。
“煤煙有毒，無法用來取暖。”
“以前曾有人試過，最後中毒身亡。”
“我知肖伯爺體恤百姓，可這種方式沒法幫助民生，你還是別在這上麵多想了。”
肖淩聽了這話。
麵上卻是沒有絲毫沮喪的意思。
反而是笑道。
“我等工部之責，不就是改進生產的工藝，使得百姓生活更加方便嗎？”
“雖然如今剛至夏日，不過未雨綢繆嘛，什麽時候都為時不晚。”
見張賽千還想勸阻，肖淩抬手阻攔道。
“我知道張賽千大人想說什麽，您仍是擔憂煤炭燃燒的所謂毒煙吧？”
“關於這點，我已經有了主意。”
“隻是這想法尚未進行實驗，需要調用幾名工匠來幫忙。”
得知肖淩竟然有辦法處理煤炭。
張賽千頓時瞪大了眼睛，激動地問道。
“此話當真，肖伯爺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自然是真的，所以來找您要些工匠。”
“而且，世子殿下也最近在研製玻璃......琉璃的製作方法，也需要用些人手。”
聽到竟然是如今簡單的請求。
張賽千大手一揮，當即應道。
“自然沒問題，如今工部空閑之人有很多，盡管調用就是。”
“況且，如今陛下親口下了聖旨。”
“你身為工部侍郎，這點小事豈還用和我打招呼？盡管調人就是！”
肖淩頓時轉身笑道。
“縱然是新官上任，要做些什麽事，總也得來和上司來打聲招呼才對嘛。”
說完，肖淩轉頭對著魏風說道。
“既然張賽千大人都已經允許了，世子殿下就盡管去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魏風當即拱了拱手，自行離開，前去挑選起了工匠。
直到前者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外。
張賽千方才湊近肖淩身前，低聲道。
“壽王世子這是玩的哪一出？”
“製作琉璃，這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肖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魏風的動手能力很強，甚至比一般的工匠都要厲害的多，他之前還曾幾次找工部的人幫忙做東西。”
“張賽千大人難道不知道這事嗎？”
見到後者搖頭，肖淩這才反應了過來。
魏風雖然身為世子，又愛好工匠之道。
但卻是十分有自覺，絕非一般紈絝。
想來，他就算找人當了壯丁。
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過來騷擾工部尚書。
對方不知道，實屬正常。
“製作琉璃之事的確不假，這事是我告訴他的。”
“隻是燒製琉璃的材料不太清楚，目前隻知道是河沙，具體摻雜什麽其他物品作為配料，尚且還需要進行研究。”
“沙子？琉璃？”
聽到這話，張賽千頓時神色古怪地看了肖淩一眼。
顯然並不相信這一點。
他本來隻當是壽王世子心血**，玩心大起。
這才想著研究琉璃這等珍貴之物。
沒想到，竟然連肖淩也沉迷其中。
沙子？
怎麽可能！
張賽千搖了搖頭，屬實想告訴肖淩這是異想天開。
但為了照顧對方情緒。
又考慮到太子與肖淩之間的結盟關係。
他猶豫了一番，終究還是委婉地提醒道。
“肖伯爺，世子殿下玩鬧一會也就罷了，您怎麽也和他玩鬧起來。”
“用沙子做琉璃，未免也太......”
看到張賽千這幅申請，肖淩心中著實無奈。
縱然對方身為工部尚書，眼界很高。
但終究是無法超脫這個時代。
他又不像是魏風一般對自己無比信任。
不信這事，倒是實屬正常。
想到這些，肖淩便不再多提，而是將事情轉回到了正事上。
“沙子的確是琉璃的原材料之一......害，待到世子殿下做出來之後，你就信了。”
“這事暫且不提，對於百姓冬日取暖之事，魏倒是有個想法，這是具體的圖紙。”
肖淩將一份今早繪製好的圖紙遞了過去，同時解釋道。
“這東西名為火爐。”
“與鐵匠爐不同，這東西的作用隻用於尋常百姓冬日的取暖與做飯。”
說著，肖淩湊到近前，指著其中的一副完整正麵的圖說道。
“上方的這幾處環形的東西，可用來放置炊具，中間的這處小門，可用來點火，或者防止引燃物。”
“下方的空間則是用來流通空氣，或是勾動灰塵，讓火焰燒的更旺。”
張賽千看得連連點頭，眼中不禁滿是讚賞之意。
“不錯，這東西若是用來燃燒木柴取暖，定然是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