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淩心生感慨之際。
玻璃的溫度逐漸冷卻了下來。
見狀,肖淩連忙行動。
他用長條石將玻璃液團按在了石板上,壓成平板狀。
再度等待了片刻,玻璃徹底涼了下來。
果然形成了半透明的狀態。
看到這一幕,魏風頓時激動到了極致。
此等難得一見的寶物,竟是被他親手造了出來,這其中帶來的成就感,當真是無比之巨!
相較於魏風的激動,肖淩卻是逐漸平複了情緒。
不同於玻璃稀少的大梁。
肖淩上一世所見過的玻璃製品,簡直不知凡幾。
對於眼前這東西,自是早已司空見慣。
且經過肖淩的觀察。
眼前的這份琉璃,分明還處於最原始的姿態。
它的整體並不剔透,而是呈現著半透明狀態,細細看去,其中更是夾雜了大量的雜質與氣泡。
這樣的東西放在後世,完全是稱之為垃圾的存在。
但放在眼下的大梁,卻是彌足珍貴的工藝品。
一想到有了玻璃製品之後可以鑄造出的諸多物品,肖淩不禁雙眼放光。
恰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工部尚書張賽千飛快跑到了幾人中間,一眼就看到了肖淩麵前的琉璃。
他頓時瞪大了雙目,無比驚訝道。
“這……這真是琉璃!”
“天呐!你們竟然真的造出來了!”
“小王爺,肖侍郎,可否讓我拿來一觀?”
肖淩點點頭,將那塊凝固下來的玻璃塊遞了過去。
張賽千將其接過。
手掌輕撫在上方,不禁嘖嘖稱奇道。
“真是的琉璃。”
“隻是形狀似乎不太一樣。”
“肖淩,小王爺,不知您們可否將這琉璃的製造方法交給工部?”
魏風眉頭微皺,頓時將目光投向了肖淩。
玻璃雖是被他研究出來的,但其中的大部分思路卻是肖淩提供的。
若是沒有這些線索。
光是靠他自行摸索,不知要找到猴年馬月去。
如今張尚書想要玻璃的製作方法,自然要得到肖淩的同意。
肖淩聞言,頓時眉頭一挑。
“怎麽?張尚書也對這東西感興趣?”
“我記得大人您不是不相信小王爺能夠造出琉璃來嗎?”
聽到這話,張賽千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些許尷尬。
他的確說過這話,還曾讓肖淩幫忙進行勸阻。
細想起來,可謂是頗為掃興。
如今被肖淩提起這茬,張賽千頓時無比尷尬,連忙轉移話題道。
“先前是本官眼拙了。”
“對於這琉璃製作,我自然是感興趣的。”
“肖侍郎你可能不清楚這琉璃對大梁的意義!”
“有了這東西,我們可以將這些琉璃製品通過商會賣到大周,換取大量的金錢。”
“更是可以製作出諸多器皿,用於工部的研究。”
聽到張賽千的話,肖淩不禁笑了起來。
他不懂玻璃的意義?
開玩笑!
明明他才是全大梁最懂得這東西意義的人!
正因如此,肖淩對其頗為不屑。
隻是在聽到後半句的時候,方才正眼瞧了對方一眼。
張賽千不愧是工部尚書,的確是有了幾分眼力。
竟然能夠聯想到用作器皿的方麵。
看來,時代所束縛的僅僅隻是科技的變化,而非是智慧與眼力。
想到此處,肖淩略做思索,開口道。
“這琉璃製法的確可以交給你,隻是不能白給!”
“此種法門,乃是我花了極大的時間計算出來的,又經過了魏風的一番心血,哪能讓你想拿就拿?”
“縱然是工部尚書,也不能就這麽拿走別人的心血吧。”
這番話說的張賽千尷尬無比。
他連連擺手,說道。
“二位說笑了,我怎能做這種事!”
“若有什麽條件,肖侍郎與小王爺盡管提出來就是!”
“即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肖淩點了點頭,提出了分紅的說法。
“方法既然是我們出的,不論是進行售賣還是如何使用,分紅一定要有我們的一份。”
“我們也不多要,隻要售賣的兩成利潤就好。”
張賽千眼神一動。
他大致計算了一番,麵色徒然一變。
原本他心中還有些欣喜。
感慨著肖淩頗為夠意思,隻要兩成之少。
但在他細細算起來之後,卻是愕然發現兩成的分紅聽著不多,可對於大梁的整體而言卻是就多了起來。
若是將這琉璃售賣的利潤,比作大梁全年的稅收。
它的兩成,無異於是等同於兩座郡守的總和。
張賽千臉色一垮,這才明白了過來。
肖淩這哪裏是講義氣,分明是獅子大開口!
他無奈一笑,不禁開口道。
“肖伯爺,這價格未免也太貴了些。”
對此,肖淩卻是寸步不讓。
他坦然笑道。
“琉璃之物售價極高,所獲利潤甚是之巨。”
“此物是我二人製作出來的,若由我們自己售賣,賣出的價格可就不是隻有兩成了,而是十成了!”
“如今,我等二人願意把製作方法教給工部,這是看在陛下與整個大梁的份上,是愛國之心的體現!”
“真要是說起來,分明是張大人太黑心了才是。”
張賽千聽得一臉黑線,卻又不得不承認肖淩說的沒錯。
換做別人,又怎麽可能出售這種方法。
怕是肖淩的確是為了大梁著想,方才願意將其獻出。
這麽一算,的確是工部占了大便宜。
念及此處,張賽千不禁有些慚愧道。
“是本官錯怪肖伯爺了。”
“即使如此,本官就做個主,再讓利半成給二位!”
“如此甚好!”
聽到這話,肖淩兩人頓時笑了起來。
誰也不嫌錢多。
多得半成的利潤,心中自是歡喜。
尤其是魏風。
他一直喜好工匠之物,愛好研究這方麵的東西。
多年來。
不知遭遇了多少白眼,被人暗地裏諷刺、笑話了多少次。
壽王更是對此多有不滿。
一直認為堂堂世子鑽研工匠之道,給他丟了麵子。
可如今,魏風卻是與工部正式做了生意。
縱是壽王也無可指責,反倒是會為他感到驕傲。
想到這些,魏風這才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說這東西是怎麽製作的。”
“首先,需要以沙子作為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