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日的情況上報給梁皇。

肖淩離開了皇宮。

才剛剛回府片刻,下人就前來稟報。

“吏部的劉誌大人前來拜訪。”

“劉誌?”

肖淩一挑眉頭,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上次劉誌親自前來攀談,表明了越王要與自己何解。

肖淩出於種種考慮,答應了下來。

結果,當晚牟斌就遭到了背刺,更是有人借著這一旗號,誘騙自己前往查看。

若非是臨行前帶上了蘆葦。

怕是對方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對於這家夥,肖淩心底可是積了不少怒火。

隻是礙於大晉使臣的事,方才沒空做些什麽。

現在越王又來搞事。

怕是真以為自己是軟柿子了?

想到此處,肖淩當即冷哼一聲。

“準備一間客房,帶劉誌去那裏找我。”

“順帶將趙庚幾人叫過來。”

“我倒想看看這家夥到底是哪來的膽子,竟然還敢上門來!”

“是!”

下人應聲而去。

片刻之後。

劉誌在下人的引領下走進了客房。

才一進門,他便見到肖淩正拿著一塊紙包,向著麵前茶杯之中傾倒著某些粉狀物。

仿佛,是在下毒。

劉誌頓時結巴了起來,聲音顫抖地問道。

“肖……肖伯爺,您這是……”

“哦,劉大人來了。”

聽到劉誌的聲音,肖淩卻是無比淡定。

他不慌不忙地將紙包疊好,將其揣進了懷中。

隨後頗為熱情地指了指麵前茶桌後方的蒲團。

“快坐,先喝杯茶水解解渴!”

劉誌哪敢喝這東西。

他強擠一個笑容,推辭道。

“這……多謝伯爺美意。”

“我來前,在家中飲……飲過茶水了。”

“沒事,那就再喝點。”

劉誌賠著笑臉拒絕。

見肖淩還有繼續的意思。

他連忙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道。

“伯爺,您就別逗下官了。”

“這茶水哪裏喝得……”

“喝不得?”

肖淩眉頭一挑,反問道。

“怎麽就喝不得?”

“越王都敢在和解的當天再度刺殺我。”

“到了你這,怎麽連杯茶都不敢喝!”

劉誌頓時麵色大變,連忙惶恐道。

“伯爺,這可不關下官的事啊!”

“我對這事真的完全不清楚!”

“您大人大量,就算想報複越王,也沒必然針對我這麽個小嘍羅啊。”

肖淩輕笑一聲。

他身子微微前傾,冷笑道。

“沒急著否認,而是說不關自己事。”

“看來,你的確知情。”

“這,不,那個......”

眼看著劉誌額頭冷汗直冒。

肖淩頓時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重新坐了回去,擺了擺手,平淡地說道。

“來人,請劉大人喝茶。”

“是!”

趙庚與孫平立刻應聲走進屋內。

兩人一個負責按住他的手臂,另一人則是捏住嘴,在劉誌的驚慌聲中行動起來,作勢就要將那加了料的茶水給倒進對方的口內。

劉誌驚慌無比,心底後悔萬分。

他連忙掙紮著,拚命喊叫道。

“伯爺!伯……爺!等一下!”

“你就這麽殺了我的話,陛下肯定是要追責的!”

肖淩攤了攤手,平靜道。

“沒關係,我這毒的毒性不夠,人死的慢。”

“發作時估計你已經到家了,到時就說你畏罪自殺就好。”

聽到這話,劉誌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

心底悄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趁著趙庚兩人放緩了動作。

他快速瞄了眼肖淩,卻是沒能看出任何的答案。

不禁試探性地說道。

“畏……畏什麽罪?”

“當然是謀反。”

這話一出,劉誌頓時牙都顫抖了起來。

“謀……謀謀反!?”

肖淩笑著擺了擺手。

趙庚兩人立馬鬆開了劉誌。

驟然失去了鉗製,劉誌“砰”的一聲摔在地麵。

但此時他卻完全顧不得疼痛了。

近乎是連滾帶爬地扶住了椅子,慌亂地辯解道。

“伯爺您在說什麽,下官哪裏敢謀反,您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莫不是您從哪兒聽說了傳言,這才產生了誤會。”

見他神情不像作偽。

肖淩思索了片刻,緩緩說道。

“越王不就是要謀反嗎?”

“你和他是一路人馬,這麽說有什麽問題?”

“本來這事兒我還不打算在明麵上攤牌,而你們上次借牟斌之事再度刺殺於我,著實是把我嚇壞了!”

說著,肖淩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劉智的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冷聲說道。

“這事情,你們該不會真以為我眨眨眼就過去了吧?”

“若不是最近在處理晉國之事,你以為你們還能這般逍遙?”

“就算你真的不知情,既然站在了越王那邊,自然就是同黨!”

“依照大梁律法,謀反之人可是要誅九族的!”

說到此處,肖淩停頓了一下。

他故意用手在脖子下麵虛劃了一下。

隨後遽然一笑道。

“越王畢竟是王爺,是皇家之人。”

“陛下沒法真的誅他的九族,頂多是處死、剝爵、流放。”

“但你劉大人,怕是就沒這個資格了。”

劉誌汗如雨下,身軀不停地打著擺子。

已然是恐懼到了極致。

的確,他知道越王的心思。

更是暗中為他做過些事情。

這類的事情,的確是極重之罪。

一朝不慎,就容易將自己與家人帶入深淵。

可若是事成,卻將意味著破天的富貴!

正因如此,劉誌雖然知道這是一條不歸之路。

卻也沒想,更沒法退出!

隻是越王的事一向隱秘的極好,隻有極少數的同黨才能知曉。

肖淩,究竟是如何查探出來的?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不解與惶恐。

肖淩如實解釋道。

“前幾次來刺殺我的人,被抓住了不少。”

“從他們的口中,我得到了一些線索。”

“恰在這段時日,越王派去北方城池與草原勾結的人也被我的人給擒了個正著,自然就知悉了他的謀反意圖。”

肖淩每說出一段,劉誌的身軀顫抖得厲害上幾分。

到了最後。

他額角流下的汗水,已然在他身前的地麵上形成了水漬。

到了此時,劉誌心中已再無任何疑問。

肖淩連草原上的事情都摸了清楚,自然根本沒有炸自己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