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使節，你就是這麽感謝我的？”
“我……”
周傅聞言，緩緩閉上了雙眼。
臉上滿是愧疚。
肖淩給他幫了不少忙。
平心而論，周傅自然是不願這麽做的。
隻是出行之前，晉皇就已經給出了死命令。
要讓肖淩為他的胃口，付出些許小小的代價。
若是周傅並未行動。
暗藏在大梁皇都的奸細探子，必然會將他陽奉陰違的情報傳回去。
到了那時，結果可想而知。
眼下這般情況，實屬是他無奈之舉。
“陛下之命，周某實屬無奈。”
“這份恩情，來日必報！”
說罷，周傅再度躬身一拜。
肖淩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對於周傅的舉動，他並未太過生氣。
坑他，並非是對方所想。
真正該收拾的人，是那位指使周傅玩背刺的晉國皇帝。
對方分明是不爽自己的條件，這才玩了這麽一手。
如此看來，晉皇此人必定是心胸狹窄之輩。
日後，須得做好提防。
至於雙方合作之事，肖淩為表誠意，已將處理晉國朝堂的諸多方法先行告知給了晉皇。
可這並不代表肖淩就沒有反製的手段。
和他玩這種手段。
對方怕不是對方失了智！
“嗬！周大人。”
“看來你們這晉皇陛下，似乎頭腦不夠清醒啊。”
“他就沒有考慮過惹怒我的後果嗎？”
聽得肖淩這話，周傅豁然睜開了雙眼。
目光之中滿是驚訝。
他張了張嘴，似是想開口說些什麽。
隻是一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頓時又沉默了下來。
“周使節無需多說，隻需為我帶句話就好。”
“……您說。”
肖淩淡淡道。
“做了事，自然就要付出代價，哪怕是晉國的皇帝也不例外。”
“就這一句就好。”
說罷，肖淩轉身離開。
周傅望著他的背影，嘴唇嚅動了片刻。
最終，悠悠長歎了一口氣。
……
蘇式商會店鋪之外。
眾商人正一臉焦急地進行著等待。
眼見到天色已經大亮，商鋪已然正常營業，但王靈兒仍舊沒有出現，更沒有派人給予他們答複。
如此結果，不禁讓他們陷入了焦急之中。
馮魚蠻和身旁一人對視一眼，盡數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難不成，這蘇式商會的小娘皮看出了他們的目的？
這一辦法，可謂是實實在在的陽謀。
對方除非不賣，不然很難解決這一問題。
否則一旦售賣大量的貨物，就必然是平均或有差異。
前者，他們可以向其他人收購。
後者，就必然涉及到得罪人的問題。
屆時鬧僵起來。
他們完全可以趁機聚集其他的商人進行施壓，從而達成目的。
唯一破局的手段，就是對方商會不向他們這些大商人進行批量售賣香水。
正在他們憂心王靈兒真的放棄之時。
後者有說有笑地與兩名男子從店鋪中走了出來。
直到送那幾人坐上馬車離開。
王靈兒方才走到了眾人麵前說道。
“讓諸位久等了。”
聽到這話，一名商人頓時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礙事，我們也是剛到。”
“王姑娘，不知昨日的事情您考慮的如何了？”
“關於香水這東西，以我們秦氏商會的實力，絕對能賣得又好又快！”
這話一出，其餘商人立馬著急了起來。
他們連忙湊至身旁，紛紛喊道。
“我們劉氏商會實力雄厚，和我們合作，這些香水絕對大賣！”
“王掌櫃，咱們已經合作過數次了，彼此知根知底，香水的生意交給我們肯定錯不了，絕對不讓你們吃虧！”
“我大青商會願意讓利……”
對於一眾商人的話語，王靈兒則是淡定異常。
有了肖淩昨日的叮囑。
對於今日的種種情況，她心中早就有了預案。
王靈兒微微一笑，側身做了個請的姿態，笑道。
“諸位都是實力雄厚的大商會，基本都與我蘇式商會在香皂的生意上合作過，我們怎會厚此薄彼？”
“關於此事，昨日我已請教東家，全數答應了各位的請求，還請諸位入內一談詳情！”
不少商人聽罷，頓時笑容滿麵地走了進去。
馮魚蠻則是心中一動。
王靈兒沒有開口拒絕。
更也沒有挑選其中幾家，反而是一口答應下來。
這一情況，未免有些奇怪。
可奇怪歸奇怪，馮魚蠻總沒法就此拒絕。
他心中念著見招拆招，跟著眾人一起走了進去。
隻是在隱約之間。
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店鋪後堂之內。
一張大型圓桌已經提前擺放在了房間中央。
待到眾人商人依次坐下。
王靈兒讓人沏好了茶水，這才起身說道。
“在座的各位老板來自大梁的各地，皆是名聲響亮之人。”
“彼此之間就算沒有生意往來，基本也都對其他人有所了解。”
“部分老板所在的區域，更是與其他人有所重疊，甚至於發生過衝突，彼此之間有著不少競爭。”
說到此處，王靈兒停頓了下來。
瞧見眾人微微點頭。
顯然對她的這番開場白有所讚同。
王靈兒頓時一笑。
這才繼續將後續的話語引了出來。
“而各位的商會、店鋪，基本都與本商會有過來往。”
“若是漏了誰，肯定會得罪某位老板。”
“基於這些問題，我們東家想出了一個辦法來解決這一點。”
“那就是代理商！”
眾人商人隱約意識到了什麽。
在低聲議論了片刻後，很快有人問了出來。
“何謂代……理商？”
王靈兒取出一張白紙。
隨手用炭筆在上方畫出了幾個圓圈。
“所謂代理商人，就是受到本商會持續供應商品的固定合作者。”
“為了防止彼此之間的衝突，導致降價等因素，每個代理商人都會被劃分出一片區域來。”
“在對應的區域裏，隻允許一名代理商人進行售賣。”
“且價格與貨品，必須要按照我蘇式商會的標準來，不得隨意改價，不得對香水進行勾兌。”
“我們會排出專人進行暗中調查，如果發現問題存在，就會取消代理商人的資格，停止供貨！”
王靈兒這話一出，眾商人頓時震驚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