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賜婚,生同寢
東陵飛晴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抓住東陵飛曄叫道:四皇兄!你說雲墨染會如何對付我?是刺瞎我的眼睛還是把我的腿弄瘸?或者會卸了我的胳膊……
飛晴!你不要亂說!東陵飛曄很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納蘭明昭與安陵織星他們變成那個樣子都是意外,與七小姐有什麽關係?
不!不是的!不是意外!東陵飛晴都快瘋了,眼睛裏一片赤紅,四皇兄,你相信我,不是意外,都是雲墨染的詭計!你看,納蘭明昭、安陵風漓、納蘭明薔、安陵織星都參與了當日那件事,所以他們才會遭到了雲墨染的報複!如今就剩下我一個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她也會來對付我的……
飛晴你聽我說……
真的真的!東陵飛晴不停地尖叫,四皇兄你相信我!她真的會來害我的!我不要變成瞎子和瘸子!我不要……
飛晴你……
四皇兄你要救我!三皇兄已經倒向雲墨染那邊了!東陵飛晴死命地抓著東陵飛曄的胳膊,快要掐出了血,四皇兄你保護我啊!不要讓雲墨染刺瞎我的眼……
飛……
四皇兄你保護我!啊……救命啊……
好!好!我保護你!眼見東陵飛晴已經快要崩潰,東陵飛曄幹脆放棄了勸說的打算,耐心地哄了一句,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來傷害你的!
得到保證,東陵飛晴總算是平靜了些,卻依然不放心地追問:真的?你真的會保護我,不讓雲墨染來傷害我?
真的,我保證。東陵飛曄歎了口氣,飛晴,你放心吧,我們就要走出鬼魅之都了,隻要走出這裏,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回到曼陀國,到那個時候就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
東陵飛晴眼睛一亮,立刻猛點頭:對!對對!太好了!四皇兄,那我們趕快回去吧!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說著,她便猛地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帳篷中的一切。看著東陵飛晴明顯不正常的樣子,東陵飛曄忍不住歎氣苦笑:還用得著七小姐來報複你嗎?這種精神和心理的折磨簡直算得上最狠辣的報複了,她雖然不曾來殺你,卻讓你比死還難受……
不過說也奇怪,如果說納蘭明昭等人的現狀都是雲墨染造成的,那麽她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報複。但若是如此,她為何偏偏放過了東陵飛晴呢?是還沒來得及下手,還是另有原因?不懂啊……
東陵飛曄自是不知道,那不過是因為他們兄弟二人是赫連蒼寧的表親而已。就衝這層關係,她也願意放東陵飛晴一馬,小懲大誡算了。
不多時,赤鳳國與曼陀國眾人均已收拾好了行李,整裝待發。雪雛與夢羽兩國則注定要在此地耽擱幾日了,不過幸好此處距離鬼魅之都的出口已經不遠,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危險,倒也不必雲墨染領路。
看著雲墨染的身影,納蘭明薔的眼中自是冒出了濃烈的仇恨之火,卻也隻能站在原地冒冒火而已。雖然知道當日的事情必定是她故意為之,然而那又如何?人家的確什麽都沒做,更沒有義務上前阻止。如果換做是她看到雲墨染與別的男人即將成就好事,她也會拍拍屁股裝作看不見的樣子走開的。因此這件事除了自認倒黴,沒有任何法子可想。
幸好此時納蘭明昭依然在昏睡,還未來得及想通其中最關鍵的一環,也就是雲墨染之所以挑選那個時候說出真相隻不過是為了刺激納蘭明薔,好借機拖延為他治傷的時間,讓他順理成章地變成瘸子而已。因此無論如何,雲墨染等人總算是辭別了雪雛、夢羽兩國,首先踏上了歸途,離開了鬼魅之都!
走出鬼魅之都,便等於徹底遠離了危險,接下來的路程便如同遊玩一般了。不過因為各懷心襲擊,受了重傷,所以不宜立刻上路,必須在中途休息幾天再說。
說著他把那天的事情向東陵流煥詳細敘述了一遍,末了眉頭一皺說道:其實說實在的,到現在兒臣還有些懷疑,他們根本就不是被刺客所傷。
不是被刺客所傷?東陵飛曄疑惑地追問,那是因為什麽呢?
我不知道,東陵飛映搖了搖頭,但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另有蹊蹺,不過那也和我們沒有什麽關係了,反正是他們兩家的事情。
倒也是,他們兩人是死是活,東陵流煥根本就不關心,可他唯一關心的事情現在又不必關心了,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不得不強打精神說道:你們兩個奔波了這麽久,肯定累壞了,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兩人點點頭站了起來,東陵飛曄還不忘勸說一句:父皇,這件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您可要想開一些。
朕知道。東陵流煥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朕不是說了嗎?反正是四國都沒有拿到神秘力量,無所謂了。
你能這麽想最好了。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接著躬身退出了禦書房,等他們離開之後,東陵流煥才頹然地癱在了椅子上:怎麽會是這樣的?怎麽會是這樣的?盼了千百年卻盼到了這樣一個結果,我實在是不甘心!本來以為拿到那股神秘力量之後就可以讓曼陀國的江山千秋萬世,誰知道……不過誰說沒有神秘力量我這皇帝就坐不穩了?哼!沒有神秘力量,我一樣要千秋萬世!
離開禦書房之後,東陵飛曄轉頭對東陵飛映說道:皇兄,我們是不是先去拜見一下母妃?
東陵飛映點頭:不過我還有件事情要做,你先去,我稍後就來。
什麽事啊?東陵飛曄疑惑地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東陵飛映搖了搖頭,是姑娘說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說,讓我跟父皇解釋清楚之後立刻過去見她一麵,應該用不了多久,你先回去吧!
東陵飛曄答應一聲,兩人便各自分手,東陵飛映立刻往別院而來。不多時已經來到別院,見到了雲墨染,他立刻抱拳行禮:見過十九皇叔,姑娘。姑娘找我有什麽事?
看到他進來,雲墨染忙起身笑了笑說道:飛映,把事情跟你父皇解釋清楚了嗎?
是的,被東陵飛映點了點頭,父皇很失望,不過對於這個結果他還是能夠接受的,畢竟事實如此,誰也沒有辦法。
那就好,坐下說。雲墨染點頭,其實今天我叫你來,是為了你和你的母妃所中的劇毒之事。
劇毒?東陵飛映楞了一下,繼而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喜之色,姑娘是說,你已經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嗯。雲墨染微微笑了笑,當日在布拉吉爾峰峰頂,當我知道神秘力量指的就是鳳隱族時,我想他們於東丹皇室在一起呆了數百年的時間,說不定對這種宮廷古方會有所了解,便把你的情況告訴了我表哥,果然,他根據你們中毒的狀況寫出了解藥的配方,我已經轉交給了阡陌。阡陌經過研究之後,發現這個藥方是完全可以解你們所中的劇毒的。所以我現在將藥方給你,你立刻派人按照藥方去購齊這些藥材,阡陌會把解藥配出來的。
真的?!太好了!東陵飛映聞言自然大喜過望,興奮得眉開眼笑,如此一來,母妃體內的劇毒終於可以解了,多謝姑娘!
當下雲墨染不再多說,立刻把藥方交給了東陵飛映,東陵飛映自是高興萬分,連連道謝之後立刻去采購藥材。
藥材雖已購齊,但是配製解藥卻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時間,雲墨染等人隻得在別院多住了幾天。東陵飛映將此事稟報給東陵流煥之後,東陵流煥聽說東丹英琪體內的劇毒終於可以解了,竟然比東陵飛映還要高興,因此不但讓雲墨染他們繼續住下,而且每日裏好酒好菜,盡心招待,顯然他對東丹英琪的感情的確不是假的。
雲墨染雖然擅長外傷處理,但對配製解藥卻一竅不通,所以也幫不上什麽忙,整日呆在房中又有些悶,便獨自一人在別院周圍、甚至到街市上去逛一逛,順便散散心。當然,因為她驚人的容貌極容易引人圍觀,所以她出門之時都是帶著麵紗的,好在也並沒有招來什麽麻煩。
這一日,她剛剛到集市上逛了逛,回來走到別院附近時看看四下無人,便將麵紗摘了下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看到東陵飛晴正在侍女的陪同下從此處經過,便微笑著打了聲招呼:見過公主。
你……是你!?東陵飛晴顯然嚇了一跳,忍不住猛地後退了幾步,甚至本能地躲在了侍女的身後,滿臉的驚慌失措,你怎麽還沒走?你怎麽還在這裏你?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這裏可是曼陀國皇宮,由不得你亂來!你休想傷害我一根頭發!
看來這位公主是真的嚇壞了,雲墨染暗中一聲冷笑,麵上卻故作不解:公主,你在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要害你了?我可什麽都沒做呀?
廢話!就是因為什麽都沒做,所以才更令人提心吊膽。本來以為回到皇宮之後自己就安全了,想不到這個雲墨染竟然如此陰魂不散,難道她還想對自己做什麽嗎?
想到這裏,東陵飛晴更是嚇得麵無人色,哆哆嗦嗦地喊道:你!你快走!趕緊離開皇宮!否則的話……
東陵飛晴,不準對姑娘無禮!就在這個時候,東陵飛映快步而來,並且狠狠地瞪了東陵飛晴一眼,你趕快回去吧,不要再來招惹姑娘。
自從上次東陵飛晴對他出言不遜,他便徹底將這個人劃到了拒絕往來的黑名單之中,再也不曾正眼看過她。不僅如此,如今他稱呼東陵飛晴都是連名帶姓的,顯然根本沒有將她當做親人對待。
這就是東陵飛映的處事原則:你待我好,我自會待你好,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你若待我不好,我必加倍奉還,就算是親人也形同陌路!
東陵飛晴顯然也明白他的意偷襲,受了些傷,還在恢複中,多謝皇上關心。提及此事,兩人的眼中均湧出了濃烈的仇恨之意,而且我們懷疑,那些刺客根本就是赤鳳國派來的,他們的野心昭然若揭!
什麽?赤鳳國?東陵流煥著實吃了一驚,繼而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當年起兵之時,四大將軍曾經對天盟誓,事成之後必定共享富貴榮華,誰知赫連一氏竟然帶頭破壞盟約!既如此,那就休怪朕不客氣了!
聯合商議好了鏟除雲墨染的計劃,兩人終於躬身退了出來。行至無人處,納蘭明昭冷笑一聲說道:雲墨染必須死!她若不死,難消你我心頭之恨!
對!安陵風漓冷冷地點頭,回國之後,我定會立即讓父皇致信給赫連蒼穹,讓他除掉雲墨染,替我們報仇!否則到時候三國大軍壓境,他不殺也得殺!除非他有本事一人對抗三國聯手!
我亦如此。納蘭明昭答應一聲,突然詭異地笑了笑,其實事到如今,我倒盼著赫連蒼穹不答應了!如此一來,三國便可聯手滅掉赤鳳國,再分其國土,從此之後再也不必年年賀壽,豈不更能消你我心頭之恨?
安陵風漓略一沉吟,繼而淡淡地冷笑:最好是如此,不過依我看來,赫連蒼穹不會那麽傻的。他豈不知以赤鳳國一國之力,根本不可能與三國聯手相抗衡?因此我賭他絕不會為了雲墨染與三國為敵!
納蘭明昭不置可否:到時候再說吧。不過等雲墨染一命嗚呼之後,就該輪到你與明薔的事了。
安陵風漓一怔,繼而有些含糊其辭:啊……是……那當然。你放心,如今你我既是盟友,我自不會虧待了明薔。
那最好。雖然看出了安陵風漓必定另有想法,納蘭明昭卻不曾再說什麽,與各自手下的侍衛會合之後立刻離開了曼陀國,各自回國不提。
然而二人卻是不知,正是因為他們的逼迫,焰之大陸才再次掀起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動**,而這一切動**的起源,正是充滿了傳奇色彩的雲墨染。正如赫連蒼寧之前所說的那般,這個焰之大陸必將因為雲墨染而掀起一場從未有過的腥風血雨!
然而,對這一切毫無所知的雲墨染及赫連蒼寧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漓京城,看著大街上熟悉的車水馬龍,所有人都不禁心生感慨,想不到經曆了這充滿驚險的旅程之後,自己居然還能平安地回來,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雖然此時的他們早已疲憊不堪,隻想痛痛快快地睡上三天三夜,然而赫連蒼穹還在等著他們前去複命,自是不能多做耽擱。於是,赫連蒼寧命所有侍衛一旁待命,他則與雲墨染及赫連擎霄、赫連擎陽二人入禦書房見駕。
赫連蒼穹正在禦書房急得團團亂轉,內侍突然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彎腰躬身低聲說道:皇上,十九皇叔、七小姐及兩位皇子求見。
哦?赫連蒼穹的腳步猛地停住,緊跟著連連揮手,快!快!快快有請!
是。內侍答應一聲,躬身退了下去。
不多時,赫連蒼寧與雲墨染等人聯袂而入,跪拜見禮:參見皇上(父皇),皇上(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免禮,快快平身!赫連蒼穹更加急切,不等四人站直身體便迫不及待的問了下去,十九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朕接到了你的八百裏加急,竟然說什麽神秘力量根本就不存在?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錯,為了讓赫連蒼穹先有個心裏準備,赫連蒼寧的確在此之前先寫了一封書信,信上的內容倒是十分簡單,隻說神秘力量根本就不存在,不過具體內情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必須等回京之後再向皇上一一稟明。然後派了一名侍衛八百裏加急先行送回京城,呈到了帝王麵前。
此刻聽到赫連蒼穹的話,看到他急切的樣子,赫連蒼寧不由暗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說道:是的皇上,神秘力量的確並不存在,那隻不過是個以訛傳訛的傳說而已。
以訛傳訛的傳說……
得到和赫連蒼寧肯定的答複,赫連蒼穹隻覺得渾身一軟,不由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半晌緩不過氣來。原本接到赫連蒼寧的八百裏加急傳信,他還以為其中必定有什麽內情,所以一直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想不到現在連這絲希望都破滅了。
赫連蒼寧也知道這個消息對赫連蒼穹來說著實有些難以接受,所以他並沒有急著開口說話,先讓赫連蒼穹緩過這口氣再說。過了好一會兒,赫連蒼穹才重新回過神來,卻有些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十九弟,你倒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聖女的存在明明是真的,而且也有白玉觀音作證,更何況那些秘密都是從曼陀國東陵皇室的上古古書當中破譯出來的,怎麽會是假的呢?
赫連蒼寧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皇上,其實聖女的存在本身就是假的,白玉觀音能夠選中聖女之說也是假的,關於神秘力量的一切當然就是假的了。
什麽?假的?赫連蒼穹聞言越發有些難以置信,眉頭更是緊緊地皺了起來,怎麽可能是假的呢?當日,雲墨染的血可以被觀音的手心吸收,而那些宮女的血滴到白玉觀音的手心卻任何變化都沒有,這是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的呀,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不錯,雲兒的血可以被白玉觀音的手心吸收這是真的,赫連蒼寧點了點頭,可是,這一點並不能說明雲兒就是聖女,隻是說明雲兒來自一個特殊的種族而已,與神秘力量無關,而關於神秘力量的傳言也是從這個種族開始的。
特殊的種族?赫連蒼穹更加不解,滿臉疑惑之色,什麽特殊的種族?哪來的這樣一個種族?
二人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在赫連蒼寧的示意下,雲墨染上前幾步把手中那塊用盤雲鏤繡成的手絹放到了赫連蒼穹的麵前說道:皇上請看,這塊手絹就是從那個特殊的種族中帶來的,您可認識?
這個……赫連蒼穹眉頭皺得更緊,把那塊布料拿起來放到眼前仔細地看了看,驟然覺得這種刺繡手法和圖案異常的熟悉,腦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清晰的圖像,不由失聲驚呼起來:盤雲鏤!這是鳳隱族的盤雲鏤!
如此一來,赫連蒼寧反倒吃了一驚,忍不住失聲反問:原來皇上也知道盤雲鏤和鳳隱族?
是的,我知道,赫連蒼穹本能地點了點頭,自從朕做了皇帝之後,閑來無事也曾經翻閱過一些存放在宮內藏書閣當中的一些古代典籍,朕記得曾經在一本書當中看到過這種刺繡手法,記得是鳳隱族所特有,不知朕說的可對?
赫連蒼寧略一人了,我要去陪雲兒。
眾人不無遺憾地咂了咂嘴,緊跟著腳步聲越來越遠,顯然已經離開。雲墨染忙抓過紅蓋頭蓋在頭上,正襟危坐,一顆心卻早已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宛如小鹿亂撞:這……接下來便要與……寧皇叔洞房了嗎?嗯……
新房的門被推開又被關起,一片火紅的洞房中終於隻剩下了赫連蒼寧與雲墨染兩個人。不敢想象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雲墨染一動也不敢動,一顆心倒是跳得越來越劇烈了。
劇烈的心跳聲中,雲墨染還能分辨出赫連蒼寧的腳步聲已經靠近了自己,就在自己麵前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卻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聽得一旁的大紅喜燭發出了輕微的劈啪聲,映照著洞房中火紅的一切。除此之外,便再沒有了任何聲音,甚至連赫連蒼寧的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這突如其來的安靜令雲墨染無所適從,甚至令她覺得赫連蒼寧似乎已經離開。不安之下,她試探般低聲叫道:寧皇叔?
嗯?赫連蒼寧立刻開口,聲音中居然有一絲淡淡的拘謹,雲兒,你叫我……做什麽?
雲墨染暗中翻了個白眼: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叫你能做什麽?我說讓你去砍柴挑水,你去嗎?
歎了口氣,她柔聲說道:寧皇叔,你不想揭開我的蓋頭,看看我今晚究竟是什麽樣子嗎?
赫連蒼寧自然想,因為這個時刻他已經期盼了很久!隻是當夢寐以求的一切終於出現在眼前,他反而無所適從,不敢伸手了!他怕麵前的一切終究隻是一場夢,哪怕是一指所觸,也會令這美妙的夢境支離破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墨染的聲音將他從夢境中拉回到了現實,他才終於確定他的確已經可以真正擁有麵前這個天仙一般的人兒了!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輕輕將雲墨染的蓋頭揭了去,緊跟著脫口說道:雲兒,你好美!
一個美字,不足以形容雲墨染此刻的雍容華貴,明豔不可方物!侍女隻說這焰之大陸找不到第二個如此美麗的人,在赫連蒼寧看來,就算是九天仙子下凡塵也不過如此!
見赫連蒼寧隻是呆呆地盯著自己,雲墨染一張俏臉早已紅得嬌豔欲滴,害羞地低下了頭:寧皇叔,你……你瞧夠了沒有?又不是不認識……
哪裏瞧得夠?你這般美……赫連蒼寧將蓋頭放在一旁,輕輕坐在了雲墨染身邊,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雲兒,你可知此刻的你究竟有多美?我一生都瞧不夠的……
看得出赫連蒼寧眸中的愛意和柔情,雲墨染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得意,不由微微一笑:是嗎?那你便瞧著好了,有本事啊,你就這般瞧一夜……
說著,雲墨染抬手摘去了頭上的鳳冠及其他首飾,輕輕活動著被壓得發麻的脖子:這玩意兒真重……
我才不要。赫連蒼寧慢慢靠了過來,獨特的氣息在雲墨染的鼻息之間流轉,令人神清氣爽,隻是這般瞧著怎麽夠?雲兒,過了今夜,你便是我的人了,你可知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如今終於等到了,我反而……不敢相信了……
雲墨染忍不住失笑:你怕這是在做夢?沒關係,我來告訴你,這不是夢……
說著,雲墨染一扭頭躲開了赫連蒼寧的手,緊跟著上身前傾,用力在赫連蒼寧的唇上咬了一下!
啊喲!赫連蒼寧猝不及防,登時痛得叫了起來,雲兒,你咬我做什麽?
痛是不是?雲墨染調皮地哈哈大笑,痛就說明不是在做夢啊,如今你可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原來……赫連蒼寧登時有些哭笑不得,卻偏偏似笑非笑地輕輕撫摸著自己唇上被咬痛的地方,眸子裏的火焰霍霍燃燒:雲兒,你敢讓我痛?很好,那麽一會兒,我便隻好狠下心讓你痛了?
呃……雲墨染先是一怔,緊跟著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刷的紅透了一張臉,本能地跳了起來:我不要……
由不得你。赫連蒼寧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雲墨染的手腕,笑得不懷好意,雲兒,我們洞房好不好?
不好!雲墨染一個用力,居然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抹頭便跑,我害怕……
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某人的臉色登時臭到了家:什麽?被我抓住的人居然還能跑掉?長本事了啊!赫連蒼寧,你丟人不?
挑唇一笑,也不見赫連蒼寧有什麽動作,整個人卻瞬間飄到了雲墨染麵前:雲兒,你跑不了的,乖乖跟我洞房,否則……
雲墨染硬生生刹住腳步,立刻改變方向。赫連蒼寧頭痛地撫了撫額頭,想也不想地使出必殺技亂雲飛,三下兩下便把雲墨染逼到了床前。看看身後已經沒有退路,雲墨染撅起了嘴:我要學亂雲飛!
好。赫連蒼寧點頭,一步步逼了上來,洞房之後,我教你……
我現在就……哎呀!
見她還在唧唧歪歪,赫連蒼寧頓時滿臉黑線,一個用力將雲墨染推倒在**,然後俯身壓了上去,並且不等她反應過來便雙手齊飛,很快將她身上的大紅喜服扯下來扔到了一旁,露出了粉紅的抹胸!燭光映襯之下,那肌膚越發白皙如凝脂,嫩滑如綢緞,令人克製不住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看著她瑩潤的紅唇,嗅著她身上那好聞的處子幽香,赫連蒼寧隻覺得腦中轟然一響,理智瞬間崩塌,一低頭狠狠吻住了雲墨染的雙唇!這個吻不同於以往的蜻蜓點水,而是透著無與倫比的火熱與霸道,似乎要將雲墨染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裏,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
四唇相接的瞬間,理智崩塌的不止赫連蒼寧一人,還有雲墨染。與此同時,兩人心下忍不住一顫:今晚之後,終於要屬於彼此了嗎? 一片火紅的洞房之中,漸漸變得春光無限。
一夕歡好,柔情蜜意無限。
第二日一早,二人正偎依在一起沉浸在甜蜜的夢鄉之中,突然聽到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有人?耳力極好的雲墨染立刻被驚醒,不由呼的一下翻身坐起,接著卻又驚呼一聲摔了下去,哎呀!我的腰……不是……我的腿……嗯……好難受……
因為昨夜的一夜的放縱,此刻猛一起身雲墨染才發覺渾身上下都酸痛不堪,尤其是雙腿之間那個柔嫩的地方,更是麻酥酥的好不難受,顯然是因為昨夜的歡愛太不知節製了。渾身的酸軟無力令雲墨染剛一起身便重新摔了下來,正好趴在了赫連蒼寧**的胸膛上。
兩下裏一接觸,來自雲墨染肌膚上那種如綢緞般細膩柔滑的觸感令赫連蒼寧眼眸一變,一股璀璨的火焰跟著從他的眸中跳了出來。微微一笑,他就勢摟住了雲墨染白皙圓潤的肩頭,順勢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娘子昨夜被夫君我要了一夜,此刻你若能起身下床,你是我夫君。
你……雲墨染一張俏臉登時變得比身上的大紅錦被還要紅三分,再加上那嫵媚妖嬈的薄怒嬌嗔,越發明豔不可方物,令人移不開視線。
哈哈……赫連蒼寧爽朗地大笑著,萬分憐惜地握住了雲墨染的小手,放到唇邊輕輕吻了吻,眸中柔情無限,傻雲兒,逗你呢!我出去看看,你多睡一會兒,嗯?
雲墨染的臉蛋紅撲撲的,心中更是甜如蜜糖,乖乖地點了點頭:嗯,你去吧。若是沒什麽大事,早些回來。
赫連蒼寧點頭,這才起身下了床。然而當他一掀錦被,看到雪白的被單上那象征著雲墨染純潔的斑斑處子落紅,不由滿足地微笑起來:雲兒,你終於是我的了,而且是我一個人的!除了你,這一生我再不要別人!為了你,我更不怕做第二個東丹玄臨,你知道嗎?
不過……我不知道的是,你會不會真的成為第二個雲厲燃?你若真的會,我……認了!
不經意間捕捉到赫連蒼寧離開時那個有些複雜的眼神,雲墨染不由怔了一下,心頭瞬間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然而,新婚的幸福喜悅很快便將這股異樣衝走,她舒舒服服地在**躺了好久,直到身上的酸痛漸漸消失,才慢慢坐起了身。
入目所及之處,胸前肩頭到處是歡愛之後留下的痕跡,尤其是頸間等處那些紅紅藍藍的吻痕,更令雲墨染麵紅耳赤,不自覺地回想著昨夜與赫連蒼寧融為一體時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妙感覺,頓覺心滿意足,此生再不要其他!
不過……沐浴一番還是有必要的,至少要將那些……清洗一番吧?
想到此,雲墨染披衣下床,來到門口打開門揚聲喚道:來人!
是!昨日伺候雲墨染梳妝的侍女采蓮與采荷快步而來,各自滿臉微笑,采蓮更是笑嘻嘻地問道:王妃,您可是要沐浴?熱水早已備好了!
呃……這麽好?看到二人滿臉心照不宣的笑容,雲墨染不由紅了臉:啊……是,你們想得倒是周到,怎麽知道我要沐浴?
是王爺說的啦!采荷開開心心地說著,王爺說王妃……昨夜累壞了,因此還要多睡片刻,讓奴婢不要來打擾。不過等王妃睡醒之後一定要沐浴的,因此讓奴婢早早備好熱水。
昨夜……累壞了?新婚之夜累壞了,豈不就是做那種事太多了?身為王妃卻沉溺於情事,這下子讓自己在下人麵前如何抬得起頭來?雲墨染登時柳眉倒豎,雙眼圓睜咬牙切齒:赫連蒼寧!本妃跟你沒完!
不多時,雲墨染已經泡在了熱騰騰的水中,好不舒適。想起清晨那陣雖然極輕但卻明顯有些急促的敲門聲,她不由隨口問道:對了,今日一早是誰來找寧皇叔?似乎有什麽急事的樣子……
是阡陌哥。采荷回答,奴婢看他臉上的神情十分凝重,不知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不過奴婢看到他和王爺在門口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然後便一起出府去了。
出府?赫連蒼寧離開玉王府了?這還在新婚之中呢,新房的被窩還熱乎乎的,他不留在府中陪新娘子,離開王府做什麽?莫非朝中有大事發生?不會是……與其餘三國有關吧?雲墨染沉吟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雲墨染猜得一點不錯,赫連蒼寧此番出府的確與其餘三國有關。
聽到敲門聲,他起床穿衣來到門外,見阡陌一臉凝重,不由眉頭一皺問道:阡陌?怎麽了?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成了親的人就是不一樣。看到赫連蒼寧眉梢含笑、滿麵春風的樣子,阡陌自是打心眼裏替他高興,忍不住出言調侃了幾句,瞧你這樣子,竟然比昨夜還要俊得多了。
赫連蒼寧抿唇一笑,接著假裝一瞪眼:膽子又肥了是不是?快說,究竟什麽事讓你大清早的擾人好夢?
皇上口諭,召你即刻入宮。阡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輕聲說著,無論你有什麽事都必須放在一旁,立刻入禦書房見駕!
哦?赫連蒼寧聞言,目光這才一凝,可曾說是為了什麽事?
不曾。阡陌搖頭,隻說事情十分緊急,讓你立刻入宮。
既如此,赫連蒼寧也就不再多說,立刻收拾整齊之後在阡陌的陪同下入了宮,並直接入禦書房見駕,留下阡陌在門外等候。
見禮之後,赫連蒼寧起身問道:不知皇上召見臣弟所為何事?
坐在桌案之後的赫連蒼穹眉頭緊皺,顯然有什麽大事發生。看著赫連蒼寧因為剛剛與佳人洞房花燭而渾身喜氣的樣子,他不由歎了口氣說道:十九弟,原本你剛剛成親,朕是不該打擾於你,可……這件事與雲墨染有非常密切的關係,朕不得不……
是,臣弟明白。赫連蒼寧點頭,請皇上明示:究竟是什麽事與雲兒有關?
赫連蒼穹略一遲疑,接著將擺在麵前的一疊紙遞了過來:十九弟,這是朕剛剛收到的,你看看便知道了。
赫連蒼寧點頭,上前將那厚厚的一疊紙取過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居然是曼陀、雪雛、夢羽三國帝王寫來的書信,而書信的內容大同小異,均言雲墨染的存在對三國而言是個巨大的威脅,為了表明赫連蒼穹四國同享富貴的誠意,請赫連蒼穹務必除掉雲墨染,以定三國之心!
果然,這就沉不住氣了嗎?之前若不是因為這個,納蘭明昭與安陵風漓也不會變成了瘸子,想不到他們居然還不死心,妄圖通過三國之力向赫連蒼穹施壓,好達到他們這齷齪的目的!
一派胡言!赫連蒼寧一聲冷笑,將那些書信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雲兒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弱女子,甚至連功力都已經被臣弟廢掉,她能對三國造成什麽威脅?
是啊,朕也這樣認為。赫連蒼穹不動聲色,可是三國帝王在信中言之鑿鑿,說在去往布拉吉爾峰的路上雲墨染所展現出來的神通根本並非常人所能做到,她簡直就是神仙,妖孽!因此赤鳳國若是有雲墨染這樣的人存在,必會對其餘三國不利,令他們不能安心!還說朕若不曾忘記四國共享富貴的諾言,便將雲墨染的人頭懸掛於城門之上,以表誠意……
不可能。赫連蒼寧突然平靜了下來,隻是眸子裏卻有著冰冷而尖銳的怒氣和殺氣,令人不敢直視,三國之中,誰敢動雲兒一根頭發,臣弟便殺他滿門!
赫連蒼寧一向是清冷如玉的,赫連蒼穹還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一麵!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雲墨染!而且赫連蒼穹知道,他絕對不是開玩笑的,誰若敢傷害雲墨染,他果真會滅他滿門、殺他個雞犬不留的!可是……
歎了口氣,赫連蒼穹十分為難:如今雲墨染已經是你的妻子,朕也知道你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來傷害她,可是如今情勢所逼,朕也沒有辦法呀!三國帝王說了,若朕不肯殺雲墨染,他們三國便會聯手,到時候以赤鳳國一國之力,如何與三國相抗衡?
赫連蒼寧抿了抿唇,接著說道:皇上,你莫要聽信他們的胡言亂語,雲兒不過是個弱女子,她哪裏是什麽妖孽了?三國分明就是以此為借口,想要對赤鳳國不利……
朕知道。赫連蒼穹點頭,朕也知道雲墨染並非什麽妖孽,然而如今這情勢,朕知不知道不重要,甚至連雲墨染究竟是不是妖孽也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國已經這樣認為了,不殺雲墨染,他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錯,如今這形勢,赤鳳國越是否認,三國越是深信不疑,認為他們在欲蓋彌彰,因此想要讓他們改變看法基本上是天方夜譚。
臣弟不管這些。赫連蒼寧淡淡地冷笑著,總之雲兒並非妖孽,臣弟絕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
赫連蒼穹萬分頭痛。一方麵他並不曾親眼見過雲墨染的神通,並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厲害,也認為三國之言頗為匪夷所思。更何況赫連蒼寧已經娶雲墨染為妻,愛她愛得海枯石爛的,他怎會任由雲墨染一命嗚呼?雖然他已經沒有了免死金牌,但他還有一身本事啊!若果真強行斬殺雲墨染,惹急了他,他還不得血洗漓京城?到時候他連自己這個帝王都不會放過的!別看赫連蒼寧平時平靜如玉,其實性子烈著呢!誰若敢冒犯他,他不惜與整個天下為敵,區區一個赤鳳國皇帝算什麽?自然,這也是赫連蒼穹不敢輕易冒犯赫連蒼寧的原因。
可是另一方麵,三國帝王在書信中說得非常清楚,此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隻有行或者不行兩種回答。若是行,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行,則三國便要大軍壓境,請赫連蒼穹將雲墨染交給他們處置!
一邊是玉王,一邊是三國,哪邊比較好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