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心裏明鏡似的他想問啥。
那我們畢竟還得共事兒一階段呢,我不能讓他心裏做個疙瘩啊,於是就說:“忠哥,我知道你想問啥,是想說那隻鬼說的我殺人的事兒吧?”
我能理解沈忠,他畢竟是鐵血軍人出身,天性中就藏著使命感呢,維護國家治安,捍衛國法威嚴是他的本能。
當時情況混亂,他顧不上多問,現在安穩下來了,問一嘴太正常不過了。
但是陳剛和楊子愚就有點不能理解了,橫眉怒目的看向他,一臉隻要他真敢在這種時候對我問責,就和他沒完的架式。
沈忠估計也看出來這倆人的敵意了,挺尷尬的笑了笑,“沒事兒了,我啥都沒聽見,也啥都沒看見。”
“可別!後麵咱還得一塊兒共事兒呢,你這心裏起了猜疑,到時候也不利於咱們合作是不?”我淡淡一笑看著他,半真半假的解釋道:“其實給你交待一下也沒啥,畢竟這事兒我已經報警了,我要是心裏有鬼,我也不敢報警對不對?”
接下來我就把那個茅山道士如何到我堂子裏鬧事,把我店兒給砸了,還差點一劍殺了我的事兒和盤托出。
我唯一隱瞞下來的就是淩飛星的事兒,隻說那老道莫名奇妙的不見了。
說到這兒我才想起來,我家掌堂大教主給愛新覺羅·允愛三天時間讓她考慮,三天之後她就要到我堂口,給我下跪奉茶道歉呢。
眼瞅著天一亮可就是第三天了,看來我是沒機會趕回去了。
不過我來雲南的事兒常天龍也知道,他既然沒說啥,就是他那邊肯定另有安排了,倒是不至於出啥亂子。
沈忠聽我這麽說疑慮頓消,挺不好意思的直拍我肩膀,“不好意思啊,小商,你別怪忠哥,我這是職業病了!”
我對他笑了笑,也沒再說啥,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陳剛這家夥還想刺他幾句,被我捅咕了兩下,撇著嘴也沒吱聲。
倒是楊子愚還憤憤不平,陰陽怪氣的說道:“啥職業病不職業病的,依我看啊,就是有些人心理太陰暗了,不把人往好處想!才剛共過生死的弟兄就這樣,過後指不定還咋樣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打量著沈忠的,可說完了就改看向我了,一本正經的交待著:“哎,浩宸啊,你該防備點防備點,別跟誰都摸摸腦袋就是個朋友。就像你那個前女友似的,那幹的都是人事兒嗎?淨他媽背後給你捅刀子了!”
我知道這虎妞是替我抱不平,可她這麽一說讓沈忠太下不來台了。
想到此我急忙一邊給她使眼色,一邊把話題岔開,“姐啊,你可別提我那前女友了,你說你找她嘎哈玩意?那分了就分了唄,都掀篇了!你這麽一找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舊情難忘,還惦記她呢!”
她這明顯是借題發揮了,借著我前女友的事兒點沈忠呢。
那沈忠腦袋也不是白給的,能聽不出來嗎?
被她牽三掛四的整的老尷尬了,站在一旁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瞅了,直搓手,臉臊的通紅。
楊子愚有半拉爺們性格是有半拉爺們性格,但她不傻。
一看我緊著往旁的話題上扯,就明白我是在給沈忠找台階下,接下來也就沒再說難聽的話,哼哼了兩聲算是一筆代過了。
這件事兒就這麽翻篇了,我把晚上的情況也簡單給他們說了一下,在我解釋的功夫,孫銘在鹿萬生的妙手回春下也清醒過來,直吵吵著說渾身疼。
我心話能不疼嗎?本來鬼上身就夠他一嗆的了,再被我一頓老拳狂砸,他這是身體素質好的,換二一個估計十天半個月都爬不起來床。
等所有事兒都交待完,天就擦亮了,玉笙寒倒是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每天清早雷打不動的打坐,汲取天地精華。
陳剛倒在**小眯了一會兒,昨晚一宿沒睡啊,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而我們則是開始收拾,今天準備往玉溪趕。
那座古墓就是在玉溪撫仙湖底發現的,據沈忠說到目前為止也沒全麵開發。
一來水下墓穴開發起來太難,二來怕開掘出來之後古物不好保存,三嘛,這座古墓危險係數太高了,估計得拿活人往進填,誰也沒那麽大的勇氣去擔責。
我聽完之後心裏卻起了膈疑。
撫仙湖底的墓從來沒聽說過官方要開發,這怎麽無聲無息的就整出這麽大動靜呢?
說實話,這一刻我感覺這批文物有說道,這裏麵指不定有啥事呢,反正不像是官方開發的就是了。
吃完早飯八點來鍾,我們一隊人就出發了。
因為我們身上都帶了不少的違禁武器,像沈忠他們仨常用的三棱軍刺,玉笙寒用的七星劍,就連陳剛和我都每人帶著兩把防身用的匕首,坐車不方便帶,所以沈忠直接租了一輛小型麵包車。
而且我們帶的東西也多,這要背包羅散的太不方便了。
上了車陳剛又繼續補眠去了,楊子愚這姑奶奶到底還是跟來了,她說撫仙湖的美景她也沒看過,借光坐我們車一塊去,正好省了車費錢了。
我心話你還差那仨瓜倆棗的,在飛機上就因為看那女的不順眼直接就給我們全升了艙,那不是錢啊?賴定我們就說賴定我們得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在這兒跟我玩什麽聊齋啊。
不過這丫頭我並不煩,她有她獨特的可愛之處,所以她願意跟就跟吧,更何況還有陳剛這頭跟著呢,那我不得給倆人多製造製造機會?一路無話,平平安安的到了撫仙湖,把酒店啥的都給安排好,負責和我們對接的人就來了。
這都中午了啊,咱東北人肯定不能讓人掐著癟肚子和我們談事兒,於是中午又安排了飯局。
去的時候沈忠叮囑我們別亂說話,我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那畢竟都是官麵上的人,咋能整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兒,傳出去不得被扣上搞封建迷信的大帽子啊。
反正我們四個的任務就是悶頭吃,至於怎麽談就都交給沈忠了。
對方一共來了三個人,聽他們自我介紹一個是考古係的高材生,一個是昆明某博物館的館長,還有一個是帶隊科考挖出這批文物的考古專家。
酒桌上我就聽那三個人情緒激動的又吵又叫,說什麽這可是古滇文明具有顛覆性的一次科考如何如何的,還把古滇國給描述的跟朵花似的,在他們嘴裏都快成人間仙境了。
聽了他們的話我也隻是笑笑不說話,心裏卻對他們的敘述又多了幾分猜疑。
不說別的,就那個考古專家趙教授說是幾個驢友誤打誤撞的發現了那座古墓,然後報告給當地文化局了,上麵才派他們過去開發,這點就不合理。
撫仙湖底有古滇國的墓葬那是由來已久的傳說了,怎麽還得幾個驢友往上報他們才知道呢?
另外一個就那趙教授說他是此次開發古墓的帶頭人,而且據說在場的幾個人全都參加了,這點就更不可信了。
別的不說,就這批出土的文物連運輸保管的人都遭殃了,現在沈忠和他手底下所有和這批文物打過照麵的全都身染死氣,可他們三個人身上卻幹幹淨淨的啥都沒有,這話你能信?沈忠大概也聽出來他們沒說實話了,不過也沒急著揭穿他們,就似笑非笑的一直給他們倒酒,聽著他們給那胡編亂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個人就都有點喝上聽了。
趙教授眼珠子都喝紅了,嘴也有點打瓢,“小沈啊,你這次過來說要看看那批文物,按道理說這是不符合規定的。但連王局都發話了,我們怎麽都得給王局麵子,就給你開個方便之門,讓你們見識見識!”
沈忠皮笑肉不笑的又給他倒滿了一杯酒,嘴裏卻是客客氣氣,“那可就多謝趙教授了!”
酒一上聽,那就攔不住了,趙教授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然後醉眼朦朧的奸笑道:“不客氣不客氣!咱們雲南這邊地域雖然廣闊,但科技相對還是落後一點兒,要不這批文物你都帶回去,讓你們那邊的專家再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