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棺中的男人吸完我血就跑了,後來再就沒見著影,我一直覺得是個隱患。
如果玉笙寒碰到的就是那個男人,恐怕事情就真被我給猜中了。
可是玉笙寒卻馬上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他說:“我雖然沒看清那男人的長相,但肯定不是他。如果是那個男人,我估計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至少我還和那具紅衣浮屍戰鬥了幾十個回合。”
頓了頓,他又繼續解釋道:“如果不是浮屍的數量眾多,我一個人孤立無援,說不定紅衣浮屍根本得不了手。可血玉棺中的男人給我的感覺很恐怖,是那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戰栗,他們倆根本就不是同一等級的存在。”
旁邊的陳剛和三位老仙兒看他一口氣說了這麽長的話麵麵相覷,都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跟別人說話的時候那基本都是單個字單個字的往出蹦,就算偶爾需要表達的東西多,也是能簡化就簡化,絕對不帶解釋這麽多的。
陳剛還好,至少我們在一起廝混了有一段日子了,他也漸漸習慣玉笙寒唯獨在我麵前“熱情如火”了。
我沒管他們四個是啥反應,接著又問:“那你和陳剛從那麽高的地方上摔下來沒摔咋樣?還是說你倆又卡哪兒了?”
玉笙寒扭臉看看陳剛,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底下了,身上除了浮屍咬出來的傷再就沒有別的了。”
言下之意就是反正沒摔著,我隻好看向了陳剛,用眼神詢問他。
陳剛也是摸著腦袋一臉苦惱,“我也挺納悶兒的,掉下來的時候連接咱倆的繩子一斷,我就感覺有啥東西敲了我腦袋一下,當時就暈過去了。我還以為是我腦瓜子杵地上了呢,以為這回可是死定了。可沒想到又醒了。”
我聽的有些熱血澎湃,激動的問:“難不成有高人暗中相助?”
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我也是感覺腦瓜子杵地上了,這才昏過去的。
可從那麽老高的地方上摔下來,如果沒有高人相助,別說好好活著了,估計連屍體都得成肉餅,可我們仨竟然還全都全須全尾的活著。
那到底是什麽人在暗中幫助我們呢?
淩飛星?不大可能!
她說了她要閉關幾天吞噬南明離火,而且她就算想救我們也用不著遮遮掩掩的把我們打昏啊。
那會是誰呢?我扭過臉看向了子恒等人,他們全都一臉與我無關的表情,很顯然不是他們。
尋思了半天,還是子恒率先開口了,雖然分析的極不靠譜,“會不會是血玉棺中的男人?之前你們一直把他當成是壞人,對他充滿了敵意,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或者遭遇反抗,這才打昏了你們!”
我扯了扯嘴角,摸了摸脖子上先前被那男人咬出來的傷口,那裏還沒愈合呢,隻是不往出冒血了而已。
能吸我半管子血,現在跟我說是他救的我,我咋這麽不信呢?“你怎麽老覺得那男人是好人呢?我好懸讓他給吸成人幹,他要是真想救我,估計也是把我當血牛養著,啥時候心情好了再過來吃一頓!”我翻了個白眼,氣哼哼的開口。
我承認我有點小氣,但我就是小心眼愛記仇,估計這輩子也改不了了。
而且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就是我和陳剛下來的時候為啥繩子會莫名其妙就斷了。
要不是繩子斷了,估計我倆爬上去,和玉笙寒一起對敵,指不定他還不一定受這麽重的傷呢。
現在可好,他被那紅衣浮屍啃掉一塊肉,死氣已經都滲透進血液裏了,麻煩大著呢。
血玉棺中的男人救沒救我我不知道,但繩子卻極有可能是他割斷的。
因為當時我隱隱的好像聞到了點兒血腥味,隻不過我身上也有傷,所以沒太在意,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味兒呢。
現在想想,極有可能是血玉棺中的男人出現割斷了我倆腰上的繩子,隻不過他的速度太快,而當時我倆的關注點又都在崖頂,所以才沒發現。
越琢磨越是這麽回事兒,我趕緊把我的分析給他們講了一遍。
鹿萬生腦瓜兒反應快,馬上讓我們拿出斷掉的繩子來給他看看,說是從繩子上留下的氣息能夠分辨一二。
因為鹿家人大多都是煉丹的好手,所以對氣味極其敏感,鼻子比狗還靈呢,從繩子上肯定能找到點線索。
我覺得這個辦法相對來講還是比較靠譜的,畢竟他和血玉棺中的男人也打過照麵了,記住他的氣味應該不在話下。
陳剛馬上從兜裏翻出繩子遞給了他,隻是他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兒之後,眉頭卻是皺緊了,“還真是他!”
接著,他睜開了眼睛,眼神一下子變的淩厲起來,“錯不了,就是他身上的遠古氣息!難不成我們都猜錯了,他果然要對你下黑手?”
聽他這麽說,子恒又插話進來,“先別忙著下定論,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呢。你想想,以那個男人的強大,要對小浩子下死手還用得著這麽小心算計?直接一巴掌就可以拍死他了。”
我不知道子恒為啥就這麽信任那個男人,心裏有點不痛快,“那可未必!別忘了,之前淩飛星還在我身上呢,說不定他是忌憚淩飛星。”
講真,這話我說的有點虧心,因為淩飛星之前就和我說了,她對付不了這個男人,和他對抗還把自己整的半死不拉活的,都虛弱成啥了。
但這些事兒隻有我知道,而我又對那男人充滿了敵意,所以故意誤導子恒了。
子恒就好像一眼能看穿我的內心一般,虛眯起眼睛麵露不悅,“小浩子,身為男人要有點心胸,這般斤斤計較成何體統?他是吸了你點血,但當時也隻是為了脫困。如果換成剛子或者我們讓你拿你的血救命你給不給呢?”
我被他訓的臉一紅,但心裏還是不服氣,小聲嘟囔了一句:“那他又不是我的誰…”
人啊,都有自私的一麵,我也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人,所以難以免俗。
你要說為朋友兩肋插刀,那我二話沒有,丟了命我都願意。
可血玉棺中的男人和我啥關係啊?一不是親二不是朋,我憑啥為他豁出半條命去?我話沒等說完,就被子恒厲聲打斷了,“小浩子!你是肩負大任的人,如此小肚雞腸,是在自毀前程!那男人的實力你也看到了,真若對我們起了歹念,殺我們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兒。你別給我扯什麽淩飛星的,當我看不出來嗎?”
他是真生氣了,臉色黢青,額角青筋直跳,“淩飛星要真有你說的那麽霸道,當時會讓你任人宰割?早一把火把那男人燒成一團灰燼了!所以你根本就是對那男人懷恨在心,故意誤導我們!”
謊言被拆穿臊的我臉皮火燒火燎的,沁著個腦袋沒敢再反駁。
過了一會兒,他的語氣才緩和下來,語重心長的對我說:“有句古話說的好,叫不打不相識,你就當他是你打出來的朋友也就是了。我並不是不心疼你,隻是豎這麽一個強敵,於你於咱家堂子而言有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