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竟然看出那兩個雷擊桃木劍的價值了,這一點我倒是很意外。

隻是還沒等我回話呢,陳剛就接口了,“那可不咋地。忠哥,我這麽和你說,你別看那倆桃木劍就那麽大點兒,但值老鼻子錢了,那可是百年雷擊桃的,在我家堂口上受香火都受了多少年了,我家掌堂大教主親自給開的光,老靈了。”

他說起來就沒完,在沈忠麵前好頓吹牛逼,給我整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原本就是給人家白送的,經他這麽一渲染,整的我好像管人家要錢似的。

沈忠倒是聽的饒有興致,一聽說我們手裏還有十個,趕緊就說能不能花錢買,把剩下的都給包圓了。

好在陳剛還沒上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賣,給多少錢都不賣,那桃木劍是有價無市,我們也得留點傳家寶不是?再說了你都有倆了,你整那麽多幹啥啊?拿它下崽啊?”

沈忠老臉一紅,“這不是想給知近的幾個兄弟一人整一個,驅邪化煞嘛。再說了,我家老爺子也上歲數了,他而今在那個職位上,人又太剛太正直,難免會得罪人啥的。萬一有人出陰招子害他,這不是也能防患於未然嘛!”

他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可雷擊桃木劍我是真舍不得,於是就出主意說:“那你怕啥?這不還有我們呢嘛,真有人又想害你們,你隨時隨地找我們哥幾個,保證給你們辦的明明白白的。”

沈忠也是有深抻的人,看我倆都沒心思讓出桃木劍,也就沒再強求,哈哈一笑算是過去了。

一頓飯吃完,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倆到底沒強過沈忠,最後聽他的白得了他公司的百分之五股份,隻不過副總的名我沒讓他掛,一來嫌太拘束,二來也不想參與人家公司的管理。

沈忠和他倆兄弟還都負著傷呢,雖然吃了鹿家的藥,但也得歇養一段日子,所以晚上我們也沒逛逛熱鬧的北京城,都回賓館休息了。

我的傷口愈合速度那是杠杠的,就休息了一白天帶半晚上,連貫通傷都結痂了,而且身體正在快速恢複,已經沒啥大礙了,就是還感覺累。

至於玉笙寒和忘川那也都受了內傷,都得養。

就陳剛和楊子愚活蹦亂跳的,倆人張羅著想出去玩玩兒,結果一看我們興致缺缺,也都打消了念頭,倆人找賓館前台讓送來幾箱啤酒,又外賣點了不少的燒烤,都聚在我屋裏喝酒聊天兒。

這一消停下來,陳剛又想起之前在黑山時的問題了,又舊事重提的問我,我懷疑的那個哥們到底是誰。

看我不想說,他竟然還說是不是在懷疑他,那家夥歪的,我都不想搭理他了。

玉笙寒也睜大了好奇的眼睛朝我看了過來,卻吐出了驚人之語,嚇的我冒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是方坤吧?”

我就納悶兒了,他咋一下子就想到方坤了,我正想說不是的時候,老忘川也開口了,“應該是他沒跑了!”

倆人說的那叫一個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倒是把我給整的一愣一愣的,“你們倆為啥都懷疑是他?”

玉笙寒慢聲拉語的說道:“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邪之氣,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也不對勁,看似熱情親切,卻總含著一抹冷光。”

老忘川五個串一齊擼進嘴裏,斜楞了我一眼說道:“還不隻這些呢,我是打小修佛的,所以對因果業障特別敏感,他身上背著不少業障呢,你說他要是好人,怎麽會有那麽多業?”

我聽的是冷汗四溢,仔細回憶了一下他的麵容,可不知道為啥,腦海中怎麽也勾畫不出他完整的麵容,隻是很模糊的一張人臉。

我抿緊了嘴唇,半天沒說話,說實話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那是我當親哥哥一般對待的兄弟,如今卻已然麵目全非,甚至從始至終他對我的好都充滿了算計,要說不傷心那才是扯蛋。

原本我以為陳剛聽了之後肯定會火冒鑽天的說要殺回去求個究竟,沒想到他這次竟然意外的冷靜。

起開了兩瓶酒,他把一瓶遞給了我,語重心長的說道:“浩子,我知道你心裏不得勁,但咱該麵對還得麵對。他要是早有預謀,那肯定是一早就設好套了,你與其在這兒傷心難過,不如想想他到底為啥要算計你。”

我灌下了大半瓶啤酒,抹了一把嘴,苦笑道:“這可沒處猜去,但我不覺得他是單純的為了李靜!他一個大老爺們,犯得著為了個女人玩這麽大嗎?還刻意跟我交好,那喜歡他就光明正大的追唄,李靜可是追了我將近一年,我才答應的。”

那段時間他有的是時間去追求李靜,根本沒必要玩這一手。

就算沒追到,那他也和我是情敵,根本沒必要再和我示好啊。

另外一個,我現在覺得他的身份很不一般,很有可能也是修點啥的,至於具體修啥咱就不知道了,估計肯定不會是啥正道。

這一點我是從苗謹蘭的灰飛煙滅看出來的,那天逃走的背影看著真是太像他了。

陳剛又遞給我兩根串,猜度著說道:“你說他能不能是咱家老仙兒說的那個不想你活著的人?或者是他們派來監視你的?”

我馬上搖了搖頭,“不大可能吧。那要按你這麽說,我回東北他也應該跟我回東北啊,要不還咋監視我?”

這回陳剛也二乎乎了,不停的搖著腦袋,“那這人藏的也太深了,不行讓咱家老仙兒查查吧,看看他身上到底有啥說道,哎,你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不?”

我點了點頭,“這個倒是知道,他生日還有點特殊,正好是七月半的,也就是鬼節那天,他還特意跟我們說過他小時候總見鬼啥的,後來是個神婆給看好的。”

現在想來,他說這些能不能是有意在試探我?看我懂不懂這方麵的事兒。

幸好那時候我是真啥都不懂,要不我估計我咋死的都不知道。

“行了,知道生辰八字就好辦了,讓咱家老仙兒去查查,肯定能有點啥線索。”陳剛說著就拿起了文王鼓,也沒管半夜三更的是不是會吵到別人休息,直接就開始請神兒了。

小一會兒,一陣陰風刮來,帝夭夭就現身了,她誰的身都沒上,反正除了楊子愚我們誰都能看見,沒必要再上身捆竅,不夠折騰的。

帝夭夭聽了我們的訴求,立馬就行動了,後半夜用托夢的方式就給回信了,結果卻出乎意料,那根本不是方坤的生辰八字。

所以說我被騙了!

一覺醒來,我感覺我腦子都昏昏沉沉的,除了帝夭夭托夢的那段時間,一晚上我都在做夢,夢裏全是方坤、苗謹蘭、黃天和那些苗疆蠱人。

不知不覺的,我就已經把這些人都給聯係到一起了。

別說,這麽一聯係我還真就有了點眉目。

之前我一直覺得苗謹蘭是黃天給整出來的,可能大方向上就錯了。

苗謹蘭和方坤都是雲南本地人,至於是不是苗族人,我還不太清楚。

但從苗謹蘭家裏的一些擺設和風格,有九成九她是苗族人,那她會不會是蠱術家族的傳人?

方坤和苗謹蘭有意無意的都在接近我,很有可能這倆人從一開始就是一夥兒的,我甚至嚴重懷疑方坤那個神秘女友就是苗謹蘭。

因為方坤的女朋友從始至終都活在他的嘴裏,我們從來沒見過本人,這是最大的一個疑點。

那麽假設苗謹蘭是苗疆蠱師家族傳人成立,那方坤就也一定是蠱師,因為蠱師隻能族內通婚,絕不允許外娶外嫁。

蠱師和茅山一派早有淵源,兩派素來交好。

茅山和我家堂口敵對都幾百年了,能不能是黃天怕我成氣候,所以讓與他們交好的蠱師傳人來監視我?甚至想要暗中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