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的滋味是真疼啊,兩排不算鋒利的牙齒硬是撕開了我的皮肉,鮮血迸流,趙衛平就像品嚐到了什麽人間美味一般,貪婪的吸食著我的鮮血。

眾人發現不對勁,大叫著我的名字撲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想把趙衛平給拉開。

可這一刻他就像是附骨之疽一般,咬死我的皮肉說什麽都不鬆口,真有種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勁頭。

要是硬扯,我脖筋都得被他給咬斷了,急的眾人是抓耳撓腮。

陳剛揮起拳頭就想照著他的門牙砸,卻被我製止了,“別動!他是被啥東西控製了,你這麽一打,打傷的不是那東西,而是趙哥!”

就陳剛那勁兒,一拳頭下去能砸掉他倆門牙。

人家好心好意過來幫忙的,碰上事兒了我們就把人牙給打掉了也太不是物了。

陳剛目齜欲裂的瞪著我,“那咋整?你等著他把你血吸光啊?”

剛才我是真有點蒙圈,可這一刻我倒是心裏有點譜了,托著趙衛平的下巴輕鬆一捏一卸,他下巴就掉環了,頓時鬆開了我的皮肉。

我摸了摸鮮血淋漓的傷口,咬著牙暗罵淩飛星的心是真夠狠的,擺明了見死不救。

剛剛趙衛平那口正咬在她安身之處,以往別人看她一眼她都能把人的眼睛差點灼瞎,這會兒咬在她身上了她倒一點反應沒有了。

要不是我脖子上那塊的皮膚還跟砂紙一樣,我都要懷疑她根本不在我身上了。

不過雖然鬆開了,可趙衛平還是瘋了似的往我身上撲,隻不過那掉環的下巴怎麽也合不上,咬不住了。

陳剛見狀鬆了口氣,從兜子裏翻出條繩子把他的嘴給勒上了,又剪了一段把他給五花大綁起來。

“他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明明沒發現陰魂鬼怪的痕跡,卻會瘋狂攻擊你!”陳剛把趙衛平捆好之後,趕緊過來給我包紮傷口,憤憤的問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打量過來,我也不負眾望的給出了答案:“是蠱!”

從打趙衛平昏了之後還能攻擊人,我就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中的蠱。

“什麽?蠱?你是說苗疆人跟過來了?”陳剛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這幫犢子咋陰魂不散呢?”

我凝著臉,四下打量了一番,“是不是跟過來了不好說,目前看來還沒有跟過來的跡象,應該就是之前早有布置。趙哥好像是我踩碎那個盛骨壇子之後不對勁的,那壇子可不像是才剛剛擺在那兒的,都風化了,要不也不會那麽脆。”

一聽說盛骨壇子有問題,陳剛沒身就要過去檢查,卻一把被我拽了回來,“一個人中蠱就夠嗆了,你就別過去添亂了,我去!”

我身體裏有淩飛星的本命之火,雖說她現在不管我的死活,但這把本命之火足以克製蠱蟲了。

“那你就不怕?”陳剛此刻都已經成驚弓之鳥了,早忘了之前我被蠱纏身之後卻又全身而退的事。

我簡單解釋了兩句,他這才放下心來。

走到那個盛蠱壇子跟前,我把裏麵的骨頭挨個給檢查了一遍,沒再發現任何蟲子的痕跡。

不過看那白骨的風化程度,少說得百年了,這讓我更加確定不是苗疆人跟了過來,而是這裏很早之前就有布置。

傳說康熙年間,有術士曾在康熙帝耳邊說過,吉林烏拉就像一張太極圖,鬆花江分兩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分明,東西團山左輔右弼。

山名又叫九龍山,前有鬆花江,後有臥虎溝,實乃藏龍臥虎之地,必出帝王。

康熙帝一聽此地要出帝王,頓時惶恐不安,傳旨讓寧古塔將軍率領本部人馬將北山九峰削去其七,東西兩峰又挖斷,還在東峰上修建了關帝廟,用來鎮壓。

不隻如此,還在九龍口設下法場,處斬犯人,用汙血染北山。

九龍山也因此改名叫北山。

傳說看似都是道家所為,但誰又能說裏麵沒有巫蠱之術?巫蠱向來不分家,而滿清時期又盛行此道,薩滿不就是信奉巫術嗎?用巫蠱之術來鎮壓龍脈,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大家夥聽了我的分析都覺得有道理,但又開始擔憂起來,特別是陳剛。

他看著還在地上啃泥土的趙衛平歎了口氣,“要真是那時候的蠱,他可咋整啊?一隻存活幾百年的蠱,那得多厲害?咱家老仙兒能解的了不?”

對蠱我們都不擅長,講道理我也愁。

雖說我現在能控火,而淩飛星的本命之火也的確能燒死蠱蟲,但趙衛平隻是個凡人啊,可經不住火燒。

我要真是用火燒蠱蟲,那得連他一起給燒死。

她現在又死活不出來,想讓她幫忙都不可能。

看著我愁眉不展的,陳剛又開始安慰我,“浩子,你先別急,反正這蠱一時半會兒的要不了命,等幫子愚找到她弟弟的屍骨,咱們再想辦法慢慢解。”

我一想也是這麽回事兒,趙衛平所中之蠱明顯具有攻擊性,應該是那時候康熙帝防止有人來破壞他布下的局,故意埋下的陷阱,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對自身有什麽影響,主要還是攻擊他人的。

那既然如此,就先找屍骨吧,總不能空來一趟啊。

再說了,楊子愚和他父母緩和關係也在此一舉,我們絕不能讓薩滿家族搶先一步,到時候又指不定往楊子愚身上潑多少汙水呢。

想到此,我叮囑眾人小心腳底下,就又開始在附近繞圈子了,老忘川負責看著被捆著的趙衛平,一來防止有陰魂作祟傷人,二來嘛也有個坐標,省得我們走丟了。

我們不可能隨便找個位置就開挖,如果楊子愚的弟弟被埋在此處,那必然有新土的痕跡,鎖定了位置才好幹活。

天色越來越晚,氣溫也越來越低,東北不像南方的一些城市,早晚溫差很大,特別是山裏,一到夜晚溫度就降下來了。

更何況九龍口是有名的法場,以前不知道埋了多少死人,雖說沒見到陰魂厲鬼,但是埋骨之地的陰氣也影響了磁場,陰森森的,更覺得冷了,可我們卻一個個累的滿頭大汗,一點兒都沒感覺出來冷。

走了這麽一大圈子,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們一共在附近發現了八十一個盛骨壇子,看模樣都有年頭了,我們小心翼翼的避過了這些骨壇,更是一個都沒敢打開看。

可是繞了一大圈子,我們也沒發現新土的痕跡,等和老忘川會和的時候,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的。

“原始人,你的尋屍訣找到的能不能是原來埋在這裏的人啊?”陳剛抽著煙問。

玉笙寒蹙著眉頭搖了搖腦袋,“我是按她給的八字找的,不可能出錯!”

他伸手指了指楊子愚,很自信的說道:“除非她給的八字不準!”

楊子愚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馬上說道:“八字肯定是準的!我兩個弟弟比我小不少呢,他們出生的時候我早記事兒了。”

那就怪了,一個堅定自己的尋屍訣肯定沒錯,另一個又堅定的說八字沒記錯,可我們就是找不到新土翻動的痕跡。

這時久未說話的老忘川開口了,“你們聽過成吉思汗墓的傳聞嗎?”

我點了點頭,“當然!你想說什麽?”

老忘川抬眼看向我,“你說能不能是他們用了成吉思汗的辦法,把新土的痕跡給蓋住了?”

我馬上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少在東北呆,所以不知道東北的氣候,就算灑上鹿血,天寒地凍的也不可能長出作物來。按時間推算,剛嫂的弟弟是死於…”

話至此戛然而止,我腦子裏猛地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