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靜一出所有人都驚了,因為那明顯不是楊子愚的聲音,唱歌的時候聽不太來,一張嘴說話馬上就聽出來了。
我指了指簾布,“剛哥,趕緊進去看看!”
誰也不知道她是啥時候中招的,哪知道是不是換衣服換一半的時候出的事兒?船上又沒女人,思來想去,也唯有陳剛這個男朋友進去是最合適的了。
陳剛的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猶豫了不到一秒,就硬著頭皮鑽進了船艙,接著就聽見裏麵傳來一聲大吼:“浩子,快進來,子愚出事兒了!”
他這一吼,我們全都湧了進去,結果就見楊子愚被他死死按在甲板上,眼珠卻翻著死魚白,嘴角更是拉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森森笑著,那模樣要多瘮人有多瘮人。
直到我們七手八腳的將兩個人分開才看明白情況,就見楊子愚衣衫倒還算完整,隻不過還是那身濕噠噠的衣服,根本就沒有換,玲瓏的身段,婀娜的線條無一不展露在人前。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在外的肌膚都被抓出了無數道深深的血痕,鮮血把全身都給染紅了,看那樣就像是要把自己的皮給扒下來似的。
我冷冷盯著她隻有白眼球沒有黑眼仁的雙瞳,厲喝了一聲:“你是什麽人?給我滾出來,否則我打的你魂飛魄散!”
楊子愚嗬嗬冷笑了兩聲,嘴角詭異的弧度拉扯的更大了些,“我為什麽要滾出去?這具肉身既然被我看上了,就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嗨,我這暴脾氣!聽到她的話我立馬被激怒了,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中指,說話就想狠掐。
不想沉眉冷對的陸老卻在此時開口了,“小浩子,放手!”
我怔怔的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向他,就聽他說道:“這是水魅子,用尋常那套辦法不管用。你讓讓,我來!”
水魅子?老爺子當真是又給我上了一課,這個詞我是真連聽都沒聽過,不過看他要忙著幫楊子愚驅邪,我也沒敢多問,而是把眼光轉向了見多識廣的玉笙寒和忘川。
不過倆人卻都是衝我搖了搖頭,顯然他們也沒聽說過。
陸老走到楊子愚跟前蹲下身,拿著他手中那根通體閃耀著紅光的針狠狠紮進了楊子愚的耳後。
隻這一下,船上便響起了刺耳的尖叫聲,“啊…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臭老頭兒,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敢壞老娘的事兒,我活吃了你!”
陸老冷冷一笑,很快把針給抽了出來,又一針紮向了楊子愚另一邊耳後,“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鬧事兒,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這一句懟的霸氣,而隨著他又一針下去,楊子愚又是一聲慘叫,眼睛迅速恢複正常,不再隻有白眼珠了。
陰惻惻的女人聲音再次傳出,不過這一次她老實了許多,沒再那麽猖狂了,“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針對我?我和你無冤無仇啊!”
陸老冷睨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把針抽出來,又一下紮進了楊子愚的眉心。
我在一旁看的心驚膽顫,這分寸要是掌握不好,楊子愚可就沒命了,畢竟紮的都幾乎是死穴。
不過陸老下手卻是十分有分寸,針尖進去一半就沒再往裏紮,嘴裏幽幽說道:“小浩子,你檢查一下這丫蛋的腳底,看看有什麽不屬於她的東西!”
楊子愚疼的“嗷嗷”直叫,劈哩撲通的折騰,不過被陳剛緊緊箍著,動作幅度不大。
我馬上走過去先是說了聲抱歉,接著攥住她纖白的腳腕往上一抬。
左腳底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我又翻起右腳,就見在她的右腳小腳指上纏著一根極細極軟的頭發絲,頭發絲的一頭就夾在她的指甲縫裏。
我正想上手去把頭發給摘下來,就聽陸老大喝了一聲:“別動!這是水魅子的精血,有劇毒,已經紮進丫蛋的血肉裏了,一旦拔斷,就沒救了!”
一句話嚇的我趕緊停了手,“那咋整?”
陸老騰出一隻手在腰間摸了摸,很快翻找出幾枚銅錢,被一根紅線串到了一起,揚手遞給了我,“拿著這銅錢順時針刮丫蛋的腳心,記住一定要打圈的刮,刮出血為止!”
我一齜牙,感覺有點下不去手,可再一看那水魅子猙獰的麵孔,心一橫,掰住楊子愚的腳腕就動了手。
人腳底的皮還是有點厚的,加上我下手輕,刮了幾十圈也隻是刮出血印了,並沒見紅,急的陸老都衝我急眼了,“你小子能不能痛快點兒?怎麽這麽磨嘰?這玩意兒有毒呢,留在身體裏的時間越久對這丫蛋越不好!”
這下我不敢磨蹭了,趕緊加大了力度,沒打幾圈,就把楊子愚的腳心給刮出了血。
那血一出來就泛著一股惡臭,醺的人都快睜不開眼睛了,而且血的顏色也不正常,黑的跟墨水似的,一點兒都看不出紅了。
陸老又吩咐:“趕緊往出擠毒血,擠到正常了為止!”
我這次沒敢耽誤功夫,兩指掐著那個刮出來的傷口用力往出擠著黑血。
隨著我擠血的力度越來越大,水魅子的叫聲也越來越淒慘,嘴裏不停的咒罵著我們不得好死。
我管她那個?依然用力的擠著黑血,而隨著那黑血流出來的越來越多,水魅子的叫聲也變的越來越虛弱了,掙紮的力度明顯變小了。
直到血的顏色變成正常,那根纏繞在楊子愚腳趾上,又夾在指甲縫裏的頭發絲自己掉下來了,水魅子也徹底不叫了,楊子愚眼睛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陸老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把銅錢用力摁在了發絲上,就聽“哧”的一聲,發絲無火自燃了。
就那麽一根小小的頭發絲,竟然發出了無邊的惡臭,嗆的我眼淚都出來了,直咳嗽。
其它幾個人也沒比我好哪兒去,就連昏迷中的楊子愚都被醺醒了,連咳了兩聲撫著額頭弱弱的問:“什麽味兒啊?怎麽這麽臭?”
這次的聲音是她本聲了,我們都長長的吐出口氣,陳剛更是激動的把她給抱緊了,“你剛才中邪了,幸好有陸老在,要不小命兒都沒了!”
倆人膩歪在一起,整的我們都沒眼看了,急急忙忙的把臉扭到了一邊。
我指著地上的一灘黑血問:“陸爺爺,這血咋整啊?敢用江水衝不?”
陸老卻是滿眼冒光又從腰間摸出個小玻璃瓶出來,就跟收什麽寶貝似的把那些毒血往裏裝,“這可是好東西,哪能衝啊!”
我滿頭黑線的看著他,“那您不早說,我擠的時候直接給您接著不就好了?”
陸老搖搖頭,“你小子懂個啥?這得被五行之力激發過才有用呢!”
五行之力?
我疑惑,“哪有五行之力啊?”
陸老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江風帶水,那發絲燒了是火,尋屍針為金,甲板為木,鞋底上帶的灰就是土,怎麽就沒五行之力?”
我嘴角一抽,都不想和這老頭子講話了,心話這也能稱為五行之力?那哪兒不是都有五行之力了?似乎看出我的不屑來,陸老又斜楞了我兩眼,“你小子別不服氣,五行之力無處不在,就連你身體裏都蘊含著五行,運用得當,你可就長大本事了!”
他這一句話如醍醐灌頂一般讓我茅塞頓開,我猛然間想起了淩飛星留在我身體裏的那把本命之火。
淩飛星也說過,讓我從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中悟,看要怎麽樣收服那把本命之火,能為自己所用。
可我愚鈍啊,一直想著借助外力,反而忽略了身體裏本身蘊含的五行之力,這不是騎著馬找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