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其實根本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內家侄子下慢性毒藥一點點兒給毒死的,就為了老頭兒的財產,所以老頭兒能不鬧嗎?
當然,這是題外話,咱就不過多關注了,反正是這倆小子又把老娘給賣了一次。
楊子愚死後都不得安寧,被強行給配了冥婚,簡直是奇恥大辱,可都死過一次了,現在她成鬼了,還能怎麽死?
不過幸好老頭兒還算是通情達理的人,聽了楊子愚的哭訴十分同情她,答應她隻要他報了仇,魂歸地府之後就去陰司和她解除婚姻關係。
畢竟倆人歲數相差太懸殊了,隔了四十歲呢,而且老頭情況也特殊,之所以一輩子沒娶媳婦,是因為他是個斷袖,還是受,根本接受不了和女的幹那事。
倆人這一下子從夫妻變成了姐妹,還真就成了忘年交。
後來老頭報了仇,當然了,入了地府肯定是得問罪的,但老頭兒真是說到做到,去陰司把和楊子愚的婚姻關係給解除了。
西瓜和芒果倆人賣了兩次娘,可以說是害了楊子愚兩次,而且在楊子愚活著的時候倆人對她非打即罵,這在陰間可是重罪了,所以倆人死後在十八層地獄足足受了兩百多年的罪,這才又入輪回。
得這麽說,人陰間的律法還是挺講理的,三世前造的孽,就是受了懲罰,投胎之後你該還還是得還。
這不,輪到這一世這倆小子就來還債了麽,為了楊子愚被陳建那孫子給害死了,這就是因果循環。
聽子恒講完我真是不勝唏噓,誰能想到這一世這麽好的倆孩子,三世前竟然這麽混蛋?
等子恒把前世因,今生果給我們講完,時間也到了,子恒過去又施法強行把楊子愚的魂魄給導回了身體裏。
因為是強行抽魂,她一時半會的還醒不過來,我們這邊就開始填坑了,做好這一切才下山,我家老仙則是該打馬回山的打馬回山,該回堂口的回堂口。
得虧這是有趙衛平在,忙前忙後的又是幫著填坑又是幫忙背人,要不然就我們這一群的病號加傷員,指不定啥時候能回去呢。
回到家我就準備訂最近的去西寧的機票,尋找萬靈仙草的事已經是刻不容緩了,至於楊子愚倆弟弟後續的事,我準備交給陳剛。
對,這次去昆侖我不打算帶陳剛一起,甚至連忘川我也不打算帶。
至於為啥,再簡單不過了,昆侖山乃是萬神之山,陳剛和玉笙寒身上都有妖血,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眼裏就是異類,肯定欲除之而後快,當然是去的人越少越好。
忘川和尚麽,我是想著他留在家裏麵幫我超度了積壓下來的陰魂,拖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但我知道我要是明著和他們說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特別是陳剛,他那個人認準一門是一門,說啥都不帶讓我一個人孤身進虎口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在所有人都在睡夢中的時候,我就簡單打理了一下行囊,孤身上路了。
隻是剛下樓,我就被一道背影給驚住了。
擦,玉笙寒怎麽醒了?還在一樓的大廳打坐!
我沒看花眼吧?
“老玉?”我揉了揉眼睛,還是有些不確定,試探的叫了一聲。
很快,玉笙寒就回過了頭,蒼白的臉在看到我背上的旅行包時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你要出門?”
我愣愣的點了下頭,“是啊!”
“幹什麽去?”他起身,拿起了桌上的七星劍往後背上一背,“我和你一起!”
操,誰能告訴我現在啥情況?
在鹿萬生再三確定沒有找回萬靈仙草他絕不會醒來的情況下,他怎麽就醒了?
我咽了口唾沫,趕緊攔住他,“哎哎哎,你先別忙,先給我說說咋回事,你咋就醒了?”
他還被我給問蒙了,“我難道不該醒?”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因為符咒反噬受了很重的傷,丹田都崩了嗎?”我倆大眼瞪小眼,一個比一個蒙。
玉笙寒蹙了蹙眉,聽我如此說才露出恍然的神情,嘴角向上,拉扯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意,“你說丹田啊?我知道!這是我們太一道獨特的修煉法門,師父說這叫不破不立!”
這回我可不著急出發了,拉著他坐下讓他給我詳細說。
難不成這兩天我都是白擔心了?
合著人家這是千錘百煉呢!
經過玉笙寒的詳細解釋,我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太一道還真就有這麽一門絕技,就是丹田在修煉的過程中,會不斷地崩碎,然後再重生,重生出來的丹田會比之前的更結實,也更廣闊,跟鳳凰浴火重生的特技差不多。
當然了,這可不是太一道第一代祖師悟出來的,否則太一道也就不會後世寂寂無名了,而是他師父的師父的師父……反正就是他得叫師祖的人某日突然間就開悟了,還將此法記錄了下來,世代傳承。
不過這個方法並不適合所有人,因為丹田崩碎是件很恐怖的事兒,不是什麽人都能扛住不死的。
大凡那些能用此法修煉的,不是體質特殊,就是天賦異稟,反正最後都能成為一代宗師。
所以雖然法門是傳承下來了,卻是禁術,除了曆代掌門,沒人知曉此法。
到玉笙寒師父這一代,太一道就剩下他們師徒倆了,他師父想不教也不行了,要不就徹底斷了。
可沒想到的是,玉笙寒竟然能修煉此法,據他自己說,也是無意間的事兒。
他八歲那年越級畫高等符咒,結果失敗後被反噬,丹田崩碎了,他師父趁他清醒的時候讓他試著用秘法自救。
其實他師父當年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了,沒想到玉笙寒熬了大概一個月,丹田還真就修複了。
修複之後,他的修為猛漲,一下子跨了一個台階,把他師父都給驚呆了。
就這麽的,從八歲長到現在,他丹田一共碎了三次,這次是第四次,就是這次醒過來的速度特別快,他還問我是怎麽回事呢。
我一聽心話壞了,他該不會是把常老爺子的半顆妖丹給吸收了吧?
那妖丹是常老爺子半輩子的修為啊,當時是沒辦法了,為了給他保命才渡進他的丹田的,準備找回萬靈仙草救完人再拿回去的。
想到此我哪還有心思去昆侖啊,朝著樓上大喊,讓陳剛趕緊下來請神兒。
我們都不是醫生,更看不了他體內的情況,隻能請仙家上來問問咋回事了。
要真是讓玉笙寒給吸收了,估計常老爺子得哭暈在廁所了。
陳剛聽我喊的急,衣服都沒穿就跑下來了,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條褲衩,還是緊身的那種,在樓梯口正碰上楊子愚,把人給嚇的“媽呀”一聲,扭頭就跑回屋裏了。
“原始人?你咋醒了?”陳剛也顧不上臊了,直眉楞眼的瞪著坐在沙發上的玉笙寒,下巴差點都掉地上。
玉笙寒瞅了瞅我,示意我給他解釋,畢竟他不是個愛說話的人。
我簡單把情況給陳剛說了一下,陳剛一聽常老爺子的妖丹可能被消化了,知道不是小事兒,趕緊上樓套了衣服褲子就下來了,連臉都顧不上洗了。
請神的時候還是要衣衫整潔呢,要不我覺得他光著腚子都不會在乎。
可還沒等他開始請神呢,就聽玉笙寒甕聲甕氣的開口:“咳咳,不用問了,就是被消化了!”
“啊?你咋知道的?你又不是大夫!”我不解的問。
玉笙寒無辜的摸了摸鼻子,眼神之中又透漏出鄙視的光來,“修行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內視的。你不知道嗎?我內視丹田,沒有妖丹,那就肯定是消化了!”
“我操,那還能吐出來不?”陳剛已經欲哭無淚了,衝動的奔到他跟前,眼珠子都豎起來了,“那可是我家掌堂大教主的內丹,你吃了他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