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好氣的瞪了陳剛一眼,“遠點扇著,你說你挺大老爺們,咋這麽八卦呢?”

其實我是被說中心事了,所以才有點惱羞成怒。

但是我又覺得我和淩飛星的距離太過遙遠,那已經不是千山萬水了,而是有沒有實體的問題。

其實哪怕她是個妖精呢,我都能鼓起勇氣去追她,那我爸和我媽不也是人妖戀嗎?我爺我奶都沒阻止,到我這兒肯定也不會說啥。

可問題是她現在連個實體都沒有啊,而且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啥玩楞,這戀愛咋談?

難不成談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

講道理,我真不確定這樣的愛情我能不能堅持的下來,那畢竟我也是個正常男人,在某些方麵還做不到無欲無求。

況且我現在也不知道對淩飛星到底是崇拜多一些,還是愛慕多一些,所以一直以來我也沒細想過這個問題。

陳剛才不管我是不是惱羞成怒呢,嘴大舌長的繼續說:“問你正經的呢,你別給我扯那套。我問你,你是不是對淩飛星有啥想法了?還是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

我搖了搖頭,思忖了片刻說道:“都不是!我隻是覺得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談感情。你自己說,就我這每天行走在刀尖上,指不定哪天就興許嗝屁朝涼了,招惹人姑娘幹啥呀?整不好還興許給人帶來危險。”

陳剛“咣”的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下子,“咋說話呢?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咋就嗝屁朝涼了?”

我一看他怒了,也就沒再多說,“行,那我不說了!趕緊回去吧,剛嫂那邊的事兒還沒處理呢,你可別給這叭叭我了!”

其實這也的確是我心中所想,所以自從我屢次遭遇危險之後,我堅決不碰感情。

而之所以還是對淩飛星冒出些想法,也是覺得她很強大,強大到就算是我死了,她也不帶有事兒的。

陳剛看我好像挺心煩的,總算是把嘴閉上了,我倆打了個車直奔店裏。

剛一進屋,我就感覺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陰氣繚繞在堂子裏,當時心下一驚,抬眼四望尋找著陰氣的來源。

讓我意外的是,陰氣竟然是從一個老太太身上傳出來的,她穩穩當當的坐在供奉著老仙桌案的下首椅子上,也正抬眼向我看過來。

這老太太長相十分凶惡,鷹勾鼻子三角眼,滿臉堆積著皺紋,看個頭不是很高,手拄著一根拐杖,烏漆抹黑的,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但打眼一看絕對是個好東西。

而通過天眼,我已經看出了她的真身,竟然是一隻大雕。

我好一陣納悶兒,這是啥邪祟東西啊?敢來我家堂口晃**來?

再說了還有玉笙寒和忘川在呢,陰邪之物進來他們倆不可能感覺不到,怎麽會任由其作亂呢?

“你倆總算是回來了,趕緊的,你家來客人了!”正想著呢,忘川大咧咧的從樓上下來,伸手一指老太太。

老太太齜牙衝我一笑,露出了滿口整齊的牙齒,“你就是小浩子吧?常家仙堂的小香童?”

她的聲音很蒼老,也很慈愛,與她的麵相一點兒都不相符。

一看她沒喊打喊殺的,我也就放鬆下來了,衝她抱了抱拳,“正是!敢問您是雕氏的哪位前輩?來我堂口有什麽事兒?”

老太太起身衝我走了過來,親切的過來拉我的手,“唉,多年不見,想不到你都長這麽大了!”

“您認識我?”我看著她,緊張感漸漸退去,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疑問。

“當然!我可是看著你出生的!”老太太一笑起來表情看著舒服多了,不再那麽凶惡,竟然還有些慈愛,“隻是當年為救你母親出世,被天將所傷,身體一直不大好。這些年都隱居深山在養身體。”

“您還救過我娘?”我震驚不已。

這是第一次,我真切的聽到有人在我麵前提及我媽的事,激動的不行。

老太太說是她救我娘出世的,因為這個還被天將所傷,就是說我媽其實是被天罰了,那她到底犯了什麽錯?

她下凡走一遭又是為了什麽?

就為了和一個凡人成親,然後生下我嗎?

老太太長歎了一聲,“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帶著我的一堂人馬入堂口的。那隻老長蟲現在有事兒出不來,千仇那小子讓我和你先打個照麵,熟悉熟悉,說聽你的意思。”

一聽是來投靠的,我立馬就興奮了,看著她都覺得親切了不少,“那還有啥說的,求之不得呢!隻是我還不知道您老是哪一位,還請您報個尊號,我也好將您的名字寫在堂單上。”

經曆幾次大戰,我家仙堂的兵馬損失了不少,現在正是招兵買馬的時候,沒想到就有仙家送上門來了,還帶著一堂人,我能不高興嗎?

老太太不住的點頭,看向我的目光越發柔和了,“你叫我一聲雕老太太就行了!我那一堂人馬不多,能有個三千多人吧,道行說不得太高,但也都過得去眼。”

雕老太太?

那可是外五仙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來投靠的竟然是她!這太不可思議了。

愣了一下,我馬上問道:“您老看是我現在就把您的名字寫上去,還是說挑個黃道吉日,咱們辦的風光點兒?”

這可是大人物,我不敢怠慢,怕人家心裏不高興。

雕老太太擺擺手,“不用那麽麻煩,什麽風光不風光的,都是虛的,真正風光的日子在後頭呢,你現在寫上就行。”

想不到老太太竟然如此隨和,我趕緊讓陳剛幫我研磨找筆,恭恭敬敬的把堂單摘下來,把雕老太太的名字給添上。

雕老太太就像是看不夠我似的,我在那忙活著,她的眼睛就一直跟著我轉,眼底全是疼愛,就跟看個人孩子似的。

等我把堂單重新掛上,老太太重重的咳嗽了兩聲,聽著好像身體還是沒養太好,有隱疾在身上。

看到這一幕我趕緊就問:“雕老,您身體還沒養好?”

雕老太太揮了揮手,“陳年的舊疾了,當初能保住一命,已經是萬幸。調理了多年,也就是那麽回事兒。好了,孩子,不說這個了。我聽說你剛接了個事兒,怎麽樣,辦的順不順利?”

她要不說我都快忘了,鬼太婆怎麽一直沒回來呢?

按說知道老太太的兩魂七魄去了哪兒,應該很快就能找回來啊,可這都出去這麽長時間了,不隻二姑的魂沒找回來,連鬼太婆的不見了蹤影。

我把情況簡單給雕老太太說了一遍,還把中途碰到九命貓妖的事兒給她講了一遍,想從側麵打聽一下胡常兩家和九命貓妖之間的糾葛。

萬沒想到,一提起九命貓妖來,雕老太太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你說他?哼,一個叛徒!千仇還是婦人之仁了,就該立斬不饒。”

“為啥呀?他和咱們之間到底有啥恩怨?我看那貓妖好像也挺痛苦的,常堂主打他,他都不還手的。除了助黑貓為虐這件事兒,他好像也沒幹啥壞事。”我故意裝作啥都不知道,試探的問著。

雕老太太又是重重的一哼,“都是很久遠的事兒了,這麽些年,他連麵都不敢露,也是知道一露麵就會被東北所有正道仙家追殺。算了,這些事兒你也不知道,還是別打聽了,總有你知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