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知道為啥莫孤北剛才寧舍一條命,不舍齊眉棍了,原來並不是他不想鬆,而是被黏住了,根本撒不了手。

如此一來,我更不能不管了,就是得想個辦法,得怎麽管。

看我不要命的往前衝,陳剛也跟了過來,狐疑的看看我,又看看莫孤北,“這咋回事?化敵為友了?啥情況啊?”

現在哪兒有功夫給他解釋這麽多,隻點點頭表示確實化敵為友了,接著我就開始在四周尋找能用的東西,準備往這癩蛤蟆嘴裏丟。

它不是愛吃嗎?

那我就讓它吃個夠,石頭瓦塊枯枝爛葉,我一股腦的朝它嘴裏丟了過去。

現在癩蛤蟆的舌頭正黏著九節鋼鞭,根本打不回彎來,而舌頭幾乎是蛙屬類唯一的攻擊手段了,再就是利用毒液傷人。

果然,幾塊石頭進了癩蛤蟆的嘴,它舌頭又打不過彎,被動的全都咽了下去。

似乎覺得味道不太好,還挺噎的,癩蛤蟆怒了,兩隻前爪伏地,兩腮又是一鼓,“噗”的一聲,數股毒液從它背後的毒包裏噴射而出。

擦,這一下莫孤北直接被它給壓肚子底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壓死他。

早就猜到它會放毒,隻是沒想到它放毒還會把身子給伏下來,肚子一鼓一鼓的,直接就貼到地麵上了,我看莫孤北手刨腳蹬的,估計是被壓的不輕。

我這倒是早有防備了,迅速用之前忘川那個帳篷裁剪出來的多餘的防雨帆布一擋,然後彎腰低頭,頂著帆布緩緩往前移動,想要打它個措手不及,直接用帆布把它給整個蓋起來,來個打悶棍。

我們四個就跟去偷地雷的似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隻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那麽厚的帆布被毒液灼的全是一個個黑窟窿,而且窟窿還在擴散,眨眼間一張一米多寬,近一米五長的帆布片就被腐蝕殆盡了。

“哎我去!這麽毒!”陳剛怪叫一聲,二話沒說衝將上來,把我們仨給擋到了身後,“告訴我咋做,我去,我百毒不侵!”

我們此時正眯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我露出點頭看了看大癩蛤蟆,見它此時失去目標,又開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某個點,我就知道我猜的沒錯了。

它的確就是隻大點兒的癩蛤蟆,或許在這秘境之中多年,也的確修出了點道行,但特點還是沒有變,隻能看見移動的目標,看不到靜止的。

想到此,我指了指被壓住的莫孤北小聲說道:“看見沒,它看不見靜止的目標,否則莫老前輩早該成它的口中食了!”

陳剛卻是看的一齜牙,“就算沒被吞了,現在也沒好哪兒去,那麽大個兒,壓也把他壓成肉餅了!”

“不會!”我擺了擺手,“你看過氣球壓死人嗎?那癩蛤蟆一直鼓著肚兒呢,壓不實,我倒不怕他被壓死,就怕喘不上來氣,被活活憋死!”

陳剛這才仔細觀察起來,看了一會兒說道:“你確定沒再被那老小子騙啊?咱倆可差點兒吃了一次悶虧!不是我說,你咋和他化敵為友的?我咋這麽好奇的呢?”

那邊莫孤北都落入敵手好半天了,情況不容樂觀,我現在哪兒有功夫和他解釋這些啊?救人要緊!

我橫了他一眼,我指著癩蛤蟆的後背,“那個等回頭閑了我詳細給你們說,剛子,你看見沒,這癩蛤蟆其實就三個手段,一是它的迷心術,現在被我破了法,沒用了,二是舌頭,被莫老給纏上了,三就是背上那些毒包了。”

陳剛也探出腦袋往外看了看,見癩蛤蟆又在那不動如山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可那毒包太多了,就算我不怕毒,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戳不破那麽多啊。”

我陰陰一笑,“那倒是不怕,我現在就是手頭上沒有趁手的石頭子,要不一個一個都能給它打破了。反正莫老現在被它壓在身子底下了,不怕被毒液毒到。這麽地,咱們分散開,找點帶尖的石頭子,大小勻乎點的,能打彈弓的那種。”

話音剛落下,忘川從脖子上把佛珠給解了下來,一咬牙,狠狠一拽串佛珠用的線,佛珠頓時散落一地,“這時候了還要啥自行車啊,就用佛珠!而且我琢磨著,這癩蛤蟆也成精了,尋常的石頭未必能對付得了它。”

我拈了兩顆佛珠在手裏,看他一臉肉疼的表情,微微一笑,“放心,一會兒解決了這癩蛤蟆,我一定一顆不漏的給你找回來!”

忘川點了點頭,都不忍再看了,把臉扭向了另一邊。

打彈弓我是一把好手,不說彈無虛發,那也是百發百中,加上癩蛤蟆此時失去了舌頭這一項重要法寶,還在和莫孤北互相較勁,根本動都動不了一下,隻能任佛珠雨點般的砸向它的後背。

也就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佛珠吧,就把它的後背給砸了個稀巴爛,佛珠上不時爆發出的陣陣金光證實了忘川的說法,如果換成是普通的石子,還真未必能有這樣的效果。

癩蛤蟆徹底被激怒了,喉嚨裏發出一陣“哇哇哇”的怪叫,肚子鼓的像個皮球,整個都快要爆炸了。

此時它終於不再用粘液困著莫孤北和齊眉棍了,咱也不知道它那粘液是咋回事,還能收放自如,舌頭打著卷就吸回了嘴裏,隨後四足發力,一個彈跳,跳出去足有五六米遠。

它奔過來的目標正是我揚手又甩出去的一顆佛珠,舌頭一伸一卷,一顆圓潤的佛珠就被它給吞進了肚子。

“就是現在,上!”我一聲令下,早已經躍躍欲試的我們幾個一窩瘋的衝了上去,兩把骨刃一把七星劍,玩了命的往癩蛤蟆身上招呼。

失去武器的忘川狠狠一咬牙,抄起乾坤佛罄也衝了上來,拿著帶圓頭的那一側玩命的往癩蛤蟆腦門上砸,一邊砸還一邊吵吵:“我讓你吃我佛珠,我讓你吃我佛珠,給老子吐出來,吐出來!”

我就說他這次咋這麽積極暴力,原來是看到其中一顆佛珠被癩蛤蟆吞了,心有不甘。

莫孤北脫身之後也衝將上來,九節鞭已經又接成了齊眉棍,對著癩蛤蟆的腚眼就是一頓捅,看的我是直咋舌。

心話老爺子手夠黑的,專門捅人**玩兒。

此刻的莫孤北十分狼狽,渾身上下都濕漉漉黏糊糊的,感覺眼皮都快被那粘液給乎住了,眨巴一下眼睛都費勁。

癩蛤蟆大概快被我們氣瘋了,左衝右突的,舌頭一會兒一卷,但吃了之前齊眉棍的虧,這次不敢再整粘液了,反正抄上了就抄上了,抄不上那就放棄,再重選目標。

這一場戰鬥持續的很久,從天亮打到了天黑,打的我們都筋疲力盡了,還是沒分出個輸贏。

我們想盡了辦法,符咒、八卦鏡、乾坤鎖、混元魚…幾乎能用上的都用上了,可癩蛤蟆還生龍活虎的。

而且它的表皮滑不溜手的,無論是骨刃還是七星劍,想要捅刺進去太難了,這玩意兒“回避”實在太高。

削過山藥嗎?比那玩意兒冒出來的漿還滑呢,根本無處著力。

越打越是被動,再這麽下去,就算不被它吞吃入腹,也得把我們幾個給耗死。

眼看著眾人露出疲態,雙腿都開始打顫了,我也是心急如焚,心道這樣下去不是曲子,必須得想辦法增加點摩擦力,讓兵刃能捅進去,這才能發揮有效攻擊。

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大量的沙石粉沫覆蓋在它的表皮才行,可一時之間,我上哪兒去找那麽多的沙土粉沫…

誰說我們沒有那麽多粉沫?

我眼睛一亮,飛快跳出戰團,奔著石頭後麵撒丫子狂奔,耳畔還傳來忘川氣急敗壞的吼聲:“操,你小子想一個人先蹽啊?太不夠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