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你,賣隊友的事兒就你能幹出來!”陳剛一見忘川質疑我,立馬怒懟:“房倒屋塌浩子都不帶先跑的,你以為都和你一樣的呢?他肯定想出啥招了,你給我閉嘴!”
我當然不會先跑,而是想到我們包裏還剩下大半袋子的香灰,那不就是最好的摩擦劑嗎?
一趟昆侖行,我們減負減的很好,包裏的東西除了吃的已經所剩無幾了,就那半袋香灰現在是最占地方的,所以幾乎不用找,伸手就拿。
拎著香灰重又回到戰場,我大吼了一聲:“閉眼”,提著袋子一躍而起。
要不咋說陳剛跟我太默契了,雙手交疊墊在我的腳下,腕子一使勁,再往上一拱,我借力一下子躥起來能有三四米高,揚手香灰袋子口朝下,兜頭蓋臉就朝癩蛤蟆的身上倒去。
我這一跳起來當時成了癩蛤蟆的活動目標,舌頭飛快的吐出來卷向了我的腰,結果舌頭上也被掛了一層的香灰。
還沒等它反應過來,到底是收舌還是繼續卷我,就見一把帶放血槽的匕首手起刀落,一刀將癩蛤蟆的舌頭給斬了下來。
扭回頭看去,就見莫孤北正衝我微笑,“小子,腦瓜靈活,好樣的!就是身手尚有欠缺,他日在戰鬥中多積累積累,必成大器!”
他的讚許有如給我吃了興奮劑一樣,咧開嘴角正想要笑,卻發現癩蛤蟆的斷舌處噴灑出的鮮紅血液竟然散發出濃鬱的藥香,隻呼吸了一口就讓人神清氣爽,腦子好像都變的無比清明起來。
擦,這玩楞滿身是毒,想不到它的血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這還單單隻是聞了聞,要是吃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難怪淩飛星說這裏到處都是寶。
想到此我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般,嗷的一嗓子喊了出來,“快,快,別浪費了那血,能吃就吃,吃不了的拿東西裝走,一滴都別浪費!”
聽到我喊,眾人馬上反應過來,紛紛往癩蛤蟆嘴邊衝,反正它舌頭也沒了,不怕再被它給卷進肚子裏。
莫孤北不愧是老油條,怕癩蛤蟆閉上嘴,齊眉棍卸下來兩截,直接把癩蛤蟆的嘴給支起來了,這下它徹底閉不上嘴了,鮮紅的血液順著下顎不住的往下淌。
要說這裏麵最貪心的就是玉笙寒了,他除了符咒一絕,再就是煉丹了,碰到這麽好的東西當然不肯放過,從後腰處解下裝水的軍用水壺放在癩蛤蟆下顎處,一滴都沒浪費,全都接了進去。
癩蛤蟆受傷變的十分暴躁,怎麽可能配合我們取血?後腿兒一抬,就想縱躍,我眼疾手快的一骨刃橫斬,將它的兩條後腿齊根斬斷。
癩蛤蟆又發出“棍呱”一聲慘叫,整個身體因為失去平衡,蛤蟆嘴蹌在了地上,兩個短小的前肢根本支撐不住它碩大的身體,再也無力動彈了。
這倆大腿兒,比豬肘子還大呢,一會兒夠我們飽餐一頓了。
自打進了昆侖,我們就一直處於饑一頓飽一頓的狀態,我和陳剛上一次吃飯都記不起是啥時候了,肚子早就餓的咕咕直叫了。
一想到烤田雞腿兒,我哈喇子都快淌下來了,但此時還差致命一擊,必須得把這癩蛤蟆徹底放倒才行,以免中途又出啥意外。
想到此,在斬完它的兩條後腿之後,我又是兩個前滾,翻到它的腦袋跟前,雙手握住骨刃,朝著癩蛤蟆的頭狠狠紮了下去。
“噗噗”兩聲,陳剛竟然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兩把骨刃同時插進了癩蛤蟆的頭骨,距離幾乎就一厘米左右,我倆手骨節都撞在了一起。
抬起眼,四目相對,我倆默契一笑,這才同時拔出骨刃,頓時白色的腦漿子就噴了出來,得虧我倆躲的快,要不都得濺一身。
癩蛤蟆無力的呻吟了兩聲,身子徹底栽倒在地不動彈了。
然而也幾乎就是在一瞬間,癩蛤蟆原本磨碾子大小的身體迅速縮水,不大一會兒,也就和家雞差不多大了,至此才沒再繼續縮小。
我忙扭回頭去看那兩條大腿兒,還好,大腿兒的大小沒變,至於啥原理我現在也不想去想了,反正昆侖裏麵的事兒詭異的太多了,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所有人在喝了癩蛤蟆的血以後都原地滿血複活了,不僅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就連之前的一些舊傷都在快速複原。
比如玉笙寒搶奪妖獸內丹時,身上被戳出的血窟窿,此刻已經結痂,那可是貫通傷,就這麽好了。
癩蛤蟆縮水變小之後一共也沒多少血,除了被我們幾個給喝掉的一部分,玉笙寒的軍用水壺也就接了不到三分之一。
他一邊連呼著可惜,一邊用七星劍肢解癩蛤蟆的屍體,不大一會兒,就挖出了血淋淋的心髒,寶貝一般的裝了起來,“可惜,還沒結成妖丹!”
直到此時,我們才得以坐下來好好嘮嘮嗑。
在附近尋了點幹枯的樹枝,我們攏了一堆火,開始烤那兩隻大腿兒,至於被玉笙寒給挖的七零八落的的身體就算了吧。
現在水可是寶貝,我包裏一共就剩下五瓶礦泉水了,肯定得緊著人喝,不能拿來浪費做清洗。
一邊翻烤著蛤蟆腿兒,我一邊問:“老玉,你咋也趕過來了?有啥奇遇嗎?”
他這人我太清楚了,就算去西天取經,他都得是用腿兒量的,因為在他腦子裏,就沒有坐車坐船坐飛機的概念。
這是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多了,才學會坐車,可即便如此,每次車速一提到一百二以上,他還是很緊張,兩手死死摳著座椅下邊。
坐飛機就更不用說了,他連身份證都沒有,上次坐飛機還是沈忠托了關係才把他給整上去的,更不用說訂票這種流程他會不會操作了。
從大東北到大西北,如果不坐車不坐飛機,可想而知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所以我敢肯定,他又遇上了啥人或者啥事兒。
玉笙寒抬了抬眼皮,一臉的鬱悶,“我被騙了!”
“啥?你被誰騙了?咋騙的?騙你啥了?不會是騙你去拍那種兩三個人就能演完的電影吧?”陳剛一聽說他被騙了,急的火上房似的,一大堆問題就砸了過來。
玉笙寒一臉懵懂,“什麽是兩三個人演完的電影?”
電影這個詞他已經知道了,畢竟在家的時候,我電腦都快讓他給承包了,天天看恐怖片,英叔係列的,老港台的靈異片。
最近迷上了《我和僵屍有個約會》,每天不吃飯不睡覺都得看,一邊看還一邊吐槽,說這不對,那不對,根本驅不了邪什麽的。
陳剛聽完緊著眨巴了兩下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也是,給這麽一個純情少男講小黃片,我都感覺天理難容了。
好半天,陳剛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還在等答案,抽了抽嘴角問:“你就說他們扒你褲子沒?”
玉笙寒茫然的搖了搖頭,“為什麽扒我褲子?”
陳剛和他嘮嗑那是相當憋屈,總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看的我和忘川直憋不住笑。
就連一旁沉默的莫孤北,都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不太明顯的笑意。
陳剛無奈的衝玉笙寒擺了擺手,“沒扒你褲子就行,這事兒翻篇了!快說你到底被誰騙了,騙你啥了。”
好在玉笙寒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經曆。
他遇到我們之前不是碰到個古董商人嘛,還碰上點棘手的事兒,特別是古董商人的兒子被影響了心智不說,而且命懸一線。
後來淩飛星出世,吞噬了太陰真火,根本問題其實就算已經解決了,古董商人一家肯定沒有性命之憂,但還有一些後續的事兒如果不處理,於那孩子的影響還是不小的,這不玉笙寒就去收尾了。
哪成想,他才找到那家人,他家就在辦喪事,而死的那個人,正是他十三歲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