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借了此地的純陰之氣,一複活力氣就大的驚人,把我、玉笙寒和莫孤北給拽的差點進入分割線。

可能有人就要問了,為啥我們這麽在意這條分割線,那是因為隻要一腳踏進去,裏麵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就遠遠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了。

莫孤北說了,進入此地的人不少,可是進去之後哪怕兩人是肩並肩呢,都無法看見彼此,就像是各自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一樣,也永遠走不出那個怪圈。

這要是被拉進去,倏地一下人影就沒了,我們這五人團就徹底全成打野了,除非仙門關閉,陰蝕之氣不再釋放。

如果隻是單純的尋寶,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各自為戰倒也罷了,可現在不行。

我剛哥的命還懸在一線間呢,集全力尋找破解的契機尚不知能不能行,更何況是人自為戰?

我們身後的和尚和陳剛也發覺了異常,哪兒還有心思傷春悲秋啊,撒丫子往過奔,一個摟一個的腰,瘋了似的往後拉。

盡管又加了兩個人的力量,但我們的身體還在緩慢的往前出溜,玉靈被我吼過之後也沒有任何崛起的跡象,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了。

我嚴重懷疑這看似呆萌的小丫頭在給我們下套,為的就是逃走,回去找它的主人。

最後麵的忘川也不知道咋了,突然間就怒了,鬆開陳剛的腰,腳狠狠往地上一跺,“拿摩薩達南,三三米阿布達,勾地南,達得壓他,奧母,紮隸,主隸,專滴,司哇哈!”

隨著他一聲大喝念出咒語,腳下如同生根了一般,再伸手一搭陳剛的肩膀,我們不停向前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雖然我不知道他念的是啥咒,但看這意思應該是定身法了。

不知道那個紙紮人是不是也受了咒語的影響,拉扯的力度明顯就鬆了,身子定在那裏沒再繼續向陰蝕之地暴衝,但也沒回來的意思,而是愣在了當場。

與此同時,玉靈嬌喝了一聲:“叫你不聽話,叫你不聽話,揍你,揍你…”

聽著它在紙人身體裏不停的嚷著揍你,我是真感覺哭笑不得,“麻溜的把它給整出來!”

我估計剛剛它是沒控製住紙紮人本身的欲念,所以才被帶著跑了進去,後來在和尚的咒語加持下,反手放了個大,這才壓製住了紙紮人。

玉靈懵懂的“哦”了一聲,這才控製著紙紮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來到我們身邊還手舞足蹈的求表揚,“大哥哥,我厲不厲害?”

厲害個屁!

差點把我們全都給整進去!

這也就是它懵懵懂懂的,心眼還沒長全呢,換個尋常人我非得狠罵它一頓不可。

不過它還小孩子心性呢,看它興奮那出我也不舍得讓它失落,隻能昧著良心的誇獎了幾句。

玉靈被我誇獎之後開心不已,“我現在知道怎麽控製它了,大哥哥,你把它們都弄醒吧!”

說實話,剛剛那一幕我到現在還肝顫呢,對它的話都有點二乎乎了,“你確定這回你能行?不會再出錯了?”

玉靈嬌嫩的嗓音馬上不滿的響起,“怎麽這麽不信任靈呢?我剛剛隻是一時沒適應,這回肯定不會那樣了!”

“好吧,就再信任你一次!”現在不賭也得賭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不過我可沒敢一次性給所有紙紮人開眼,當第二個紙人也開了眼後,玉靈嬌聲嬌氣的一聲“束”喊出口,隨後想跑的紙紮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直的站在了原地。

看到這一幕我總算放下心了,這才把後麵幾個紙紮人也都開了眼,順順當當的全被玉靈給控製住了。

整完了這個,我又把那九根紅線柳枝一一施了法咒,分別遞給眾人,其中五根是插在了紙紮人的身上的。

莫孤北叉著雙手,嘴角抽了抽,“我的呢?”

我笑了,“您老給我們護法,用不著這個!”

邊說,我邊又從線團上剪下了三尺三的一段紅繩,走到莫孤北麵前,一端拴在了他的中指上,一端係在了我的中指上。

扽了扽,綁的挺結實的,隨後又分別割開了我們倆被綁著的中指,讓血液順著紅繩匯聚到中間。

在兩股血流相接的瞬間,我左手飛快的掐了一個大通明訣點在了相交之處,口中大喝:“魂係魂,魄連魄,牽魂,移魄,靈台方寸連一線,通靈,通靈,敕!”

隨著話音落下,莫孤北的眼睛瞬間亮起,“這…這…好玄妙!”

還沒等我說話呢,陳剛在一旁得意的翹起了嘴角,“我老弟的玄妙之處還多著呢,您老呀以後慢慢體會吧!反正跟著我們混,前途一片光明,肯定比跟著茅山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多了,整不好你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莫孤北聞言會心一笑,“其實老頭子我也看不上那群高傲的家夥,隻不過大家都是幹這一行的,偶有交集,保持麵子上過得去而已。”

其實我知道陳剛是有意在敲打他,目的卻是為了拉攏,把聯盟結的更緊一些。

所以我也沒攔著,倆人閑話了茅山幾句,我就開始交待九天歸一術的法門。

等眾人都記住了步法和心咒,我們就結成一個大圓踏進了陰蝕之地。

中指上的紅線能引領著莫孤北一直跟隨我們的步伐,哪怕看不見我們人呢,隻要通靈術不解,我倆就有聯係,跟著紅線走準錯不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綁在中指上的紅線傳來一陣輕顫,隨後一道朦朧的意念閃進了我的腦海,“浩宸,醒來,浩宸,醒來!”

這是莫孤北在用通靈之法給我傳遞信息呢,我馬上解除了九天歸一的術法,被封閉的五感瞬間恢複,就見眼前出現一片赤紅的花海,無邊無際的。

莫孤北瞠目結舌的看著宛如紅浪一般的花海,“彼岸花開開彼岸,花花葉葉永不見!這是彼岸花海。”

隨著我解除了九天歸一的術法,陳剛他們也都醒了過來,同樣都是一聲驚歎:“好美的花海!”

忘川目不轉睛的盯著花海看,兩隻眼睛不知為什麽突然就紅了,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飛快的朝著花海奔去。

“和尚!”我悚然一驚,拔腿追了上去,“危險,回來!”

還不知道那花海之中有沒有什麽危險呢,他這麽沒頭沒腦的撞進去,萬一出事兒可就麻煩了。

可忘川仿佛沒聽見一樣,撒丫子狂奔,眨眼之間已經沒入了花海之中。

“啊…”他一邊跑,一邊嘶吼著,似乎在宣泄著心中怒火一般,不斷的撲打著身體兩側的花,打的花瓣七零八落的。

“操,他發啥瘋呢?”陳剛忍不住罵了一聲,但腳底下卻是一點沒停頓,我們幾個就跟在忘川身後狂追著。

誰都不知道他為啥突然就暴走了,但肯定的一點是絕不能讓他一個人落單。

莫孤北臉色凝重,“你們聽過彼岸花的傳說嗎?”

“不就是花葉永不相見嗎?”陳剛不以為然,“這也值得他發瘋?”

“可你知道為什麽彼岸花花葉永不相見嗎?”莫孤北反問。

這回陳剛搖了搖頭,“不知道!咋地,還有啥說法?”

莫孤北歎息一聲:“那是因為彼岸花都是兩個本不應該相愛卻又偏偏在一起的人靈魂所化。老天為了懲罰這些人,就讓他們生生世世永不能相見,花開不見葉,葉生花已落!每日處在這無盡的煎熬中,直至魂飛魄散!”

“操,哪個王八犢子出的這個規定啊?太損了吧?”陳剛憤憤不平的罵道:“啥叫本不該相愛的兩個人?人倆人談個戀愛礙著誰了?都特麽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關他們啥事?純特麽是閑出屁來了!”

莫孤北苦笑連連,“本不該相愛的兩個人就像我和紅鸞,終有一日,我和她也會化成這彼岸花中的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