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此地的這些離怨之魂和陳剛的契機有關聯,說不定讓這些受天罰的彼岸花解脫,就能破解他的生死大劫。

要知道讓這些生生世世被虐情所累的魂魄得到解脫,也是一件造福的事兒,而且此地不在三界內,也出了五行中,可不正應了陳剛無法破解的天劫?

越想我越是興奮,拽著陳剛站定,又補充道:“看到我這哥們沒?他可是天下間第一隻鳳凰,鳳凰的寓意就是吉祥如意,有他在,一定能讓你們遇難成祥,萬事如意!”

話音落下,哭聲戛然而止,但我們和彼岸花是無法直接溝通的,估計和它們身上的天道之罰有關。

其實那哭聲也不是我們真實聽見的,就是一種感應,能真切的感受到它們在哭。

無法溝通成了大難題,我正在琢磨咋和它們取得聯係呢,就見莫孤北一臉無奈的問道:“浩子,你們在和誰說話?”

他一邊說,還一邊四下瞧,結果顯然沒瞧出個所以然來,“這裏又哪兒來的鬼?我怎麽沒感覺到?”

他這一開口給我提了醒,我估摸著是之前我施展的九天歸一術才讓我們和這些彼岸花有了感應。

施術的時候他是被排除在外的,因為他一直在給我們護法。

這麽一來我就知道該咋和這些彼岸花溝通了,也顧不上和他多做解釋了,毫不猶豫的以自己為中心,拉著陳剛等人席地而坐,同時手中結印,與其中四株彼岸花相連,再次施展九天歸一術。

果然,當我們五個人和四株彼岸花結成九天歸一術後,一股若有若無的意念就傳進了我們的腦海。

聽著那些離怨之魂千百年來的寂寞與無助,我們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卻也被一個個故事給感染了。

其實彼岸花的由來不僅僅隻在情侶之間,所謂花葉永不見都是一些心中有執念的人,有些是因為親情,有些是因為友情,愛情隻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

但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得罪了老天,所以就有了天罰,讓這些越是執念深的人越是永生永世不得相見,以此來懲罰他們的執迷不悟。

就比如我們最熟悉的兩個人伯牙和子期!

倆人因琴結成知音,子期死後,伯牙悲痛欲絕,將最心愛的琴摔碎,終生不再彈琴。

可誰能想到,天上的神仙也愛聽伯牙撫琴,可他卻不再彈琴,這不就觸怒了神明,罰他們二人成為一株彼岸花,一為花,一為葉,卻永生永世都不得再相見。

我是怎麽都沒想到曆史上如此有名的兩個人物竟然也會成為彼岸花海中的一株,不由感慨萬千。

故事很多,就不一一贅述了,總之每一株彼岸花裏都藏著少為人知的愛恨情仇。

而究其原因,有些是不容於世,有些是得罪了神明,反正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最後都被罰做了彼岸花。

在聽完了這些人的故事之後,陳剛是義憤填膺,提著骨刃都要去找人拚命了。

可拚命還得有個對手呢,他連拚命都找不著人,氣的他大罵三字經,一陣口吐芬芳。

但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看了看無邊無際的花海,不由有些犯了難。

我們不可能把這些彼岸花一株株的都給挖回去,再另想辦法破解其中的玄妙,那就隻能就地解決。

瞅著陳剛,我眉頭皺成了疙瘩,思忖良久,也沒想出一個好辦法,能讓這些離怨之魂得到解脫。

“有了!”正在我苦思冥想之際,忘川眼珠子冒出綠油油的光,神情都變的亢奮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望了過去,他也不囉嗦,“剛子是鳳凰血脈,鳳凰最拿手的絕活是啥?”

“涅槃重生!”我們幾個異口同聲的喊出來。

“對!彼岸花不是花葉永相見嗎?那如果花或者葉其中一個涅槃重生了呢?是不是就破解了這個災厄?”忘川幾乎是篤定的說出口。

他一番話說的我們熱血沸騰,陳剛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刷地一下站起來。

可帥不過三秒,他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又蔫了,“可我不會啊!”

他身上的確有天下間第一隻鳳凰的血脈,但血脈沒完全覺醒,也就偶爾打架碰到勁敵的時候,鳳凰虛影才會時不時的出來晃一下,到現在怎麽操縱還不知道呢。

不過我們是不知道,可有人知道啊!

想到此我狠拍了脖子三下,嘴裏大喝了一聲:“淩飛星!”

事情到這兒就差臨門一腳了,我是什麽都管不了了,暴露就暴露吧,隻要陳剛的命能保住,哪怕明天我就和元始天尊開幹呢,我都不在乎。

淩飛星這次超級給力,我一叫就出來了,聲音懶洋洋的,還略帶了一絲不滿,“什麽事兒啊?喊那麽大聲!”

我馬上把我心中所想和她說了一遍,就聽她嘖嘖出聲:“看不出來,你小子道行不咋地,腦瓜兒倒是轉的挺快!涅槃是鳳凰的天賦,不過想用此法逆天而為助他人,有些難辦!”

“你別管難辦不難辦,隻說方法就行!”我一聽有門,立馬追問。

難辦的事兒多了去了,我們還少辦了?

隻要知道方法就行,再難辦的事兒我們也得變著法的給辦了。

淩飛星倏地一下飄出來,繞著陳剛轉了好幾圈,這才慢悠悠的說道:“道行有點廢,不過好在血脈純正,又是天下間第一隻鳳凰,倒是也能在保命的前提下把這事兒給辦了,就是得遭點罪!”

說完,咱也不知道她咋弄的,就見許久未出的須彌鼎刷的一下被墩在了地上,“這回那隻小孔雀煉的廢品倒是能用上了,你進去,我來施法!”

陳剛看了看那個足有幾米高的大鼎,嘴角連抽,“大姐,你不會是想把我給煉了吧?”

淩飛星語氣一下子就變的生硬了,“你才是大姐!我有那麽老嗎?再讓我聽到一句大姐,我真把你煉了!”

“……”陳剛麵容都扭曲了,卻愣是沒敢滋楞毛。

這姐誰見了都打怵!

我有點忍不住想笑,心道無論是人還是神,隻要是個女的,似乎就特別在意年齡問題。

一個稱呼就能讓這霸道姐炸毛,也是沒誰了。

不過想笑歸想笑,我可沒敢真笑出聲來,除非我不想活了。

淩飛星不滿的又哼了一聲,虛淡的身影指著須彌鼎命令:“看什麽看,還不進去?”

陳剛望鼎生畏,直嘬牙花子,“太高了,我…我爬不上去啊,這又沒梯子!”

這個問題太好解決了,我們幾個直接疊起了羅漢,硬是把陳剛給頂到了最上麵。

往裏去就方便了,一根繩子直接就解決了。

到底之後,陳剛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了出來,“老妹兒,我需要咋做啊?”

他也不敢叫大姐了,直接改口稱老妹兒。

淩飛星似乎特別喜歡這個稱呼,聞言態度都變好了許多,隻是我聽她的話卻怎麽聽怎麽有點邪惡,“你坐在裏麵就行了,不需要你做什麽。不過分魂離魄,焚肉灼血,會很疼,巨疼哦!”

我嚴重懷疑她在報複剛剛陳剛叫她那聲大姐,所以故意給他心理壓力。

陳剛估計心肝都跟著一抖,傳出來的聲音都帶上顫音了,“有多疼?”

淩飛星陰陰一笑,“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落下,她連個招呼都沒打,虛淡的身影化成雲霧狀,飛快的纏上須彌鼎。

霎時間,裏麵就傳來陳剛撕心裂肺的慘叫,動靜都快趕上殺豬了,聽的我心肝巨顫,“大妹子,你…你下手輕點!他不像我,銅皮鐵骨的,不扛折騰!”

我哥們我欺負行,別人欺負不行啊,耳聽著他痛苦的嚎叫,我感覺我的心都跟著一剜一剜的開始疼了。

好吧,其實這也不能稱為欺負,還是我們求著人家辦的呢,可我就是不忍看陳剛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