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來看王為念被控製住了,馬上掏出手機來打電話報警。
隻是他想的是挺美,尋思能把王為念繩之以法,永絕後患,可屋裏的磁場產生了變化,一屋子嬰靈在呢,手機信號被幹擾,根本打不出去,急的他急頭白臉的,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陳剛有些看不過去眼了,看他那損出就知道要幹啥了,黑著臉罵:“你特麽還有沒有人性?他是你兒子,咋地呀,非得給送進大牢你才舒服是不?有你這麽當老子的?害死人家媽不夠,現在連自己下的種都不放過?”
“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兒子了!”王喜來臉紅脖子粗的嚷嚷,“是他先要殺我的,我報警也隻是自衛!從此以後他是蹲大牢,還是上斷頭台,都是他自找的,和我無關!”
陳剛正想罵人,被我給攔住了,斜愣了王喜來兩眼,不冷不熱的說道:“隨便讓他報,你看沒憑沒據的警方管不管他這破事兒!”
話落我又看向了王為念,“念哥,你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我給你支個招,既能讓你解恨,又不至於讓自己也跟著吃瓜烙,你看中不?”
王喜來一聽就怒了,指著我的鼻子開罵:“你特麽到底是哪頭的?是我請你看事兒,還是他請你看事兒?我告訴你啊,別說我把壓堂口的錢拿回來!”
對他的話我嗤之以鼻,可上了司機身的帝夭夭就不幹了。
這姐可不是啥好脾氣,上去就是一個大耳貼子,“你跟誰倆呢?還把壓堂口的錢拿回去?你當這是你家啊?想幹啥就幹啥?雖然姑奶奶看不上你那倆逼子,但你動一個試試?”
王喜來被這一巴掌直接打蒙了,抽抽著臉上的肌肉半天才反應過來,“那咋地,你還想黑吃黑?”
“就黑吃黑了,你想怎麽地?”女人要不講理起來那是真不講理,帝夭夭美眸流轉間火光攢動,“實話告訴你,你今兒要不把姑奶奶哄好了,我帶著我們家一堂子清風煙魂去磨你,不磨的你傾家**產,家破人亡都不算完!”
頓了頓,她又笑了起來,那個嫵媚妖嬈勁兒就別提了,可這些動作放在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身上,怎麽看怎麽詭異,我都沒眼看了,“我家堂子裏的鬼仙兒可不是這些小娃兒能比的,信不信我能讓你家絕戶了?”
王喜來這才知道害怕了,嘴唇哆嗦著問:“你…你就不怕報應?你們仙家不是最講究因果的嗎?”
帝夭夭切了一聲,表情極為不屑,“那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殺惡人即是善念嗎?再說就你這點兒小因果,姑奶奶還背得起!不就是殺個人渣嗎?反正下地府也是進油鍋滾釘山的命,說不定判官閻王還得感謝我呢!”
別說,啥人就得啥對待法,讓她這麽連嚇唬再抽的,王喜來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給帝夭夭跪了。
“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嗎?求老仙兒放我一條生路!”他沒敢抱大腿,隻能眼巴眼望的看著她。
看她沒再言語,他又小心翼翼的求證:“老仙兒啊,下了地府我真要下油鍋滾釘山嗎?能不能請老仙兒幫著通融通融?我有錢,我有很多錢!隻要你別讓我去到那邊受苦受罪,你要多少我都給!如果能幫我增點壽就更好了!”
帝夭夭最看不上沒骨氣的人,“壞事做盡,你還想增壽?美的你!不給你減幾年陽壽都是好的了!”
好吧,王喜來要是有骨氣的話肯定也沒好,那不得讓她給打死啊?
王喜來這邊求告無用,又把眼光轉向了我,那意思讓我給他求求情,估計是真被下油鍋和滾釘山給嚇壞了。
可我管他那個?
眼下我都快膈應死他了,隻想怎麽能平息了王為念的怒火,讓他不至於為了個人渣爹把自己的後半輩子給搭上。
雖然他給王喜來吃了墮下來的胎兒,但目前為止誰也不知道這些胎兒都是從哪兒來的,我估摸著以他這麽小心翼翼的行事作風,不至於踩到法律的紅線。
既然沒觸犯法律,頂多就是在道德層麵上譴責譴責他,也就沒有牢獄之災了,可如果任他動手殺人,那前程可就徹底斷送了。
王為念顯然對我的提議來了興趣,眼珠轉了轉問:“什麽主意?”
我掐算了一下,嘴裏默默念誦:“算命打卦解陰陽,王家有子名喜來,出生四平又八穩,本壽原為七十七,壽終正寢歸極樂,奈何陽間作惡多,現年六十已有八,月餘不到把命喪,現有弟馬商浩宸,報給地府大判官…”
聽著我念念有詞,一旁的王為念容色稍動,“你是說他的命剩下不到一個月了?”
掐算完,我微微一笑點著頭,“所以你為了一個即將要歸地府受罪的人搭上後半輩子值嗎?”
其實我沒告訴他的是,我這一番掐算裏已經動了手腳,給王為念的母親送了個信,指使她去閻王那裏去告狀。
她是自殺的,雖然是患上重度抑鬱不受個人控製才死的,但到底也是自我了結,所以正在地府受罪呢,根本無法入輪回。
我雖然不能把她的魂從地府裏勾出來,但傳個信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是懷著一腔仇恨死的,又在地獄裏受了那麽多年苦,早恨死了把他推向死亡的王喜來,所以很快就給了回音。
我小手指上的筋跳動了兩下,這就是她給我在回信,證明這事兒她答應了,事兒辦成了,我也就心安了。
但這種事兒我總不能當著王喜來的麵說出來吧?
隻要讓王為念知道他爹命不久矣就行了,叨逼那些有什麽用?
王為念神情一怔,臉上沒有欣喜和痛快,倒是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我眉頭一皺,遲疑著問:“你…後悔了?”
王為念很快搖了搖頭,“我…我想見見我媽,你能幫我把她請上來嗎?自從得了這麵靈旗,我一直想把我媽的魂給招回來,可我想盡了辦法,也沒招來她的魂!”
原來如此!
唉,也是個苦命人。
可他媽已經魂歸地府了,又哪裏是他一麵招魂幡就能把人從地獄裏把魂給勾出來的?
別說他了,現在就是我想把她的魂從地府帶上來和他見一麵都難。
我搖了搖頭,“你母親已經魂歸地府,有陰兵看守,招不上來!不過——”
話至此一頓,我扭頭看向了帝夭夭,“夭夭姐,如果可以,能讓她母親給他托個夢嗎?他應該有很多話想問他媽媽!另外,他媽媽犯的是重罪,有陽間人念叨供奉,說不定能減輕點罪責,讓她少受點苦。”
帝夭夭二話沒說,拍著胸脯的保證:“放心吧,小事兒一樁,回頭我就去一趟地府!”
我嗯了一聲,再次看向王為念,“托完夢記得給你母親在香火盛的寺廟裏供上個牌位!你母親是自殺,這在陰間來講是重罪,有了陽間香火,她能少受點罪,說不定還能有轉生的機會!”
王為念此刻徹底沒了脾氣,眼眶裏蓄著淚花兒的對我說著謝謝。
我擺了擺手,湊到他耳邊低聲囑咐:“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守住你該得的,王喜來現在對你恨之入骨,估計回去以後,自知時日無多,肯定要留遺囑分配財產。你雖然不為財,但和錢也沒仇吧?”
講真,我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
從整件事來看,無論是王為念母子,還是王喜來原配及其子女都是受害者。
我現在讓王為念去爭奪財產,無疑觸動了王喜來元配及其子女的利益。
但有的時候對人對事真的是憑眼緣,就像我現在對王為念,也是對了眼緣,情感上就偏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