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和尚神情興奮的在那不停的挖,我忙從背包之中摸出一軸紅線,先用特殊手法綁在了人參的莖上,防止它跑了,隨後就跟著一起挖。

我倆正挖的興起呢,快了,快了,已經露出參頭了。

我倆都不是正經的挖參人,加上我的手有點兒重了,一不小心把人參腦袋給摳下來一塊皮。

下一刻就聽見一聲尖叫,隨後“砰”的一聲巨響,一顆人參結出的紅果爆出果漿,威力還很大,噴了我一臉不說,把我眼睛都給糊住了,而且滾燙無比,就跟燒的滾沸的熱油一般,疼的我倒吸了口冷氣。

和尚也沒幸免了,不過他動作比我快一點,及時用僧衣護住了臉,就沾滿泥土的大手被濺上了果漿,好在有一層泥土隔著,沒被灼傷。

“臥槽,這麽強的陽氣,他們要是真被關裏麵,不都得煮熟了?”他一邊罵著,一邊迅速拿手往地上蹭,試圖把那果漿給抹掉了。

我則是早就摸出了一瓶礦泉水開始衝臉。

冰冷的水澆在臉上,又泛起絲絲刺痛,我嚴重懷疑我被毀容了。

接連衝了三瓶,那股灼燒感也沒消下去,我又釋放出陰氣想壓住那至陽之氣,卻沒想到,出來的不是陰氣,而是我身體中早就已經過剩的陽氣。

陽氣如同頑皮的孩子一般和人參果漿中散溢出來的陽氣交替在我的臉上嬉戲玩耍。

它們這一折騰,我可是遭大罪了,本來就疼痛難忍,此時更是疼的我臉上肌肉直抽抽。

我想再往回收陽氣卻是已經有心無力了,洶湧而出的陽氣就像是關了許久好容易逃脫牢籠的野獸一般,說什麽都不肯再歸回丹田了。

忘川總算是發現我的異常了,然而當他看到我的臉時卻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咋地了,哥們,讓人給煮啦?”

擦,你才螃蟹呢,你全家都大螃蟹!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個啥形象啊,心中暗罵都啥時候了,我都快被毀容了,你還有心思給我這兒開玩笑呢?

算他還有點兒人性,嘴角難掩笑意的朝我走過來,拿著木魚就往我的臉上貼,“這知道的你是被陽氣給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發那個什麽春了呢!趕緊的吧,我這木魚能替你吸收點兒!”

別說,木魚底部貼在我臉上冰冰涼涼的,還挺舒服。

不大一會兒,我就感覺木魚開始發揮作用了,如隻貪吃的饕餮一般貪婪的吞吃著我臉上的陽氣。

不,確切點兒說現在都得叫陽火了。

就在我稍稍安心的刹那,纏繞在我小手指上的紅線卻倏地扯了一下,嚇我這一跳,搶過木魚朝著他喊,“趕緊,你快挖,別讓它跑了,它要跑!”

我急的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話落的同時,也把目光轉向了紅線的另一端,卻驀然發現紅繩早就鬆扣了,眼前哪兒還有人參娃娃的影子?

我一拍大腿,暗叫一聲壞了,“完了,已經跑了!”

“啥玩意兒跑了?你說這小玩楞嗎?”背後猛然間傳來熟悉的聲音,激動的我都要哭了,迅速轉過了頭,可不正是陳剛嘛。

不隻陳剛在,老玉,老莫兒,楊子愚,林放,一個不漏,全都在這兒。

陳剛懷裏還抱著一個胖乎乎的娃娃,看著能有個三四歲啊,長的白白淨淨的,光著屁股穿著小紅肚兜,紮個衝天杵的告狀辮,小臉兒嫩的能掐出水來。

就是頭頂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傷口,傷口不是很深,就擦破了點兒皮,看著紅紅的一塊,還挺惹人心疼的。

胖娃娃在陳剛懷裏也不老實,踢騰著一雙肉乎乎的小腳丫兒不停的掙紮,一動那根衝天杵的小辮直晃悠,看著還有那麽一丟丟的可愛。

陳剛是誰啊,膀大腰圓的,能讓個小娃娃掙脫了?

看那孩子不老實,他裝模作樣的往那孩子嫩出水來的小臉兒上咬了一口,“小胖小子,叔跟你說啊,你再不老實,我就把你吃了,你看你長得這麽嫩,一看就很可口的樣子,你說是煎著吃好,還是煮著吃好?要不咱下鍋子吧!”

胖娃娃雖然還是氣鼓鼓的,但還是迫於他的**威不敢放肆了,就是不拿好眼神兒看他。

陳剛也不搭理他,而是看向了我,結果這一看他立馬就樂了,“咋地了,浩子,讓人給煮啦?”

臥槽,跟那損和尚說的一模一樣,也是沒誰了。

說起這個梗可能別人不懂,但看過我們地方台做的一個廣告的都知道。

那是一個退燒藥的廣告,兩隻大螃蟹,一個青,一個紅,青的問紅的,咋地了,哥們,讓人給煮了?

都知道煮熟的螃蟹是紅的,這個梗就這麽流傳了下來。

我心話我現在臉是有多紅啊,我喝酒也上臉,但從來沒聽他們這麽鬧過。

一旁的楊子愚瞅我一眼也有點兒憋不住笑,不過人家就是比這幾個損友善解人意,極力忍著,然後給我遞過來一麵小鏡子。

我拿起小鏡子來照了一眼,隻這一眼,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尼瑪還能稱為臉嗎?比猴子屁股還猴子屁股呢,整個就是一塊紅布貼臉上了。

這都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誰能告訴我,為啥我的頭發根根直立,就跟觸了電似的,一說話嘴裏還直往出冒黑煙?

看完之後我迅速把鏡子給扣上了,繼續拿和尚的木魚吸收陽火,“你們咋出來的?咋還把它給逮住了呢?”

那胖娃娃我打眼兒一看就瞧出了它的真身,可不就是株人參變化而成的?

我就說紅繩咋突然脫扣了,原來是他們從內部打出了缺口,硬是把紅繩給震脫了。

綁人參的扣不是隨便係的,都是有說道的,人參娃娃要是被綁住了,憑自身的力量是肯定脫不開的。

陳剛嘿嘿一笑,“這小小子把我們給拉進去之後就用須子把我們給纏住了,試圖吸收我們身上的靈氣,把我們給吸成人幹兒。可哥們是誰啊?一把骨刃大殺四方,就它那些須子,都不夠我一刀的!”

嗯,這個說法很陳剛,一天不吹牛逼都能把他憋瘋的那種。

我知道情況肯定不會像他說的那麽輕鬆,但好在現在人都出來了,我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他愛吹就吹去吧,總得讓他吹吹牛逼敗敗火啊。

等他吹完了,我這才往他們的身後看,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常七爺呢?沒在這人參娃娃的洞府之中?”

玉笙寒趕緊站了出來,“在呢,他魂魄被陽氣所傷,雖然護住了元神,但有些虛弱,被我封進醒魂聚陰符中修養去了!”

說著他拿出一張符咒在我眼前晃了晃,符咒一出能感受到充沛的陰氣,卻聚而不散,正是魂魄修養的絕佳之地。

我總算徹底放下了心,接下來就是怎麽找到林揚這個卑鄙小人,不殼他一下子我心有不甘。

我們正討論著怎麽找林揚呢,就聽人參娃娃氣嘟嘟的開口,“放了我,把我的須子都還給我,我就告訴你們他在哪兒!”

他竟然知道?

我眼前一亮,立馬看向了這個沒有三寸豆腐高的小屁孩兒,“你說真的?”

人參娃娃看著我的眼神兒惡狠狠的,但我怎麽看怎麽覺得奶凶奶凶的,還挺有意思。

人參娃娃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本王才不屑騙你們一眾凡人!”

還本王,豆腐王嗎?

我內心吐槽了一下,捏了捏它肉嘟嘟的小臉蛋兒,“那你先告訴我,你要怎麽找到他!”

人參娃娃不悅的拍著我的手,兩條淺淺的眉毛都皺到了一起,那表情,要多嫌棄有多嫌棄,“找他還用費許多周折嗎?本王的須莖可達四大部洲,除非他飛升成仙,否則想找到他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