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就在我第三次與蒙恬交鋒的時候,北俱城上方驀然雷聲滾滾,黑雲翻湧間一道又一道帶著電流的赤紅色閃電撕裂雲層。
而那雷聲一起,陰風更甚,似萬鬼哭嚎,擾的人心神不寧,氣血翻湧。
“唳唳唳…”一連三聲鷹啼,宛如空穀山林中的百鳥齊鳴,頓時讓人精神為之一振,翻湧的氣血也漸漸平複。
是雕老太太,還有黃天烈、子恒和胡天宗,幾個人看出情況不妙,全都飛身而起衝進了陰雲之中。
黃天烈正在和製造詭異雷聲的一個黑臉大漢在戰鬥,那大漢手執兩把臉盤那麽大的鐵錘,雷聲正是鐵錘對擊發出來的。
雕老太太則是直撲紅色閃電,每鳴一聲,就吞吃掉一道赤紅色的閃電,細看之下我才看明白,哪兒是什麽閃電,分明是血龍牙在作祟。
別誤會,血龍牙並不是帶著血的龍牙,而是活生生被啃掉皮肉死掉的惡靈。
相傳從前有一條龍因犯了天條上了剮龍台,死後全身無一處皮肉,化成了怨靈,私逃下界投生了人胎,還成了一國儲君,心心念念要找回自己皮肉。
據說剮龍台前圍觀的老百姓見到龍肉大喜過望,都以為吃了會有莫大好處,將剮下來的龍皮龍肉分而食之,而怨龍之靈就是要找這些曾經把他的皮肉吃進肚腹的人要回屬於自己的皮肉。
怨龍找到一個吃過他皮肉的人,就會生生啃掉那人的血肉,再將啃咬下來的血肉貼到自己身上。
最後,所有吃過龍肉龍皮的人都慘死在怨龍牙下,而怨龍也找回了自己全部血肉,墮入魔道,成為了一條惡龍。
雖然再次成龍,但惡龍卻再也改不掉食人皮肉的習慣,從此以後就有了血龍牙一說。
當然,這隻是個傳說,不過有不少的邪門歪道卻拿此做了邪法,他們認為隻要啃食掉人的皮肉就能讓人也擁有和怨龍一樣的強大怨念,他們就是利用這個怨念來害人。
子恒率領著清風鬼堂的人則是在厚重的陰霧之中時隱時現,正在和怨靈惡鬼打的不可開交。
破迷心法的正是胡天宗,胡家人在迷惑人心上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不過他要借助雕老太太的清嘯聲,才能發揮出群體效果,所以我們在聽到鷹啼聲時才會神清目明,恢複如初。
我和蒙恬的第三擊在陰風陣陣中終於到來了,耳聽得“哢嚓”一聲,他的重劍生生被我的骨刃給斷成了兩截。
但這一場對擊我還是連退了六步,蒙恬退了一步。
打了這麽久,他才第二次開口,眼底帶著疑惑不解:“你是哪國的餘孽?”
“……”
我翻了個白眼兒,“你看我的衣著打扮和你是一個時代的嗎?還哪國的餘孽!老子堂堂正正中國人,隻是晚了你們兩千多年出生!蒙將軍,你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此來探墓也不為別的,隻想拿回我家的東西!”
看他神智挺清醒的,所以我決定和他嘮嘮,如果能談攏最好,誰願意打一身的臭汗啊。
蒙恬將手中斷劍舉起,若有所思的看了許久,“你也是衝著那把劍來的?”
擦,聽這意思在我之前就有人過來搶軒轅劍了!
我被他一句話嚇的出了一身白毛汗,“是!敢問蒙將軍,那把劍還在嗎?”
蒙恬不屑一顧的說道:“你說呢?我大秦王朝守護的東西,焉有丟失的道理?小子,本將看你是個人才,有了惜才之心,你們速速退去,本將軍今日可以當你們沒來過。”
說完,他用斷掉的那半截劍指著我,“否則,就別怪本將軍劍下無情!”
我看著他的斷劍心話你劍都斷了,還給我這耀武揚威的呢?
就算我是占了武器的便宜,那也是我的造化!
想到此我笑了笑,再次雙手握緊骨刃,“那咱就再試試!”
話音落下,我也不等他回話,嗷嗷叫著就又衝了過去。
不過這次我又多藏了個心眼兒,悄悄把掌心給劃破了,鮮血正一點一滴的滲進骨刃之中。
等快到跟前了,我一蹦三尺高,兜頭朝他劈了下去。
自從五行鏈完整之後,我就身輕如燕,一個大跳最起碼能跳起來三米多高,後來又有諸多機緣,現在起跳原地蹦還能起來五六米呢,再加上加速度,跳起來差不多快跟他平齊了,這一刀直劈他的麵門。
他大概也被我爆發力會這麽強給嚇到了,眼神兒之中閃過一抹驚怔,正要和我對擊的斷劍就那麽停在了半空。
不過不愧是征戰多年的大將,神思一晃之後迅速抬手朝我拍了下來,“不自量力!”
我壓根也沒想我一擊就能得手,看他比我腦袋還大的一隻手朝我蓋過來我露出抹奸詐的笑,骨刃一橫,迅速劃開手掌,反手就朝他的肉掌抹了過去。
他的一擊是蓋帽的,所以他的視線被自己的手給擋住了,骨刃上爆發出的金光估計也就能感覺到異常,並不會有大的防備,這一刀我抹的結結實實。
“啊…”蒙恬大叫了一聲,迅速抽回手,難以置信的瞪著我看,“你到底是什麽來路?本將軍的金身修煉到如今已經兩千多年了,便是上等法器也難破分毫,你怎麽…怎麽能傷到本將軍?”
他的臉上除了震驚之外,還有憤怒和不解,直勾勾的盯著我看,仿佛在看什麽怪物。
落地之後,我瀟灑的一個轉身,沒搭理他的話,轉而問道:“還打嗎?蒙將軍?”
講真,我並不知道我的血對他的傷害有多大,但想要直接破了他的金身法相好像不太可能。
此舉,我也隻是給自己加點談判的資本,讓他對我至少有忌憚。
蒙恬眯起眼睛,看著不斷滲出黑氣的手掌,“你若要闖,本將軍必定阻攔,這是本將的職責!”
“大秦都亡了兩千多年了,蒙將軍,你醒醒吧!”我有些悲哀他的愚忠。
我不知道當年他自願入皇陵做人俑替秦始皇守墓可曾後悔過,但這麽多年守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換我我肯定做不到。
“大秦亡了,秦王未亡!陛下不滅,蒙恬永忠!”蒙恬抬起頭,再次舉起了斷劍,“小子,本將欣賞你的勇氣,也看好你的功夫,但不要覺得使些小手段傷了本將就能真正打敗本將!來,堂堂正正與我一戰!”
我舔了舔唇,也握緊了骨刃,“好,堂堂正正一戰!”
話音落下,我已經朝著他再次飛奔而去。
我知道,想要扳正他古舊的思想很難,那就幹吧。
這一次我們倆沒再一觸即分,而是交戰了數十個回合,我被他一拳給轟的倒飛出去,而我手中的骨刃也在他手背上又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他一拳正打在我的下巴上,當時就把我掛鉤給打掉了,摔在地上之後,我連一秒都沒耽擱,手托著下巴一托一捏,“哢”的一下就又上上了,疼的生理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
伴護我左右的黃九幽黃九童當時就不幹了,“嗷”的一嗓子吵吵開了,“小浩子,放我們出去,我要生撕了這王八蛋!特麽的,敢傷咱家弟馬,老子和他沒完!”
他倆就在我丹田之中呢,但進出通道從打我和蒙恬對上就讓我給關了,就怕他倆不知死活的又要頂在我前麵。
進墓之前我就發過誓,說什麽都不會再讓我身邊的人替我赴死。
說我沒大誌也好,說我意氣用事難當大任也好,我都認,總之就是不能再有人犧牲,這是我的原則,也是底線。
所以他倆困在我丹田之中急的暴跳如雷,我卻無動於衷,手中再次舉起骨刃,眼神堅毅的奔著蒙恬發起了第六次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