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阿房被困在魂玉之中也不安分,我能看到從魂玉之中傳出一波又一波的震**,但聽不見她說話了。

玉笙寒見她不老實,很淡定的兩指一撮,虛空劃了幾筆,最後又吹了口氣,“封!”

隨著封字落下,魂玉徹底安靜下來,他又把玉揣回了兜裏,抬眼看向我,嘴角好看的向上彎起,頰邊露出個小酒渦,“走吧,她出不來!”

嗯了一聲,我拍了下他肩膀,忍不住誇讚:“這次反應挺快啊!”

玉笙寒傲驕的白了我一眼,就又成了那個高冷悶葫蘆。

我發現和他聊天兒得有非常強大的心髒,要不容易被他給憋死。

大戰在即,我也沒多廢話,按照事先製定好的方案,打實體的東西就由我們七個應付,但一旦打鬥起來,肯定會招來一些陰魂鬼怪,這些玩意兒就交給我家堂上老仙兒。

至於蒙恬,我估計他作為主將,肯定不會拿自己當先鋒使,我們就打這個時間差,趕在他親自上陣之前,把擁有妖丹之心的陶俑給幹掉,再把招來的陰魂鬼怪給處理掉,最後群毆他一個。

當我們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城門口時,最先對上的就是那輛五匹駿馬拉著的奢華馬車,趕車的陶俑行動迅速的抽出腰間長劍,大喊了一聲:“殺!”

就見馬車簾忽閃了一下,從車廂裏滾出無數個模樣大體相同,卻是縮小了無數倍的小型陶俑。

陶俑見風就長,眨眼之間已經長到了一人高,喊殺聲衝天的奔著我們就殺了過來。

臥槽,還能這麽玩?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額角滑下數道黑線,踩著七星劍陣就迎了上去。

好在事先我們就知道又是敵眾我寡,早就溝通好要用以少勝多的陣法來應戰,要不冷不丁來這一出,非得打我們個措手不及不可。

講真,要不是貪心那些妖獸內丹,我就直接用葬火天罰了。

一個大群攻過去,管他是陶俑本身,還是丹藥、忠骨血的,全都給它燒成飛灰。

一路上我們拿到的那些妖獸內丹讓我家老仙兒嚐到了甜頭,雖然他們沒明說,但從他們那興奮的眼神兒中我就知道,這玩意兒肯定是越多越好,誰不想成個十項全能的人啊!

我手握著骨刃開胸開的手都酸了,可馬車裏的小陶俑就像出不完一樣,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出湧。

沒多大一會兒,妖丹之心就裝了滿滿一兜子。

與此同時,原本沒什麽陰氣的北俱城驀然陰風四起,從四麵八方湧出來無數身著秦朝士兵衣服的陰魂,朝著我們圍攏過來。

黃天烈和雕老太太一聲令下,我家老仙兒就各顯神通的飛撲了過去,與那些陰兵戰在了一處。

一時間偌大的城池陰風呼號,殺氣四起,頭頂模擬的日月星辰都被陰氣形成的黑雲徹底給遮住了,整個北俱城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正打的昏天黑地的時候,一道熟悉而又威嚴的聲音從城頭上傳來,“何方小賊,竟敢顫闖地宮?找死!”

是蒙恬,他聲如洪鍾,體罩紫金色光暈,下一刻已經快如閃電般由城頭上一躍而下,胡子拉碴的臉上盛滿了怒氣,手中長劍重如泰山壓頂一般朝我們的頭頂便劈了過來。

我沒說錯,就是朝我們。

直到親眼所見,我才知道秦始皇為蒙恬鑄的金身法相有多高,身高足有三丈開外,手中的一把重劍長有四五米,寬度至少在八十公分,重重往我們頭頂蓋來,就宛如一塊鐵板從天而降。

這種時候什麽劍陣也不管用了,我大喝了一聲:“快散!”便撒丫子迎著蒙恬的方向衝了過去。

陳剛他們幾個反應也不慢,迅速擺脫陶俑的糾纏,四散而逃。

“咣”的一聲巨響,蒙恬一劍劈空,重重的落在青石板地麵上,砸的火星子四濺,地麵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裂紋。

他不緊不慢的抽出重劍,再次橫劍一掃,一道強橫霸道的劍氣橫掃而出,劃出了半個圓,飛擊向莫孤北和紅鸞逃走的方向。

我心下一凜,看那劍氣逼人的氣勢,絕不是此時的紅鸞和莫孤北能扛住的,嚇的我厲聲大喝:“快閃,別硬接!”

我最怕的是紅鸞初進了七尾,心生驕傲自滿,去硬接。

事實證明我沒猜錯,紅鸞這姐們是真的出生牛犢不怕虎,七根尾巴瘋狂生長,就要去擋那道劍氣,嚇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莫孤北這個老江湖見勢不妙,狠拽了她一把,同時齊眉棍擲出,稍擋片刻,倆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躲過了這一擊。

“嚓”的一聲,齊眉棍與劍氣相撞,就如豆腐碰上了鋒利的菜刀,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與此同時,我也到了蒙恬近前,雙手握住骨刃,邊念誦馭火訣將混沌之火附著於骨刃之上,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著他的膝蓋剁過去。

“砰”的一聲,骨刃與他塑在外的銅甲金身相撞,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

一擊即退,我倒飛出去足有十步遠,後背抵上一片冰冷,下意識的回刀又劈。

就見一匹碩大的馬頭被我劈掉了一半,那陶製的駿馬似乎還知道疼一般,“噅溜溜”一聲長嘶,抬起兩條前腿,朝著我的胸口就踹了過來。

我反應神速的一把拽住其中一條馬腿,掄圓了骨刃直接將它的一條腿也給卸了,再一個倒掛金鉤,翻身上馬,騎在它背上,揮起骨刃直接把它的馬頭給剁掉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馬頭被剁,那匹陶馬也終於失去了行動力,“轟”的一聲倒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的碎瓷片。

我手拄骨刃半曲著膝踩在碎瓷片上,抬眼往剛剛被我偷襲的蒙恬看了過去,就見他高大的身軀也微微一晃,兩顆碩大的眼睛如探照燈一般朝我看過來,泛著絲絲冷意。

其實我是想看混沌之火有沒有發揮威力,把他給燒成一堆碎土渣。

然而這一看卻讓我大吃一驚,別說燒成碎土渣了,根本傷都沒傷到他,更讓我感覺驚異的是,他體外的那層光罩好像還變強了。

猛然間我腦海中劃過一道靈光,我想起古滇墓碰到的那些紙人了。

紙人本就是用來燒的,所以火攻之術不管用,反而越燒越厲害,和這陶俑豈不是有異曲同工之處?

陶俑也是經過烈火焚燒才鍛造出來的!

我擦,好懸又猴吃麻花滿擰,嚇出了我一身的冷汗,暗道幸虧沒用葬火天罰,趕緊又默念收火訣。

然而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放出去的火收不回來了,急的我四脖子汗流。

蒙恬此時就像井岡山唱的那首歌一樣,他的眼裏隻有我,其它人完全不管了,提著重劍,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每踏出一步,都發出沉重的腳步聲,像是鼓點一般,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坎上。

我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站直了身子,兩手握劍,迎著他再次發起了衝鋒,為了提氣,我還爆吼了一聲:“殺!”

“叮”的一聲脆響,蒙恬很看得起我的與我對了一劍,刀劍相撞發出陣陣嗡鳴,這一次,我又倒退了差不多有十步。

而他,也不再隻是身子微微發晃,向後倒退了半步。

這就是進步!

我咬了咬牙,甩甩有些發麻發脹的雙臂,“呸呸”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再次握起骨刃,“殺!”

彼時陳剛他們都看到我和蒙恬對上了,發瘋了似的朝我這邊奔了過來,但奈何馬車裏還在不斷的往出湧小陶俑,這玩意兒迎風就長,也是難纏至極,把幾個人死死的擋在了外圍。

不過看到這一幕我卻是無比欣慰。

對付擁有妖丹之心的陶俑我們已經有經驗了,雖然數量眾多,但還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第三次與蒙恬對上,我氣沉丹田,腳底下生根,期待著這一次能再少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