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茅山兩任宗主內鬥,講道理,我看的熱血沸騰,也挺為江恒提氣的。

江恒隱忍了那麽多年,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正所謂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黃天壓製了江恒那麽多年,他一早就該知道,先前江恒有多隱忍,反彈就會有多強。

而今江恒把他以前做的惡事當著同道中人的麵毫無保留的公諸於眾,眾人聞言也不由一陣唏噓感歎。

感歎看似悲天憫人的前任茅山宗主竟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背地裏壞事做盡,卻還頂著個除魔衛道的光環,受盡世人敬仰,簡直可悲可歎。

當然了,有唾棄他的,就有維護他的,比如曾經和他是一丘之貉的狐朋狗友。

無涯子怒不可遏,極力想要替黃天扳回一局,“你少在這兒胡編亂造!天兒何時做過這些事?分明是你為竊權奪位,故意栽贓陷害!我以茅山曾經的宗主可以作證,這一切都是江恒的陰謀!”

黃天一看茅山老祖都替他說話了,立馬胸脯一挺,“無憑無據,就想把罪名都安在本宗主頭上,江恒,為了權力你可真是不擇手段!諸位,我黃天一生除魔衛道,可謂是為天下蒼生鞠躬盡瘁,死而不已,至死都在維護陽間秩序。”

話音一頓,他裝作委屈的吸溜了兩下鼻子,“諸位不妨想想,我若真諸惡做盡,又怎會得師祖信重,連薩天師和薑太公都為保黃某魂魄不滅費盡心思?幸而老天垂憐,黃某才得以苟活至今!諸位可千萬別被江恒這個陰險小人給騙了!”

他說的聲淚俱下,也著實讓不少人都開始動搖了。

江恒見此,不緊不慢的將手伸向了腰間,我知道他這是要拿昆侖鏡,嚇的我一個箭步躥了過去,一把按住他的手,以眼神示意他不可。

嘴裏卻大聲嚷嚷著掩飾他突兀的動作,“江宗主息怒,即便他黃天再不是人揍的,好歹是前任茅山宗主,你這個現任宗主要出手廢他,難免會落下惡名。公道自在人心,何必急於這一時一刻,曆史自會見證!”

江恒略帶不解的看著我,我用唇型無聲的給出了八個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或許昆侖鏡於我們倆來說都是個雞肋法寶,但別人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知道昆侖鏡在他手裏,那就相當於給自己貼上了找死符。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道上的不說一大半吧,至少得有一半人會打昆侖鏡的主意。

本來他這個新任宗主就坐的搖搖晃晃的,內憂已經一大堆了,再惹來外患,那真是在作死的路上飛奔了。

江恒抿了抿唇,小聲嘀咕:“現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若不把黃天的罪名給釘死了,他有無涯子作保,又有薩天師和薑太公佐證,我就真成為了權力,欺師滅祖,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了!”

我卻是微微一笑,“這事兒交給我,誰說要還原真相就非得用到昆侖鏡?你當警方是吃幹飯的?”

江恒微有些茫然,“這時節上哪兒找警方去?再說上次的罪名不是也沒定死嗎?”

我擺了擺手,“那你就別管了,我保證把事兒給你辦明白!”

話落,我已經抽身來到了子恒跟前,“哥,上次救的那幾個姑娘投胎沒有呢?沒有的話,能不能把魂兒招上來?”

子恒估計還在為之前的事兒生我的氣呢,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懟了我一句:“別,我可不是你哥,你是王子,我隻是個庶出!啥事兒您吩咐就是,我可不敢違抗,這裏沒我說話的份!”

“……”這咋還記仇了呢?

可他是我親哥,我能有啥招啊,賠笑臉唄,“你看哥,那我啥意思你真不知道啊?別給我這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我就是真知道才氣你!”子恒氣的眼眶通紅,“你的命比哥的金貴,哥死不死的不打緊,一條賤命而已!可你不行,你是咱父王的希望,是整個人族的希望,也是整個截教的希望,是能輕易赴死的嗎?”

我朝著自己胸口懟了懟,“我這不活的好好的嗎?行了,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涉險,但當弟弟的就忍心讓你去死啊?那白起啥戰鬥力你看不出來嗎?真要你上的話,我就問你一句,你能扛得住他幾輪攻擊?”

子恒悶哧悶哧的不說話了,就是眼圈還紅紅的。

我勾住他的肩膀和他耍無賴,“我可不管你認不認我啊,反正你這輩子都是我親哥,想甩我你門兒也沒有啊,我就是塊狗皮膏藥,你就是脫層皮都甩不掉!”

子恒總算是被我逗笑了,可笑著笑著就哭了,“你說你咋虎了吧唧的呢?我整天也不給你個好臉兒,還總呲嗒你,你那麽護著我嘎哈呀?挨狗屁呲沒夠啊?”

“嗯呐,沒夠,我就得意你呲嗒我,可賤皮子了!”嘻哈了兩句,我急忙拉回正題:“哥,說正經的,那幾個姑娘還沒投胎呢吧?趕緊想辦法把魂兒從地府裏給帶出來,我得給江恒幫幫場子。”

這回子恒喯都沒打一個,盤膝於地闔上雙眼,開始施法招魂。

而我則是馬上又躥到了胡天宗和黃天烈的跟前,“黃老爺子,宗哥,你們在迷惑人心和入幻上都是高手,那有沒有辦法能引導人入夢?”

胡天宗劍眉一挑,“引導入夢並不難,但如果是編織夢境的話倒是有些難度,隻能回溯一下夢主曾經的經曆。”

我一拍大腿,“我要的就是回溯曆史,隻不過你得把這個夢境給大家夥展示出來!”

胡天宗拍著胸脯保證:“有黃老爺子助陣,這個完全沒問題。你是想進入秦風的夢境?”

我轉了轉眼珠子,“最好是多幾個人的夢境,沈忠和他那兩個兄弟,還有秦風和範興順,這樣比較有說服力!”

胡天宗咧了咧嘴,露出一抹苦笑來,“你小子可真會選人,這五個人一個比一個煞,且得費我一番功夫了!”

我要做啥,他們都心知肚明了,就是要把黃天的罪名給釘死了,從此以後讓他的名聲在道上徹底毀了。

正所謂殺人先誅心,他名聲一毀,再想收集人間念力助他增長道行就是癡人說夢,再說他曾經那些狗腿子。

如果他們不想日後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撇清關係都來不及呢,肯定不會再和江恒作對了,以後都得給我夾起尾巴做人。

江恒這人總的來說我對他印象還不錯,至少目前為止,答應我們的事兒還沒一件掉過鏈子。

我現在是能找盟友就找盟友,盡量不再為自己豎敵,實在是我身上的麻煩太多了,讓我有點兒心力交瘁,不願意再付諸經曆去整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兒。

我這邊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另一邊江恒還在和黃天、無涯子打嘴仗。

不過從始至終,薑子牙就仿佛是來看熱鬧的,既沒出手幫襯任何一方,也沒出過聲,他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我身上。

之前我還感覺如芒刺在背,可漸漸的我反倒坦然了,隨便他看去,就當他被我的盛世美顏給掰彎了。

我越是畏畏縮縮的,才越顯得心虛。

無涯子已經忍不住開始求救了,“太公,還不請出您的打神鞭嗎?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都要死在這兒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薑子牙也終於出手了,一記鞭影快如閃電一般直朝我抽了過來,“妖孽,在本太公麵前還不現出原形!”

那是一根金光閃閃的鞭子,可由心意任意變長縮短,跟孫大聖的金箍棒差不多,而且還特麽有巡航導彈的功能,鎖定了我之後不抽到不罷休。

也就在此時,地底下突現兩條精壯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我的雙腿,將我牢牢鎖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