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摁住她倆,快!”見到楚鳳霞娘倆的形象,我毫不猶豫的吩咐離兩人最近的林放。

林放也不含糊,一躍而起,一手摟一個,試圖把娘倆全都給撂倒。

然而他這一上手,非但沒摁倒倆人,反倒被那娘倆給掀飛了,大頭朝下就從二樓掉下來了,嚇的他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啊…”

這要摔下來,最輕也得是個腦震**,整不好就得直接摔死。

我肢體反應快過大腦的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直接趴在了地上,準備給他當人肉墊子。

然而我趴在地上半天,也沒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響,反倒是有一雙手把我從地上給拉了起來。

林放笑眼盈盈的看著我,“為了我這麽敢拚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給砸死?”

我撲楞一下爬起來,心道我那是為你敢拚嗎?你要是死我家裏,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啊。

不過看他充滿感激的眼神兒,我也沒多做解釋,誤會了更好。

我和他之間的交情本來就缺少點啥兒,現在正好有這麽個契機能讓他對我死心塌地,又何樂而不為呢?

“砸我身上總比你摔的腦漿迸裂強啊!”我有些心虛的應了一聲,趕緊朝他身後望。

楚鳳霞娘倆不隻眼睛變的像貓,就連動作都跟貓一樣,靈活的從二樓玄梯處一躍而下,落地連點兒動靜都沒有。

倆人目標一個是手機,一個是藍牙音箱,看那樣是想給砸了。

一旁的莫孤北和忘川早衝了過去,一人纏住一個,說啥都不讓她倆靠近,急的娘倆嘴裏齊齊發出“嗚嗚”的示威聲。

“這是誰唱的搬兵訣啊?未免也太難聽了一些!”一道熟悉的聲線驀然響起,隨後就見兩道身影已經出現在屋子裏。

來人正是帝夭夭和商九臣,倆人打眼一看就明白怎麽回事兒了,急忙上前幫忙,一人去抓還要往出飄的大叔,一人去控製楚鳳霞娘倆。

大叔倒是好控製,商九臣一巴掌下去,就見他暈暈乎乎的栽倒了。

不過那娘倆就不行了,帝夭夭強行要附身控製楚鳳霞,可是剛一鑽進去立馬就“啊”的一聲尖叫被打了出來。

出來時美豔的臉蛋兒上已經多出了五條貓爪印,從傷口處瘋狂的往外滲黑氣。

這一下似乎把她給激怒了,俏臉凝沉,厲喝了一聲:“該死的貓靈,竟敢抓傷老娘,看我不打得你魂飛魄散!”

話落,她已經飛快開始結印,隻是剛結到一半,又一道冷硬高傲的聲音便強勢的插入進來:“退下,你不是它的對手!”

是桑荼!

我怎麽都沒想到,他會突然過來,他不是跟著胡三太爺一起回鐵刹山了嗎?

況且他也沒上我家堂子啊,這是過來幫忙的?

帝夭夭斜楞他一眼,十分不領情的說道:“要你管?”

桑荼見她不聽勸,眉心輕擰,上前一把拂開她結印的雙手,“退下吧,我來!”

話落,他身後騰的一下鑽出九根閃著銀光的貓尾,分出兩根纏向楚鳳霞娘倆,又分出兩根直掏兩人的心口窩。

雖然不是實體,明知道這一尾巴即便掏上了也不至於要了那娘倆的命,不過還是驚的眾人連連倒吸冷氣。

“別傷人性命!”我沒出手製止,隻是揚聲提醒了一句。

桑荼頭都沒回,更是高傲的一個字都沒回複,隻是九根尾巴不停的甩動,很快就製服了那娘倆。

我看得清楚,從娘倆心口窩抽出來的那兩根貓尾上,分明都沾染上了血跡。

臥槽,不會把這娘倆給整死了吧?

我剛想上前去看,被林放一把拽住了,他眼光興奮的盯著桑荼,“別去搗亂,他這是在破咒術。我去,長得這麽帥,手段還這麽高杆,妥妥的高冷男神啊!”

桑荼能破咒術?

我齜了齜牙,這不脫褲子放屁嗎?早幹啥來著?

不過雖然和我家老仙兒交好,畢竟沒上我家堂口,我也沒有立場指責他。

破咒的過程十分複雜,桑荼也忙乎的一腦瓜子汗,大概能有個一個來小時,楚鳳霞娘倆才兩眼翻白,昏了過去。

桑荼掐破了指尖,隻見兩點幽綠的寒光一閃,“嗖”的一下順著娘倆的鼻孔就鑽了進去,他這才臉色蒼白的停下了手。

抬眼又看到在二樓處杵著的大叔軀殼,他曲起手指虛空一點,大叔便“砰”的一聲栽倒在地,隨後三魂七魄歸位,呼呼大睡過去。

等處理完一切,他才扭回頭來看向我,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把本尊的名字加在堂單上。”

“……”

講真,他拽的那二五八萬樣我是真看不慣。

但人家剛剛幫完忙,我也不能念完經就打和尚啊,於是就說道:“這個我得經過常老爺子同意!”

“就是師父讓我來找你的!”他還是那死出,一雙幽綠的雙瞳寒光閃爍,直逼人的靈魂。

我挑了挑眉,尬笑了一聲:“行啊,那你看我是挑個黃道吉日給你舉行個風光的入堂儀式啊,還是直接加上去?”

他麵容古怪的翻楞我兩眼,“你好像不喜歡我?”

那不廢話嗎?

我在你麵前拽成這樣,你能喜歡?

我翻了個白眼,斜眼四十五度角望房頂,陰陽怪氣的說道:“哪能啊,你這剛給我幫完忙,我能不喜歡你嗎?我都愛死你了!”

“為什麽?”他就像是幽靈一般又飄到了我正前方。

我讓他給嚇了一跳,也不裝逼望天花板了,“你你…你離我遠點,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他似乎十分執著,“我問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陳剛聽我倆給這磨嘰都憋不住笑了,湊到我耳邊小聲嘀咕,“浩子,他是貓,還是九命貓妖,你忘了貓的特性了?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貴,他都看不起你,這就是貓的性格,天生高冷,跟原始人有點兒像,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他不說我還真就把這茬給忘了,對呀,貓這種生物可不就是高冷嗎?

不過陳剛說他和老玉像,我倒不這麽覺得,老玉是不懂人情世故,不太愛說話而已,骨子裏其實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但桑荼不一樣,他的傲是深藏在骨子裏的,是藐視一切不如他的人。

“我問你為什麽!”我倆咬耳朵的功夫,桑荼就又貼了上來,好像不問到答案不罷休一般。

大概他是能感知到人的情緒波動吧,索性我也就不裝了,“不為什麽,就是不喜歡你裝逼行不?看看你那張臉,從打見你第一麵起,就沒有個樂模樣,整天苦大愁深的,好像誰欠你八萬丈似的。”

這下換他懵逼了,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為什麽要笑?又沒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我環抱著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想起種種過往,忽然間就有些同情起他來了。

幾千年的誤解,被幾乎整個妖族仇視,這樣的生存環境,恐怕換到任何一個人身上,都得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哪兒還有心情笑啊。

同情心這個東西,一旦泛濫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那以後我給你找點兒高興的事讓你笑笑!”

似乎是我心態的變化也感染了他,深冷的雙眸不再那麽緊繃,“你們人真的很奇怪,喜怒無常的!”

我…

我奇怪?

奇怪的是你老哥好吧?

不過跟他這個智商很高,情商很低的人估計也整不明白,索性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了,衝他伸出手,“不說了,歡迎加入!”

他又鎖起了眉頭,沒伸手,隻是擺楞著他一根毛絨絨的尾巴碰了碰我的手掌,就算是握手了。

接著,他話鋒一轉:“幹爹托我給你帶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