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的內容很簡單,就幾個字:不想全家下戶口,速回電話!
大叔抻著脖子一直往手機屏幕上看,直到我把消息發過去之後,他才訥訥的說道:“小商啊,這麽說是不是不太好?咋感覺我這姐夫好像威脅他們似的呢?”
我把大叔拉坐到沙發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叔,對有些人來講,就得用點兒非凡手段,就像你這兩個小舅子,分明就是兩個潑皮無賴,那你就得比他們更無賴!這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是這個道理。”
大叔還是一臉的便秘之色,“我就怕他倆拿這個當證據,再報警抓我。這…得算是威脅別人生命財產安全了吧?”
還好,他不是同情那兩個無賴,否則我可真要心塞死了。
聞言我淡淡一笑,“放心吧,他們不敢,把你家砸那樣,你找他討個說法很正常,他們還敢報警?再說,把老實人逼急了,他們就連跪下的機會都沒有了,這點兒彎他們還轉得過來。”
大叔這才鬆了口氣,“我咋樣都無所謂了,大不了我跟他們倆骨碌一下子,不是他們倆完犢子,就是他倆蹲笆籬子,也省得他們作妖再禍害人。我就是怕他們禍害我閨女,我閨女才二十三啊,花一般的年紀,還…”
話沒等說完,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急促的響了起來,他條件反射的立馬就接了起來。
電話一被接起來裏麵就傳來一陣國罵聲:“你特麽威脅誰呢?你個老燈台,給你臉了是不?我告訴你,別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讓大師整死你!雜種操的老王八犢子…”
我不緊不慢的把手機按成了免提,打斷他的話:“你不是已經讓大師出手了嗎?你姐夫一家還活的好好的呢,整死了嗎?”
楚小三語氣一滯,總算停下了汙言穢語,好半天才語氣惡劣的說道:“你是誰?我們家的事兒跟你一個外人有個雞毛關係?我告訴你,你也別跟我美,等我讓大師查到你是誰,我連你這犢子一起收拾了,你看著…”
我有些不耐煩的再次打斷他的話,“你一家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跟我這放狠話呢?我要是你,我就好好琢磨琢磨,為啥這段時間噩夢不斷,身乏體倦,偏又精力旺盛。哎,對了,你媳婦現在應該已經起不來炕了吧?”
對麵的楚小三起初還不以為然,但聽到最後一句話,呼吸明顯加重了,好半天才陰沉的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的?”
我冷笑了兩聲,“我不隻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你兒子現在也快不行了,哦,對,還有你兄弟媳婦和你侄女,應該都倒下了吧?”
“是你幹的?”楚小三的聲音再次凶狠起來,隔著電話我都聽到了他的磨牙聲。
“想知道嗎?下午兩點,我店裏見!”邊說,我邊報上了我店的地址,隨後便掛了電話,也沒管他聽沒聽清。
我這店現在名聲挺大的,隻要有心肯定能找來。
接下來大叔的電話幾乎都快讓楚小三和楚小四給打爆了,我愣是一個都沒讓他接。
剛吃完午飯,沒等到兩點呢,楚小三和楚小四就風風火火的闖進了門,一進屋就衝我過來了,直接要薅我衣領子,被我反手一個電炮給幹趴下了。
楚小四和他如出一轍,被陳剛一腳正踹到後腰上,當即慘叫了一聲,趴到了我腳跟底下。
“都特麽給我老實點兒啊,別找不自在,否則老子打的你們爹媽都認不出來!”陳剛粗聲粗氣的警告著兩人,腳尖已經點在了楚小四的後腰眼兒上,使壞的用力拈了兩下,頓時又疼的他一陣齜牙咧嘴。
楚小三學乖了,沒敢橫衝直撞的,不過亮出了手機一頓嚷嚷,“我可錄像了啊,信不信我報警?”
我雲淡風輕的往門口攝像頭的方向努了努嘴,“我這有高清錄像設備,比你那個錄的還全呢!想報警隨便,不過你這得算尋釁滋事了吧?你說我要是不出具諒解書,你是不是得進局子呆至少七天?”
楚小三被我噎的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半天都沒憋出一個屁來。
好半天,他才悻悻的把手機放回了兜裏,鼻孔之中直冒粗氣,“好小子,你陰我是吧?”
“陰人者常被人陰,這也是你倆的報應!你倆要是好好配合,我呢,說不定會大發慈悲救你兒子一命!”我抽出一根煙點上,緩緩吐出了一口煙圈,“怎麽樣,現在能坐下好好談了嗎?”
楚小三和剛剛爬起來的楚小四對視了一眼,倆人臉上都寫滿了不服氣。
但看我成竹在胸的模樣也有點打怵了,終歸還是坐到了圓桌對麵。
楚小三翹起二郎腿,也摸出了一根煙點上,“我兒子現在這樣是你整的?太作損了吧?就不怕遭報應?”
我和陳剛坐到了他倆對麵,大叔就跟保鏢似的站在了我倆身後,有些氣急敗壞的接口:“你倆不作損?你倆就不怕報應?啥仇啥怨啊,讓你想整死我們一家?好歹那也是親姐親外甥女,咋下的那狠牙的呢?”
“那是你們自找的!”楚小三絲毫不為自己的狠毒而感到半分歉意,相反還挺理直氣壯,“我當她們是親姐親外甥女,他們當我是親弟親舅了嗎?我那麽求著你哈著你,你們還聯合你們家那群小逼賤懶子的仙兒坑我!你們就該死!”
我扭回頭瞥了大叔一眼,看他氣的臉都青了,挺同情的,但現在打嘴仗沒有任何意義,解決事兒才是第一位。
於是在大叔又想張嘴和他們繼續撕逼的時候,給他遞了個眼色,“叔,不行你先上樓歇會兒,讓我和他們談?”
跟這種沒良心的人就沒必要講理,因為他們慣會拿著不是當理說,隻能給自己惹一肚子氣,說那些有啥用啊?
我用的是詢問的語氣,給他留了充足的麵子。
大叔也上道,緊抿著唇點了下頭,惡狠狠的瞪了兄弟兩個一眼,便氣哼哼的上樓了。
我把最後一口煙抽完,掐滅在煙灰缸,“報不報應的先不說,就問你想不想讓你兒子再多活幾天?”
楚小三成了哥倆的全權代言人,深吸了幾口氣,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怒火,“你啥意思?啥叫多活幾天?那大師都說了,是他們家堂上老仙兒掐了我兒子的壽,隻要我把他家堂上老仙全都宰了,我兒子就能好!”
也不知道他是太擔心了,還是太憤怒了,一句話就漏兜子了,泄露出來不少的信息。
我嗤聲一笑,和陳剛對視了一眼,故作閑話家長一般的說道:“哎,剛子,你見過天字一號大傻逼嗎?”
陳剛跟我多默契啊,聞言馬上斜瞟了兩人一眼,撇著大嘴叉子說道:“眼前不就是倆天字一號大傻逼嗎?特麽的讓人家拿著當槍使不說,還幫人家賣命呢。殊不知,人家是建小地獄缺鬼,讓他們兩家當冤大頭!”
話落他又萬分嫌棄的翻起了白眼兒,“搭上自己兒女的命不算,他們自己搶了妻兒的壽元,卻是替別人做嫁衣,因果他倆背,人家坐收漁翁之利,背後還得罵他倆是傻逼。哎,對了,強奪陽人壽元是啥罪過來著?”
我馬上配合的說道:“強奪陽人壽與殺人同罪,而且用的是邪法,連奪兩人命,罪過可就更大了,數罪並罰,怕是十八層地獄得挨個走一遍。什麽剜眼、削鼻、扒皮、開膛、破肚…一個也逃不掉。”
我倆一抬一夯的,楚小三和楚小四臉上那猖狂的神色漸漸繃不住了,額角有細密的汗珠子冒出來。
楚小三實在沒忍住,咽了口唾沫問:“什麽叫我們搶了妻兒的壽元?明明是那老燈他家那些邪仙兒給掐走了,跟我們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