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飯的時候,他問我最近過的怎麽樣。

我說挺好的,每天都開心。

算有來有回,我問他最近過的怎麽樣。

他說不太好,每天都想我,受不了,這不就找過來了。

他能找到我,我挺意外的,不過,連他都找到我了,顧憶深呢?

顧憶深知不知道我在這?知道,為什麽不來。不知道,一個月了,難道我消失了,都沒有找找嗎?

吃完飯,我回珠寶店上班,顧天明回了車上。

兩個小時過去了,車還沒開走。

我往門口走了走,踩在台階上向車門的方向眺望,顧天明翹著二郎腿躺在車座上玩遊戲,不亦樂乎。

我剛想轉身,兩同事圍過來,一人搭著我一邊肩膀,拿我開刷。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中午看見你們一起吃飯,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一見鍾情了?”

把“一見鍾情”那麽美的成語用在我和顧天明身上,無疑是浪費資源。

“不是!”

我統一回答,回到櫃台後麵。

我下班了,不想被顧天明纏上,騎著車子悄悄從車尾的方向離開。

可惜還是被顧天明發現了。

顧天明真賊,閑著無事時從百貨店裏買了一個望遠鏡,蹲在車裏360度無死角的偷窺我。

我剛出門,他就發現了,前麵掉頭,追上我。

電瓶車對汽車,猶如雞蛋碰石頭,我不想粉身碎骨,被迫停下來。

“我餓了,你請我吃飯。”顧天明又撒嬌。

“我沒錢。”中午一頓飯就花了我一百塊錢。

“那換我請你吃飯。”

“……”

什麽吃飯,分明就是纏上我了。

“我沒時間。”

中午還出太陽呢,這會天忽然黑了。

“要下雨了,我得趕緊回家了。”

就算被撞,我也不管了,擰動油門就往家的方向騎。

這兒的天也怪氣,雨說下就下。

我剛騎出去沒一百米,嘩啦啦下雨了。

我穿上雨衣,雨太大了,我看不清前麵的路況。

顧天明開車與我並肩時,從車窗探出頭來:“上車。”

我波著雨水說:“不用了,你也快回去吧。”

這兒回蘇城,要好幾個小時的路程呢。

我奮勁向前,不知顧天明停了車,頂著風雨向我跑過來。

一把抓住我的車子,我又一次被迫停下來。

顧天明連我帶車推到馬路邊的店鋪門口,把我的車安置好後,脫了他的外套裹住我,抱起我往他的蘭博基尼跑去。

坐上車後,我隻有額前發濕了,可顧天明不僅頭發,連衣服全濕透了。

“阿沁!”顧天明打了一個噴嚏。

“多管閑事,不虧。”刀子嘴豆腐心,我心裏挺感激的。

顧天明看我傻笑。

“你家住哪?”

我輸入導航。

才幾分鍾就到我家了。

顧天明身子骨真差,又打了幾個噴嚏。

我聽不下去了,讓他下來擦幹。

他樂意的很,抱著我腳步疾飛的往屋裏跑去。

我去給他拿毛巾,回來時碰上他正一件件的甩衣服。

辣眼睛,我撇過去一點目光,把毛巾扔給他:“穿上。”

“你媽媽沒告訴你,穿濕衣服會感冒嗎?”竟然給我貧嘴!

他擦頭發,側顏帥的像漫畫裏的人。

何姐從我媽那屋出來,看見這一幕,多了個男人,還……

“對不起。”

又回屋,還把門關上了。

我就不該讓顧天明站在客廳“丟人現眼”,我將顧天明拉去我臥室。

我找了趙叔的給他穿,他不穿,嫌老氣,固執的把浴巾當衣服,披著。

我隻好用吹風機吹幹他的衣服,吹幹了,扔給他。

轉身去廚房做飯。

下了撈麵,炒了醬汁,雜醬麵上桌。

顧天明也穿好了衣服出來,剛坐下,就跟餓狼似的開吃,連吃了三碗才意猶未盡的撫肚擦嘴。

大胃王啊!

我算不欠他了,送他出去。

雨下的更大了,往下跟潑水似的。

顧天明剛探出頭就縮回來。

“雨太大了,高速上肯定封路了,我回不去了。”

然後不等我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就又跑回我屋裏。

“今晚我就在這睡了。”

“那我睡哪?”

“我不介意你也來。”

顧天明對我勾手指。

去你的!

我走到我屋門口,將顧天明逼屋裏,然後“砰”的一聲帶上門。

引狼入室啊!

今晚我隻能和我媽擠一擠了。

第二天雨停了,顧天明還賴著不走。

白天陪我上下班,晚上在我家蹭吃蹭喝蹭睡。

好幾天後,我休息。

頭天晚上顧天明就問我關於明天休息了要幹嘛?

我說陪我媽。

他說我過的沒新意,我應該陪陪他。

都幾天了,我陪他賠的還不夠多嗎?

“顧天明,現在正是你和顧憶深角逐繼承人位置的關鍵時期,你不回蘇城,賴在這兒,不怕顧憶深捷足先登嗎?

“顧憶深現在每天忙私事,根本無心繼承人位置,不然我也沒機會偷得閑,跟你混在一起。”

顧天明是顧憶深的對手,比其他人都了解顧憶深的動態,他說的應該不假。

顧憶深每天忙私事……

什麽樣的私事竟然連繼承人位置都不關心了?

不難猜,肯定是與林小冉有關。

江山哪抵得上美人。

最近,幾乎我每一個猜測都是假的。

其實,顧憶深忙的私事是緊鑼密鼓的到處找我,並非和林小冉有關。

而我不自知,還一悶頭的瞎吃醋,心傷的一個窟窿一個窟窿。

我休息,顧天明如願以償綁架我,讓我帶他在鎮上四處走走逛逛。

他很開心,我卻心事重重。

我明明可以從顧天明這兒了解更多關於顧憶深的消息,因為膽怯,我一句都沒問。

直到顧天明走……

我覺得除了報紙上報道的,還有百度新聞上推送的,有關顧憶深的消息,其他的,我都不會有機會知道了。

我休息過後的第二天,顧天明就回蘇城了。

是接了一通電話,神色異常的開車走了。

沒猶豫,隻留給我一句話。

“隻要願意,人一生可以愛很多人,你可以愛徐帆,可以愛顧憶深,一定也可以愛我,我等你愛上我。”

聽的我心裏亂糟糟的,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