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大酒店的VIP包房。

範小栓剛享受完一條龍的至尊服務,圍著一條浴巾躺在**,他心情出奇的好,不由得想起了陸成和徐澤,略微猶豫後,他拔通了陸成的手機,接通後,道:“事情怎麽樣了?”

“老板……”沉吟片刻,陸成道,“出了點意外,再給我們兩天時間,保證給你一個結果。”

“好,我不管過程隻要結果。”說完,範小栓就很有王霸之氣的掛掉電話。

一個小時後,當另一個男人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他後麵跟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這女人很識趣兒,就這樣光著身子,離開了房間。

細看這個男人,一米七的身高,不胖不瘦,細皮嫩肉,還帶著一幅金絲眼鏡兒,如果不是眉宇偶爾露出一股陰鷙的氣息,還會讓人誤以為是一介書生,此人正是萊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汪涵。

“汪局,剛才那處兒如何?”範小栓嘿嘿的笑著,解釋道,“剛剛來的學生妹。”

汪涵滿意的點頭,點了根煙,道:“找我出來什麽事情?”

顯然,汪涵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討論,轉移話題。

範小栓也識趣兒,直奔主題,道:“汪局,能不能讓您的手下高抬貴手,那批暫住證的事情往後拖一拖……”

“小栓啊,你好說也是一個大老板了,暫住證才幾個錢,連這個錢也省了?”汪涵取笑道。

“我這不是替咱們省錢嗎?”範小槍也不以為意,直接道。

“對了,你那筆款項什麽時候到賬?”提起錢,汪涵深深的吸了口煙。

“快了,工程一結尾,立馬到賬。”範小栓也抽了口煙,道,“到時候,領工的會在萊縣消失,基本能省下一半的工錢。”

“我不想聽你的操作過程。”汪涵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管你給不給工人工錢,也不管你們投機取巧,你答應我的那部分……”

“這一點,汪局放心,咱們不是合作一次了。”範小栓解釋道。

汪涵對於範小栓還是了解的,至少這筆錢他不敢獨吞,心下了然,道:“冷紫凝的事情,你是怎麽處理的?”

“讓他在萊縣消失。”範小栓肯定道,略微失望道,“隻是他們失手了。”

“失手?”汪涵聽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問道,“什麽失手?”

範小栓解釋道:“您不是說了嗎,不是我發民工工資就是冷紫凝消失嗎?”

“我是這麽說的嗎?”汪涵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妙,“你是怎麽做的?”

“卡嚓。”無毒不丈夫,範小栓很有快感的道,“我找人把她給做掉了。”

聽到範小栓的話,汪涵嚇得一哆嗦,手裏煙掉在地毯上,也顧不得未滅的煙頭,直接指著範小栓,怒罵道:“你個蠢貨。”

看著激動不已的汪涵,範小栓心有怒意,卻沒有發作出來,反而安慰道:“汪局別擔心,一個女人嗎,我會處理好的,不會留下馬腳。”

汪涵氣得渾身發抖,激動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她的身份不一般。”

“不就是一名律師嗎?”範小栓嗤之以鼻,毫不客氣道,“像她這個年紀的律師,一沒有資曆,二沒有人脈,就算家裏有點關係,能大到哪去,況且,即使是條猛龍,也不會降落到咱們萊縣。”

“你……”汪涵火冒三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形容範小栓,隻是不斷的重複道,“無知者無畏,暴發戶就是暴發戶……我怎麽會跟你這個蠢貨合作。”

範小栓從來沒有看到過汪涵如此失態,這次,他意識到事態嚴重了,不禁撚滅煙頭,謹慎的問:“汪局,到底怎麽了,不就是個女人嗎,讓你大發甘火。”

“女人?”汪涵嗤笑一聲,狠狠的瞪了範小栓一眼,道,“這個女人身份,說出來嚇死你,你竟然敢派人滅她的口。”

“她什麽身份?”範小栓覺得事態嚴重了,已經不在他控製範圍之內了。

“他老子是一省之長,爺爺是……”

蝦米,範小栓傻眼了,老子是一省之長,那她的爺爺豈不是……範小栓害怕了,暗歎幸虧陸成和徐澤沒有得手,突然,他腦海裏靈光一閃,反問道:“冷紫凝這麽大的來頭,你怎麽還讓我做掉她?”

範小栓完全是在推卸責任的質問了,這不是讓他去送死嗎?

汪涵冷哼一聲,道:“我什麽時候讓你做掉她了。”汪涵也被氣暈了,沒有文化太可怕了,他當即把原話重複了一遍,“當時我說,要不你發工資,要不然就讓冷紫凝離開萊縣。”

“是啊,離開,沒錯啊。”範小栓點點頭,承認了這個說法,道,“軟硬我都用過了,這冷紫凝軟硬不吃,這您也是知道的,你這意思不就是做掉嗎?”

“蠢豬。”文盲太可怕了,汪涵恨不得扇範小栓兩個耳光,也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是宋英明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對範小栓道,“別說話。”

然後,他才接聽了電話,剛剛還是麵沉如水,現在卻如沐春風,笑道:“宋局,有什麽事情指示嗎?”

“有人來報案了。”宋英明開口道,仔細斟酌,道,“是一個叫冷紫凝的女人,他舉報有人在街上公開搶她的洲際導彈的研究資料。”

“洲際導彈。”汪涵一陣頭大,心裏一陣腹誹,宋英明啊宋英明,這個時候你還找個和你一起頂雷的,心裏咒罵了一番後,他道,“這是件大事情,必須重視。”

“是的。”對於汪涵的態度,宋英明很滿意,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務必親手抓住這個要犯,據已知嫌疑犯,是叫陸成、徐澤的兩人。”

……

看著掛了電話,臉色愈加陰沉的汪涵,範小栓大著膽子,道:“汪局,發生什麽事情了?”

範小栓不問還好,經這一問,他心中的怒火像是決堤的江水,洶湧的暴發了,道:“你派出的人是不是陸成和徐澤?”

說到陸成和徐澤,這倒是範小栓的得意之作,就連汪涵都羨慕他找了兩個高手,於是,他挺了挺胸,道:“對,就是他們兩個,這件事情一定會做得滴水不漏的。”

“狗屁。”汪涵指著範小栓,道,“他們兩個現在成了頭號通輯犯。”

“怎麽呢?”範小栓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問,“哪有這麽嚴重。”

“現在冷紫凝到公安局狀告他們兩個竊取導彈資料,你說嚴重不嚴重?”汪涵憤然道。

“這怎麽可能。”範小栓不以為然,道,“這不是在欺騙公安嗎,她的手裏怎麽會有這種資料。”

“你怎麽證明她沒有?”

範小栓語塞,一時間想到人家那麽多的身份,貌似來個栽髒陷害不是問題,一時間,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冷汗倒流,慌張道:“接下來怎麽辦?”

“讓陸成和徐澤到外麵躲躲,這件事情就此做罷。”汪涵毫不猶豫道,如今也隻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那工人的工資和冷紫凝怎麽辦?”不得不佩服範小栓,危機關頭,還在想著他的錢。

“匹夫之勇,不足與謀也。”汪涵歎了口氣,道,“你是要錢還是要腦袋?”

“腦袋。”

“那就趕緊打電話。”

見汪涵仿佛要殺人,範小栓才當即拔通了徐澤的手機,結果,對麵傳來的聲音卻是一道優美的女音,道:“對不起,你所拔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拔……”

一連拔打了五遍,範小栓也急了,差點把手機摔掉,道:“打不通,怎麽辦?”

“換個人打。”

“還是不通,怎麽辦?”

“我他媽的怎麽知道怎麽辦?”汪涵頗為奧惱,道,“你就保佑他們兩個人不會得手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金福大酒店的VIP包房。

“你說爺爺患的是腰椎間盤突出症?”坐在家裏的秦征看著神情緊張的冷紫凝,不以然道,“我還以為是絕症呢,像這種骨科病,隨便哪個醫院都能治療的。”

冷紫凝卻不這樣認為,道:“我爺爺是被確診的,而且手術治療的風險很高,弄不好,最好的結果都是癱瘓的。”

這一點,秦征是知道的,脊椎周圍有太多的神經,太過敏感,所以,如果不是到了緊要關頭,即使是醫生也不會提倡手術的。

“你怎麽知道我會一些整骨的手法?”秦征跟叔叔學了些接骨的手法,但還從未給人治病,用他叔叔的話,他本身就是個蒙古代夫,教出來的徒弟就更……

見秦征反問,冷紫凝找出當時秦征給她按摩時的視頻,道:“你看,這是不是一指禪手法,這……”

秦征仔細看了看,然後嘀咕道:“當時我占你便宜,你怎麽不聲張呢?”

“當時除了震驚於你的手法,我還認出你了。”冷紫凝翻了個白眼道,要不然,她的豆腐是隨便能吃的嗎?

“三年前,咱們真的認識?”秦征越發的迷糊了。

因為他真的不認識冷紫凝。

“死都不怕,何懼活著,如果你真的想死,那就豁出一條命,替窮人辦事。”冷紫凝仿佛回到三年前,道,“這是你對我說的,記得嗎?”

秦征:“……”

他什麽時候能說出這樣富有哲理和內涵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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