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輝按了掛斷鍵,長長的出了口氣,為了小心起見,他還是直奔博愛醫院,其實,這在他看來完全是脫了褲子放屁的事情,簡直就是多此一舉嗎。

在整個齊水城,秦征本來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他的身邊又有陸成和徐澤保護,他相信就算是最頂尖的殺手要對付秦征,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而且,他們還有堂堂的國安成員保護,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他下手。

可是,一切都不是已經排好的劇本兒,當齊輝獨自一人來到博愛醫院的時候,見到了秦狼、見到了錢明智,見到了陸成,見到了徐澤,唯獨沒有見到秦征和錢初夏。

“秦征去哪裏了?”齊輝覺得不妙,當即問道。

陸成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這時候,反倒是徐澤直接開口,道:“這件事情你得找辛孜峰去問問。”

齊輝經驗老道,他是何等的聰明,直接聞到了一股子火藥味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並且中途打電話給龍城、華太橫、賈道德,告知三人秦征失蹤了。

三個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睡覺呢,以為是齊輝開的一個冷玩笑,確實,在他們看來,如果這樣一個不知深淺的高人輕易的失蹤了,那還能教會他們什麽呢,所以呢,三個人也就沒當回事,直到齊輝喝令為止,三個人才真正的意識到,秦征真的有可能出事了。

於是乎,三個人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辛孜峰的家中,當然了,這其中查明辛孜峰是何許人也就用了一個小時,再趕到他的家中又用了半個小時。

偏偏,等他們趕到辛孜峰的家中時,家裏除了一位保姆,完全見不到辛孜峰的影子,再三尋問之下,甚至不惜逼問,保姆靈光一現,想到辛孜峰喜歡到泉城酒吧。

於是,四個人一起前往泉城酒吧,這其中又用去半個小時。

這個時候,齊輝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他知道一旦在關鍵時候找不到秦征,這將意味著什麽,並不是他解職的問題,而是陳寶兒曾經提醒過他,這件事情即使是普通軍裝男人都扛不下來,這是於國於民的大事情,所以,她才會如此重視,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才會聽陳寶兒的命令。

“齊輝,這個秦征是幹嗎的?”開著車的龍城問道。

“一個多才多藝的大人物。”齊輝找不到貼切的形容詞,別扭的形容道。

“我看他就一顆掃把星。”華太橫不悅道,在他看來,如果找不到秦征,四個人肯定會受到牽連的,你堂堂的一個武林高手,怎麽就這麽容易消失了呢。

其實,他又哪裏知道,這是秦征特意吩咐的,你辛孜峰不是牛嗎,那我就讓你牛不起來。

這件事情也就秦征這樣的小人物能幹得出來,換一個人,斷然不敢與齊水城的辛家作對的,一個區區的派出所所長,就敢扣著國安的人不放,這件事情傳到天邊,也沒有人會相信,但他就是發生在齊水城的邊角裏了,而且還真是態度強硬,他們憑什麽,憑的就是齊水城的實力,堂堂的整一個集團軍都駐紮在這裏,會怕你幾個國安的成員嗎。

當然了,他們也並沒有想要秦征的命,隻是一種警告罷了,而這種警告在普通人看來,實在是心驚膽顫,擔心不已。

倒是秦征,逆流而上、頂風作案,你不是要敲打我嗎,還不知道誰敲打誰呢。

於是,就有了這一出的故意消失,他就不相信齊輝不會要了命的找他。

當然了,他的目的很快達到了,當齊輝來到泉城酒吧的時候,找到辛孜峰後,當即清場了,任這間酒吧的勢力再大,龍城、華太橫拔槍之後,也知道他們碰到了硬渣子了,老板還是認得清現實的,很快就配合了。

倒是辛孜峰表現的很淡定,一直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齊輝的表演。

“秦征去哪裏了?”齊輝開口道。

“秦征?”辛孜峰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誰是秦征,也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齊輝:“……”

“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忙了。”說完,辛孜峰就不管齊輝等人,朝著泉城酒吧外走去。

他倒是沒有想到,秦征竟然還有這麽大的能量,雖然他們沒有亮明身份,但能夠隨意動槍,而且還敢威脅自己的人,那這些人一定有著大來頭,還要為秦征出頭,那就是說,他們有求於秦征了,一時間,他的腦海裏飄過了萬千念頭,他突然覺得,武力一途自己似乎並不占優勢,於是,心中就盤算著另一條擠兌秦征辦法,不由得他想到了秦廣藥,我就坐山觀虎鬥了。

很是意外,辛孜峰的嘴很硬,齊輝用盡了渾身解數也沒有找到秦征的下落,這讓他後悔不已,為什麽沒有貼身保護秦征,如果一旦出現意外,他在國安的位置也堪憂了。

這邊正全力尋找著秦征,秦征本人卻在南區派出所裏,慢慢的和秦廣藥討價還價著。

“兩個億,買那幅畫兒,我那位未曾謀麵的叔叔還是真是大方呢?”秦征若有所指,直言不諱道。

秦廣藥哪裏能聽不懂,秦征這是在暗示他是自己的長輩,你要放尊重些,他冷哼一聲,道:“兩個億,買一幅畫作,你賺很多了。”

在他看來,兩個億這是一筆巨額財富,這也是他能拿出最大財富了,對於一個住四合院,進局子的青年來說,這是無邊無際的**,沒理由不往裏鑽的。

這時,秦征一咧嘴,幽幽道:“兩個億,好大一筆呢,也怪了,你怎麽就知道我缺錢呢?”

秦廣藥也咧了咧嘴,這就是人性的低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秦征清高了一個晚上,麵對兩個億,也是動心了,他道:“隻要你把那幅畫給我,我可以當即給你兩個億。”

“兩個億太少了。”秦征搖了搖頭,神色一稟,斷然道。

乍聽此話,秦廣藥的嘴角抽搐幾下,恨不得將秦征砸成肉泥,一直以來,他都信奉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而這句話在某些程度上也是正確的,這一次,他推翻了這個理論,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確實不是問題,可錢是問題啊,兩個億都閑少,那他不是獅子大開口嗎,他吞咽了口中吐沫,耐著性子道:“秦征,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價了,兩個億已經不少了。”

“我說過多少遍了,你得叫我叔叔,你家人就沒有教育你要尊老愛幼嗎?”秦征翻了個白眼,低聲罵了一句,道,“沒教養。”

“你……”秦廣藥當然不可能叫秦征叔叔,這在他看來是自降身份,既然長白山藥王已經再三強調過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回那幅古畫,他也就準備亮出最後的底牌,道,“說你的條件吧。”

秦征也是個生意人,在萊縣古文化街那是出了名的三嘴,對付秦廣藥這樣的雛*兒,那是手到擒來,直接道:“我說的條件不管用,而且說出的條件你也出不了,就說說你的底線吧。”

略微猶豫,秦廣藥直接道:“加上秦家所有的醫學典籍。”說完這句話,他聲音變冷了,道,“作為支脈,你們不是一直費盡心思的要得到嗎,現在我送給你們。”

“是交換,交換你懂嗎,別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秦征毫不猶豫的揭露著秦廣藥偽善的麵具,當然了,他也沒有心情和秦廣藥討論正室和支脈的問題,再者,他有尹若蘭四千的見聞呢,還在乎這點醫學典籍?

於是,秦征回絕道:“我以為你能拿出什麽像樣的籌碼呢,就幾本破書,我不稀罕,你回去再跟你的家長商量一下吧,別在這裏丟人了。”

秦廣藥沒有想到,秦征居然對秦家最珍貴的東西不屑一顧,這流氓不會不知道這些藥王視之如命的珍貴書籍的價值吧,難道他是一個外行嗎?

“好了,不要在這裏傻坐著了,我這裏不歡迎你。”說著,秦征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他還有正事要做呢,直接大聲道,“王所長,王所長,這個人要對我行凶……”

秦廣藥有點傻眼,做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方,他頂多是言語上的衝突,怎麽就上升到肢體語言上了呢,這人就是個無賴。

王所長可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有衝突,聽到秦征的求救之後,還真是幾個大步就衝了進來,並且嚴厲道:“秦先生,這裏是派出所。”

也不知道他說的“秦”是哪個“秦”。

倒是秦廣藥沒有社會經驗,以為說的是自己,見人家不悅了,他站起來對著秦征道:“我改天再找你。”

“記得,想好了條件再來,別像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小家子氣。”秦征氣死人不償命。

送走了秦廣藥,秦征才掏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U盤,並且遞給了王所長,道:“王所,我知道您也是個老實人,也是個好人,我這件事情也不是您要對我怎麽樣,所以,這件事情跟您沒有關係,這個U盤裏有一份東西,你傳給一個叫美羊羊的人好吧?”

王所長感覺這秦征真的善解人意,這件事情自然和他沒有什麽關係嗎,就算要整人,也不會揀一個刺頭嗎,當即道:“這是份什麽東西?”

“您會用電腦吧?”

王所長:“……”

“看我說的,您堂堂一所之長,怎麽能不會用電腦呢。”秦征擺了擺手,故意小聲道,“您要把這份東西十二點之前發給這個人,我保證您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