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比人強,在土塘的威脅之下,木妖最終還是妥協,認少年為主。
他雖然是初生木妖精,在這個世界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早已經看盡人世滄桑,不像外表所表現的那般無知,就是性格脾氣帶著一絲強性,一但認定某件事,就認了死理,不是個好**的。
少年名字叫柯賓,給木妖取名為柯基。
衛戈對這麽狗的名字表示震驚,繼而驚歎莫名,柯賓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已非常有取名的天賦。
柯基是木植化妖,根本不需要飲食,倒也節省了很多麻煩,除了弱了點,他基本上是所有神界中人,最想要的夢中情妖。
不用主人操心,忠誠不二,能解悶,能幹活……
總之,少年柯賓高興的向著衛戈顯擺了很久,久到夜色漸濃,瞌睡來襲,這才摟著自已的夢中情妖柯基睡了過去。
衛戈一直沒有心思睡,白日裏打起精神,和少年柯賓打聽了這個世界的很多事,可惜少年一直偏安一隅,這輩子就在這一畝三分地生活,他所知道的東西非常有限,並不能幫助到衛戈太多。
此時,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傷勢,沒有用藥,沒有治療,真的能睡一覺就能好轉大半?
他一直在默默地感知著,發覺半天的時間過去,那傷雖然沒有見好,但是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這也算是個好消息。
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傷交給時間,慢慢地等待治愈。
等到半夜三更,那火塘裏的火也全部熄滅之時,衛戈終於放下一切雜念,準備進入睡眠狀態。
海邊的風很大,呼啦啦的響,小草棚被吹得要散架的樣子,卻始終硬挺著。
在這樣的聒噪聲中,如果不是太過疲累,真的是睡不著。
衛戈雖然勉強睡著了,耳邊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那聲音很魔性,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意誌,有好幾次,衛戈都差點爬起來,順著這聲音而去,每每才剛一動作,胸腹處傳來陣痛,把這迷惑給徹底打斷。
第一次還當是偶然,但是同樣的事,經曆過三次、四次後,他就算再無知,也知道自己需要警醒,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而這也導致了一個很可怕的後果,這一晚上必然是沒有睡好。
所以當少年柯賓一臉朝氣的醒來,看到衛戈頂著一雙特別明顯的黑眼圈時,還為其大大的震憾了一把。
“大哥唉,你大晚上幹啥了,不好好睡覺是打算駕鶴西歸嗎?”
衛戈揉了揉眉間肉,十分疲憊的道:“小兄弟,一言難盡啊,我無法睡覺,一睡著就有聲音在勾我,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
柯賓眼睛一瞪,瞬間省悟過來,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子一下,“怪我怪我,忘了你受傷的人,神魂重量比較輕,容易被隱藏在次元世界的邪魔帶走。”
“次元世界?邪魔?這又是何物?”
柯賓無奈的攤了攤手,“呃……你這大哥,好像初生嬰兒一般,啥也不懂,關鍵是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這讓我從何說起。”
“咳咳……我大概摔到肋骨的時候,把腦子也摔傷了啊,唉……”
衛戈也不想這般說自已,總覺得自已從別界來的身份,不好暴露出去,這算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柯賓不疑有他,對衛戈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解釋不清,因為我的水平有限,不過,等你生活個三五年,自然而然就能醒悟。至於你這神魂的問題,我可沒有辦法幫你,得請我們漁村的老村長,讓他老人家幫你看看。”
“這個……不會太麻煩吧?我該怎麽感謝他才好?”
“嗨,不用感謝,你隻要好了以後,給他幹上十天半個月的活,就當報酬了,這樣可行?”
衛戈想也不想點頭答應,“這當然沒有問題。”
別說做半個月的活,就是做再久,也是他應該的,誰叫他白吃別人的,還要等著別人救命。
二人簡單的吃了一鍋魚粥後,柯賓就扶著衛戈往小漁村走去,身後,柯基腿腳僵硬的跟著,倒也乖巧。
從這個小茅草棚到村長的家,也就是三五分鍾的路而已,隻是衛戈的傷因為沒有睡好,恢複得很緩慢,愣是走了十分鍾才到達。
此時的老村長正在院子裏編織一個漁網,其手上的動作非常嫻熟,一看就是常年累月出海捕魚的老漁民。
老村長看起來個子非常小,瘦得就剩一個骨架子,還是彎腰駝背的骨架子,但是幹活非常的麻溜,眼神也很好,柯賓的身影才剛出現,就聽得其揶揄出聲,“喲!你個小兔崽子,無事不登三定殿,今兒個怎麽有空跑我這裏來?”
末了,瞥了一眼衛戈,不動聲色的道:“這位又是哪裏來的年輕人,你們來此有何目的?”
柯賓上前一把扯過老村長手裏的漁線,“村長大人,他是我從海裏救回來的一個大哥,受了很重的傷,腦子不太好使,晚上也睡不著覺,特意帶來求助於你的。我知道你最博學,你老就發發善心,救救他吧!”
老村長起身,圍著衛戈轉了一圈後,對柯賓道:“給我把網補好羅,這人就交給我處置吧!”
“好嘞!那就拜托村長大人啦!”
柯賓接過老村長的活,很是自然的織補起漁網來。
作為海邊長大的人,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不會織補漁網的。
柯賓雖然是個少年,但是其織補的漁網在小漁村還是挺被人認可的,大家也都喜歡帶著他一起幹活。
“你!跟我來吧!”
老村長沒有把衛戈帶回屋子,反而是帶到了小漁村的外麵,來到一個礁石堆處,麵無表情的看著衛戈,“年輕人,還請原諒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怪隻怪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
“什麽?你想幹什麽?”
衛戈意識到不妙,急忙後退,隻是可惜,傷勢太重,根本不允許他做這麽大的動作,劇烈的疼痛襲來,扯得他渾身直冒冷汗。
他太大意了,少年是個好的,不代表著這個漁村的人也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