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七章給你挑戰我的資格

“嗬嗬,那就好,武徒那家夥最近更我慪氣,我就怕他那老小子到時候會拗著臭脾氣不給我發請帖。”晉王臉上滿是笑容,道。

對於未來老丈人,衛樵沒見過不了解,也不能當著晉王的麵做什麽評價,微微躬身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晉王看眼身後的魯湖,向著衛樵笑道“今天天氣不錯,風景也很好,立遠,怎麽樣,要不要來一場?”

晉王的意思很明顯,要不要跟魯湖比一比?

晉王說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衛樵還真不好找借口推脫。

“殿下,”衛樵正琢磨著,邱江上前一步,躬身道:“我跟衛公子還有一場沒有結束,還請殿下應允,讓我們比完再開始。”

晉王一愣,看向衛樵笑著道:“看來是我攪了你們的比試,也好,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繼續比試,我也跟著看看。”

邱江嘴角一笑,看向衛樵道:“先前不知道是衛公子還請見諒。不過,想來以衛公子的才華,對這三個對子肯定是手到擒來吧?”

衛樵淡然一笑,目光轉向一直站在晉王身後的魯湖,道:“魯兄,這三個對子,想必是你出的吧?”

邊上的眾人一聽,紛紛一怔,然後目光怪異的看向邱江。衛樵名聲在外,既然他當眾說出來,肯定不會無的放矢。可,拿別人對子為難別人,這要傳出去,那可是要聲名狼藉的。

邱江眼神也一變,卻強自鎮定,餘光看著魯湖,嘴角扯出一絲從容微笑。

但旋即,邱江臉色驀然一變,雙目圓睜的不可思議的看向魯湖。

“不錯。”魯湖神色淡淡看向衛樵道。絲毫沒有在意到邱江瞬間僵硬的神色。

衛樵點頭一笑,這三個對子,一看就不是邱江能夠想得出的。

“不過,想要很我比試,就必須要先對得出那三個對子,否則你沒有資格。”魯湖餘光看了眼晉王,又道。

聲音冷漠,眼簾高抬。

衛樵輕輕點頭,轉身向圓桌,拿起筆。

依韻站在他邊上,連忙將已經折疊在一起的宣紙攤開,鋪平。

衛樵餘光看著一直神色不動,從容微笑的晉王,暗吸了一口氣,驀然下筆。

筆勢溝痕,棱角圓潤。

“雙木為林,林下示禁,禁雲:斧斤以時入山林。”

衛樵寫完最後一個字,依韻輕聲念道,俏目微亮。

衛樵再次提筆,寫在第二張宣紙上。

筆力遒勁,磅礴有勢。

“伊有人尹無人伊尹一人元宰。”

依韻俏目亮光大閃,同樣念出。

邊上的眾人開始安靜下來,目目相覷,眼神裏忍不住的露出驚異之色。這兩個對子一個比一個難,一般人沒有個一兩個時辰根本想不出頭緒,但衛樵似乎是一觸而就,好似答案早就在腦中,隨手寫出一般,這讓他們如何不驚。

衛樵再次提筆,落在第三張宣紙上。

勾畫橫直,筆力勁猛。

“六六七七八**”

依韻黛眉微蹙,輕聲念出。這個對子,跟衛樵在論佛小院寫的那個遊戲對子很相似,卻又不同,更加的怪異。

衛樵寫完,悄悄呼了口氣,轉頭看向魯湖,淡笑道:“魯兄,在下對的可滿意?”

魯湖從晉王身邊走出,冷冷的掃了眼滿臉枯敗絕望的邱江,道:“收起你的浮躁,你那點小伎倆隻能在那些三流才子麵前擺弄。”

邱江嘴角一抽,似哭似笑,無地自容的低著頭。

魯湖的目光落在宣紙上,掃了第一聯,麵無表情的點頭道:“對仗工整,意境相合。”

說完,又拿起第二聯,微微皺眉,旋即道:“這個也算對出了。”

他又拿出第三聯,目光一掃,轉向衛樵,神色冷清道:“這個聯子是我年輕時遊學一番邦,那番邦國師所出,至今對不出。”

魯湖聲音冷淡,神色更是一直秉持著高傲,似沒將所有人放在眼裏。而他說出這句話,用意很明顯,是在懷疑衛樵投機取巧。

衛樵淡淡一笑,道:“上聯隱‘缺衣’下聯隱‘少食’,這個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不過最關鍵的是它還隱了橫批,二四七三,隱喻:兒死妻散。”

眾人一聽,紛紛暗自點頭。在這裏的都是多少有些才華的人,一下子明白過來,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這衛樵果然有些才華,沒想到番邦所出的怪對他都能對出來……”

“不愧是我金陵第一才子,詩才無雙,當真名副其實……”

“是啊,這樣的對子,我一個也對不出,他一口氣對出三個,真是奇才……”

魯湖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神色依舊漠然,瞥了眼衛樵,道:“現在你有資格挑戰我了。”

衛樵卻搖了搖頭,道:“我也有三副對子,如果你對出了,我給你挑戰我的機會。”

“挑戰你?”魯湖神情好似看到了什麽極其可笑的事情一般。

衛樵淡然一笑,道:“我為官你為民,難道你要讓我這個當朝四品大員向你這一介白衣挑戰?何況我這個四品大員還是皇親國戚,公主駙馬。”

魯湖眼孔微縮,看向衛樵的眼神冷漠中多了一絲冷厲。

衛樵卻沒有理會他,鋪好宣紙,自顧自的在宣紙寫了下來。

魯湖胸口忽然一漲,雙目微眯,臉龐輕輕抽搐。這些年他縱橫大齊南北,從來高高在上,即便是晉王也禮遇有加,何時受過這種挑釁與無視。

但是,他可以不怕衛樵所謂的當朝四品大員,卻不得不在意衛樵的那句‘皇親國戚’。衛樵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他的確是皇親國戚不假,雖然沒有與公主成親成為駙馬,但畢竟有皇後的玉佩賜下,已然定親。如果真讓衛樵挑釁他,那無疑是在丟皇家的臉麵。

而作為當朝王爺,曰後執掌宗室機構的晉王,這個時候能無動於衷?

更何況,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衝著衛樵來的,他是必須要跟衛樵鬥一鬥的!

難道甩手轉身就走?

魯湖盯著衛樵筆走龍蛇的筆頭,眼神冷厲微閃,臉龐輕輕抽搐。

‘難不成我真的要先對他三個對子,才能名正言順的讓他一敗塗地?’

魯湖壓根咬的生疼,目光轉向晉王。

而恰巧,寫完一個對子的衛樵,也笑著轉過頭看向晉王。

他這一轉,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隨著兩人的視線轉到晉王身上。

晉王笑著看了眼武清寧,道“我說了,就當我不存在,嗬嗬,我也很好奇,立遠會出什麽樣的對子。”

魯湖明白了,暗暗的將胸口的怒氣給壓了下去,看向衛樵臉色冷淡道:“好,我就先對你三個對子。”

衛樵淡淡一笑,又轉頭繼續寫了起來。

依韻悄然呼了口氣,生怕晉王強勢壓人。別人不知道晉王的厲害,她可是深知。

衛樵沒有想那麽多,神情專注的在宣紙上寫著。

許久,衛樵放下筆,吐了口氣,對著魯湖笑著道:“魯湖,現在你可以對了,隻要三個你都能對出來,在下就接受你的挑戰。”

魯湖臉龐又是一抽,心裏本來被壓下去的怒氣再次升騰起來。不過看著宣紙上墨跡的未幹的字,心裏冷哼一聲,抬步走了過去。

衛樵輕輕一笑,退到一邊,對著武清寧道:“這小島也不是很有趣,我們待會兒去西郊逛逛吧,順便拜訪一下印空大師。”

武清寧看著衛樵,眼神清澈的好似可以看穿人的心靈,眼簾眨動,脆聲道:“好。”

魯湖走到桌前,看著桌上的宣紙,心靈冷哼道:‘待會兒我希望你還有去遊玩的興致。’

然後便低頭,在宣紙上看了起來。

衛樵的三個對子都寫在一張紙上,魯湖看第一個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

衛樵的第一對子是:凍雨灑窗、東二點西三點。

東二點是凍,西三點是灑,前後拆字映襯,語句自然,意境天成。

沒有多久,魯湖眉頭一鬆,看向第二聯。

隻見衛樵寫著:嗟歎嗚咽嚎啕哽喉淚滴湘江流滿海。

魯湖眉頭再次一皺,眼神微微閃爍起來。

邊上的眾人見魯湖盯著宣紙不語,忍不住的也走了過來。

待見到衛樵的第一副對聯時,就有不少人皺眉不語,待看第二副,驀然倒吸一口冷氣,這才明白,為何魯湖久久沉默不語。眾人壓心底的震驚,又看向第三副,卻驀然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隻見衛樵的第三聯是:畫上荷花和尚畫。

這個對聯,實則大部分人金陵人都不知道,但是,許多才子佳人卻都知道另一幅對子:書臨漢帖瀚林書。

這副對子一直掛在衛府前麵的客廳裏,至今無人能對。而衛樵出的,卻恰好是它的下聯!用這副下聯做上聯,那魯湖自然就不能用他的上聯做下聯來對。絕對的下聯本來就難尋,如今衛樵更是已經對出了一個,這就憑白的增加了魯湖對出的難度。

所有人都看向魯湖,這個時候,這位七年前橫掃金陵的大齊第一才子,倍讓人感覺壓力。

幾乎所有人都沉默息聲,靜靜的注視著他的背影。

金陵第一才子與大齊第一才子的對決,幾乎所有人心裏都忍不住的咚咚咚跳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