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爺爺去捉鬼
我想，或許她的父母家教格外嚴格。
我去了客廳，等她自己穿好衣服出來，然後陪她坐電梯下樓。她是開車來的，別克，褐色。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喜歡這種顏色的車。
在她走之後，我在小區裏閑逛一圈又回了屋。
屋裏還有她的味道，我開了窗戶，讓外麵的風吹進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感覺我跟她之間的關係變得有點微妙。我見了她有些尷尬，她雖然還是看起來大大方方的，但是眼神閃爍，似乎想避開。每天中午，她依舊來到我的位置，問我要不要吃她帶的菜。
“喂，你是不是故意找他說話啊？”離我有兩個工位的玄玄擠眉弄眼高聲說道。她是一個爽快的姑娘，長得小鳥依人，但作風大方。據她自己說，她並不是北京土著，而是山東人，後來搬到北京來的。她還說，她的爺爺是山東老家有名的走馬仙，有個黃仙附在她爺爺身上，可以到處給人看病或者指點迷津。
她知道我爺爺的一些故事，所以我不知道她這麽說是為了拉近我和她之間的距離，還是她的家世真是這樣。
不過她很喜歡看妖魔鬼怪類的書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國內國外的隻要與妖魔鬼怪相關的書，她幾乎都看過。或者說，凡是我了解的這方麵的書，跟她聊到的時候，她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因此，玄玄雖然不是我部門的人，但我們聊得比其他人多。
黎衾聽她這麽說，立即反駁：“哪有？”
“哎呦，我說你就別抵賴了。”玄玄大大咧咧說道。
不一會兒，我的QQ收到玄玄發來的信息。她說：“你沒有發現黎衾故意接近你嗎？你要小心一點。我聞到了不好的氣息。雖然我爺爺沒教什麽本事給我，但是遺傳了一個很靈敏的鼻子。要是有什麽不安全的氣息，我很快能嗅到。”
“是嗎？”
“你不信就算了。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你嗅到了什麽氣息？不安全的氣息是什麽味兒的？辣的？嗆的？不安全的氣息應該不是香的吧？”
“你這是嘲笑我？”
其實爺爺曾經說過，水鬼上岸的時候，附近的雨水就有淡淡的魚腥味兒。道行較淺的水鬼隻在下雨的時候上岸。
我沒有在下雨天碰到過水鬼，就算碰到，我也肯定聞不出來。爺爺的鼻子比我好很多。
“沒有嘲笑你。我爺爺以前說過聞到氣味這回事。你聞到的是魚腥味兒嗎？”
她發過來一個驚訝的表情。
我想這是被我猜中了的意思。
但是她昨天去我房間的時候，我並沒有聞到魚腥味兒。難道她噴了香水掩蓋這種氣味？但是我也沒有聞到明顯的香味。甚至我昨晚睡覺的時候，裹著她曾經裹過的被子，鼻子貼在軟軟的棉花上也沒有聞到意外的氣味。
隻是被子有點潮，讓我做了一個失足落水的夢。在水裏，我無法呼吸。幾乎要窒息的時候，我從夢中驚醒，發現被子把我裹得很緊，兩邊多餘的被子壓在身下，手腳動彈不得。我翻了一個身，被子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