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命!即將複活的腐屍

幾座尖塔忽然出現在眼前,就像是洞窟裏的鍾乳石一樣。我看過的一些埃及風情照片裏,也有類似的尖塔,上麵刻滿了文字。隻不過這地下室裏的尖塔,和真家夥相比,型號還是小了很多,似乎是微縮袖珍版的模型。

尖塔整齊對稱地排在兩側,中間便隱約形成了一條道路。大伯的腳印清晰可辨,而且從較大的步距來看,他當時一定走得很快、很堅定。我隨著腳印繼續前行,片刻之間就遇到了一堵牆。

牆上嵌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麵,竟然還滿滿當當地刻著許多文字,是英文!(見下圖。我拍的時候,因為四周無光,是用手電照著拍的,所以可能不是很清晰,見諒。手機讀者請到電腦上看圖,盜版讀者請到磨鐵瀏覽正版圖片)

我把手槍收回包裏,取出已經關機的手機,開了機,就著手電光把石碑拍了下來。順便還朝手機左上角看了一眼,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了任何信號,顯示著“無服務”。

我大致看了一下石碑上的英文,心中了然:這塊石碑,應該算是這幢小樓的奠基石。上麵刻有一些奇怪的英文縮寫和數字,比如“rtworbro,這些玩意,我都基本看不明白,隻能跳過。很快,我就在石碑上看到兩個單詞:“freemasonry”。

“自由石匠”!

果然是共濟會!

這麽說,這塊石碑上的那些神秘的英文字母縮寫,都是與“共濟會”這個神秘組織有關的了?

共濟會內部各成員之間,都以兄弟相稱,所以,石刻上的“bro”就是英文兄弟“brother”的縮寫;據我以前看過的一些資料顯示,“共濟會”內部共有13個階層,,..m,,應該就是其中一些領導階層的簡稱了。

再往下看去,在最後結尾部分,我又有了新的發現。

這塊石碑的結尾,刻的是“.1931;.5931”。

ad,是西曆紀年的方式,意即“公元後”,與bc代表的“公元前”相反。而al,則是“共濟會”獨有的紀年曆。因為《共濟會憲章》宣布,“共濟會”起源於公元前4000年,這一年稱為.(全稱annolucis,意即“光明之年”),所以石碑上刻的“.5931”,就是減去4000後的1931年。與.1931這個年份相符。

看來,這幢小樓和地下室,都是修建於1931年的。難道,從那時候起,到1959年末,共濟會都在這個地下室裏搞些見不得光的名堂?

等等,1959年?

不就是林家宅三十七號事件結束的那一年麽?

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卻又馬上覺得這不太可能。但是,這種想法一旦開了頭,我就忍不住繼續想下去。

難道……

我向麵前這堵牆的牆角望去,下麵積的灰塵,比其他地方的灰塵還要厚出許多。

我往後退著,仔細打量著那些掃地不容易掃到的地方。果然,灰塵更加厚實,比之前我看到的地麵上、以及架子和罐子上落的灰塵都要厚得多。

果然!這個地方雖然建於1931年,但是那些罐子,是1959年才搬進來的!

我馬上想起,葉先國的妻子兒女屍體不翼而飛,也是在1959年。

莫非,那罐子裏裝著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的頭,就是……

就是葉先國的一對兒女?

我閉上眼睛,想象著這裏曾經發生的一切。

大伯和陳子奇、方言三人夜探殯儀館時,另外還有一個人,利用靈貓的卵巢囊腫,先他們三人一步,把葉先國妻子兒女三人的屍體偷走。屍體很快就被帶到這個地方,應該是用於科學研究的。看來,共濟會的外國友人們,對這些積年不腐、甚至還能自己行走的屍體,也相當感興趣。他們把屍體的內髒挖出來,做了各種研究,特別是胃部、肝髒這些部位。

研究胃部,是想知道這些屍體生前是不是吃了什麽特殊的東西;而肝髒,眾所周知,能夠化解攝入身體的毒素。研究的人懷疑這些屍體有可能中了某種毒素,所以又把肝髒摘下來,研究了一番。

至於男孩女孩的頭顱,不用說,也是被研究者砍下來的了。男孩的一隻眼睛睜著,是研究者為了觀察眼內的瞳孔,特意翻開的。

最後,這些被研究過的器官和頭顱,都儲存在一個個罐子裏,用福爾馬林泡了起來。

隻是不巧,很快,共濟會就搬出了這個大樓,並於1962年徹底退出了中國大陸。也許他們對這三具屍體已經研究完畢,也許他們走得匆忙,來不及帶上這些瓶瓶罐罐,於是,所有的東西,就都留在了這裏。

這麽說,那個橫放著的長盒子……裏麵就是……

我壯著膽子走過去,用錫箔開鎖工具,打開了盒子上的鎖。緩緩地打開盒子,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接下來的景象,讓我呼吸停止、兩眼發直。

果然!

一具被豁開了小腹的女屍,還有兩個無頭的孩童,都赤身**地躺在裏麵。

這些屍體雖然沒有被泡在福爾馬林裏,至今還是沒有**的跡象。

我看到女屍小腹的傷口,才明白過來:那個泡在罐子裏、心髒差不多大小的爛梨狀物體,竟然是這女人的子宮!頓時一陣強烈的胃酸泛了上來。心裏卻還兀自感歎:這種假死藥,當真厲害無比。肚子都豁開了,屍體還是不會腐爛,連蛆都不招一條。隻怕是就算掏空了心肝脾肺腎,也不會爛吧。畢竟,現在各國保存的偉人遺體,肚子裏都是空的了。

看著那具女屍,我的心跳由劇烈加速起來。好吧,你們不要搞錯,我沒有戀屍癖。就算是有戀屍癖的人,我想他也不會對這樣翻綻著皮肉、惡心無比的女屍有興趣。

我是怕了,可以麽?

如果這女屍tm的突然睜開眼站起來,我要怎麽搞?跑?連條路都沒有,跑到哪去?

我身上沒帶著靈貓的卵巢囊腫,就算帶著,我也絕不會放到這女屍的臉旁,然後念上一句“歐南母哦唄依恩文”。我沒法想象,如果這軀殼內空空的女屍還能站起來,我該拿尿濕了的褲子怎麽辦。

忽然想起一件事:根據腳印判斷,我大伯來到這裏的時候,隻在架子前方不遠處站了一站,就直接往前走了。這說明,他絕不是偶然來到這個地方的,而是為了追蹤這三十年前不翼而飛的三具屍體,才跑到這裏。而且,既然大伯是親曆過林家宅三十七號事件的人,他一定認識這一對男孩女孩,所以一見到那兩個泡在罐子裏的頭顱,就認出了他們。

這麽說,他在來這裏之前,就已經從種種線索查到,那三具屍體,被送到了這裏。

正這般想著,我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低頭一看,那女屍的手臂,原本明明是放在兩側的,此刻,竟不知道為什麽,搭在了她的一對無頭兒女的身上……

我艸!我艸!我今天晚上tm吃了大蒜!我艸艸艸!我真是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是這副場景,我艸艸艸,我這該死的毛病,為什麽吃水餃一定要啃大蒜啊……

這位……大姐、阿姨、姑奶奶,您您您,您可千萬別活過來啊,您說您都這樣了,還能動,您這不是要毀我三觀麽?!

那女屍的手,撫在無頭兒女身上之後,臉上,居然微微浮現出滿足祥和的表情……

我艸,這是我的潛意識幻覺麽?

我全身猛地一哆嗦,眼看就要嚇得尿出來,連忙把蓋子“咣當”一聲蓋上,接著鎖了個結實。朝著這盒子拜了幾拜,嘴裏默念著“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為她們母子三人超度。

等我拔腿走開的時候,才發現兩條腿都已經嚇得冰涼麻木,幾乎邁不動。

走?走到哪裏去?這地方前後都是牆,往哪走?

我轉念一想,不對啊!既然下來的路已經被封死了,這裏一定有其他的出口,否則,修建這個地下室的人,難道是在修一個進得來出不去的捕鼠器麽?

我真笨!剛才下來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虧得大伯還在筆記裏寫著“入土為安”,毫不猶豫地就跳下來了。唉,看來我和大伯的智商,還是有差距的啊!

既然前人已經種了樹,我這後人就乘涼吧。

我沿著大伯的腳印,重新走到那堵牆下。腳印到此就結束了。

這堵牆是磚頭砌成的。難道出口的機關,就是某個凸出的磚頭麽?我用手探索著,遍尋不見任何可疑之處。

就在這時,那個裝屍體的盒子,輕輕響了一下。在這密閉漆黑的環境中,竟似還有回音。

我心裏一下子就毛了。發了狂一般地尋找出路。默念著:我可絕對不能掛在這裏!

猛然間,我發現那塊石碑,似乎有些問題。它上麵的字跡,大都很清晰,但是中間部分卻有些模糊破損。

奇怪。照講這岩石的風化,是在露天環境中,長時間與空氣、水和二氧化碳之間發生化學作用,加上日光暴曬和夜間寒冷的熱脹冷縮作用以及風力的摧擊,才會形成的。這地下室常年無光,也不潮濕,更沒有風,怎麽會產生風化作用?

反常必為妖。聽著身後似是又有一聲輕響傳來,我想都不想,抬起腿來朝著石碑中間就是一腳。

我擦咧!

腳下的石磚,猛地分開,我連“啊”一聲的機會都欠奉,就直挺挺地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