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過一條後,沒等化妝師來給自己補妝,她就小聲問,“七哥,你這些天很怪異。”

好像是,稍微跟她拉開了些微距離。

不過這話她沒說,原本兩人之間也是薄言火熱的追著,她心動她承認,可是關係沒確認,薄言抽身離開,也不奇怪,隻是她自己心底有些不舒坦罷了。

薄言抿著唇,看著低眉順眼的小姑娘,啟唇說道,“沒有,你想多了。”

場合不太適合說話,薄言匆匆說完一句,轉身就走。

餘染還想說點什麽,見薄言已經轉身離開,唇動了動,感覺咽喉湧上來一層苦澀。

化妝師圍上來,開始七手八腳的給她補妝,配角則是上場開始拍攝,下一場是唐婉騎自行車的戲碼,也是第一次,宣澈教她騎車。

青蔥歲月、兩小無猜。

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啊!

宣澤坐在監視器後,看著餘染跟薄言兩人,眼神來回掃視,跟之前在馬賽拍攝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之前薄言熱心得成什麽樣兒?

現在怎麽感覺這麽疏離?

難道是因為國內的狗仔比較厲害?不想讓餘染跟他被頂上熱搜?影響不好?這麽一想,他似乎能稍微接受了一點點。

謝城遞給薄言一瓶水,擰著眉,“你對餘染的態度不對啊!你……”

薄言,“哪兒不對?這裏是好好跟她說話的好地方嗎?萬一連累了她,我無所謂,你能保證別人不罵她高攀我,借我炒作雲雲?”

謝城:“……”

餘染目光追隨著薄言,補完妝後,安楠給她拿來一瓶水,她都還沒抽回視線,安楠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你看什麽呀!薄大影帝嗎?”

“嗯。”

安楠扶額,把水塞她手裏,視線往薄言那邊瞟了一眼,也有些費解,“我說你跟薄大影帝到底什麽關係,之前在馬賽,總感覺你兩在談戀愛,但是一回國,似乎又變得疏離淡漠的,到底……”

餘染笑笑,沒回答,擰開水喝了一口,“沒什麽關係,也就比較熟悉一點。”

這話不對。

情緒不對。

安楠慣會看人臉色,見餘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索性閉上了嘴,最近拍攝檔期很密集,餘染臉上能看到顯而易見的疲憊,她微微斜倚在椅子上,衝著安楠道,“我眯一會兒,等一下輪到我上場,你叫醒我。”

“嗯,好。”

……

餘染以為這些天薄言是在跟她拉開距離,以後不要往來那種,她難得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想了一圈,想不明白。

仄仄的被安楠送回家後,安楠告訴她,“明天你得搬家,祁又年已經找好了重新住的地方。”

“我知道了,明天早點來接我,搬家就讓祁又年弄好了。”

安楠點頭,“那你好好休息。”

躺在**,餘染就在想,要是薄言不想跟自己再有牽扯了,那也是薄言的自由,她為什麽要這麽難受?

想太多,有些煩人,她索性閉上了眼睛,什麽也不想,就當自己從未得到過就行,但是薄言這個狗男人,沒有做好準備,撩她這麽久做什麽?

害得她心煩意亂。

跟薄言之前的種種,就像是電影畫麵一樣一幀一幀的在腦海中浮現,她越想越不能想,越想就越生氣。

躺在**也睡不著,她居然無聊的跑出去,在密碼鎖那兒站著,手機裏敲敲點點,將薄言的指紋刪除,又將密碼修改,之前掉過鑰匙,她就換了鎖,後來跟薄言不清不楚,薄言自己把指紋打上去了。

但是現在都要跟她撇親關係了,自然不必留著他的指紋。

操作一通,她心底稍微舒暢了一些,這才掉頭回去睡覺。

心底想著,不好就不好吧!

現在薄言跟她說開了也好,免得以後泥足深陷自己出不來,可是,已經出不來了。

餘染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難過,也有些可憐,然後罵著薄言睡了過去,哭沒哭她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眼睛怪痛的。

迷迷糊糊間,她是被電話吵醒的,黑暗中,眼睛睜不開,隻能盲摸,然後接通。

耳邊,立即傳來薄言低沉的嗓音,“開門。”

“不開,滾蛋。”

本來就是累得睡著的,迷迷糊糊壓根沒反應過來這是誰的電話,吵人清淨,張口就罵,一罵完,她整個人就清醒了。

電話那端,傳來薄言噗嗤一聲笑,“沒睡醒呢?”

這下,她完全清醒了過來,拉開床頭的台燈,揉著眼睛坐起身,冷淡道,“你來做什麽?”

薄言一聽這語氣不對,求生欲極強,“寶寶,給我開門。”

“滾蛋,不要叫我寶寶。”

薄言低笑,一點也不生氣,哦了一聲,“寶寶,那你為什麽生氣?你說我改,還是哪裏得罪了你而不自知,你都跟我說了吧,我求你了。”

餘染臉色有些紅,氣的,氣薄言的沒臉沒皮,說冷著她就冷著她,說調戲她,肉麻詞句張嘴就來,在他心底,她就這麽沒脾氣?

豈有此理。

餘染不說話,薄言開始自我反省,“乖,給我開個門,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躺平了任你欺負,好不好?”

“薄言……”

餘染突然滿是疲憊的開口,眼眶立馬就紅了,聲音還有些顫。

薄言捏著手指的手一抖,滿心慌亂,還有深不可測的擔憂一閃而逝,他想開口繼續沒臉沒皮的安撫,但是他發現自己麵對這樣的餘染,他不敢開口,多說一個字都是錯。

而且,餘染從來沒有這麽叫過他,讓他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猛然拽住一般,掙脫不開,窒息不已。

“染……”第二個染字還沒說出口來,就聽到聽筒裏傳來餘染的聲音,有些翁,帶著鼻音,像是哭過。

他心底不是滋味,眉梢擰得死緊。

餘染,“薄言,你說喜歡我,然後我在你心裏,是不是貓一樣的存在?喜歡我就逗逗我,想不起來的時候就丟在旁邊晾幾天?”

薄言感覺委屈,非常委屈,萬分委屈。

“我沒有……”

“不,你有。”